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咪咪觉得自己没脸进公司去见老板。 一整个晚上,她就蹲在公司门口,思索着该如何去面对接下来的问题,一边思 考,还一边打着盹。 有好几次她都真的睡着了,而一睡着,那浑身洋溢着魅力的男人,也会跟随着 她人梦。 她梦见他迷人的酒窝,梦见他用强壮的手臂将她抱住,梦见他温柔的亲吻着她 …… 然后她会突然醒来,接着又甜蜜幸福的睡着。 一直到天都亮了,她才发觉自己的思绪都停留在古飞扬的身上,根本没用心去 思考她自己即将面对的问题。 看了一眼腕表,才知已经早上六点了。 大概再过两个小时,公司就会涌入一大群表面看来是公司的保镖,事实上是准 备前来领功、领支票的职业杀手,以及公司另一人群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她要是再 不进公司向老板报到,一会儿铁定会被怪异的眼光盯死,不然就是受到冷嘲热讽的 待遇。 老实说,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们总认为她太嫩了,根本不适合当杀手。 “唉……”叹了口气,咪咪抬头望着头上那块刻着“古氏跨国集团”的大招牌, 愣愣地发起呆来。 占地上千坪的古氏集团,事实上有两个部门,右部门是杀手组织的聚会处,左 部门是正派经营的商务营业处,当年的她就是误闯了右部门,今日才会成为女杀手。 但,令人狐疑的是,事业飞黄腾达的大富豪,为何会发展出一个台面下的杀手 组织呢? 当时咪咪曾对古大同提出心中的疑惑,这才知道原来古大同一直都是黑道中人, 当年为了避掉警界的调查与追缉,才开创出古氏企业。之后仰仗古氏企业的存在, 杀手组织成功避掉了警方的追缉。 “唉……”她又叹了一口气。 咪咪沮丧的终于放弃了累人的思考,决定趁其他人还没进公司前,先厚着脸皮 进去,坦白向老板报告她任务失败的坏消息。 踩着颠簸的脚步,施着疲惫的身子,咪咪哭丧着一张脸,一边一拐一拐的走着, 一边揉着发疼的屁股,神情沮丧的来到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对不起,都怪我笨,第一次出任务就失败。” 见老板只是闷声不响的抽着雪茄,布满皱纹的脸上,臭得跟大便没什么两样, 咪咪就感到惭愧极了。 “老板……你骂我吧,是我的错,我有负你所望,老板,你生气是正常的,因 为我注定成不了大器,可是,人家也不想被组织里的杀手瞧不起啊!呜……”咪咪 禁不起失败的打击,难过的掩而痛哭了起来。 一百万的杀手费用,就这么飞走了……呜呜……想起来她就好心疼! 本想说等拿到这笔钱后,她就可以不必再依赖老板了。她可以先缴一年的房租, 剩下的钱可以拿来当餐费,只要她省吃俭用,说不定还可以存下一笔钱,到时她就 有钱买自己喜爱的衣服和皮包了。 不过,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和老板的结识,说来十分巧。 当年,老板是台湾家喻户晓的大企业家,本身就已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母亲 则是被他包养在外的情妇。 然而,这段地下情没多久便东窗事发,老板的妻子为了挽回丈夫的心,一气之 下便以死威胁,老板虽然深爱着母亲、却狠不下心对妻子置之不理;可是另一方面, 他也抛不开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他实在太爱母亲了。 母亲从不敢有任何的奢求,只因太爱老板的缘故。 见老板的妻子以死威胁老板,母亲不愿悲剧继续延伸下去,便自动退出这复杂 难解的三角习题。 老板悲痛自己失去了爱人,心情一时无法平复,便带着妻小离开台湾,离开了 这个伤心之地。 母亲在悲伤中度日如年,几度想不开欲结束自己的生命,幸好父亲及时的出现, 不仅带领母亲走出感情的悲痛,还向心尚留在老板身上的母亲求婚。 母亲被父亲的真情感动,答应下嫁于他。 但上天总是爱捉弄人的。 母亲才刚生下她没多久,父亲便在一场车祸中丧生。 母亲就此守寡,她们母女俩便一直过着穷困清寒的苦日子。 若干年后,老板返回台湾,与母亲再度重逢,旧情人相见,分外激动,一下子 就重燃了深埋在两人心中的爱火,再加上他妻子已故,而他也想弥补当年的遗憾, 遂开口向母亲求婚,然而母亲却在此时病倒了,她自认无法给他幸福,拒绝了老板 的情意。 那一年,咪咪十六岁,距离现在也才不过两年。 她清清楚楚的记着母亲的每一句遗言,以及老板脸上那种失去爱人的悲痛神情 …… 母亲的遗言是要她投靠老板。 她是投靠了,就因为她投靠了,才发现老板的秘密…… “失败就是失败,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必须承认失败,而且你还必须在 失败中领悟成功的道理。”老板严峻的开了口。 “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肯派任务给你的原因了吧?因为你的枪法还没 成熟,你的胆量也还不足。你在我眼中,还只是个小女孩啊!咪咪。” 低着头,她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可是,我已经满十八岁了,很想靠自己的能力赚钱,我不能让老板养我一辈 子的,未来的路还很长。” “咪咪,你已经是组织里的成员了,虽然领不到丰厚的薪水,但我还是会让你 吃住不愁的,何必急着赚大钱呢?” “可是,老板,我不想再拿你的钱了,我真的很想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也不想 让其他杀手瞧不起啊!老板,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能。”他威严的道。 “老板,其实我这次任务会失败,你不能只怪我能力不足,也要怪你呀!你给 的资料根本不正确啊!你并没有告诉我,古少雄还有一个儿子呀!你害我差一点就 错杀了他儿子——” 想起那英俊到令她脸红心跳的俊男,她就感到万分的歉疚,当时她是很想跟他 解释,可是碍于她是杀手的缘故而不能启齿,万一被他知道,她是被派去夺取他父 亲的性命,那恐怕会被他宰了吧? 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惹的。 “你说什么?他返国了!?”老板出现了反应,而且是非常激烈的,几乎是整 个人跳起来。 “谁返国了?”她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不明所以的看着老板。 “你不是说飞扬——” “飞扬?”谁呀?她不认识这个人啊! “就是我儿子——啊!”得知自己说溜了嘴,老板马上噤了口。 “你儿子?”咪咪傻兮兮的摸着后脑,还没反应过来。 老板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好吧,我老实告诉你好了,你见到的那个男人, 其实是我的独生子——古飞扬。 千万别小看他,我这儿子是非常了不起的,他在欧洲可是个超级大名人!他在 英国长大,喝了一肚子的洋墨水,目前可是欧洲总公司的大总裁。“说起他的独生 子,老板一脸的骄傲。 “无论是杀手组织,或是古氏集团,当年全由我一手创立,如今这两桩事业版 图皆遍及全世界,不过我早有了退休的念头,所以只负责营运设立在台湾的子公司。 我把海外的杀手组织,还有古氏企业的营运,全部扔给飞扬。 自飞扬接手后,便在短短的时间内,让古氏在欧洲叱吒风云、如日中天,如今 他是个令黑白两道闻风色变的大人物,他的名气和声望,早已远远的超越当年的我 了,他现在可是欧洲最富传奇色彩的首富呢!他呀——“ “天啊!老板!那么请你告诟我,古少雄究竟是谁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咪咪一点都不知道老板的葫芦 里在卖什么药。 “古少雄是我的原名,娶了我太太之后,才改名古大同——” “可是,那照片上的人——”和老板一点都不像呀! 咪昧心中的疑窦愈扩愈大,绞尽脑汁却怎么都想不透其中的道理。 “我只是随便塞了张照片给你,其实……我给你的任务是假的,你那把枪里并 没有子弹。我会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试你的胆量——” 原来她是被耍了!咪咪涨红了脸,生气的跺着脚。 “所以,老板早料到我会任务失败回来罗?难怪你一点都不吃惊!如果不是你 儿子回国,我想我会扑个空吧!因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你一直都待在公司里。 你好阴险呀,老板!亏你还是我母亲的初恋情人呢!结果你居然这样阴我!如果我 母亲知道,她一定会伤心死,绝不让我来投靠你的。” 天啊!她想不到母亲居然会爱上这种男人! 认识老板以来,她从来不知道老板住在哪里。 她若知道老板有阴她的一天,一定事先调查出老板的住处,不过,却也因为这 样,让她遇上了那俊男—— 飞扬……原来他名字叫古飞扬。 嗯!她会记住他的,想了一下,她发现自己有点开心,因为她已经知道他的名 字了。 “咪咪,你这么说就有欠公道了,你母亲若信不过我,怎会安心把你交给我?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母亲再清楚不过了。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希望你当杀手。 你我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这一块料,但是当年你却误闯组织,在那样的情况 下,我迫不得已才让你加入的,否则我怕其他人,会杀你灭口。 所以,你要认清一点,让你成为杀手,只是想保住你的性命,我并不期待你会 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古大同语重心长的道,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其实他是用心良 苦。 “但是,老板,你不给我表现的机会,组织里的人会一辈子都瞧不起我的。” 咪咪再也受不了其他人的眼光了。 “他们总认为我成不了大器,他们愈是这么想,我愈是要表现给他们看!所以 求求你啦,老板!你再派个任务给我啦,我保证这次我一定会做出好成绩给老板看 的,拜托……求求你……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古大同被她感动了,忍不住露出一脸的赞赏,“你真是人小志气高啊!既然你 这么上进,我没道理不成全你,我会给你表现的机会,但绝对不是现在,你有几两 重,我想你自己比我清楚是吧?” “嗯……”她面有愧色的敛下密长的眼睫。 “所以呢……”他老练的眼底闪动着睿智机敏的光芒,“该怎么说呢?我已年 迈,早有退休的念头,可是,我宝贝儿子却不这么想,他认为我老当益壮,还可以 继续管理手边的业务,一点都不甩我的感受,所以我打算想办法把我儿子留在自湾, 暂时不放他回英国了。天知道,再也没人可以像他那样,当总裁当得如此逍遥快活 了。” “老板,你想说什么呀?” “问的好。”古大同笑着,“我好不容易盼到他回国了,我要你拜飞扬为师, 请飞扬传授更好的枪法给你,我想这是留住他最好的办法。” “你儿子的枪法很厉害吗?” “那当然,咱们的古大总裁——也就是我的儿子,可是组织里出了名的神枪手 哦!不信你可以亲自去调查。” “好酷哦……”她一脸的崇拜。 神枪手耶,她几时才配拥有这个圣名呢? 如果古飞扬肯当她的师父,那她想成为一流的女杀手,便再也不是梦想了。 “的确好酷,天知道我有多爱他,我爱他爱到恨不得把他绑在身上。飞扬不仅 是世上最捧的领导者,还是最顶尖的冷面杀手,所有事业他全都亲手操控,并且翻 新经营,真的令人不得不服。”老板脸上的神情净是骄傲和满足。 “可是,我和他之间有些误会,万一他不肯收我为徒……” “你们之间的误会是因我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是吗?别担心,一切包在我 身上,我会想办法说服飞扬收你为徒的,只要日后你肯用心学,我相信他会把所有 的本事统统教给你。” “老板,那万事拜托了……” 古大同起身,收拾桌面的东西,“别这么说,你先回去收拾行李,然后好好睡 一觉。” “啊?为什么要收拾行李呀?” “你想拜他为师,当然是搬去我家住,比较方便了。” “可、可以吗?”和古飞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哇…… “可以,没问题。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他。”他望了一眼阳光普照的窗外,“啊! 天亮了呀!我该回去休息了。唉,人老了就是这么不中用,熬夜不得了……哎哟, 腰酸背痛啊……” 老板是几时开门离去的,咪咪一点都没察觉,因为她满脑子,塞满了瑰丽的幻 想。 能拜那么英俊又威风八面的男人为师,还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想起来她就神 魂飘飘。 明天,会是美好的开始。 古大同一踏进玄关,立即拎起地毯上的一双拖鞋,蹑手蹑脚地打算穿过客厅, 直接偷溜到楼上,好逃过儿子的逼问。 问题是,古大同要上楼梯得绕过沙发,由电视机前经过。那么大的一尊人,以 “太空漫步”的速度,碍眼的晃过古飞扬的面前,他想装作没看到实在很难。 古飞扬眯起黑眸,冷冷地瞟着父亲,“回自己的家,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吗?亲 爱的父亲。” “我偷偷摸摸你也看得出来!?” 原本以为儿子没反应是因为太专注于电视上的球赛,现在看到他有反应,而且 是采用足以冰冻一室的语气,古大同讶异得差点跌倒。 “笨蛋都看得出来。”古飞扬的食指在沙发上轻敲着,俊美的脸庞上是一脸的 冷酷。 古大同好不泄气的把拖鞋扔在地毯上,嘴里还念念有辞。 半晌,他才扯出一个大笑容,亲昵地挨到儿子的身边坐下,一脸讨好的道: “儿子呀,你要回国怎么不事先通知老爸一声啊?我可以去给你接机啊!” “我怕你太忙,抽不出时间接机。” “你太了解我了,儿子!老实说,我还真的挺忙的——” “忙着泡妞?”古飞扬眯起眼。 “哪有!”古大同一脸被冤枉的表情。 “没有吗?”古飞扬的黑眸眯起。 “没有!当然没有了!我像是这种人吗?” “你就是这种人。”古飞扬一针见血的指控着。 “就算我过去有不良纪录,那也都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风流,还 纯情的要命呢!”古大同心虚的说着。 “那么……昨晚三更半夜爬窗进屋的小妹妹,你作何解释?” “你是说欧阳咪咪?” “欧阳咪咪?她叫欧阳咪咪?” “是啊——” “她看起来好小,应该未成年吧?” “成年了,人家她十八岁了。” “那你这只老牛怎啃得下去?” “你居然这么说你老爸!?等等……你对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 “看起来不是。” “还不是,你明明就觉得我们有一腿——” “不是觉得,是肯定有一腿。” “你、你你你你……”古大同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居然这么看你老子?亏我 养了你二十几年,结果你好的不学,坏事学尽!不是限制你老子的自由,就是顶嘴, 甚至还冤枉我,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也别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敢对 你怎么样了,我我我……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你!” 古大同决定要狠狠的“体罚”他一顿,免得他这做老子的,永远被儿子欺压在 下。 紧张兮兮的左右环看了一下,古大同突然冲进房,等他再踅回客厅时,手里已 握了一根藤条,他抬手就要往古飞扬身上抽打下去—— “你想做什么?”古飞扬不慌不乱的伸出手,握住那只即将行凶的手。“这会 打痛我的。” “我就是要打痛你!” “你想看我皮绽肉开?” “我就是要看你皮绽肉开!” “你难道不会心疼?” “不会!” “看来你是想惹我发火?” “是你先惹我发火的!” “你最好把藤绦放下!” 古飞扬超级不爽的咆哮。 “我、我我我我……我为什么要放下!为什么不是你先放手?” 两个大男人怒目相向,彼此对峙不下。 “放不放?”古飞扬下颚紧绷,忍住澎湃的怒潮,克制不让自己发火。 “你你你你……你先放!” 古大同已感受到儿子的怒意,明知儿子不会对他怎样,可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思及此,古大同有种想哭的冲动。 真是丢脸,他这个做老子的,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他这个好儿子,这消息要 是外泄出去,不知道他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放不放?” 古飞扬再重申一遍,口气是更加的冷硬。 “我我我我……放下就放下!你这个倔小子!”古大同感到挫败极了。 他又输了,每次都败在儿子的威怒之下。 古大同咬紧牙根,颤抖的涨红了脸,泄气的把藤条往地上一丢,然后一屁股坐 在沙发上。 “我希望你能留在台湾。” 古大同突然冒出一句话。 “留下来和你吵架?” 古飞扬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没兴趣。” “胡说八道,留你下来当然是要你帮我做事。而且,我希望你能收她为徒。” “收谁为徒?” 古飞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我要你收欧阳咪咪当徒弟,把她训练成一名出色的神枪手。” 古飞扬想都没想就拒绝,“休想要我训练你的情妇!” 古飞扬怒极了,他气欧阳咪咪的不上进,而那似乎不干他的事,但他就是忍不 住生气。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发觉自昨夜见了她之后,她的倩影便时常莫名其妙地徘 徊在他的脑海里,从他临睡前,至他入梦后,甚至一觉醒来,直到现在。 他的心没有一刻是静下来的。 他甚至无法专心的看他期待已久的台湾职棒,他的眼睛虽然盯着电视机,然而 思绪却已飘向不知名的远方,深陷在令他感到懊恼的相思里。 这一切是那么、那么的不寻常。 而那个令他浑身不自在的小女人,竟然有可能是父亲的情妇。 “她不是我的情妇。她是……是……我旧情人的女儿。” 看父亲眼神这么认真,古飞扬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想到这儿,古飞扬竟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但他还是想损父亲一顿。 “你真卑鄙,母女通吃。” “别闹了。咪咪是组织里的杀手,她母亲临终前,希望我能好好照顾她。” 古大同清清喉咙继续道:“她自己也很上进,老是恳求我能赐她一个任务,但 说真的,我觉得她根本不行。可是,你是知道的,女人的缠功有多么可怕,一‘番’ 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所以罗,昨晚我就派一个假任务给她,主要目的是要考 验她的能耐与胆识,没想到你居然在家。” “杀手?骗人的吧?她的身手差劲极了。”想到她差点摔死,古飞扬感到不可 思议。 “没错,她真的很差劲,我打从心底认同你的话,她根本不适合当杀手。” “那你还拖她下水?” 古飞扬严正的抗议着。 “因为两年前她误闯了组织,不把她收进组织,成为我们的一分子,难不成放 她去当线民?接着任由组织里的杀手去追杀她?” “其实……收她为徒是没问题,怕只怕她没那个‘慧根’。”古飞扬发觉到自 己竟强烈渴望能再见她一面。 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因为过去从没一个女人能够支配他的心,或者左右他的 情绪。然而,仅是一面之缘,却就让他产生了不曾有过的怜爱及欲望,让他几乎一 整天都在想着她。 “拜托!你是谁?无论是欧洲或东南亚,你是让人闻风色变的总裁兼教父耶! 只要你肯出面,铁杵都能磨成针。”古大同激动的把手摆了摆。 古飞扬疲惫的站起身,解开上衣,将衣服扔在沙发上,“你怎不请个佣人?家 里都是灰尘,脏死了。” 说着,古飞扬转身想离去。 “儿子,你要去哪里?” “睡觉。” 古大同见儿子又不甩他的问题,气得浑身直颤,伸手又想去抓地上的藤条。 古飞扬迅速转过身,夺去那烦人的藤条,远远扔到墙角去,“你疯了你!动不 动就想打人。” “谁叫你不甩我,不乖就该打。” 古大同郁闷的哼着声。 “你当我小孩子啊!?” 古飞扬的眼底跳燃着两簇怒光。 室内忽然静了下来,只闻屋外传来的阵阵浪潮声,两个人都静默不语。 半晌后,古飞扬才徐缓的开了口: “你去把她带来吧!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她不管好自己的脑袋,教不会 又学不通,甚至不开窍的话,我是会叫她滚蛋的!”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