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黑暗中,雷电静坐在沙发上,黑色的套头毛衣及牛仔裤将他与黑暗融合为 一体,空气中夹杂著淡淡的肥皂味及咖啡香。 他拿起电话,拨了一连串的号码,然後放在耳边静待电话的接通。 「喂,蓝天。」蓝天斯文得稳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喂,我是雷电。」 「雷电,如何?你的工作做得怎样?」 「我的工作能力你还不了解吗中。」雷电淡淡的道,话筒的彼端传来蓝天爽 朗的笑声。 「自然门」的八位户长都各有专长,但雷电的工作能力确实是有目共睹,「 自然门」能有今天的成绩,可以说大半是用他的汗水打下的。 「是不是遇上什么问题?」蓝天了解的问,在工作中的雷电除非遇到问题, 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打电话回组织的。 「我要知道巩凡妮的一切资料背景。」雷电简明的道。 「你不是没兴趣知道?」蓝天笑道。 「那是在我以为自己是个*花瓶保镳*之前,但现在我需要知道所有关於她 的事。」 「发生了什麽事?」 「没事,我只是想尽一个做保镳的责任。」对於工作上的事,雷电一向守口 如瓶。 蓝天叹了口气,他永远改不了这习惯,「明天我派人将资料拿给你。」 「我现在就要知道。」 「唔——我并不是很清楚,对於人事背景等资料你应该找海洋。」 「他人在哪儿?」 「马尔地夫。」 「干麽?」雷电挑起眉。 「海洋还会干麽?当然是去度假。」蓝天笑著。 「这小子还真会享受,他的*海洋户到现在还没倒,我真的很佩服。」 「他有一帮好手下。」 雷电淡淡的笑著,「我等他的电话,告诉他别让我等太久。」话毕他就收线, 等待海洋的来电。 在黑暗中,他悠哉的闭起黑眸,一手轻轻摩擦著左手小抬上的尾戒,铁银色 的戒指在黑暗中闪著光芒。 「砰!」从巩凡妮的房间发出撞击声,雷电一惊,迅速的冲到她的房门。 他知道巩凡妮有锁门的习惯,他从怀中掏出张硬式磁卡,熟练的将磁卡伸人 门缝,「咋嚓一声,门被轻而易举的打开。 才一开门,笑意使在雷电的脸上迅速扩散。 这丫头,都多大了,睡觉还会跌下床,他摇著头,走近床一看,更大吃一惊, 跌下床之後她竟然还能继续睡?厉害! 他倾身弯腰抱起她,柔软的香躯让雷电血液加快急流,他小心翼翼的不惊醒 她,轻轻的将她放置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抚顺她的发丝一切动作都是轻柔无 声。 他坐在床沿,为她安详的睡相而沉醉,他注视著她俏丽的容颜,心里的欲望 蠢蠢欲动,这时电话声响传人他的耳中,他站起身,又望了她一眼。 拨了拨头发,挑著眉,雷电低下头在她红润的历瓣上落下一吻,「晚安,丫 头。」 挺直身子,他快速的离开房间,带上房门,因唇上的甜润而欣喜,他接起电 话,「喂。」 「老头子。」海洋轻快的声音响起。 「你可打来了。」雷电坐进沙发。 「你找我有啥事?」 「别跟我打哈哈,我相信蓝天已经转告给你听了。」 「有吗?我不记得了。」海洋装胡涂。 「资料,我要巩凡妮的资料。」 「哈。你不是不要吗?不是没兴趣知道吗?」海洋大笑著,「我还当你这个 老头子很专情於灰姑娘呢!没想到才和我*红颜榜*上的红颜相处个两、三天就 动摇了。」 「海洋。」雷电慢条斯理的道,「如果你不怕明早见不到你的*海洋户,你 大可继续说废话。」 「哎呀呀!老头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海洋哇哇大叫,「这么久 没见面说话了,开个玩笑何必当其?」 「我通常没这个习惯在半夜两三点钟听人开玩笑。」雷电悠哉的躺倒在沙发 上,「你要不要说?」 「说,当然说。」海洋苦著脸,「巩小姐是*钻情珠宝*巩国政夫妇的掌上 明珠,也是现任希腊国王的乾女儿,前驻英大使关信长是她的外公,她今年二十 三岁,旅游各地,据资料来源提供,目前她并没有职业,但两年前她就拿到珠宝 鉴定的专业资格,前一阵子*钻情限量发行的三批深情珠宝,传言就是巩小姐设 计的。嘿!老头子,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别再问我了。」 「海洋,再帮我查些资料。」 「老头子,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在度假休息当中耶!你还要我做事?免谈!」 「你一帮子的手下是拿来干麽用的?」雷电提醒他。 「做事呀!我的手下本领可高强了。」 「那不就结了?帮我把这附近的居住人口作份资料给我,我要清楚知道道附 近的人口到底有多少。」 「嘿!老头子,我们在组织里属同一辈分,你越权命令我似乎太不够意思了, 我的手下并没有义务听你使唤。」海洋不满的嚷著。 「那你想怎样?」 「付钱一切好谈。」 雷电挑起眉,「海洋小弟弟,听说我雷电户的手下遍布全球,每个人手上至 少有一把枪,你跟我收钱,不怕在马尔地夫没人认得你是海洋,然後不小心手枪 走火,毙了你?」 「好啦,帮你调查。」海洋在心中咒骂著,全「自然门」中最卑鄙的一户, 成天只会用暴力威胁人,死老头子,八大户长就属他最黑。 「顺便把这附近五星级饭店的常客资料也一并送来。」雷电加了一句,随即 挂上电话。 靠在沙发中,雷电闭奢望眼休息著。 「红颜榜」?没想到丫头也能上海洋有名的「红颜榜」,当初找人时,他怎 么没想到要到榜上查……睡神逐渐侵占地,眼皮渐渐沉重…… 巩凡妮抱著团沾湿的绷带从浴室走出,脸上有若明显的气愤与无奈,她抱著 绷带一屁股就坐进沙发中,抿著嘴不说话。 坐在一旁的雷电瞄了她一眼後,又瞟了一眼湿冷冷的绷带,合上脚上摊开的 杂志,离开沙发提了医药箱又回到她身旁。 「手给我。」他平板的声音道。 「我不要再上药了。」她嚷著,小嘴嘟得半天高,就像在向全世界宣告她巩 凡妮正在气头上。 「手。」仍是平板的话调。 「不要。」巩凡妮倔强的道。 雷电拢起眉抿著嘴,盯了她至少十秒钟,最後他用力的阖上医药箱,「随便 你,等到伤口发炎了可别哭。」 她嘟著嘴,别过脸。 雷电重新拿起杂志阅读,但一颗心全放在她的身上,杂志里写些什麽他根本 就没看进去。 「杂志反了。」巩凡妮道。 「你怎麽了?」他拨了拨头发,再次将杂志阖上。 「没有。」她吸獗嘴。 「你的眼睛、鼻子、嘴巴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有事,而且摆明了要我问你,你 还说没有。」 「本来就没有嘛。」 「看吧!你就是要我问你。」雷电挑挑眉,「我如果不问你似乎显得我很冷 血,凡妮丫头,你就说吧!」 她皱皱鼻子,好似地在向她施舍似的,她现在委屈得半死,他不会哄哄她是 吗?连个做保镖的基本知识都不懂,她才不说。 这丫头!雷电在心中叹了口气,当然知道她要些什麽,哄是吧?如果她能不 摆出一张像是被人倒了会的脸,他就哄吧! 他打开医药箱取出药膏,伸手拉过她的手,「别反抗,否则我会把你扔到台 湾海峡喂鲨鱼。」 「台湾海峡没鲨鱼,太平洋才有。」伸著手任地涂抹药膏的巩凡妮撇著嘴, 在得不到他的温柔对待之下,她不禁要跟他斗斗嘴,以泄心头之委屈。 他眯起眼,「你难道不知道台湾海峡和太平洋相交吗?」鱼游来游去,他就 不信游不到台湾海峡。 「错,中间还隔了个巴土海峡。」她挑语病的道。 是吗?他挑高眉,「管它中间有没有隔海峡,总之大白鲨……哎!丫头,我 的意思不是要和你讨论哪个海峡有鲨鱼,哪个没有。」 「是,你是要和我讨论哪个海峡跟哪个海峡相隔,哪个海洋又和哪个海洋相 临。」她应声。 「我是个路痴,和你谈论这个干麽?」 「增加知识呀!」 「我的……」他放开重新绑上绷带的手,「丫头,我们别再谈论下去了好吗?」 怎么无缘无故的上起地理课来了? 「话题是你起的,我只不过是附和罢了。」她耸耸肩,挥动著手,一道英眉 不断的紧拢著,「其实你不用大费周章的替我上药,过三分钟我又会把它们全拆 下来。」 「不准拆。」 「嘿!到底现在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是你的手绑著绷带还是我的手绑著 绷带?是你的手痛还是我手痛?是你的……」 「不用再说下去了,都是你。」 「真高兴你有这份认知。」她哼著,再度为手上的绷带皱眉。 雷电枕靠在沙发上,拉开双臂,自然的就搭上她的肩,「在为手生气。」不 是询问也不是关心,只是他开始一件问题的起点,但语气中有著明显的感情,一 点点温柔、一点点宠溺构成雷电这天生王者的哄人语气。 「唔……」她应著,委屈又回到脸上,终於知道了,虽然有点慢半拍,不过 ——总比没有的好。 「说说原因好吗?是因为手疼,还是麻烦?」 [一半一半。」巩凡妮又加了句:「不过手疼占的比率比较大,昨晚洗澡才 碰到水就疼得不得了,害我连头也没洗就出来了。」 「你不该碰水的。」他道,「更不该碰肥皂] 「所以我才没洗头。」她道出生气的真正原因,「连个头都洗不了,我简直 就像个废人,而这个——就叫废手,头发再不洗,我就要成了个废物了。」 雷电望著她,真的是觉得哭笑不得,他知道她很特别,能扰乱他内心的女人 绝对是非常特别,但从没想过她会特别到咒骂自己是废人、废手、废物? 她这一双能够设计出今年最受欢迎的首饰的双手,如果称之为废手,那全球 大概十分之九的人都该跳河自尽去了。 「现在还疼吗:」雷电抚著她的手,她的手疼让他的心也疼。 「很疼。」巩凡妮嘟著嘴,「不过给你摸摸就没那麽疼了。」她很诚实的说 出自己心中的感觉,而雷电他喜欢她的诚实,这让他的嘴角向上扬起,呈现出一 道优美的弧度。 「哎!有个人关心真好,我记不得有多久没人关心我了。」她柔柔的轻语, 「雷电,你是个好男人。」 「我还可以做出更好的事情来。」他温柔的道,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就像美酒 般醉得令人化不开。 「嗯?」巩凡妮应著,被他抚著的一道道伤口全像不存在般,这真的让她觉 得好舒服。 「我帮你洗头。」 她睁大眼,彷佛他说的是外星话似的吃惊的望著他。 雷电的笑意更深了,他明白她真正气愤的是因为没办法洗头,若真要彻底去 除她的气愤自然就得除根,纵使他是「自然门」的雷电。 「相信你的耳朵。」 「我是很想相信,但这太荒谬了,不行!绝对不行]她拚命摇著头,仍未从 惊愕中恢复。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有时一副什么事都不关他的模样,天塌下来他都能拿 来当被盖,有时又幽默风趣、有时又惜字如金,又有时像个标准的大男人,而此 刻竟肯放下身段来帮她——洗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个性的男人?她弄不懂。 「为什么不行?我是你花钱请来的保镖。」彷佛这句「保镖」就能说明他肯 帮她洗头的原因。 「雷电,保镳的工作不包含帮老板洗头是吧?」她相信绝对没有,否则她外 公身旁一堆跟班,怎麽没见过他们哪一个替外公洗头了?「你不用这麽……嗯— —*尽责*。」 「我一直是个很尽责的人。」他微笑,看她这么不知所措,他的心情就很高 昂。 「嗯——雷电,你不用……其的不用……」她结巴著,手不安的左摸摸、右 碰碰的,「哎呀呀,我向你抱怨并不是暗示你得帮我洗头,我……你是个男人, 不能帮我洗头啦!」 「你对男人有偏见?」 「没有,我只是……」 「为什麽你们能到外头发廊让男人洗,就不能让我洗?我难道不是男人?」 「我:…。那不然你带我到外面洗,我不想麻烦你,我们花钱麻烦别人,这 样比较心安理得,比较不会不好意思]巩凡妮已经急得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了。 雷电看著她,强忍著破口大笑的冲动,眼神问著一抹受伤的光芒,他放开她 的手,「你辜负我的好意。」 「我没有……」看著他受伤的眼神,懊悔的话不禁脱口而出。 「那——洗头。」雷电展开笑容,拉著她的手就往浴室走。 「我……你……」她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雷电,我不要洗头。」 「你要我?」雷电停止动作,平板的谙调说著。 「洗头、洗头,你爱洗就洗吧!」巩凡妮看著他,幽幽的道。 看她一脸的委屈样,雷电笑嘻嘻的将她带进浴室,难得他雷电肯替女人服务, 焉能让她拒绝! 巩凡妮舒服的枕在沙发上,头上盘著一条大浴巾,纤细的身子埋在沙发中, 她愉快的哼著些乱七八糟的歌,清晨的不快早已是荡然无存。 「起来。」雷电拉起她,移出了个空位自个儿坐下一边递上咖啡,一边拉下 她头上的毛巾,轻柔的替她擦拭著发上的水滴,「洗完了头也不挠乾,小心感冒。」 「我懒嘛!」她啜著咖啡,顺势的往他怀里靠,温驯的任他在发捎上游移。 「懒?到老了你就知道苦。」 她扁扁嘴,「保镳大人,你说话的语气很像我外公,你虽然比我大,但是可 没大那麽多,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他笑著,早已经习惯了她将他比喻成任何她所认识的人或物,他继续替她擦 拭著头发,而她则继续靠在他的怀中,享受著从头顶上得来的舒服。 这样亲昵的靠近,让她身上的柠檬香不停的从空气中传送至电电的鼻中,她 柔软的身子贴著地,更让他舍不得结束这亲密的靠近,他不知觉的放慢了速度, 慢慢的在她发梢中游移。 「噢,雷电,我很不想说,但是:…。哎—。你不去当美发师真的是可惜了。」 巩凡妮缓缓的道,声音中有著诱人的慵懒,她现在就像枕在狮子怀中的小猫,娇 小、柔顺。 「目前我还不想改行,但你的忠言我会铭记。」 「到时可得通知我,我非常愿意做你的老主顾。」她含笑,眼皮因舒服而略 显沉重,她呢喃著:「我想去逛街、想去市区走走,大清早我不该睡觉,唔……」 她挪了个舒服的位置,依旧是躺在雷电的怀中,放任自己开上双眸沉睡。 「雷电,我睡会儿,等一下叫醒我……唔……我要去……唔」她喃喃的嘟嚷, 「逛街。」 他停止动作,望著还捧著咖啡杯的巩凡妮,不相信她这么快就睡去,他摇摇 头,拿开杯子,蹑手蹑脚的替她移了个位置,也替自己移了个姿势,拥著她一起 躺在窄小的沙发中。 他可不想她睡得难受,也不想自己的脚在一个钟头或三个钟头之後呈现麻痹 状态,所以这个姿势是最佳姿势,她在上他在下,两个人都舒服。 「啊——」雷电打了个阿大,望了眼怀中的佳人,「睡一觉补补神,要陪这 好动的丫头,没有十足的体力是不行的。」他闭上眼,放纵的任自己休息,却没 想到这一睡是近黄昏时才醒来,而且还不是他先醒。 不知睡了多久,但巩凡妮敢断言这是她有生以来睡得最甜美的一觉,她缓缓 张开眼—惺忪的美目闪动著,她伸了个懒腰,佣懒的趴在——这是什麽?! 她突然张大眼,望著身下坚硬厚实还带著温度的——「床」?笑意在嘴角展 开,「这保镖大人可真混啊!老板睡觉他也跟著偷懒。」 她不客气的摇晃著他宽广的肩,嘴里嚷著:「雷电,你该起床了,太阳都下 山了,我不是要你叫醒我吗?你怎麽自己:。…起床了,雷电。」 叫了半天,他仍然是睡自己的觉,作自己的梦,理也不理她,她索性趴在他 的胸膛,拍打著他的俊脸,「雷电,雷电,起来了,雷电……」 「唔……」雷电张开了双眼,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盯著距离相近的俏脸,他 半眯著眼,扬起一抹笑容。 又梦到她了,真好,他双手环上她的腰,虽然知道是梦,但他仍然低声道了 声早。 「早?太阳都…。:」刚要反驳他的话,她的红唇就被封住了,她才要挣扎, 他的一只手就抵上她的头,将她往怀里带,她急得要伸手捶打他,他一个翻身就 将她压在他的身下,巨大的身子压得她动弹不得。 雷电的唇印上她的红唇,他渴求的触碰著她,用力且毫不留情,就像要将她 融化成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炽热的历在她柔软的历瓣上辗转,下巴上的青胡碴刺 痛著她细致的肌肤,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她的腰就像随时会被他折断似的。…: 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巩凡妮的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他的头,努力的配合著 他,她将自己拉近他,与他身体的每一处相契合,她任他狂吻著,任他将他炽热 的唇在她的眼上、颊上、唇上、下巴……辗转,每吻一处,她就像被点燃的火种 般感到火烫,她的心狂跳著,不自觉的她回应著地。 每次作梦,他总爱家只充满兽性的狮子般狂吻著梦境中的可人儿,彷佛这样 热情的吻能够解除他的相思,能够让他空虚的心灵境实补满,虽然他知道这只是 梦 怪哉,这次的梦境竟是如此真实,他似乎能够感觉到她的高温,她的——回 应 雷电的心一惊,倏地放开她,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急促的呼吸吹拂著彼 此的脸颊,两人激烈跳动的心为宁静的气氛加上节奏——。通!。通! 「我常听人说,男人睡醒时性趣特别高昂,尤其是半梦半醒之间,敢问保镳 大人你清醒了没?」她喘著气,压抑著疾速跳动的心,故作轻松的问。 「看到你我就清醒了。」他喷著声音,翻身离开沙发,直冲浴室。 压力一离开,巩凡妮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全身无力的瘫在沙发上,什么都不 想,也拒绝去想。 而直冲浴室的雷电,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头发淋湿,企图浇熄体内 那股呼之欲出的欲望。 天,他竟然吻了丫头……噢——她可是他的顾主,纵使他真的爱上了她,也 不能吻她呀!该死的,这完全违反了他工作的原则,雷电在心中呻吟著,一向平 静的心为了刚刚的热吻而澎湃。 他抬起头望著镜中的自己,那闪闪发光的黑 眸,那不受控制而上扬的历唇,那被水冲湿的黑发,他全身就像个发光体,不再 是以往只在宁静与黑夜中发光的雷电,现在他浑身所散发的耀人光芒简直能媲美 太阳。 他发现自己简直就像只发情的公狮,完全不像他自己了,他又再度呻吟起来。 突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巩凡妮清新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进, 「保镳大人,我要出门。」 「别烦我。」雷电烦躁的吼著,天!他低头一看,他真的像极了发情的公狮, 光听她的声音就足以让他…… 转开水龙头,再次让冷水浇熄自己心中的欲望。 门外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後敲门声再度响起,她细声细气的道:「你不用不 好意思,我早告诉你我知道你们男人在半梦半醒之间,性趣特别高昂……」 「闭上你的嘴!」雷电发现光是冲头已经没有用处了,他忿忿地脱下衣服, 直接进操盆淋浴。 他冲了多久,外头就安静了多久,雷电任水冲淋他全身,冲走他那莫名其妙 的欲望,直到他满意了为止。 「嘎——」他打开门,只披了条大浴巾就与门外的巩凡妮坦诚相见。 发梢上的水珠,结实的胸膛,完美的身材及俊美的五官,再再都让巩凡妮看 得移不开视线,她的专注又让才浇熄欲望的雷电像著了火般的沸腾起来。 「 看够了没?不是要出门?去多加件衣服。」他粗声粗气的道,喉咙内的乾涩让他 难受。 「嗯。」巩凡妮才转身,就想起她一直站在门口不走的原因,「我只想告诉 你,我能原谅你的——失控,但是没有下次。」 「说完了没?」他蹙起眉。 「嗯,说完了。」 「那就滚回你的房间多披几件衣服!」他几乎是用吼叫的。 巩凡妮吐吐舌头,「真的该多被几件衣服的人是你,在这么冷的冬天,你穿 得实在太少了……我进房了。」她一溜烟的急窜进房,快速的阖上房门,然後在 里头发出咯咯的清亮笑声。 雷电揉著湿发,懊恼的又返回浴室。该死的!光是瞧见她那粉红色的小舌头, 他就……他到底是在鬼冲动个什麽劲?! ------------ 转自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