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冬泞儿偎在南宫宇的胸前,不时地掀起布帘的一角,探看目前所在的位置。 她印象中那个小陡坡似乎就在前头,她得快点想个办法让马车停在那里才行!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南富少爷,可不可以停下车让我小解?” 南宫宇挑起眉,眼中有着了然的光芒,“出门前怎么不解决?” “来不及了嘛!”不待南宫宇同意,冬泞儿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自个儿掀 起厚实的车帘,屏气凝神地盯着路上的一草一木。 这叫停的时机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行,否则马车要是停得太远,计划也一样 会失败。 车夫察觉后头有动静,回头看了冬泞儿一眼。 冬泞儿则对他不自在地笑了笑,抓准了时机,突地叫道:“停车!快停车!” 车夫皱了皱眉,但还是吆喝一声,将马车停了下来。 骑在前头的黄护卫听到冬泞儿的叫声,也倏地扯住缰绳掉转马头,紧盯着她, “怎么了?” 冬泞儿跳下马车,迎面吹来的寒风令她缩起了身子,“我想小解。” 她一双眼贼溜溜地四下张望。 应该是这里没错吧? 南宫宇也跟着掀起车帘下车,“黄护卫,咱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知道此地就是冬泞儿原先布下陷阱的地方,黄护卫的神情有些严肃,“少爷?” 南宫宇抬起手,“无妨,你叫他们都下马吧!” 黄护卫做了个手势,要大伙下马围在四周,自己则守在南宫宇身边,浑身处 于备战状态。 南宫宇则是轻松地对着冬泞儿挑挑眉,“你不是要小解吗?还不快去?” “嗯!”冬泞儿看了看这阵仗,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她叮咛自己一定要小心, 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出半点破绽。 眼见冬泞儿往林子深处走去,南宫宇故意道:“这里又没姑娘,你就在路边 小解就行了,何必走那么远?” “呃,我……我想拉肚子。”说完便匆匆地跑开。 她边跑边想,怎么办?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冬泞儿将心一横。 管他的!不管南宫宇是有千军万马护驾,或者有金钟罩铁布衫护身,她也得 试一试,说不定她运气好,计划还是能奏效。 冬泞儿紧张地在草丛里寻找那条绳索,但奇怪的是,任凭她翻遍了每一个可 能的地方,就是找不着。 这是怎么回事?是她弄错地方了吗? 虽然天气寒冷,但她还是急得沁出了汗。 她拨开杂生的草丛前进,一路上绊倒了数次,但她还是执意向前走,走着、 走着,突然,脚下一滑。等她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她整 个人直往崖下滚去。 “啊——” 冬泞儿陡地发出吓人的尖叫声,本能地想抓住什么,但却无能为力,小小的 身子不断地磨擦着粗糙的崖壁,锐利的石头划破了她的衣服。 慌乱中,她总算抓住横生出崖壁的树枝,整个人就这样悬在山崖边。 “啊——救命呀——” 冬泞儿双手紧抓着脆弱的树枝,两脚不断地蹬着,却怎么也够不着可以着力 的点,她吓得眼泪几乎就要飙了出来。 “救命呀!谁……谁来救我呀……” “宁儿,你怎么了?”南宫宇呼唤的声音传来,“你在哪里?回答我……” “我……我在这里。”听到南宫宇的声音。冬泞儿忍不住哭叫道:“我在这 里,快来救我!”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南宫宇焦急的声音立刻从她头顶上传来。他俊逸的脸庞 上满是忧心,而眼前这惊险万分的一幕更是让他看得心惊胆战。 “宁儿,别动!我马上救你上来。” 抬头看向南宫宇,冬泞儿扁起嘴求救,“快……快点救我,我快要掉下去了, 我不要死呀!” “你别动!千万别动!”眼见那树枝一寸寸缓缓地断裂,南宫宇心急如焚, 顾不得地形险恶,他吸一口气,纵身而下—— “少爷!”黄护卫此时也赶来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宇冒着生命危险跳下 悬崖。 就在南宫宇纵身而下之时,冬泞儿抓住的树枝也“啪”地一声断了! “啊——”冬泞儿惨叫出声。 完了,她这回死定了!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南宫宇右掌一捞,抓住了冬泞儿胡乱空抓的手, 左手抓住崖边的杂草。两人悬在半空中。 他粗声吼道:“别动!别乱动!” “救我,救我……”冬泞儿惊恐万分。 “你不会有事的,别乱动!” 南宫宇迅速评估了一下形势,猛一提气,二腿一蹬崖壁,旋了个身便将冬泞 儿抱在怀里,再一提气,连续轻点壁上凸出的石块,终于跃上了崖边。 “呜……”冬泞儿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紧紧地攀在南宫字身上,哭得震天 价响,“我……我不要死,我好怕呀……” “别怕,没事了!”南宫宇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她哭得泪涟涟的模样看得他心疼不已,他紧紧地拥着她,“傻宁儿,别哭呀!” 冬泞儿抽抽噎噎地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跌下去,我……我只想找个隐密的 地方……就一直走……一直走,然后就掉下去了!” “宁儿……” “好可怕呀!我一直……一直地往下掉。”冬泞儿哽咽地道,小小的身子仍 不停地颤抖,“我以为我死定了。” 南宫宇不顾有护卫们在场,拥着她轻声道:“可你没事呀!是不是?我的小 宁儿如今安然无恙的,不是吗?” “我好怕……”冬泞儿仍然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眼泪鼻涕全擦在南宫宇的 华服上。 “我知道。”南宫宇一把将冬泞儿打横抱起,一边走一边安慰她,“好了, 别哭了。改天我一定替你炸了那该死的悬崖,替你报仇,好不好?别哭了,嗯?” 一行人走出了杂草丛生的林子里,冬泞儿蜷缩在南宫宇的怀里,有一下没一 下地抽咽着。 南宫宇抱着她上了马车,立刻指示道:“黄护卫,你先派个人火速前去最近 的客栈打点,并安排一个大夫在客栈等着。” 黄护卫对少爷这一连串的行为感到相当不解,但他还是依照少爷的指示,要 一名护卫先行前往最近的客栈。 叮嘱马夫小心地快马行驶后,南宫宇放下车帘。 抱着惊魂未定的冬泞儿,先行检查她的伤势。 南宫宇细心地顺着她凌乱的发丝,柔声说道:“快告诉我,哪里摔疼了?” 冬泞儿吸吸鼻子,一径摇着头,“不知道,浑身都疼哪!' ‘ 她浑身像被打了上百拳似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身体。 南宫宇看着她身上厚重的衣物好几处都已被扯破,脸颊和手上也有多处擦伤, 便心疼得无法言喻。 想起自己要是晚一步赶到,冬泞儿便要葬身崖底,南宫宇不禁重重地吐了口 气。 他小心地检查她的手臂,“这样疼不疼?” 冬泞儿摇摇头,“不疼。” 南宫宇避开她撕裂的伤口,轻轻地活动着她两手的关节,“这样呢?疼吗?” 尽管南宫宇再温柔,伤口仍被牵扯得有些疼痛,冬泞儿点点头,“很疼。” 他又细心地探视她的小腿,抚握住她的脚踝。 “这样呢?” “噢!好疼哪!”冬泞儿陡地飙出泪,将小脸埋进他的胸膛里。“疼死我了!” 南宫宇眉头深锁,慢慢地拉起她的裤脚,想要脱下她的鞋子察看伤势,却被 她的哀叫声给吓得住了手。 “疼死了!” 一定是扭伤了! 南宫宇只得停下手,不舍地拥着她,试图安抚她,“好了、好了,我不弄了。 你的脚踝可能扭伤了。等咱们到了客栈,我再替你推拿、推拿,保证就不疼了。” “嗯……”冬泞儿将泪水抹在他的衣服上。 南宫宇让她舒适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并在她耳边低语,要她先安歇,可他心 里仍在猜测,她为何会摔下断崖? 唉!这个麻烦的小东西,一定是为了找那个陷阱才会一路走到崖边去的。 早知道她会摔成这样,还差点没了命,他就不叫黄护卫将那陷阱给拆了,反 正那陷阱根本伤不了任何人,更何况是他? 如今懊悔也没有用了,还好她没事,否则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客栈房间里。 冬泞儿身上的外伤大致已包扎妥当,如今她虚软地躺在床上,而床前则站着 一名大夫及南宫宇和黄护卫。 “大夫,怎么样?她的伤势要不要紧?”南宫宇替冬泞儿盖上被子,询问着 大夫,“严不严重?” “公子,您别担心,她不过是惊吓过度,身子没什么大碍。”大夫已从脉象 得知冬泞儿是女儿身,不过,出门在外,女扮男装也是常有的事,他倒也见怪不 怪。 大夫执起笔开了个药方,“我开些镇定宁神和去瘀消肿的药材,你们照这帖 药方子,每日煎三次让她喝下就行了,至于那些外伤,不出半个月就能痊愈。” 南宫宇本身也略懂医术,但是,由大夫的口中再次确定冬泞儿没事,他也总 算放宽心。 “大夫,麻烦你了。”南宫宇示意黄护卫去抓药。 “黄护卫,替我送送大夫。” “是!”黄护卫拿着药帖,和大夫一同走出房门。 送走了他们,南宫宇拿起桌上备好的药酒,走到床边柔声唤着,“宁儿?” 冬泞儿睁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干嘛?” “你的脚踝扭伤了,我替你揉揉,会有些痛,你得忍着点。” 冬泞儿忍不住撇起了嘴。 好倒霉呀!明明就是她要取南宫宇的命的,怎么她自己反倒弄成这副要死不 活的德行呢? 她摇着头,“刚才为何不叫大夫替我揉呢?你堂堂一个大少爷,怎么能替我 做这种事呢?” “我怕别人粗手粗脚的弄疼了你,我替你揉便行了。”在他的私心里,压根 不愿让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碰触她的身子。 而想到南宫宇又要借机亲近自己,冬泞儿连忙道:“不然你把药酒给我,我 自个儿揉就好了。” “不行,万一劲道不对,揉了只会更严重。”南宫字拉开被子,抬起她的伤 腿,拿起剪子小心地剪开她的鞋子,“而且,你的两只手掌又伤痕累累的,怎么 自个儿揉?” 好不容易剪开她的鞋子,南宫宇小心地脱下她的袜子,看见她的脚踝红肿得 如同面团般,心疼地不断叹气。 “瞧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 他将药酒倒在掌心,二掌相互磨擦生热,然后再握住冬泞儿的小脚。 “噢!”热辣的药酒刺激着伤处,冬泞儿忍不住叫出声。 南宫宇一脸专注,轻缓地揉着,像是对待珍贵的瓷器般,“忍着点,等会儿 就不疼了。” 受伤筋肉的拉扯让冬泞儿疼得眼角泛出泪水,她费力地点头。 揉了一会儿,直到自己的掌心发红,感觉她的脚踝处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 才用布带将她受伤的脚踝缠起来。 “以后我每天都替你揉揉,不用多久你就可以又跑又跳的了。” 就在此时,黄护卫敲门走进,手中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汁,“少爷,这是依 大夫的处方所煎的药。” 南宫宇拿着药酒瓶走到桌边,“就放在桌上吧!” 黄护卫看了一眼南宫宇手中的药酒,再看看冬泞儿脚上包扎妥当的布条,简 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 “少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暂时没有。”南宫宇道:“你先出去吧!” 黄护卫离开后,南宫宇捧冒着热气的药汁,走到床边诱哄着冬泞儿,“宁儿, 快把这药喝了。” 冬泞儿在他的搀扶下坐起身,但唇瓣才沾到碗,就将小脸撇开,“不要,好 苦呀!” “良药苦口呀!”南宫宇扶着她半哄半骗的,“快喝下,否则等这药冷了会 更苦。” 冬泞儿小鼻子闻了闻,尝试地喝了一小口,立刻咳了起来,“咳……不要啦! 好苦呀!” 南宫宇耐心地端着药汁再次哄她,“乖,不过半碗而已,喝下它伤势就能痊 愈了。” 冬泞儿撇开脸,怎么样也不肯喝。 “宁儿!” 冬泞儿小手掩在嘴边,求饶道:“好苦哟!我不想喝嘛!只不过是一点小伤, 不用喝药也能好的。” 南宫宇眉头微皱,“你真的不喝?” 冬泞儿万分委屈,水汪汪的大眼里净是哀求,“那我等一下再喝。” 南宫宇摇着头,看了看手中的药汁,拉下她掩在嘴边的手,“要不我喂你吧!” 在冬泞儿会意过来时,南宫宇已径自喝了一口,一手按住冬泞儿的后脑勺, 将唇瓣猛地贴上她的,强要把药哺入她嘴里。 “唔……”冬泞儿本能地抗拒着,但南宫宇俯下身,硬是将药汁灌入她的喉 咙。 “咳——”冬泞儿眨着泪眼,还没来得及抗议,又让南宫宇的嘴给堵个密实。 这一口药汁渡得较前一次缓慢,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似的,南宫宇哺完药汁 后,竞流连忘返地不愿离开,甚至开始逗弄着冬泞儿的软舌。 冬泞儿被他吻得失了神,而南宫宇的呼吸也愈来愈急促,体内的欲望已然被 挑起。 他抬起头,替她擦去嘴边的药汁,阒黑的眼眸蒙着一层深沉的欲念。 “南宫少爷……”冬泞儿本能地抓住被子掩在胸前,却不由主地伸舌舔着干 渴的唇瓣。 那粉色的小舌令南宫宇困难地吞咽着,他猛地将最后一口药汁喝下,整个人 也爬上了床。 冬泞儿满脸通红,任由南宫宇再次吻住自己,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后,他浓 烈的气息也随之钻人她的鼻翼。 他的唇就如同前几次般火热,唇齿缠绵问,他的动作也愈来愈大胆。 “宁儿……”他声音沙哑地喃道,将紧绷的身子压在冬泞儿身上。 天!他竟是这般迫切地想要她! 每次一接近冬泞儿,他的自制力就完全崩溃,这个迷糊又令人怜的小奸细, 总是有办法将他的意志力给摧毁殆尽。 他猛地扯掉冬泞儿紧抓在胸前的被子,手掌按贴着她的大腿,缓缓地游移到 她的胸腹之间,试图解开她身上一层层恼人的衣物。 冬泞儿紧张得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南宫宇扯下她的腰带,剥开了她的外衣, 她仍浑然未觉。 “宁儿……”南宫宇火热的唇灼烧着她的颈子,并往下移,来到她裸露的半 片胸脯。 陌生的情欲不断地在她体内翻涌,冬泞儿只感觉胸口好涨、好热……她忍不 住睁开紧闭的双眼。 “不!”看到自已全身的衣物几乎褪尽,冬泞儿陡地惊呼,开始抗拒南宫宇 的侵犯,“南宫少爷,不可以、不可以呀!” 南宫宇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一只大掌制住她挣扎的双手,丝毫没有半点妥 协之意,“宁儿,事已至此,我不能再等了!” “可是……”冬泞儿慌乱地不住摇头。他怎么不像前几次一样亲过就算了呢? 眼见南宫宇就要剥开她最后一层单衣,想到自己的秘密即将被揭穿,她慌得 都快哭出来来,“你……你不知道啦!我根本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南宫宇的大掌已覆在她隔着单衣的圆润胸脯上。 冬泞儿惊骇得倒抽一口气—— 完了!她死定了! 她紧紧地闭上眼。 糟了,南宫宇发现她是女的了,他一定会很生气,然后叫黄护卫进来把她给 杀了! 南宫宇当然没有发火。 他心满意足地揉捏着那比预期中还要丰软的软丘,然后才扯开她的单衣,将 她诱人的曲线尽收眼底。 冬泞儿睁开眼,怯怯地看着南宫宇……咦?他居然没有生气? 为什么? “南宫少爷……”意识到自己几近赤裸,冬泞儿又羞又惧的,慌乱地扭着身 子想避开他的视线,“你……你听我说……” “你是女的。”南宫字眼中氲满欲念,声音沙嘎。 “这点不用听你说,我有眼睛,看得出来。” “那你——” 南宫宇伸出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嘴,“嘘!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有什么话 待会儿再说。” 沉重的喘息和呻吟声充斥整个房间,许久、许久才平息下来……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