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没有戴表或任何显示时间的物品,祝咏乐在下车前,瞥见邵蕴齐的腕表时针 指向十二。 离开迎新酒会后,他们净往人多的地方跑——电影院、百货公司、酒吧,上 山看夜景,所有男女朋友约会能去的场所,他们都涉足的差不多了。 只要有人注意到他们,他便会搂着她的纤腰,附在她耳边低语、调笑,企图 营造亲密假象。 不过,以他们两人如此出色的外貌,所到之处,毫无疑问的绝对是目光焦点。 一整晚下来,邵蕴齐提醒她不下十次,要她放轻松、配合他演一出幽会戏码。 为了让她松弛紧绷的肌肉和神经,还不惜搬出绝活,讲了几则笑话逗她。 咏乐发现,虽然他们靠的很近,可是她却没有被侵犯、不被尊重的感觉,才 稍稍卸下心防,基本上,对他的印象并不差,但也仅止于此,再没有多余感情。 “谢谢你送我回来。”咏乐向他颔首致谢,口气客套有礼。 他不满意的摇摇头,更正她的态度。“这么客气,一点都不像是我的女人。” 他总是暖昧的声明他们的新关系。 “邵先生,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但我们只是演戏。”她也总不 忘澄清,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 邵蕴齐咧嘴一笑,不以为然道:“可是,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 闻言,咏乐狐疑的望着他,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什么意思?” “也许,明早你就知道我指什么了。”他卖着关子,神秘的笑道。 她觉得自己似乎误上贼船,硬被逼着做了坏事…… “想反悔?来不及了,你已经被我拖下水了。”他幸灾乐祸的睨着她。 她横眉竖目,十分不服气的与他对视。 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明亮有神的黑眸,忽而,他又笑了。“你这样,才像 个年轻女孩该有的样子。”他调侃的语气中有着怜惜。 像她这种年纪,应该还在享受父母的呵护照顾,而她却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除了感情困扰她年轻的心,似乎还有其他隐情,虽然她不擅撒谎,但偏偏个 性倔强,总是把所有烦恼都藏在心里;相较起她的忧郁,他那个被照顾的无微不 至的妹妹,显得更是无知、任性。 察觉出她想反驳,邵蕴齐抢先开口:“你该下车了。” 踏出车门,迎面袭来的冰冷空气,让她一口气提不上采,有种难受的窒息感。 他按了下喇叭,唤起她的注意,然后脱下外套交给她。“我的女人着凉了, 我会心疼的。” 他那些不正经的话,对她却起不了作用,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个人,谁都无 法取代。 “谢谢,送洗后我会寄还给你。”咏乐披上还残留着体温的外套,目送他的 车子驶离。 手边空空如也,当然也没有钥匙,她站在镂花铁门外踌躇半晌。但最终,还 是敌下过半山腰冻人的低温,硬着头皮按下对讲机,等了约莫一分钟,她准备再 按一遍时,铁门“喀嚓”一声,应声而开。 天气那么冷,却因她的晚归,害凤嫂还得替她等门,她不禁有点愧疚,步伐 也加快许多,一进到大厅,她劈头就道歉。“凤嫂,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还知道回来?”回答她的,是一道比屋外气温还冷的男声。 咏乐大吃一惊,猛然抬头,对上梁恕阴鸷的表情,心跳顿时失序。 她突然觉得比刚才更冷,下意识抓紧过大的男性外套,像个犯错的孩子静静 地杵在原地,准备受罚。 “玩的很开心?”梁恕起身,缓缓走向她。 咏乐被他冷凝的俊脸骇住,缩起脖子不敢看他。 “这么怕我?”他抓起她的手臂,撇唇冷哼。 他呼出的鼻息,夹杂着醺人的酒味,她蹙起眉,别过脸避开难闻的气味。 梁恕沉下眸,紧捏住她的下颚。“不喜欢我的味道?”倾近她,粗嗄道: “还是舍不得遮盖掉邵蕴齐的古龙水味?” 咏乐抿着唇瓣,无奈的轻喟,她仍旧学不会分辨,何时该保持沉默、何时又 该顺从。她只习惯凡事让着她、包容她的梁恕……但她却已经失去。 咏乐从他眼中清楚看见憎恨,她不害怕,只是心揪得好紧、好痛。 她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贴住他的脸颊,简单的动作却饱含无限隋意与爱恋。 梁恕一怔,眼中闪过慌乱和惊愕,一时忘了推开她,拽住她下巴的手劲也为 之一松。 “如果恨我能让你快乐,我并不介意……”她颤抖着双唇,哽咽得说不下去。 豆大的泪潜然而下,落在他的指间、也渗入他的心。 他像是被电到般忽然弹 开,忿忿地咆哮:“别把自己说得那么神圣,你以为自己是谁?!”他眸光锐利 的直直瞪着她,宛如一只准备扑向猎物的黑豹,浑身散发着阴沉、肃穆的气息。 他的寡情冻伤她脆弱的心灵,泪水很快占据她的眼眶,无助的凝睇着他。 “我没有……”她憋住气,把泪含在眼底。 他厌恶的拽高她的下颚,嗤之以鼻。“那就证明给我看,你能让我多快乐。” 接着,他低头吻住她失去血色的唇,狂暴且粗野。 没有浪漫的环境、亦没有闲情逸致感受她的初吻,唯有一股浓烈的酒气灌入 她的檀口、鼻腔,呛得她好难受。 她从喉咙发出不适的低哝,试图从他不温柔的亲吻中逃离。 可她不安分的挣扎,终于让梁恕积压整晚的愤怒,彻底爆发。 他扯开她身上披覆的西服外套,仿佛有深仇大恨似的把它奋力往后甩。 他盯着她雪白的乳球,暗黑的双眸倏地深浓起来。 咏乐屏住呼吸,不敢任意妄动。 无辜苍白的娇丽脸庞、惹火撩人的身段,在在撩拨他的男性感官。 一把扯下她的礼服肩带,两团发育良好、饱满的雪丘立即映入眼帘,顶端的 红梅逐渐充血。 在他热切的注视下,粉红乳尖急速紧缩而疼痛刺痒,咏乐感到难堪之余,同 时又渴望被触碰……陌生的感觉,让她忘却手上未完全消退的红肿,双手无力的 攀附住他,支撑自己虚软乏力的身躯。 梁恕恣意搓揉白皙到近乎刺目的雪乳;柔软的触感令健爱不释手。 咏乐难耐的拱起背,扭动娇躯,不由得逸出放浪的喘息,意识到自己竟发出 如此羞人的声音,她窘困的咬紧牙,企图维持清醒。 他眼神冷漠,冷不防将她摔到沙发上,丰满的双峰颤巍巍的晃动着,划出一 道诱人的弧度。 咏乐霎时有些头晕目眩,心凉了一截。 梁恕解开衬衫钮扣,露出精壮的胸膛,逐步欺向她。 咏乐星眸迷蒙,胸口剧烈起伏,曲起双膝遮掩暴露的胸部,不自觉的往沙发 扶手偎去。 “遮什么?”他冷斥,俯身拨开她交缠在胸前碍事的手。 髓后,粱恕坐上沙发拉起她,迫使她屈跪他的腿上。捏起一只乳房送进口中, 恶意的以舌尖挑弄紧实的红色小核,直到她发出媚惑的呻吟。 “啊——唔……”咏乐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杏眼圆睁,全身僵硬又酥麻。 奇异的感觉交替折腾着。 他轮流吸吮着硬挺的乳尖,一边分开她修长的玉腿,让她的私密处抵着男性 的欲望根源。 “呃……”她愕然瞠视,不自在的挪动臀部,欲摆脱羞赧的接触。 殊不知,她的举动,磨擦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反倒挑起他更炽热的欲火。 梁恕喉头一紧,埋进她的颈窝烙下一枚枚印记,大掌来回抚摸细致柔嫩的大 腿内侧。 咏乐羞怯的并拢双腿,惊惶失措的抓住他的肩头,体内燃起的燥热感和难以 言喻的空虚,令她备觉无助。 出自本能的,她夹紧长腿无意识的磨蹭,想排解无以名状的空虚。 他倒抽一口气,下半身更加鼓胀。 她笨拙又热情的反应,迷惑了他,在享受快感的同时,竟在意起她跟其他男 人中途离开,厮混整夜迟归,脑子里掠过她躺在邵蕴齐床上、两人亲热的画面, 令他大感不快。 睥睨着她布满情潮的脸蛋,梁恕刻意说着粗鄙的话。“都是你在享受,也该 换你让我爽一爽。” 咏乐出身良好家庭,从没有人对她讲这么露骨粗俗的字眼。“别这样……” 明明是斥责,软哝的语调却像在撒娇。 “别在我面前作戏了,浪女。”他不以为然的嗤哼,擒住她的柔荑按住他勃 发的欲望。 她羞窘的咬着唇,才不至于尖叫出声。 纵使迷恋他、渴望和他在一起,但她对男女情事全然陌生,压根不晓得接下 来究竟该怎么做…… 她单纯的心思彷徨不已,倘若可以,只要能靠在他温暖的怀里,便心满意足。 凝睇着她眷恋的俊朗眉目,持续十年的倾心爱恋,再度一涌而上,心念一转, 她想:除了哭泣悲伤、哀悼他的改变外,应该要做些什么、更深入的了解他,重 新进驻他的心,带给他快乐,希望他幸福。 “怎么了?被喂饱了?”他嘶哑的嘲弄,唇边漾着浅浅的笑纹,却无比冷酷。 她瞅着总令她迷失的墨黑瞳仁,怔愣须臾,开始在他俊美的五官落下无数细 碎的吻,一边颤着手、解开他的裤头、拉下拉链…… 因为没有经验,费了一番功夫才完成任务,而她的脸早已红透。她的每一次 “失手”,都将他的情欲更往上推。粗喘一声,他半眯着眼觑她,低嗄道:“如 果这是你挑逗的伎俩,那实在是太做作了。” 话虽如此,他却动手脱掉她的蕾丝小裤,而遭到她微弱的抗拒。 “祝咏乐,戏已经演够了,我现在就要你。”她这副晶莹剔透、雪白无瑕的 妖挠胴体,足以让所有男人蠢蠢欲动。 他从不自认为柳下惠,可以面对女色而坐怀不乱,他也没打算欺骗自己,对 她的身体确实是“性致勃勃”。 他想将未消的无名怒气,全数发泄在她身上。 等不到她的“服侍”,又按捺不住熊熊欲火,梁恕干脆将自己剥个精光。 亲眼目睹只在书中描述过的男性象征,咏乐几乎吓呆了,竟也忘了收回诧异 的目光。 在她呆滞的注视下,他贲张的男性骄傲犹如拉满的弦,不得不发。 “还满意吗?”他挺起下半身,不容分说的贯穿那潮湿紧窒的甬道。 “呃……啊……”她低吟一声,瞬间的痛楚,使得指甲陷入他肩呷的肌肉, 俏脸揪成一团。 “你……”梁恕蹙起剑眉,震撼不已,他神情复杂的盯着她痛苦的小脸,灼 身的欲望霎时冷却泰半。 他的骤然停止,让咏乐感觉若有所失,体内仿如有一处需要被嗔满,下腹快 速的收缩迫使她不自觉的摆动起来。 他握住她的下颚,低哑道:“荡妇。”赏给她轻藐的批评字眼后,他一手撑 起她丰美的臀瓣,更住里头推进。她忍不住吟哦,弓着背脊迎合他的攻势。益发 激越的撞击、肉体拍打声,伴随两人浓重的鼻息,在悄然无有的深夜中显得格外 响亮。 当咏乐以为结束时,他又疯狂地在她的密径中驰骋。 他虽然进攻猛烈,却很技巧性的避开她手上的伤处,将她推向 一波波的高潮,也带领她反覆体验男文间私密的情欲。 偎着他,聆听他的诱哄、感受他的爱抚,她觉得自己是被疼爱、珍惜的,她 好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结束。 瘫软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前,咏乐仿佛看到他眸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正 宠溺的看着她。 梦里,她笑得好甜好满足…… 那夜缠绵后,梁恕又一连消失几天,咏乐因为想念他,彻夜辗转难眠,直到 快天亮才累极睡去。当她被电话声吵醒时,已近中午时分。 幽幽苏醒,一时半刻还摸不着头绪,迷迷糊糊的找了一会才接起电话。 “祝小姐吵醒你了。”凤嫂不好意思道。“梁先生吩咐,请你十二点半到公 司一趟。” 闻言,她困意全消,马上翻起身。“嗯,我知道了。”没有多问原因,她飞 快的允诺。 “我待会把衣服送到房里。”凤嫂交代完毕后,便挂上电话。 咏乐忙不迭翻身下床走进浴室,透过镜子凝视镜中的身躯,身上的吻痕已逐 渐淡化,连烫伤的手也已复原。 自从那夜欢爱过后,粱恕又是好几天不见人影,听凤嫂说他是出国勘察了。 回忆起那夜大胆羞人的缠绵,她不禁面红耳赤,心中充斥着甜蜜和怅然若失。 当她走出浴室,立即看见地上放置了三大箱的衣物、配件,她随手翻看了下, 每—件都是价格不菲的名牌,梳妆台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保养晶、化妆晶。 不明白梁恕为何突然大手笔的送她这些奢侈晶,但她仍开心得像个小女孩, 她挑了件可以遮掩颈项上吻痕、剪裁又不失高雅的洋装,确定万无一失后才下楼。 凤嫂一看到她,便告知车子已在外面等侯。 被降格派来充当司机的总裁特助一见到她,眼睛为之一亮,惊艳不已,原先 的埋怨牢骚也全吞进肚子里。 也难怪要大费周章的派他出此趟任务,因为全公司上下,除了总裁,就属他 与美女的气质相衬。 原来总裁也学人家金屋藏娇,难怪…… 真是“惦惦吃三碗公”。 “你好,我是总裁特助,敝姓刘。”看到美女,刘特助一扫阴霾,心情大好, 话也多了起来。 咏乐礼貌的微笑颔首示意,没有答腔。 “祝小姐不但长得漂亮,又有气质,总裁眼光真好。”刘特助边开车,视线 却盯着后照镜猛瞧。 她仍含蓄的浅浅一笑,但脸蛋染上红晕,显得更加柔美可人。 他一时看的晕陶陶,对她留下相当好的印象,不禁羡慕起老板的好福气。 咏乐垂着眼,却突然瞥见身旁散落的文件夹下,压着几张单据,她顺手将之 拾起,并瞄了一眼。 “慈心育幼院捐款收据”、“伊甸社会福利基金会善款收据”、“战争伤残 儿童重建基金捐款收据”……四、五张单据上的捐款金额,统统高达七位数,若 非有一定的财力,怎舍得捐出这么庞大的数目当善款? “刘先生,这是你的吗?”她伸长手,将收据递到前面冒昧的询问。 “喔,你不提醒我,我差点忘了交给总裁。” 他将单据收好,夸张的说:“谢谢祝小姐,你真是我的贵人、一上车就帮我 个大忙。” 虽然爱心不能用金钱衡量,但咏乐心中却涨满感动。 梁恕并非像现在表现出来那般冷漠、无情,他还是关心弱势团体、默默付出 他的爱心和关怀。 “刘特助,请问梁先生的善行持续多久了?”她迫切想知道错过的、关于梁 恕的一切。 “据我所知,至少快十年了,尤其这一、两年成立非凡集团后,梁先生捐款 额都超过百万。” 说起这个,刘特助就觉得佩服,津津乐道。“而且,他要求受款单位不要公 开他的名字。” 咏乐红了眼眶,内心激荡不已。 “现在不兴为善不欲人知那一套,不过他还是坚持默默付出。”话匣子一开, 他的嘴巴就停不下来。“明明就爱心泛滥,偏偏爱装出一副酷样。”刘特助边说, 还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她不是受惠者,可是她心中觉得好骄傲、与有荣焉。于是她笑了,泪水也顺 势落下。 “捐款对象似乎都和小孩有关?”咏乐道出她的观察,追问因由。 “总裁他喜欢小孩啊,不过,他是不是有恋童癣,我就不清楚了。”刘特助 说了个很冷的笑话。 或许,她温柔体贴的恕哥哥,根本没有改变,只是被隐藏了…… 她一定要找出问题症结,解放他心里的不快乐。 “祝小姐,公司到了,请下车。”刘特助已候在门边,为她打开车门。 咏乐赶紧抹干泪痕,漾着甜美的笑容,下车时,礼貌性的在他颊上蜻蜒点水 的碰了一下。“谢谢你。”她由衷的道谢。 刘特助失神片刻,随后呆呆的摸着脸颊,高兴的欢呼。 受到美女青睐,简直跟上天堂一样,让人飘飘欲仙哪!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