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秋季是赛马的好季节。 一大早,纳兰斯琴就和克林斯来到了赛马场。 纳兰斯琴是满族人,对马儿的认识自是不少,再加上自幼在宫中长大,什么 良驹没见过? “看看这匹黑马,是我养的,很不错吧?”克林斯带着纳兰斯琴来到马房。 纳兰斯琴瞧了会儿,点点头。“好马。”可若是要和皇阿玛赐给她的大宛良 驹相比,就差了一截。 “今天我在它身上下了很大的赌注。”克林斯轻抚马身,一派的不在乎。 纳兰斯琴微蹙起眉,心底掠过些微的阴影自订婚以来,她日日见他沉迷于各 式各样的赌博,花费之多,令她不免咋舌。像他这样骄奢淫佚的人真的可以依靠 一辈子吗?纳兰斯琴心底有深深的恐惧,可是,她别无选择,她必须为腹中的骨 肉找一个正式的名分。 “希望你有丰硬的成果。”她淡淡地表示,反应并不热中。 克林斯却未注意到这一点,仍滔滔不绝地大谈赌马经。 “你会驭马之术吗?”他问。 纳兰斯琴笑了笑,谦虚地回道: “会一点。” 她自幼即承名师调教,马术比起男子丝毫不逊色! “改天抽个空,我来教教你。”克林斯讨好地说。 “谢谢你。”纳兰斯琴客气地回答。 克林斯有一点泄气。对他,她始终秉持一贯的淡然,完全看不出两人是即将 完婚的亲密关系。 到现在,克林斯仍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幸运,可以与她共结连理? 也许,是因为他将她由海盗手中救出吧!他这么告诉自己。 不久之后,赛马开始,克林斯拿着小型望远镜注视着赛场内的激烈情景;纳 兰斯琴则茫然的注视着远方的天际,被冷落在一旁。 可悲的是,她完全不介意这样的冷落,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是因为自己不爱克林斯吧?她充满罪恶地想。 蓦地,纳兰斯琴感觉有人轻拍她的肩,猛一回头,只见一个小男孩正冲着她 笑。 “有人要我将这个交给你。”男孩说完,并递上一张纸条。 纳兰斯琴正要再问下去,男孩却迅速掉头离去。 于是她打开纸条,只见上头写着——马庇见! 老友纳兰斯琴看完不由得一怔,谁是老友? 难道——是辛儿?这个想法令她精神一振,立即离座而去。 到了马廊里头,空无一人,所有的人全都到赛马场去了,只剩下一些没有出 赛的马儿。 马廊里很静,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马嘶,几乎感觉不到有任何人在这里。 “是辛儿吗?你快出来呀!”纳兰斯琴喊了声。 没有人回答她!正当她开始疑惑时,身旁的廊门突然打开,一双有力的大手 迅速捉住她,将她拖进马房里。 “啊——”仅一秒,她的嘴立即被人捂上,令她发不了声。 “别叫,是我,宝贝。” 毋需回首,纳兰斯琴已知是何人。 这低醇富磁性的嗓音早已深烙进她心底,永生难忘。 有时候,她不禁想,若他能爱她,该多好? 只是,这无疑是一种妄想。 “如果你答应不叫,我就放手。” 纳兰斯琴点点头。 费恩扯开一抹邪笑,将她转过身来。 “纸条是你写的?”黑瞳对住那一双教她每每深陷其中的绿色海洋。 “你我算不上老友吗?”费恩慵懒地问,眼神带着三分戏谑。 “找我有什么事?”她面无表情地问。 “这么冷淡?”他凑近她的脸。 “没事就不能找你,嗯?”温热的男性气 息徐徐地喷在她脸上。 这种混着淡淡麝香及烟草的味道,勾起她熟悉的心痛。“我要走了,克林斯 在等我。”绝美的容颜依旧淡漠。 ‘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自制才抑住那一 颗澎湃的心! “别自欺欺人了,你那未来的夫婿正赌得尽兴,哪有时间理你?”他一手勾 起她精致的小脸讽刺地说。 每一个夜里,这一张面孔总会浮现脑海,为什么他会忘不了这个背叛他的小 妖精? 难道他爱上了她?不,他从来没对女人动过真心!立即地,他否定了这个想 法。 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而已,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厌倦她,那么届时他便 可将她驱逐出脑海。 纳兰斯琴凝视着眼前这张邪气的英俊脸庞,忽然脱口问道: “如果我告诉 你,我有了身孕,你会不会娶我?”她满怀希望地瞅着他。 一辈于是那么的长,如果可以,她愿抛弃尊贵的身份,选择自己心爱的男人, 无论他是伯爵亦或是海盗。 费恩的神情,有那么一秒怔住了。 随即,他恢复一贯的邪气笑颜。 “宝贝,我怎么知道你肚子里的是不是我 的种呢?” 这话,宛如睛天霹雳,给了纳兰斯琴致命的一击。 “你——你该死!”他竟如此轻视她! 下一刻,她扬手迅速打了他一巴掌。 绿眸在同一瞬间黯了下来,他敛起笑容,神情在刹那间显得危险而冷漠。 “这次你真的激怒我了,公主。”他沉声道。 “你还有感觉吗?”纳兰斯琴嘲讽地反击,无惧的黑眸闪着怒气。 费恩半眯起眼,倏地将她压向身后的墙,“我有没有感觉,你会知、逭的, 我保证!”骤地,他抄起她的小手,将之高举至头,固定在墙上。 “你敢!?”她厉声道。 “要叫就叫吧!如果你希望所有人看见你还没结婚就忙着偷情,我无所谓的, 请吧!”他挑起眉,绿眸满是恶佞的挑衅意味。 纳兰斯琴明白自己根本进退维谷,因此索性别开头,闭上双眼。 当费恩撩起她的裙摆的时候,豆大的泪珠悄悄自她眼角滑下。 她真恨自己没有骨气,到这个时候还是爱着他! 费恩凝视她的眼泪,有好一会儿没有开口说话。 在他心底有某个部分要自己停手,然而,一想起她如此轻易便投入他人怀抱, 内心阴暗的那一面便不断的逼迫着他,要他折磨她…… “哭是没有用的,难道你不想要我吗?”魔魅的眼底隐伏着恶意的引诱。 纳兰斯琴睁开双眼,对上那一双令她心痛不已的无爱眼神,“我爱你。”她 以他不懂的汉语轻声地说。 “你再说一次。”绿眸掠过一丝困惑。 纳兰斯琴却不再开口。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是这么的爱他! 费恩拧起眉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半倚在木栏杆上。 “任何时候,只要我想要你,你便会是我的人,即使你结婚之后也不例外。” 他霸道的表示自己的独占。 望着她的泪眼,他眼神趋黯。几乎是立即地,他以膝分开她的双腿,让他硬 挺的欲望深深地进入她体内。 纳兰斯琴双手插入他的浓发间,因他的驱人而全身战栗不已。 费恩倏地拉下她低领的上衣,让蕾丝半裹住的挺耸玉乳脱跳而出,任他的唇 舌肆掠——“啊——”纳兰斯琴倒抽一口气,快感传遍全身。 “费恩,我要你……”她发自内心地说,并感觉下处不停地传来阵阵抽搐的 快感。 费恩在她如丝的紧窒吸附之下几乎到达崩溃边缘,于是他一个撤身,抽出自 己的硬挺,再深深地刺人她,一次又一次…… 纳兰斯琴不住地发出娇吟,并弓起身子,不自觉地配合着他渐渐加快的抽撤 …… 尽管与她欢爱多次,但每一次总能令他莫名地销魂不已……思及此,他怒火 突然上扬!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是否也如此卖力? 强烈的妒火在他胸臆间熊熊燃烧……该死! 下一刻,他抽身,并扳过她的娇躯,让她趴在栏杆上,他则一脚踏上栏杆, 双手捧起她粉嫩的圆臀,让他高挺的硬硕之躯精准地对牢她蜜穴,狠狠地戳了进 去。 纳兰斯琴再度发出娇喘,整个人像个布娃娃一般,在他粗暴的撷掠下频频呻 吟,身子因他的暴夺而颤抖不已。 “费恩……噢……费恩……”她不由得低喊着他的名字。 她的抽搐更加紧了对他的吸咐,在抽撤之间,他即将到达颠峰。在几下深猛 的撞击之后,两人历经了强烈的痉挛,到达了狂喜的天堂…… 过后,费恩在她耳畔开口说了句: “别指望这是最后一次。”语毕,他打 开马栏的木门,大步离去。 纳兰斯琴颓然地坐在干草堆上,久久无法回神…… * * *就在费恩准备离开赛马场时,蕾妮夫人缓缓来到他身边—— “亲爱的,好久不见了。”蕾妮放浪地贴上费恩的宽阔胸膛,一双手则攀上他的 颈项。 费恩面无表情地拉开她。“蕾妮,这是公共场合,请你收敛一点。”语气冷 淡中透着一丝厌恶。 蕾妮挑高眉,不怒反笑地问: “这里算是公共场合?那么马廊就不算了是 吗?”她笑得像只狐狸。 绿眸倏地紧眯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蕾妮再一次靠近他,娇媚地瞧着他。“我想要你。”她直截了当地表明。 费恩狂笑起来。 “全法国这么多男人,为何独挑上我?” “你和别人不同。”蕾妮迷醉地望住他,刚才她在马廊外听得一清二楚,也 听得意乱情迷。他绝对是个可以满足她的男人! “如果我不愿意呢?” 蕾妮后退一步,从容地由皮裘手袋中抽出一样东西。 “这个你该不陌生吧?亲爱的!”她扬了扬手上的皮面罩。 费恩脸色一沉,淡淡地开口: “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 “是吗?老实说,这可是那个传说中的蒙面海盗所拥有的喔!猜猜看我在哪 里找到的?”‘费恩盯着她,未置一语。 “就在你的城堡里。”蕾妮微笑地说。 这下子,他该认输了吧! 半晌,费恩再次恢复一贯的邪气笑容,今蕾妮瞧得心口直跳。 “蕾妮夫人,海盗一向是杀人不眨眼的,你知道吗?” “当然。”她倨傲地回答。 “那么,你拿走了海盗的东西,难道不怕他找上你?试想,当你一个人在漆 黑的房间里,或者是在赴宴的路途中,甚至是沉睡之时都有可能被他杀掉,难道 你不怕吗?嗯!”费思走近她,迅速由她手中抽过皮面罩,戴在脸上。 面具下的费恩,发出如魔鬼般的佞笑。“想看海盗杀人吗?” “你……不怕我向陛下告状?”蕾妮神情变得惊惶。 “也许在你尚未到达王宫之时,便莫名其妙地死在马车里,对不?”绿眸燃 起嗜血的诡光。 “魔鬼……”蕾妮颤声道,脸色灰败。 “蕾妮夫人,钱再多也要活着的时候才能享用,你说是吗?”费恩取下面罩, 放人口袋。 这一刻,他笑得十分谦和有礼,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蕾妮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去。 这种人不是她所能操控的,蕾妮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能做另一件事,那便是提点陛下,让他尽快为克林 斯与纳兰斯琴订下婚期!她绝不让这两个人称心如意! * * *三天之后,法王正式宣布丹顿将军的婚期。 这一晚,克林斯喝了点酒,来到纳兰斯琴房门外。 “什么人?”纳兰斯琴问道。 “是我,克林!”在她面前,他一向这么自称。 不一会儿,纳兰斯琴打开房门。 “什么事?”她站在房门口拘谨地问。 “我可以进去聊聊吗?” 犹豫了下,纳兰斯琴仍让克林斯进入房内。 “很晚了,克林,你想说些什么呢?”纳兰斯琴来到壁炉前,为炉内增添了 些柴火。 然而,在克林斯眼底,却升起了一簇欲焰。 火光映着她白色的丝质睡袍,清楚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并且让睡袍 呈现半透明的状态…… 克林斯火热地凝视着她若隐若现的玫瑰色乳尖,忍不住咽下贪婪的口水。 订婚近一个月来,他从来没有逾矩的举止出现,如今陛下宣布十日之后两人 即将完婚,令他更忍不住高张的欲求。 也许,今晚他可以要了她!反正十日之后她也同样会是他的,并无冲突。 很快的,纳兰斯琴察觉了他的异样,神情变得有些警戒。 “有话明天再说好不好?”她开口道。 “你好美!”他说道,双眼盯住她胸前挺耸的圆丘,心底想着如何将它们吞 没…… “谢谢。”纳兰斯琴的不安因他渴切的眼神而加深。 克林斯走向她。“你我即将成为夫妻,不要再对我如此冷淡,让我看看你热 情的一面。” 纳兰斯琴忍不住拼命往后退,终于,她抵上了墙! “别怕我,小宝贝,我会好好疼你的。”克林斯迅速捉住她,渴切的唇吻上 她,一双大手老实不客气地在她胸脯上搓揉。 “不要——”纳兰斯琴奋力推拒着。“婚期还没到!” “到不到有什么差别呢?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倒不如今晚让我为你开苞, 公主。”他淫笑道,一手扯下她的睡袍,露出里头薄如蝉翼的睡衣。 “不要——求你不要这样——”纳兰斯琴依然没有放松抗拒。 克林斯从未遇过反抗他的女人,纳兰斯琴的挣扎,却出奇地挑起他更不可抑 遏的欲火,令他亢奋莫名。 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她! 蓦地,纳兰斯琴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乘隙逃开。 克林斯的动作却不因此而变慢,反倒如野兽般直扑向她,将她压倒在地毯上。 “宝贝,你愈挣扎我愈兴奋!”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下处肿胀的硬硕。 “难道你不认为在成婚那一日做这件事会更有意义?”纳兰斯琴企图和他说 理。 “我却不这么想。”如今他肿胀的下处只想贯穿她,狠狠的贯穿这头小母猫! 下一刻,克林斯撕裂她身上的薄纱睡衣。霎时,她雪白的诱人胴体完美地呈 现在他面前。 克林斯双眸发出异彩,一手固定住她的小手,另一手则握住她一只软热的玉 乳,低头吻上她花瓣一般的粉嫩乳尖——“不!”纳兰斯琴发出破碎的哭喊。 这一刻,她后悔答应这一桩联姻……原以为克林斯是君子,想不到他竟如此 强夺她的身子! 要到了这一刻,她才深切的体验到嫁给一个根本不爱的男人竟是如此痛苦。 为了给孩子找一个名分,她竟必须付出如此不堪的代价——天! 正当克林斯埋首她双乳之间,一颗石头突然破窗而来,直打在他背。 “啊!”克林斯吃痛,猛地坐起身。 紧接着,另一枝长箭由窗外射了进来,钉在床柱上。 克林斯走近一看,不由得怔了怔,只见箭上附着一物——是皮面具!画着骷 髅的皮面具! 这一刻,他由头冷到脚。老天!难道那个海盗头目没有死? “该死!”克林斯咒了句,再也提不起兴致。 “今晚我且放你一马!” 他含怒地道。旋即,他抽下长箭,将皮面具用力丢在地下踩了几脚之后忿然 离去。 纳兰斯琴含着泪,目光落地毯上的皮面具上。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落下眼 泪。 是他救了她!是他!她知道! * * *翌日清晨,纳兰斯琴独自骑马在丹顿宅邸旁的树林里奔驰。 经过昨夜之后,她的心已死,对世上的一切不再抱存任何乐观的希望。 即使是她腹中的骨肉,她亦不免担心,克林斯若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会怎么 对待她呢?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仍必须依靠她的财力。 想到未来那些充满不可知的变数,她心头就不免浮上浓重的愁悒。 她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这个孩子,她知道! 这时,身旁不远处传来另一阵马蹄声。 不久之后,纳兰斯琴发觉来人就在她身后,她不禁回眸一瞧,却讶异地看见 了费恩! 天!他来做什么? “停下来!”他开口,并伸手拉她的辔头。 纳兰斯琴并未反抗,顺从地停下马。 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会。 “谢谢你。”纳兰斯琴首先打破静默,昨夜若非他,只怕她要失身在克林斯 邪虐的蹂躏之中。 绿眸凝注她,目不转睛地。 “跟我走!”费恩沉缓的开口。 纳兰斯琴摇摇头。 “该死!既然不想让那家伙碰你,为何还执意嫁给他?”昨夜他原本想潜入 她房中与她温存,却不意发现她抵抗克林斯的事实。 该高兴吗?他却说不出心底的复杂感受。 “我别无选择!”她面无表情地回答。 她的拒绝早在他意料之中。费恩勾起一抹笑,倏地把她拉到自己的马上。 “你——”纳兰斯琴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一方白巾蒙住口鼻。 她不敢置信地瞠大一双宝石般的瞳眸,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费恩在她原先骑来的花色母马身上留下画着骷髅的皮面具之后,策马离去。 这无疑的,是一封战帖!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