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般而言,钻石有四组解理,而红、蓝宝石有时有四组裂理,或称为裂开, 而不叫解理;它与解理表面上有些类似,当外力撞击宝石时,会沿一定方向裂开, 裂开而为光滑面,不过,裂理太多,则难切割成大的戒面……” 幻灯片一张张的换着,站在大萤幕旁的程盛红,钜细靡遗的将细节挑出来讲, 让坐在下面的几个大佬,听得啧啧称奇。 “盛红,能不能说得容易点,你说的,我可是听得一头雾水呀!” 乔老板打断了程盛红的讲解时,她的眉还蹙了会儿。不过,徐泽富很快的倚 近乔老板的耳旁,窃窃私语一番后,他瞬间改变了主意。 “哈哈,抱歉,你继续吧!” 其他人似乎对此状况不感为奇,但程盛红却楞了一下。 “可以继续呀!” 然后,徐泽富在黑暗中的笑容,很快的打消了程盛红的疑惑。 “之前在印度曾发现一颗六角星光红宝石,也就是画面上的这一颗红宝石, 共计六四六五克拉,算是当今最大的红宝石,这颗星光宝石颜色带紫,星光交角 为六十度,透明度较差,根据可靠消息知道,它未切磨前有三万克拉。” 现场一阵哗然,连同乔老板与徐泽富,还有九个股东在场,他们共同出资的 金额,都不是贫穷的平民可以想像,但以专业素养来说,程盛红无疑是项无价之 宝。 “难怪建华把他赞美得跟什么似的,他真的很有本领咧!”在程盛红解说下 一张幻灯片时,乔老板对着身旁的徐泽富轻声道。 台上讲的,老实说,他这个老粗可是一点也听不懂,但是比起先前找过的那 些人,这年轻人,棒多了。 “是呀,乔老板真是找对人了。” “呵呵呵,那是当然的,有你帮忙,一切都没事的,只是我有点不懂,我愈 看他愈觉得像个女孩子,他会不会是个娘娘腔?如果是还好,要是一个同性恋… …” “乔老板,你说远了。”徐泽富连忙打断乔老板的想像。 “是真的,我乔某人在商圈这么久,也接触了很多的鉴定师,没见过比他更 秀气的男人,还有我昨天跟其他业界人士喝酒时,只说蓝獭的女鉴定师很厉害, 没说有个男孩子也这么厉害,你说奇不奇怪呢? “总之,你多盯着点,我知道你对程盛红不错,我也很喜欢这小伙子,但乾 儿子,防着点,小心能驶万年船呢!” 乔老板才说完,程盛红简介的幻灯片也用完最后一张。然后几乎是同时,室 内的灯亮了起来。 灯一亮,程盛红的目光便锁在方才一直讲悄悄话的乔老板与徐泽富身上,然 后她发现,徐泽富的脸有一点怪异,这使得她呆看了他一会儿。 “怎么了?”走近他,她问了这么一句。 “没什么,乔老板要走了呢!” 什么?老家伙要走,那她刚才讲的,他听进多少? “那关于钻石的事……” “哈哈哈,当然要把你签下来呀,不过,可能比你预计的时间要长些,细节 的部份,你跟泽富谈谈,我要跟股东去吃饭,顺便讨论一下,待会儿让泽富招待 你,别客气,想要哪类漂亮的女人,但说无妨。” 众人都被这样的话给逗笑出声。 年轻男人嘛,谁不是风流与多情? 只是,当一群男人笑了起来,程盛红的脸立即染成红霞般,这让乔老板更是 趁胜追击的笑说:“无论男人、女人,我家泽富都很有办法的。” 这一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程盛红原本没听懂,但不一会儿,心里倒也有个底。原来乔老板把她当做… …也好,总比看出她是个女人来得强吧! 不过,她不能一直被打压着,这会让旁人信以为真,她是同性恋者。 “乔老板,你放心,盛红的癖好与你相同,不会对徐先生怎么样的,你大可 放心的去吃饭。” 当程盛红这么说时,场面变得随和极了,有几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人物, 也卸下了严肃的脸孔,开始说说笑笑。 这时候,徐泽富走向程盛红的身边,帮忙她收拾东西。 “徐先生,乔老板跟你的关系匪浅哟,看他处处照顾你、信任你的模样,你 真是好运气,遇到这样的老板。” “是呀,乔老板一向待我甚好,事实上,他是我乾爹。” 听到这个,程盛红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动了起来。 原来他们的关系是如此亲密,难怪乔老板什么事都交给徐泽富去处理,完全 不用自己动手。不过,他干么老叫他乾爹乔老板? 程盛红瞅了他一眼,没敢问分明的忙着手边的整理。不过,徐泽富似乎察觉 到她眼里的那一份疑惑,很奇怪他可以直接洞悉她的感觉……但他就是知道。 “在公事上,我们一向分明,所以我叫他乔老板,私底下才会称呼他乾爹。” 听到他的解释,程盛红楞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 “已经晚了,先去吃饭好吗?” “噢,好哇!”一听到吃饭,她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着。真的,今天算 是累坏了。 “你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她也不是很挑剔,想了一下,硬是什么主意也没有。 “我很容易的,只要不要太吵的地方就可以了。” “是吗?那我知道一个地方,十分的安静,不会有人打扰的。”徐泽富笑着 建议。 “真的?那我非去不可了。这几天,我耳根子都没一刻清净呢!”程盛红才 说着,马上又遮着口,尴尬的笑着解释,“我是说……呃……满累的。” “你直说没关系,我知道股东们都很吵,不过,昂贵的投资当然得问清楚, 你说是吧!” 徐泽富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就算在这时候,他都能体贴的不让她尴尬,这样 的男人,真的像修了很多年道行的人,很有深度,也懂得进退的原则是什么。 “说的也是。” “那我们去吃饭吧。” 点点头,程盛红跟在他身后,等着他所谓清净的丰盛晚餐。 ※ ※ ※ “别拘束,我做菜很快的。” 程盛红几乎不敢想像,一脸学识丰富而样貌斯文的徐泽富,竟然动手作羹汤 来犒赏她? “你放心,单身汉做久了,常常都会想办法学会做菜,我做的菜没有一百分 也有六十分,但有你在,我会尽量达到你满意的程度,别担心。” 瞧他解释得那么认真的脸,程盛红不禁要惭愧了。 她哪里会要求一百分呀,对煮食她总是草草了事,有时候甚至可称为煮泡面 高手。 “要我帮忙吗?” “不用,给我半小时,你先听听音乐、看看杂志好了。对了,想喝点什么? 冰箱什么都有,别客气,自己来。” “嗯。” 他手还按在她肩上呢,程盛红简直快别扭死了。 “把外套脱了吧,别拘束,还是想换上便服?” “不用了,我脱外套就好了。” 这是他第二次对她说脱衣服的事,程盛红也快从惊吓中习惯了。 “那你自在点。” “我会的啦!” 催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程盛红随意的拿起一本杂志浏览了一下,待他放心 的走后,她才放下手上的杂志,开始玩味起他的家。 比起乔老板,徐泽富的家当然是寒酸多了,不过要比起她周遭的朋友,他家 算是挺高级的了。而且,比起乔老板全用俗金来装饰的家当,她倒觉得他家有气 质多了。 最奇特的是一面墙上,用着黑与白画着一幅太极图,不知有什么含意?而且, 在离太极五公尺内,没有任何摆设。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家真的很大,才能这么嚣张的做此设计。也许,是乔老 板要他按照风水……讲到风水,程盛红还有点毛毛的,不知自己的介入,会不会 有害得乔老板家破人亡的可能。 “盛红,要不要先喝点啤酒?” “啤酒呀,”程盛红考虑了一下,虽然这个季节似乎不太适合,不过,今天 的确有些热,“好哇,我自己来。” “不用了。” 他说不用时,已经立于她身后,并且将酒递给了她,而自己也拿了瓶啤酒, 正往嘴里送,一口气便将那瓶啤酒喝完。 程盛红一时看得呆掉。 “怎么了?” 喝完一瓶啤酒的徐泽富,用力的用手背刷过嘴角,那种气概,真的只有男人 才有,只是张剪与王俊生的魄力,怎么看都不是性情中人,而看来斯文的徐泽富, 竟然有此风情,咦?她是怎么了,怎么把风情两字都搬出来了。 呸呸呸,她还盯着他看呢,哇咧不想活了呢! 连忙把头低下,她紧张的猛开啤酒,谁知道人家的啤酒开、喝都没事,她小 姐竟然开了满身都是,还把人家的地毯弄脏。 “对不起、对不起……我溅了一地。” “唉,没关系,你看看你弄了一身,别管那个,那个再叫人处理就是了,你 去梳洗一下,我有新的衣服借你没关系。” “不要了,不要了。” “没关系,真的,去换上。” 唉,真倒楣。 程盛红能怎么办?当然是照做了,他的盛情难却呀! 跟在徐泽富的身后,她只能看着他为自己准备衣服,交给她时还不忘叮咛。 “你的体型稍瘦,这衣服大概会大些,弄脏的衣服先放着,有欧巴桑会来替 我收拾的。” “噢!” 老实说,跟他争辩没一次蠃,她实在不想再花什么力气跟他争。算了,换上 衣服后,再说吧! 还好他拿的是黑色的休闲服,那并不会突显她的身材,不过话说回来,总是 穿介于A与B罩杯的她,这项考虑,似嫌多余了。 走进了浴室,程盛红被宽敞浴室给怔了一下。这男人的品味,真的是很独特, 而且他的浴缸,未免也太大了。 不过,她可不敢躺下去洗,如果她这么做,不是间接的跟他……打一下自己 的脸,程盛红阻止自己想入非非。 连忙的把衣服给脱了,战战兢兢的洗了个战斗澡,把头发吹乾后,她不敢久 待的走回那个有幅太极图的客厅。 “咦?这么快?” 看到她的出现,徐泽富吓了一跳。但换成程盛红的立场来想,万一他忽然闯 入要拿点什么的……那不是糗大了?她当然要速战速决。 “唉,男人洗澡嘛,干么像女人一样磨磨蹭蹭的。” 这番口是心非、不以为然的论调,可是张剪教了一晚上她才学会的。要道起 女人的不是,她可是很蹩脚的。 不过,当徐泽富听到这番话时,却噗哧的笑了出来,“没想到你外表斯文秀 气,心底可也是个标准的大男人呀!说起女人的不是,头头是道。” 笨蛋,那只是障眼法嘛,程盛红在心里偷笑。 “我当然不是在讲女人不好,只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干么要留在浴室里摸东 摸西?那不是很娘娘腔吗?” 徐泽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所以当程盛红这么说时,他可是完全的看到她的 表情。那是一种言不由衷的表情。而他正在烹煮着可口的意大利海鲜面,听到这 话,再看到她的表情,他那搅拌的动作,不禁停了下来。 “那你觉得我是娘娘腔吗?” “当然不是!”她惊讶的否认。 “但我经常泡在浴缸里、想心事、解疲劳,放松全身,让自己可以在隐密的 地方,享受着一个人的感觉。” “一个人的感觉?” 这句话有些深奥,也有些凄凉,以他的身份地位,不该是个孤寂的男人。他 的神情,捕捉了程盛红所有同情的视线。 “是呀,一个人的感觉,最是坦白;在人前,每个人戴的面具不一,好的坏 的,善的恶的,全都不能卸下,而虚伪是种天经地义的人生哲学,所以我也不可 避免的习惯戴上面具;但人总是要回归自然,于是我找到一种可以让自己不那么 罪恶的方法,呵呵,就是在温水里独思。” 忽然,他那孤独的表情又昙花一现的消失,接续的是开朗而足智多谋的表情, 这令程盛红更迷惑了。 “哈,我的哲学论把你吓到了吗?别说这个,我快弄好了,等汤滚了就可以 开动。” 他一说,程盛红才发现自己真的饿得受不了,再加上他烹煮所传来的香味, 她饥肠辘辘得快昏倒了。 “好香哟!”遥望了厨房一眼,她觉得肚子在打雷。 “吃了才知道。怎么样?衣服还合适吧!”徐泽富看了她一眼,但注意力很 快又放在烹煮的食物上面,“看起来大了一点。咦,喝不喝红酒?我有一瓶七○ 年代的酒,是乾爹送的,听说很可口。” 他真的好周到,这让程盛红从张剪那个笨男人学来的男人气,全都使不上, 反而是用她女人的本性与他交谈,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 “好哇,跟你喝个不醉不归。” “噢?你的酒量很好吗?看起来不像!” 徐泽富仍没法忘记那天在三温暖,程盛红她看来柔弱而娇美的样子,不过, 那只是他的错觉,他并不会真的就以为程盛红是个女人。 “少小看我了,我程盛红喝酒时,你可能还在穿开裆裤呢!” 听到这样的话时,徐泽富不禁笑问:“好狂妄的家伙,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五岁,徐兄贵庚呀!” “我呀,二十九,所以酒龄比你长呢!” 看来,徐泽富的烹煮已经告一个段落,他现在正把所有的食物往餐桌上移。 程盛红见状,也倚上前帮忙,不过,他真的很绅士的婉拒了。 “你别忙了,要是闷呢,先坐好了,我很快的。” 她只好又乖乖的坐回去,然后看着他忙进忙出,又是准备红酒,又是准备保 温锅热着汤,还从冰箱里拿了好多的精致小菜,十分钟后,才准备妥善的唤着她 一同坐了下来。 “真是过意不去,让你忙得昏头转向。” 这还是程盛红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服侍,她当然会不习惯。 “嘿,别拘束了吧,难得有客人来,我当然要好好准备,你说是吧!如果真 过意不去,下次换你招待我呀!” “好呀,把我拿手的佛跳墙……”程盛红才脱口呢,便直觉自己像个大嘴巴。 “嘿嘿,都说出口了,来不及收回了。” 徐泽富像捉到把柄一样的铭记心中,但他这样的笑脸,真的是在公司里所看 不到的……轻松。 “好啦好啦,算我一时不察,我会好好的安排时间,不过,”想起自己那个 既寒酸又不太整齐的家,也许椅背上还挂着旧的内衣和三角裤呢……她实在不该 冲动的邀他回家,何况,家里还有其他嘴巴比她更大的家人,“借你的厨房好了, 我家的厨房我根本不屑动手。” 看她讲得神气似的,徐泽富不禁放声大笑。 很奇怪,他一向不带人回家的,但他与程盛红一见如故,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总会存在两人之中,但他不确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总之,有好感,就像是一个亲近的朋友,一个想亲近去呵护他的人。 “你真的会煮吗?” “当然,你可别小看我了,吃过我煮的菜的人,通常都会跪着拜托我再煮一 次呢!” 这话太夸张了,但程盛红可不是在说笑,同事们与张剪都干过这档事,真的 求得差点下跪了呢! “嗯,算我信你吧,那我们可以开动了。” “好。” 当程盛红直接的拿起汤匙要舀意大利海鲜面时…… 天呀,坐在对面的他,正十指交握闭上双眼的在祷告呢!程盛红的手,就这 么的悬在半空中。 “咦,怎么不动呢?”祷告完后,徐泽富被她怔忡的样子给惹笑。看来,他 被他吓到了,“别介意,这是我的宗教信仰,你大可先开动,没关系。” 这情况原本是很尴尬,不过,他一语带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是虔诚的信徒吗?”程盛红问着,顺便替他也盛了面。 “别麻烦了,你才是客人呢!” “没关系,反正顺便嘛!” “那就麻烦你了。” “你太客气了,这样我会吃不下的。” “哈哈哈,说的也是,那就开动了。”才说着,他便开始进食了。 程盛红在那一瞬间发觉,他与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 姑且不论男或女,以他那贵族般的气质,她真的很难想像自己与他共同用餐。 他的一举一动,包括用餐巾擦嘴的动作,都像被训练得好好的英国贵族,更 别提那绅士般的作风……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以她这种平凡无奇的女子, 怎么可能会认识到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停摆了她的手。 “怎么了?你不习惯这种食物吗?还是……” “不、不,很香,真的很香。” 一听他问起,程盛红连忙的开始动手,而那手一动,就欲罢不能了。这顿美 食,真的是非常的可口。 望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徐泽富真的很开心。 “你怎么这么厉害?打哪学来的手艺呀!”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在英国念书时认识一个意大利女孩,她的手很巧,我 的手艺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呢!” 怪不得他的气质特别,原来真的在英国念过书,哪像她,到纽约学艺多年, 还是一样平凡。 “呵呵,我最常去泰国、缅甸一带,也去过埃及跟尼泊尔,不过,都是因为 工作需要,去纽约学鉴定技术时,那里的人们只吃汉堡跟薯条。” “我知道,我也在纽约待过,不过,这么多的地方,我还是比较习惯这里。” “是呀,要吃什么随时都有。” “对,没错。” 请到美食与各国地理,两人真的是十分的契合,对于程盛红将餐巾纸揉成一 团的动作,徐泽富真的很羡慕,在说话之余,他还把整齐的餐巾,故意揉了几下, 但却做不到程盛红那般的洒脱。 “你在干么?” “没什么,只是,”发觉程盛红已经注意到他的怪行为,徐泽富反而有些不 自在,“学你把餐巾……真的没什么。” 程盛红看了自己的餐巾与他的一比。哇哇哇,真是惨不忍睹!而且他吃得好 斯文,完全不像她……唉,她还是女孩子耶! “呵呵,我好像……” 有点想为自己整理残局,但收拾一向不是她的专长,现在要收,好像也太慢 了。人家桌面好乾净,她却东一滴、西一块的;而那面像是会跑的一样,掉得到 处都是。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说来很好笑,在英国念书念久了,回国后,我成了 众人中,最格格不入的那个人;所以我很羡慕你,很有道地中国人的感觉……我 宁愿自己也能这样,但每次做起来都很不顺手。” 天呀,这是什么论调?程盛红都有些不解了。 “与众不同,是件痛苦的事,但我若回英国,外表上的不一样,仍突显我的 不同。” 所以他会有“一个人的感觉”的论调吗?那么说起来,他并不快乐喽!那不 是很可怜……程盛红以为他是个快乐的男人,这一听才难怪他眉间有股忧郁的神 韵。 他没有朋友吗? 真的……很可怜。 “那是你没找对朋友,要像我这么粗鄙,是很容易的。” 当程盛红眼睛一亮的说话时,徐泽富还没反应,但他似乎踏进了她想为他解 闷的那个圈圈。 他们的红酒都还没喝呢,她已经拉着他的手,走出他坚固的城堡。 ---------------- 转自寻爱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