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柳拉拉 就像女人们讨论一个帅气的男人,哪怕是想想而已的男明星,听到的男人也 会做出一点儿也不次于女人的反应。他呀,娘娘腔。你怎么喜欢这样的男人啊? 弱不禁风,小白脸! 昨天卡卡喝多了酒,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睡。所以我被电话吵醒的时候,已经 是上午十点五分了。 拉拉呀,你在哪儿啊?小吖火烧眉毛地喊。 我还没起床呢。 晕啊,你忘了今天的采访了? 天哪,我一下子坐起来,我昨天约了一个女性专家谈婚外恋,这位专家在国 内非常牛逼,采访以分钟计费。当初,我对这个女性专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简 高明为了吸引读者,咬着牙要把她请来。 一个小时的采访,价格不菲。更重要的是人家的时间太宝贵,各大名记在后 面排着队,能来到我们杂志并接受我们的采访,除了我们钱给得痛快,最主要的 是看简高明的面子。 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你必须赶到单位!小吖已经不是温柔的小吖,摔出来的 话和简高明一模一样! 我又急又恨。 这个采访,按说轮不到我,记者部的人早就盯了很久了。之所以让我来采访, 和我的前途有很大的关系。不管别人怎么看,简高明就以这个版块由我负责,所 以采访也该落到我的头上为由,把这个美差安到我头上了。 柳拉拉以前是资深记者,写过女性的专栏文章,我觉得这个采访非她莫属。 同事们都闷着头,我知道他们在心里一定很不服气。但简高明已经定了,谁 能反得了呢?就像小吖,她明知道这次采访轮不到自己,还诈唬了老半天。 衣服穿反了,出门才发现,领口的商标在阳光下很显眼。我也顾不得脸面了, 反正里面有衣服,看电梯里没有人,就把衣服翻了过来。 马路上的车很多,但没有一辆空着的的士。我急得差一点跳楼了,怎么办, 怎么办? 如果有可能,我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或者让时光马上倒流。 终于,一辆的士开了过来,我顾不得淑女形象,张着两条长胳膊不停地挥动, 停下停下。 我拉开车门,气喘吁吁地坐下,快,莲花大厦。 走几环? 笨蛋啊,几环快走几环啊。 都快不了,堵车。 妈的,为什么堵车啊。我看到前面密密麻麻的车队,心急如焚地给小吖打电 话,小吖,完了,我可能赶不到了。尾音竟然带有哭腔。 啊,怎么了?出事了? 去你的,盼着我死啊?我活得好好的。现在车子堵在三环,可能赶不到了。 这样吧,小吖,你替我采访。反正你做了很多工作,反正她也不认识你。 可是,同事们认识我啊。 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得救火。就这样吧,小吖,我等你好消息。 落定了事情,我也不用急了。慢悠悠地坐在车里,掏出镜子看我美丽的妆容。 这一看我差一点气死,因为急,我竟然忘了梳头发,头发像鸡窝那还好些,关键 是刘海,因为睡姿不好,全都直挺挺地竖着。 你的发型很酷! 少废话。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想,什么司机呀,还管闲事。 我车里有发胶,要不要喷一下。 咦,发胶啊,在哪儿?我把脑袋向左边转去,坐了这半天车,还没有看清司 机的模样呢。这一转,我差点把镜子摔掉。 怎么是你? 林建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你怎么开起了出租车?我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巧合而觉得有什么好笑,而是担 心林建是不是破产了。 你看这是出租车吗? 晕啊。你怎么搞了一辆红色的车开呀?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出租车呢。 林建有些不乐意,我的车和出租车区别大了,也就是你,把我的车当成出租 车?有这样好的出租车吗?有这样好的出租车司机吗? 这多好呀,如果所有的女孩都像我这样,你多有福气。 这倒是真的,但是我等了三年,一直没有这样的福气啊。我停下来免费拉人 家人家都不坐啊。 那当然,一看你就不是好人嘛。 晕,我不是好人你还坐车? 我们俩贫了一会儿,车子已经到了莲花大厦。还没下车,我就看到简高明和 一个女人,在一大群人的拥护下从大厦里走了出来。那个女人我认识,就是我要 采访的女性专家,她显得很高兴,一边走一边和简高明说着什么。 完了,已经采访完毕,现在他们去酒楼开庆祝会了。 果然,小吖打我电话,语气全是兴奋,你到了没有呀?采访顺利完成,现在 我们去酒楼。嗯,你也来吧,不然就晚了。 不了,我现在不太舒服,你们吃吧。 是吗?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替你请假。 请我们唱歌的是一个胖子,他的脸长得像馒头,肚子长得像皮球,又穿着一 条吊带裤,头发三七分,和战争时代的特务差不多。卡卡叫他融老板,说他曾经 投资了很多公司,也包装了很多明星。 融老板笑眯眯地任卡卡向他扔糖衣炮弹,完了,他把胖手往卡卡肩上一拍说, 好了,好了,小丫头嘴巴抹了蜜,听得我直晕乎。唱歌唱歌……我要听你唱那首, 我要抱着你,我怕来不及…… 我一下子抓过麦克风,我会唱,我唱给你好了。 我知道这个男人的意思,卡卡唱歌的时候,他肯定会和我跳舞。我既不想扫 他的兴,也不想搂着他肥猪一样的腰身跳什么舞。果然,融老板有些失落,他把 嘴巴凑到我的耳边说,小姐,不要唱歌啦,和我跳舞吧。 对不起啊,我不会跳舞。 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小姐,你身材这么好,不跳舞真是可惜啊! 别叫我小姐,我有名。 叫什么呀? 吴亮! 吴亮,不错不错,肯定是漂亮的亮啦!吴亮是哪儿人啊? 河南! 河南呀,不错,我老家就是河南! 这种人我见多了,我就是不编个河南,编广东或者山东,他也会马上借梯下 楼,哎呀,我就是山东人,哎呀,我老家也是广东! 这时,卡卡来拖融老板,融大哥啊,我请你跳舞好啦,虽然我跳得不好,但 我愿意向你学习啊。 卡卡戴着白手套的手搭在融老板肩上跳舞。 包房小,中间又有放着果盘的茶几,卡卡和融老板别别扭扭地跳着。有好几 次,卡卡和融老板都跳成贴面舞了,但碍于我在场,卡卡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暗 暗地作着抵抗。 一首歌没唱完,我就切了,不为别的,我不想让卡卡很难受地和融老板跳舞。 其实像融老板这样的男人,相对唱歌,他更愿意在包房里跳舞。他喜欢跳舞的目 的,无非是趁着机会占占便宜罢了。 我为了不和融老板跳舞,一首接一首地唱歌,而卡卡只好陪着融老板一曲接 一曲地跳舞。虽然我再三声明,这曲子根本不适合跳舞,但融老板就是不听,我 说多了,他还向我瞪眼睛,你不跳就不跳,哪来这么多话啊! 卡卡忙说,吴亮主要想听融大哥唱歌,要不是听说你唱歌唱得好,她今天晚 上也不会过来。这话融老板爱听,他正好也跳累了,借梯下楼地要和我唱夫妻双 双把家还。 这首破歌我不太会唱,但为了不让卡卡为难,我还是唱了。在唱的时候,融 老板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找机会占我便宜。他像表演一样,一会儿摸摸我的肩,一 会儿搂搂我的腰。我一边躲一边跟在他后面哼哼哈哈。调都跑飞了,但融老板却 意犹未尽,一遍不行,再唱一遍,这首破歌他竟然唱了不下十遍。 王子光回了香港,回到他的老婆和孩子身边去了。 他回香港的时候,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给他打电话的。虽然王子光 在临走之前,特地给我留了他在香港的手机。但是像我这样聪明的女人,是不会 打电话的。 那些有家的男人很喜欢我这点。 他们不止一次地说,卡卡,你知道吗,你是一个绝对聪明的女人。要是我能 离婚,我第一个要娶的女人就是你! 我表面上感动得不行,心里却不屑一顾。他想娶我,还要问问我爱不爱嫁呢。 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了,什么事情我没看明白呀。对于一个根本不想有结果的 故事,何必搞得这么认真。 卡卡你聪明,但你得学会用点小手腕。 我的同行兼女友,经常这样劝告我。 在她眼里,我应该趁着年轻、趁着男人新鲜劲没过,让有家的男人为我离婚, 没有家的男人和我结婚。她就是这样,嫁给了一个有妇之夫,起初那个男人也不 想离婚,但她会运用手腕,在男人热情高涨的时候意想不到地消失。然后在男人 坐卧难安的时候心甘情愿地做了他的二奶。再然后,她有了孩子,虽然是一个女 孩,也让坚持不离婚的男人成功离婚,不然,她就去法院告他。 我得承认,虽然我和很多男人逢场作戏,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嫁给某一个男 人或者要让他妻离子散。我接近他们就是为了早日成名,我认为谁有钱也不如自 己有钱。但是我运气不好,在没得到我之前,那些男人都说得天花乱坠的,好像 一夜之间我就成名了。得到我之后呢,他们许诺的东西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 无条件地拖泥带水,有的干脆就没有了消息。 比如黄大程,在没得到我之前,这个男人像孙子一样,恨不得把心都掏给我 吃了。他不止一次地拍着胸脯发誓,卡卡,你天生的明星坯子,你之所以没成名, 是因为没有碰到伯乐。现在好了,伯乐来了,我一定会好好地包装你呵护你的。 我真的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有才又有灵气的女孩。 不知从哪儿看到这样一段话,一个聪明的女人,就应该学会吊男人的胃口。 男人的天性就是,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现在想来,这段话太经典了,我要 是早看到这段话,成功也许早属于我了。 亲爱滴,想死你了。 我接到这样的电话,一点儿也不惊讶。这些男人就这样说话,还亲爱滴,像 刚恋爱的小男生一样。打电话的是欧姆,一家公司的老总。 胖子,光脑袋,硕大的鼻子和脑门显得此男人性欲过强。据说他对女人的品 位只停留在脸蛋和三围。见到合乎标准的女人,拼了命也得追到手。反正他有一 个公司,挣的钱他说了算。看不上他没关系,可以拿钱砸。一千不行,一万!一 万还不行,十万! 欧姆的理论就是,只要有了钱,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所以,因为他的好色,虽然公司每年都挣点小钱,但也不够他泡女人的。欧 姆见到我的时候,两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们公司最近要拍一个MTV ,你来 做女主角如何? 一个破MTV ,他以为是电视剧女主角呢。 你知道吗,这部MTV 投资不少呀,男主角还请了黎明。 啊,真的吗?我喜欢黎明,一想到要和他一起拍MTV ,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欧姆忽悠我,他这部MTV 就是为一个公司拍的,请的男主角 当然不是黎明,而是和黎明长得有些像的一位男演员小鹏。 不过拍MTV 的这家公司是知名企业,他们的广告天天在中央台黄金时间播放。 要是我能做了女主角,也算符合我的一半理想。再说了,只要上了电视,机会就 多了,说不定哪一个导演,比如张纪中呀、冯小刚呀这样的大腕看上我,让我演 个什么电影电视剧,我不就一夜成名了吗? 卡卡,昨天有没有打电话找我? 听到拉拉的声音,欧姆马上露出好色的本能,说话的女孩是谁?声音真好听。 我迎合欧姆的心理,当然是美女喽! 那一起来,让她一起来,就说有一个大帅哥大老板大才子约请她来。 他以为自己是谁?哼。 拉拉没去,从我心里也不想让拉拉去。我觉得我所接触的这个圈子是一个复 杂的圈子,我不希望拉拉了解我太多,更不希望她这样有才又漂亮的女孩踏进这 个圈子。 我一进酒店,就看到欧姆正拿着手机做望眼欲穿状。见到我,他有些惊喜地 扑了过来,当看清我身后再也没有别人时,他立马不高兴了,你不是说带个美女 来吗?又骗我! 我笑嘻嘻地,我是想带啊,但人家不愿意来。 欧姆说,谁啊?我见过吗?给我电话,我打。以我魔鬼般的声音…… 欧姆以前在电台做过DJ,声音和他的长相相差十万八千里。据说,好多女人 宁可在电话里和他谈情说爱,也不愿意看到现实中的他登峰造极的样子。 包间里有三男一女,我进去的时候,其中的一个胖子站起来向我伸出肥厚的 手掌,卡卡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握着手,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也许我认识的 人太多了,我无法在回忆里寻到与他相识的地点和场合。 最近大赛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 不过这样的大赛参不参加的无所谓。欧姆挨紧我,像说悄悄话又怕人听到的 样子。卡卡,只要你拍好这部MTV ,我保证你会马上火起来。 我穿着牛仔短裙,露出半个胸部的小衫。 欧姆的腿与我的腿紧紧地挨着。胖子的手也摸到我的肩膀上了,他说话满嘴 口臭,卡卡,我们商量好了,女主角铁定你。你知道来抢女主角的女孩很多,漂 亮的有,性感的也有。但是我们得捧卡卡。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喜欢你啊!说完,他的手在我脸蛋上拧了一下。 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导演,黄菜菜。 欧姆见胖子动手动脚,马上替我解围。 在这一点上,欧姆表现很好,自己喜欢的东西,在别人染指的时候,会想方 设法地保护。 黄导您好,我是卡卡。 面对我的热情,黄菜菜表现得特别冷漠。她的眼皮抬了抬,视我伸过去的手 不见,只是举了举手中的香烟,算打了招呼。 黄菜菜明显不喜欢我,所以才会在男人们吹捧我的时候百般挑剔。 演过什么? 作品有哪些? 为什么要选择演艺事业? 哪个学校毕业的? 前几个问题已经不止她一个人问过,后一个问题也不止她一个人问过。但不 知为什么,面对后面的问题,我心里特别不舒服,特别想顶撞她一下。 黄菜菜毕业于著名的牛津大学,顶着好几个光彩夺目的头衔,导师、博士、 某某会长、著名企业家、广告娱乐公司总经理、导演、制片人…… 一张脸描绘得精致多彩,衣服也穿得另类,别出心裁。 她看着我,虽然嘴里没说,但眼睛里却透露出已熟知一切的喜悦。所以,面 对我的逃避,她又把声音提高了一些,我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北影。 我已经适应了这些场合。 我讨厌某些人抓住我的弱点,然后当着很多人的面撕开。 没上过大学啊? 看似同情,其实是嘲笑。 当着我的面,他们故意地说一些专业名词,说叽里呱啦的英语。每到此时, 我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自信哗啦一下子塌掉了。我突然觉得学历真是一件很重要 的事情,我觉得自己真的比他们低贱,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女孩,幸亏还有一 双手。否则我就要和大街上的打工妹一样,当售票员,当清洁员,体面一点最多 到某个公司做个打字机器似的文员。 有些男人也看准了我这一点,他们追我的时候,总是会这样许诺,你很聪明, 我一定要全力帮助你,让你出名,供你上学。 一个知根知底的女模特,面对此类问题,总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是北影 毕业的。那些人马上对她刮目相看了,不错呀,怪不得这样漂亮。对我呢,却说, 可惜了,好坏也该读点书的。 于是,在别人再问这类问题的时候,我学会了说谎,我就说自己是北影的。 其实,我一直认为,依我的本事和表演能力,一点儿也不次于北影的学生。 黄菜菜好像看透了我的谎言,哪届的? 我算了算,快速地反应,2003。 哪个系?老师是谁? 我愤怒了,你调查户口吗? 欧姆马上解围,算了算了,问这些东西也没多大用处,我们拍MTV ,也不是 拍学生。 怎么没用?黄菜菜瞪了欧姆一眼,女主角一定是大学生,而且要本科以上的。 那些乱七八糟的混混能扮演好一个研究生吗? 那一刻,我心里特别难过。 我发誓,如果我出了名,我第一件事就是去上学。我要去最著名的牛津大学 读书,她不就是博士吗?我一定读个博士后给她看看。 我觉得做坏女孩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比起那些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女人 好多了。所以我充分地宣扬我的缺点,我故意把自己说得很坏很堕落。包括现在 的亮亮,我一点儿也没有因为他追求我而假装淑女。 为了摆脱寂寞,不知道有多少个男人游走在我的身边。而且我特别渴望成名、 我特别希望有很多钱,所以我要讨好那些狗屁男人,让他们喜欢我,给我投资。 从外表看,我根本不适合做一个家庭妇女,我不能做饭洗衣,我也不想相夫伴子。 像我这样的女人,用那些男人的话就是,我天生是做情人的材料。 这只是外表,这只是他们根据外表给我下的定论。 内心的我,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如果退去物质和梦想不管,如果亮亮是我的 小巫,我肯定不会想方设法地糟蹋自己。如果再有机会,我会对小巫说,我们过 日子吧,塌塌实实地过日子。我愿意为你洗衣服、我也愿意为你生孩子、我也不 介意你有没有钱,只要我们俩在一起。 人就是这样奇怪,在你不喜欢的人面前,你根本不想暴露自己的优点,而是 滔滔不绝地向他呈现你的缺点。据说这是拒绝暗恋的最好方式,可以让对方产生 厌烦、恶心,然后像上当受骗一样拂袖而去。这是我的亲身体会,我曾经用这样 的办法吓走了想和我睡觉或者我不喜欢的男人。 我抽烟,我喝酒,我穿很露的衣服,我化很浓的妆,言谈举止和一个三陪女 差不了多少。有时候为了需要,我还得向想占我便宜我又不想给他的男人说我打 过胎,流过产,性冷淡,内分泌失调,各种妇科病困扰着我。以致让他们感觉我 是一个极端不自爱的女孩,我是一个公共汽车,他们想占我便宜的念头被我的言 谈举止吓倒了。 这年头,别的不怕,就怕不安全不是? 我和男人上床的时候,总会被艾滋病、怀孕、刮宫等敏感的字眼吓住。但我 又不得不和男人上床,目的或者欲望。我是一个正常女人,我已经和我的小巫有 了三年的亲密接触,我的身体在某一段时间内,会呈现不同的寂寞和渴望。 每一次和男人上床,我都想要找回和小巫在一起的幸福时光。但不幸的是, 我从来没有找到那种感觉。每次的亲热都好像是例行公事,然后我的脑子里全是 后悔。 我第一次放纵身体,当然和我的小巫有关。我们同居了三年,三年后我的小 巫走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害怕,我渴望,恨不得从大街上揪 一个男人来弥补内心的空洞。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也抽了很多烟,我被一个男人带回家的时候,说实话 我已经不记得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 男人的怀里,瞬间,我以为我的小巫回来了。我的小巫最喜欢从后面搂着我,他 的下巴抵着我的脖子,而我就像猫一样缩在他的怀里。 这不是我的小巫,这是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男人。虽然他看到我醒来,想方 设法地讨好我。但我还是走了,我恨他,我也恨自己。我走在路上,一边想一边 哭,我觉得自己变坏了,我觉得自己和妓女没什么不同了。只是妓女在起来后会 收钱,我却两手空空地走了。 你总是折磨我,但不管你如何折磨,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最完美的。 亮亮不止一次地向我这样表白。 后来,为了和我达到一致,亮亮也开始糟蹋自己。 你知道吗?我也和好几个女人上过床,爱的,不爱的,漂亮的,难看的。上 一次我还和一个妈妈级的女人上了床。她爱我,她也很有钱,但是我不能爱她。 虽然我很缺钱,我也很想得到她的资助。但是卡卡,我一想到那个松松软软和年 轻无关的身体,我就恶心。 谁都爱钱,但是这世上不是只有金钱的。只要我们努力,我们真心相爱,迟 早有一天会过上好日子的。亮亮像一个勇士,想把堕落的少女救出,然后用水洗 洗,一切一切不好的就被水洗掉了。 但是,我不想单纯,我失去了这么多,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一定要成功。 会成功的,但是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不可能。我和你的想法完全不一样,我认为在这个世上钱最重要,我只爱钱, 其他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认为我对你的爱也是假的? 鬼才知道!我又不是小女生,别用爱情来骗我了! 亮亮有些生气,卡卡,你在胡说什么啊? 没有胡说,亮亮,我不是你要的那种女孩,你不要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我点 起一支烟,中南海,很重的味道,是从老情人那儿搜刮来的。 亮亮一把夺过我的烟,你不要抽了,抽烟对身体有害。 你管?用你管?你是我家什么人?我学着卡通的声音,表情全是放荡。 卡卡,你看着我。亮亮突然对我动了粗,他把我从沙发上揪起来,死死地搂 住我。 眼睛对着眼睛。 看我,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去!我挣开亮亮。我的生活我自己做主,不需要任何人管。 不行,我管。亮亮像言情剧里的男主人公,深情地说,因为我爱你。 我不爱你。 以后你会爱我的。 屁,你有钱吗?你有钱我就爱你。你能把我捧红吗?你能把我捧红我就爱你! 总是这样,面对亮亮的好心,我想方设法地伤害他,语言的,身体的,我伤 害他的目的就是不让他对我这样好,让他不要理我。但是伤害之后,我又很难过, 我觉得亮亮是一个好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而我却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伤 害他。 有几次,亮亮的确不理我了,但他不理我的时候,我又特别想他。这种想我 自始至终认为和爱情无关,他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个伙伴,一直纠缠在我的生活里, 有一天不见了,我自然会想念。 -------- 网文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