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庄严宁静的圣克罗齐教堂外,一片祥和气氛,鸽子落驻树梢,宾客谈笑风声, 朗空下的翡冷翠,今天显得格外幸福温暖。 蓝斯一身白色燕尾礼服周旋于嘉宾中,体态颀长高伟的他,伫立在人群中, 分外显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他的神情自信、高傲,从头到脚散发尊者一样的 气息。 忽然,他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盯着他,他缓慢转了身,并露出友善的笑容。 “有事吗?兮苓?” 阮兮苓耸耸肩。“我没事,不过老板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请你现在马 上过去。” “但是依古礼,婚礼进行前我不能见她。” “老板不信那一套,你去吧。”她对他露出一记无可奈何的笑容。 “那好吧。”他道,随即转身走开。 阮兮苓看着他背影,咕哝着说:“不关我的事,是老板叫我这么做的,要恨 你恨她好了。” “兮苓,你刚才说恨谁啊?”凌梵刚好走过她身边,适时听见她的低喃,马 上狐疑地问。 “老板喽。”她不愿详谈,简单地答了一句。 “她想对蓝斯做什么事情?”凌梵感觉这件事不简单,凌郡灵这女人不知道 又要玩什么把戏。 “反正是人家,小俩口的事,你闲着点吧。”她平静自若地对他抿了一个微 笑,拉起他便往宾客里钻。 绝不让他有机会去多管闲事。 一袭纯白色的婚纱被丢弃在梳妆台前,两只高跟鞋随意摊倒在地上,凌郡灵 彻头彻尾地没有一个新娘样,反而赤着脚,手握棍子,仅着一身单薄的丝织衬衣, 屏息以侍地等在休息室门侧,准备当门开那一瞬间,一棍子挥下将蓝斯打昏在地。 千万另以为她想谋杀亲夫,她只是想念那个温柔的蓝斯,渴望投进他的怀抱, 让他疼怜自己。 当然这个方法是冒险了些,不过却是她唯一能想得到的方法了。 叼着嘴里的香烟,她想起蓝斯偶然间告诉她的话,他说当初他之所以找回自 己,是出于小护士的一棒,才打醒他那颗神智不清不楚的脑袋。知道这件事的她, 自然得有样学样,画一画葫芦。 “亲爱的,你别怪我心狠,我也很爱你,可是更爱你那个温柔的灵魂。” 目光浏览过缓慢转动的金色把手,她深吸一口气,徐徐高举起臂膀。然后看 准蓝斯进房的一刹那间,一棒子大力挥下。 蓝斯愕然怔住,只觉四周的景致变得沉黯不堪,下一秒倾身倒地。 “呼!” 凌郡灵如释重负地吁气,随手丢开球棒,便邪恶地垂视他俊美的脸庞,笑呵 呵地抽着嘴上的烟。 “我等着你回来。” “大哥,大姐跟大姐夫会不会来参加老板的婚礼?”阮兮苓将一片小饼干塞 进嘴里时问。 “会,现在大概到教堂的路上了。” “大姐的记忆恢复了吗?该不会还是一问三不知的吧?” “我不清楚,也许等会儿你该亲自问个明白。” “二姐他们呢?你该不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还跟厉卫皇交恶吧?” 凌梵斜睨她一眼,一提起那个狂妄的家伙,他就浑身不对劲。 板起脸孔,他沉冷他说:“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跟他之间 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那样最好了,怎么说他都是你的妹婿,心胸宽大些,有你好处的。”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怎么做,不过你倒提醒我,现在你所有的靠山全出嫁了, 今天起不许你擅自离开意大利。”他突下军令。 阮兮苓笑得眉都弯了。“饼干吃完了,我走了。”她不顾他的制止,装聋做 哑地走掉。 凌梵微叹一口气,看着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中。 十五分钟后,蓝斯睁开眼,适时望上了凌郡灵晶莹的脸蛋,见她一脸热切的 神色,他凝着她问:“郡灵……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躺在地上。”他接着后 脑的痛处。 他蹩眉的模样,让凌郡灵考虑了半响。 摸摸他的脸,她试探地问:“蓝斯,你喜欢我这样吗?”她对着他将胸衣拉 下一些,任丰满的胸脯呼之欲出。 蓝斯先是一愣,后靠挣身坐起。“郡灵,你搞什么鬼?” “原来你脑筋还很清楚嘛。”她不悦地咕哝,登时一棍子又挥下,蓝斯惨叫 一声,重新坠人黑暗的深渊。 婚礼在十一点准时举行,仪式庄严隆重,观礼的客宾不停在座位上交头接耳, 交换着彼此对圣坛前那对新人的质疑。 因为,打从他们站在坛前聆听神父祝福的那一刻起,乃至于到最后的亲吻、 拥抱,整个仪式中,蓝斯的神智似乎都在恍惚中度过。 虽然没有摔破,没有转错方向,没有抱错人,但所有来宾都十二万分地确信 新郎变憨了! 无论是谈吐或举止,十足像是一个泰公守法的好国民。与一个小时前那个谈 笑风生俊美绅士一比较起来,简直天壤之别,甚至……带了点娘娘腔。 他们觉得事有蹊跷,却没人真的敢问,原因只有一个新娘笑得很开心,笑得 真的很开心。 观礼仪式结束后,客宾皆涌进摆设宴的堂室,大啖丰盛的各类食物,甜点和 饮料。 至于新郎与新娘则一溜烟地跑不见,有人说看见他们走向屋外散步,有人则 说新郎病得不轻,仪式一结束就直接送医院,却没想到新郎其实是被新娘偷偷带 进休息室,在休息室谈起她梦寐以求的情爱来。 “蓝斯,抱我。”凌郡灵迷乱着两眼,伸手抱住了他,感觉他那宽大得宛如 避凤港般的怀抱。 虽然这个胸膛,今天以前,她一直在接触,但现在抱起来就是格外的舒服、 动人,尤其是当彼此仅着寸缕薄衫的情况下……更是过瘾。 唉,男人还是温柔的好。 “可是……这样好吗?外面全是宾客。”蓝斯轻拥着她,低头在她耳边呢喃, 那份绵密的情意就快将她们的脑子全融化了。 “管他们。蓝斯,告诉我你为什么娶我,是不是真如你曾经告诉我的,你爱 我,所以娶我。”当时胃里一堆药,她怀疑自己记错了。 “我爱你。而娶你不仅是为了这份感情,更为了阳光下那张天真无邪的笑靥。” 他笑着说着,双手谨慎地从她的衬衣的衣摆伸入,柔柔按摩着她敏感的肌肤。 “天真无邪的笑靥……是什么意思?”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心底深处的渴望。 “蓝斯……你这是……好吧,我是很高兴你主动碰我,可是不要那么激烈……” “从小我就对你情有独钟,这份感情一淡,就是二十年……”他的动作随着 他的话在变化。每移动一寸,她心跳就快- 点 “咦?” “二十年前,我们就已经私定终身了。”他情深意诚。“在台湾,你怪我以 卑鄙的手段强占了你,我告诉你是为凌家的势利……但……情不自禁何尝不是原 因之一。” 凌郡灵的视线停驻在他脸上,双颊热烘烘的,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他留意着她浮动的情绪,笑吻着她的脸颊。“现在你不记得幼时的记忆不要 紧,我们多的是时间,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幼时的记忆? “我……”凌郡灵疑惑地眨了好几次眼,一半是为他突如其来的坦白,一半 则是为了他的魔指。“蓝斯……你的动作……不像是从前……的你……” 她惊喘,为他肆拨弄她乳峰的手指呻吟出声。 “别怕……我仍然是我。”他低声呢喃,专注运用手指探索她的性感。 他不强迫她,也不调戏她,他只引诱她。 “可是你的指法……” “告诉我,你爱我,深深地爱着我……”他宠溺地贴在她的唇上轻哄着。 “我当然爱你……可是,你的指法……” “我爱你。” 他不理会她的质疑,反而将一声声的疑惑以深吻掩去,当他以舌尖轻拭她的 嘴角时,她突然浑身一震,恍如青天霹雳。 只有邪恶的他才会这样舔她。 “蓝斯,在台湾你未曾这样吻过我。”那时通常都是她主动。“说!你的神 智是不是安然无恙,脑筋清楚得很?” “我很清楚你的性感带在哪里。”蓝斯凝着她邪邪地说。 凌郡灵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该死的,竟然骗我,可恶,你放开我 的手,今天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叫凌郡灵。” 她作怪的手,很快就受制于他。 蓝斯捉着她的手放到嘴边,坏坏地说:“不放,除非你要说一声你爱我。” 凌郡灵一听便安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地开口:“我爱你。”免得 他说她态度不诚恳,又耍她。 “我也爱你。”他悠悠笑着,以手指着线条滑着她的脸颊。“可惜,我还是 不放。” “蓝斯……你混蛋!”她大动肝火的咒骂声传遍整间休息室,偏偏就是没有 人能救得了她。 优雅的翡冷翠,美丽的翡冷翠,今天依然无限美……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