第三章 天刚亮,纳兰斯琴在温暖的男人臂膀中醒来。 金黄的曙光中,她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身边的男人——他有一张瘦削而 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一头深棕色的浓密头发微微卷曲,顺服地沿着耳畔贴在肩 头处。 漆黑的瞳眸逐渐下移,目光直落在他黝黑而壮硕的颀长身躯…… 昨夜,就是这一副精壮的血肉之躯,如野兽般的冲撞着她,几乎将她,撞碎, 让她在痛楚与欢愉中挣扎,却依然逃不过他邪肆的掠夺深深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 往后的这一生,他是不是该与这个狂野而魅惑人心的男人厮守呢? 短短的时间内,她的世界起了莫大的变化,所有的道德教条在这艘海盗船上 净化为乌有,一切似乎都将她带往可怕的堕落,此刻她的心像迷航的船只,不知 道何处是可以归依的终点? 绿眸在这一瞬睁开,迎上她宝石般的黑瞳。 “你的眼神可以轻易令我燃烧,宝贝。”话骤起,他倏地抄起她纤纤柔荑, 按向自己肿胀的昂起。 纳兰斯琴倒抽一口气,双颊的红晕立刻传至耳根。 蓦地,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你……”难道他又想……天! “是的,宝贝,我要你!”昨夜是他经历过中最美好的一夜,他渴望再次迷 失在她体内,与她紧紧嵌合在一起。 纳兰斯琴甚至还来不及拒绝,便让他饥渴的火唇吻住。 费恩一点也不浪费时间,一双大手轻易地将她挣动的双手固定在枕头上,结 实的长腿顶开她的膝,以缓慢而深沉的方式将自己的硬硕填满她的紧窒幽穴。 “老天!你真要命的紧!”费恩的唇移至她细洁的额际,抵在她云鬓间粗声 呢喃。 纳兰斯琴凝视他,望进他深邃的眼底。“我甚至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轻轻地开口,木再抗拒他的进入。 绿眸闪了闪,勾起一抹笑意。“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宝贝,现在,你可以 叫我爱人。”语毕,费恩低头吻住她挺立的乳尖,并稍稍撤出自己,再深深捣人 她的花心。 纳兰斯琴在他的引诱下全身轻颤,唇间不由自主地发出轻吟。 直到她泌出诱人的透明蜜液,费恩才开始加快速度,狂野的在她体内进进出 出…… “噢,宝贝……”他一下下深猛的撞击,汗水顺着他额角滴在她赤裸的娇躯 上。 纳兰斯琴星眸半合,柳眉紧蹙,口中不住地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嘤咛娇吟。 所有的道德与禁忌在此刻全抛向九霄云外,床上交叠的躯体正沉浸在最原始 的爱欲狂情里。 许久之后,一切终归平息——费恩起身,一一穿上衣裤。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纳兰斯琴由床上爬坐起来,轻轻地问出口。 “永远是一个很久的形容词!”费恩盯住她,绿眸充满不羁的光芒。 “你是指,我们没有长久的将来?”纳兰斯琴心头一揪,有一种心寒的感觉。 “宝贝,我可没这么说。”绿眸盯住她床单外的粉嫩娇躯,唇畔不由得勾起 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事实上,他可不打算放她走。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她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你以为呢?”他聪明地反问。 “你可会娶我为妻?”她试着不让自己看起来像在乞求,尽管已然失贞,她 仍有属于自己的尊颜。无论如何,她生是大清王朝的格格,到死仍改变不了这一 项事实。 费恩走近她,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像我这种时时需出生人死,甚至居无定 所的人怎能娶妻?”他低下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我不在乎。”纳兰斯琴回答。 “即使下一刻会成为寡妇也不在乎吗?”绿眸闪着三分戏谑。 “不在乎。”她小心却坚定的回答。 费恩凝睇着她,半晌无语。 “很抱歉,我还是不会答应娶你。”他沉缓地说道。 “为什么?”她强抑下受创的自尊与另一种她无法细辨的难受感觉。 “女人一向无法激起我共结连理的念头,更何况我喜欢自由自在,不受羁绊 的日子。”明知这一番话很无情,可是费恩无意欺瞒她。 “即使我也不能改变你的想法?”她心寒地问。 “不能!”他肯定地回道。“除了不能娶你之外,我可带你遨游四海,去任 何你想去的地方。” 很久很久,纳兰斯琴只是盯着他英俊的脸庞,不说一句话。 “不必了,我哪儿也不想去,只希望你在下一个港口放我走。”她面无表情 地开口。 费恩不悦地蹙紧浓眉。“我说过要你陪着我,不许你走!” “你喜欢糟蹋人是你的事,我一定会想办法离开你,总有一天!”她冷然地 说。 费恩被她的神态激怒,恶佞地回达: “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 “我是人,不是玩物!”纳兰斯琴忍不住怒叫。 “很可惜,你人在我的船上,我要你成为什么,你就是什么。”他发狠地说, 绿眸透着一股蛮横的气势。 纳兰斯琴瞧住他,除了心寒之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费恩含着怒气,在她唇上重重一吻之后,便覆上皮面具,大步离去。 他一向不会对女人发怒,而她却办到了! 这代表什么呢? 费思想了很久,仍理不清心中这一团迷思。 * * *午后,天空开始布满乌云,海面上的风浪正在不停地增强中 ——艾克在守望台上大喊:“船长,不好了,有巡洋舰急速逼近!” 该死!费恩暗咒一声。 看来,昨天并没有完全摆脱他的死对头克林斯。丹顿将军的追踪。 这半年多以来,克林斯始终像猎犬一般,到处搜寻他的踪迹,丝毫不放过他。 也难怪克林斯紧咬住他不放,毕竟过去一年多以来他劫船的次数多达数十起, 搜尽了富商及贵族们的财富,法王遂下令各方赏金追捕他。克林斯身为巡洋舰将 军,自然首当其冲。 费恩甚至还听闻法王私底下对克林斯施压,若克林斯比其他赏金猎人慢一步 追捕到他,法王将革去其将军一职。 “全速前进!”费恩下令。 御风号比巡洋舰小,速度相对的也快,几次克林斯几乎要追到他,但都被他 巧妙地摆脱。 蓦地,一声轰然巨响,御风号船身遭炮击而剧烈震动。 “该死!”费恩怒咒道,由于此地距离小岛不远,因此暗礁密布,御风号无 法如以往般快捷。 一时间,数名海盗水手重伤坠海,两船间的距离急速拉近——纳兰斯琴被突 如其来的剧烈震荡摔至角落,手臂微微擦伤,幸无大碍。 舱门却因此番震荡而弹开,下一刻,纳兰斯琴立即起身,夺门而出。 一出舱房,人眼的情景教她吃惊不已。 然而,第二枚炮火在这时再度击至船腹,纳兰斯琴跌伏在船舷边。 蓦地,一双大手粗暴地揪起她——“都是你,为御风号带来不幸!” 纳兰斯琴迎上一张愤怒的阴沉脸庞。 “李,放开她!”费恩厉声开口,并迅速接近二人。 “站住!”大副李以枪抵在纳兰斯琴的太阳穴上。 费恩停下脚步,绿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放开她!”他再次重申。 “我早就警告过你,让女人上船会招来不幸,可是你却执意留下这个灾星。” 李盯住费恩,唇畔露出一抹诡笑, “现在,除下你的面罩,让我看看你的真面 目。” 费恩冷冷地望着李,迟迟未有举动。 “快,否则我一枪毙了她!”李威胁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除下面罩之后,你会放过她吗?”冷醇的嗓音透着一贯的 冷静与威严,绿眸闪着微不可辨的嗜血之光。 “你别无选择。”李扬眉佞笑,依他这段时日的暗中观察,他知道这个女人 对船长有一定的影响,他敢肯定这一点。 “是吗?”话声扬起的同一瞬,一枚子弹已精准的朝李心口上穿透。 炮火声再一次响起,纳兰斯琴尖叫一声,与李一起坠落大海。 费恩心头一震,旋即纵身跃人大海…… 黑暗与刺骨的冰寒直朝纳兰斯琴袭来,她的身躯被李的尸体勾缠,无法挣脱; 惊恐地随其同向黑暗的深渊下沉…… 蓦地,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她,替她摆脱了骇人的勾缠,将她拖往海面。 这是她最后的意识,而她知道,是费恩救了她! * * *纳兰斯琴在一个豪华的舱房中醒来——克林斯。丹顿立即察 觉,并由椅子上站起来,走近床榻。 “你听得懂法语吗?”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很显然地,眼前这一位精致的 美女是东方人,但不知是来自中国还是东瀛? 纳兰斯琴由床铺上坐了起来。“你是谁?”她以法语询问,一双漆黑的瞳眸 警戒地盯住他。 克林斯先是一怔,继而笑了起来。“我是克林斯。丹顿,是这艘法兰西舰艇 的将军。” 是他向御风号发动攻击的吗? “御——海盗船怎么样了?”纳兰斯琴谨慎地开口问。 “被军舰击沉了!”克林斯得意地回答。 纳兰斯琴心头一震。“船上的人呢?” “除了受伤死亡的,其余全部被捉上军舰。” “他们——会怎么样?”她知道海盗之中也有本性不错的,就像一直照顾她 的班得。 “我将把这些海盗带回法国接受审判。” “我可以知道是什么样的审判吗?将军大人。” “依律法,这些海盗足以判绞刑。” 纳兰斯琴闻言,俏脸倏地刷白。 “那——那个海盗船长也在舰上吗?” 克林斯打量着她。“你很关心他?” 纳兰斯琴据实回答: “事实上,是他将我由船难中救起来的。” 克林斯挑高了眉。“小姐自何方而来?” 隔了好一会儿,纳兰斯琴才幽幽地开口:“我来自中国,是大清朝的格格, 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公主。” 原来她身份尊贵如斯! 克林斯毫不迟疑地便相信了她。 在她身上,他可以看见一种略带忧郁的尊贵气质。 “现在我必须押解这一干海盗回国受审,不知你可愿意随船回法兰西,相信 陛下一定会盛情款待公主的。”克林斯发自内心地说。 纳兰斯琴微蹙起秀眉,问了令克林斯意外的一句: “将军还没告诉我,那 位海盗船长的下落。”黑瞳掠过一份不自觉的忧虑。 “他死了!” 纳兰斯琴如遭雷极,“你……你确定?”微颤的唇困难地挤出这句质疑。 “船已被巡洋舰击沉,而海面上的生还者中又没有发现他,除了沉落海底被 鱼吃掉,我想不出有其他可能。” 为什么,她的心会这般难受? 她该高兴自己重获自由了不是? “公主可愿到法兰西一趟?”克林斯又问,满眼充满倾慕。 纳兰斯琴望住他,忽然升起前所未有的茫然“公主?”克林斯感觉她的脸色 似乎比刚才更加苍白,不由得升起一抹担心。 “我愿意到你的国家。”纳兰斯琴怔怔地回答他。 如今,她再也没有勇气回京面对皇阿玛。 “太好了,你就好好的休息吧。”克林斯热切地说。 纳兰斯琴望着船舱外洒进来的阳光,久久不再开口。 往后她的命运就好比小船,只能随波逐流了! * * *一个月后入夜后,克林斯。丹顿位于布瓦郡的豪宅灯光通明, 几乎所有的上流社会人士与贵族全都到齐。一时间,豪宅内已衣香鬓影,笑语不 断,十分热闹。 “丹顿将军,恭喜你掳获美人芳心。”坎伯男爵欣羡地道。 “是呀,将军,听说陛下将为你们主持婚礼,是吗?”男爵夫人间道。 “婚期尚未决定,不过陛下确实已答允为我主持婚礼。”克林斯面有得意地 回答。 “公主的妆奁一定很丰厚吧?”坎伯男爵说道,语气带着一丝酸味。 据皇室传来的消息透露,中国的皇帝得知纳兰斯琴平安无恙,并决定与克林 斯。丹顿将军成婚之后,立即准备了一船丰盛的嫁妆让法兰西驻守中国的使节带 回,预计将于月底抵达法兰西。 克林斯笑了笑。“我娶她可不是为了她的妆奁。”他心虚地说。 事实上,他除了对纳兰斯琴一见倾心之外,有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丰厚的妆 奁可以为他带来大笔财富,解决他经济上面临的窘境。 这时,纳兰斯琴在女仆们的精心装扮过后,缓缓来到宴会大厅。 她的出现,紧紧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香槟色的礼服衬得她肤白如雪,低 领口的设计更勾勒出她诱人的酥胸,她的美细致而典雅,在众多贵族仕女中非但 不显逊色,反而有另一番引人的魅力。 “亲爱的——”克林斯大步走向她,在她粉颊上吻了一下。 纳兰斯琴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 今天,是她订婚的日子,可是,在她心底却丝毫没有一丝喜悦,阴郁的心绪 随着每一分钟而加深。 答应克林斯的求婚是因为她发现自己有身孕了。 是那个海盗船长的孩子!可笑的是,她甚至到他死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她可以不要这个孩子的! 可——每当想起那一张英俊又邪气的面庞,纳兰斯琴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是因为爱上了那个可恶的男人了吗?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过,她却没有想过要拿掉腹中的小孩。她要生下这个孩子,她这样告诉自 己! 克林斯领着纳兰斯琴,一一为她介绍在场的宾客。 纳兰斯琴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这些时日的变故,让她个性上改变了许多, 不再是以往那个骄纵的大清格格。 人会长大,纳兰斯琴却发觉自己不再快乐。 她的笑容在下一个转身之后,僵在脸上——“亲爱的,这一位是费恩彻斯特 伯爵,他可是陛下的表亲。”克林斯引荐地说。 纳兰斯琴盯住眼前这张时时萦绕心底的俊颜,无法言语。 他竟然没有死,而且还变成了伯爵! 费恩从容地执起她微颤的小手,在她手背上轻吻一下。“公主果然是绝色佳 丽,丹顿将军真是好福气。”薄唇虽然挂着一抹笑意,但绿眸深处净是一片冰寒。 纳兰斯琴心头一震,抽回手。 “伯爵谬赞了。” “不,你真的很美,足以迷魅所有的男人。”绿眸闪了闪,费恩带着只有纳 兰斯琴才懂的讥讽回答。 克林斯得意地笑着,带着纳兰斯琴继续周旋在宾客之间,像一只急于炫耀的 孔雀。 纳兰斯琴却再也笑不出来,因为她知道有一双阴鸷的眼紧紧跟她,无论她走 到哪里! “亲爱的,你不舒服是吗?怎么脸色白得吓人。”克林斯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克林斯,很抱歉,我真的感觉有些不适。” 克林斯立即体贴地回答: “那么你先回房去休息吧!这里由我来应付就好。” “谢谢你。”纳兰斯琴勉强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随即转身离开大厅。 就在她合上房门,闭眼轻吐了一口气的同时,一道冷冽的男性嗓音由她身后 响起——“应付那些来参加订婚宴的客人很累吗?” 纳兰斯琴猛然睁开眼,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想去的地方,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双臂越过她的肩,将她禁锢在房门 与他的两臂之间。 “你没死!”她吃惊地发觉自己竟升起难以形容的喜悦。 薄唇掀起嘲讽的笑。“这是你衷心希望的是吗?很抱歉令你失望了。” “不,我从来没想过要你死。”她急切地道。 “是吗?我贞洁的公主,逃离我之后,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上了克林斯的床, 教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呢?”语毕,他一把抱起她,走向床榻将她压在身下。 该死的女人,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升起强烈的渴望,尽管她是如此的 人尽可夫,依然阻止不了他想要她的意念。 该死!该死! “我已请求克林斯转告陛下,要求减轻海盗们的刑罚,不要处以绞刑。” “你以为我会相信?”他捏住她下颚。 “如果我要置你于死地,刚才在大厅时就可以揭发你的身份,不是吗?”纳 兰斯琴凝视他邪魅的绿眸,心无端地揪痛起来。 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形影始终挥之不去,为什么每当想起他时, 心头会隐隐痛楚而无法抑遏…… 是为了爱!她爱上了这个劫掠她身心的海盗! 俊颜再度勾起嘲讽。“也许,当今晚克林斯享受过你的身子提供的欢愉之后, 你会在他耳畔细说这一项事实。” “你……你别乱说,我和克林斯之间是清白的。”纳兰斯琴心痛地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费恩倏地扯下她低胸的领口,攫住她一只挺耸的丰盈, “你以为克林斯是瞎子,还是你以为我是傻瓜?有哪个男人会忍得住这送到嘴 边的美食呢?”语毕,他低下头,含住她胸前的花蕾,一双大手粗暴地在她身上 游移。 “不,你住手……”她乞求。 费恩置若罔闻,一手掀开她的裙,用力扯下她的亵裤。 “不……”纳兰斯琴叫喊出声。 “不?我记得你一向乐在其中的,不是吗?”骤地,他粗糙的大手探向她私 密处,修长的手指冷不防地狠狠戳人她的紧窒,毫不怜惜地抽动起来。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重逢!他折辱的不仅是她的身子,同时也践踏了她的心! 泪水忽然由纳兰斯琴脸上纷纷落下——“该死的!你哭什么?是不是我做得 不如克林斯?”费恩咬牙说,熊熊妒火在他心头狂烧,这是他头一次为了女人失 去理智,而且还是个背叛他、准备和别人成婚的女人。该死的! “公主,有什么事吗?”这时,门外传来女仆的声音。 费恩猛然起身。 “这次就饶过你。”撂下话后,他打开窗户,顺着一旁的 树干往下滑,消失在夜色之中。 “公主……”女仆两次出声。 纳兰斯琴起身,打开房门让女仆进房为她更衣,服侍她就寝。 从头到尾,她没有开口说上一句话。 她的心,早已随着费恩飞向窗外!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