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外头的雨依然下个不停,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闲来没事,唐逸云索性脱下半湿的衣裳,想拿到一旁晾干。 见他突然把衣服脱了,任蓳儿吓了一跳,「你脱衣裳做什么?」 唐逸云仍自顾自的脱着,「没办法,有人不让我烤火,我只好脱掉湿衣裳啰!」 任蓳儿破了皱兔子,「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没用的!」但她发现唐 逸云不但脱下外衣,就连衬衣也一并脱掉,她不禁瞪大了眼,「你……你也用不 着全脱吧!」 唐逸云知道自己的举动令任蓳儿有些不自在。 他赤裸着上半身,对着任蓳儿咧嘴一笑,「蓳儿,妳又不是没看过我没穿衣 裳的样子,怎么还会害臊呢?」 任蓳儿涨红了脸,死不承认,「谁说我害臊了!」 「妳别紧张,虽然咱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且又是在这深山野岭里,但是, 我终究是妳的师兄,不会对妳心存歹念的。」 奇怪,他怎么愈说愈心虚,手心还直冒汗呢? 唐逸云清了清喉咙,径自找了块干爽的地方躺下来,「蓳儿,妳还是快将身 上的湿衣裳换下来,以免着凉了……」才说完,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奇怪,怎么他脱了衣服后,就语无伦次起来,而现在居然还提出要她脱衣服 的烂建议? 万一任蓳儿真的在他面前将衣服给脱了…… 那么,他百分之百确定,自己一定会犯下千夫所指的不齿罪行。 只因他身体的某部位从一见到她开始,就一直虫虫欲动,从没乎息过。 任蓳儿当然不可能在他面前换衣服,她没好气地道:「你管好你自己就好, 不用操这么多心!」 还好!唐逸云暗自松了口气。 他在干草堆上翻身,找个最舒服的姿势,「是!时候不早了,妳也赶快睡吧! 明天还得早起呢!」说完,他便阎上眼准备睡兑。 不一会儿,唐逸云便沉沉地睡去。 雨愈下愈大,大雨打在破庙的屋顶,今破庙里静谧的气氛显得更加的诡异。 突然,天际刮过一道道闪电,接着是一声闷雷响起。 任蓳儿从小就怕打雷。 这一声闷雷教她浑身紧绷,更教她害怕的是,这雷声似乎愈来愈近,突然, 「轰」的一声,震耳欲尊的雷声在破庙外响起。 「啊——」任蓳儿忍不住尖叫出声,紧紧环抱住自己,吓得将头埋进双膝间。 睡梦中的唐逸云被任蓳儿的尖叫声惊醒,猛地坐了起来,「怎么了?」 像是在响应唐逸云的话似的,随着耀眼的闪电到过黑压压的天空,紧接着传 来一长串的雷声。 任蓳儿差点吓破了胳。 她捂着耳朵尖叫着,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啊 好可怕……」 见任蓳儿被雷声吓得面无血色,唐逸云心头没来由的一紧,顾不得男女授受 不亲,一把抱住她,安抚道:「蓳儿,别怕,师兄在这里呀!」 任蓳儿紧抓着他的手臂,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颐抖,「好可怕、好可怕呀!」 唐逸云知道,任蓳儿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 每每打雷时,她的尖叫声就充满整间屋子,简直比雷声还要吓人。 拥着她颐抖的身子,唐逸云就像小时候一样,将脸贴在她的发上,哄道:「 待会儿就停了,别怕。」 任蓳儿哭得抽抽答答的,虽然雷声已渐渐平息,但她心中的惧怕仍未消褪。 她紧紧地依偎在唐逸云光裸的胸前,试着寻求她所熟悉的温暖。 她一身凹凸有致的曲线就这样紧贴着唐逸云,今他全身上下都为之紧绷起来。 他艰难的挪了挪身子,抚着她半干的头发,试着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蓳儿, 雷声已经停了,妳好点了没?」 任蓳儿压根没听见他的问话,只知道窝在他怀里的感位好舒服,如果可以, 她真想一辈子都让他这样抱着。 抱着娇俏的小师妹,唐逸云不禁回想起那天所见——她那几近完美的背部曲 线,以及那双雪白无瑕的大腿: 他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发烫的大掌开始不受控制的抚着她的背,他沙哑地 低唤,「蓳儿……」 「嗯……」任蓳儿不知道唐逸云已经快变成一头兽性大发的野兽,仍贪图着 这难得的温暖。 听见这声璎咛,唐逸云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终于绷断。 他抬起她的脸,眼中有着深浓的欲望,「蓳儿……」 「干嘛?」望着唐逸云阗黑的双眸,任蓳儿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虽然她小时候被他抱惯了,但是,此刻他的眼神、举止,怎么和小时候完全 不一样呢?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困惑的看着唐逸云,不明白他的呼吸为什么愈来愈 浊重、一张脸为什么愈靠愈近…… 在任蓳儿来不及反应时,唐逸云便堵住了她的小嘴。 任蓳儿吓呆了。她吓得忘了抗拒,只是睁着慵慌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唐 逸云放大的俊脸。 他……他在亲她?! 这不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吗? 他不是不要她吗?为什么道要亲她呢? 唇上热辣辣的感免顿时谀任蓳儿且头搏向,一股陌生的悸动传遍她全身,让 她开始发热、发烧。 「不要!不要……」 她无意义的呻吟以及抗拒根本阻止不了已然欲火焚身的唐逸云,他紧拥着她, 狂猛地吮吻着她温润的唇。 随着任蓳儿的顶抖愈来愈剧烈,唐逸云的吻也随之深入,他将灵舌探入她嘴 里,恣意地汲取她的芬芳。 尽管任蓳儿不断的轻吟抗拒,尽管她脑中有个声音在说不可以,但是,终究 敌不过唐逸云一波接一波的攻势。 不知何时,任蓳儿身上的衣物已被解开。 唐逸云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他着迷于她光滑身子的柔嫩触感,更对她纤瘦 的娇躯有着丰盈的浑圆感到惊讶不已。 「蓳儿……」唐逸云不停的吻着任蓳儿,如今他已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唐 二少,而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 「师兄……」任蓳儿也深陷在这火热的缠绵里,再也无法自拔。 破庙外,雨仍淅沥哗啦的下个不停!破庙里,一声声重重的喘息和呻吟声亦 不曾停歇…… %%% 夜晚终于过去,天边隐隐露出曙光。唐逸云拥着睡得酣甜的任菫儿,一整夜 都没有合眼。 他叹了口气。 怎么办呢?没想到他在一时冲动之下,竟侵犯了他的小师妹。 想他堂堂的唐家二少,竟做出这等不见容于世人的事,简直是无颜见江东父 老了| 但是,木已成舟,再怎么懊悔也无济于事,事到如今,他一定要给任蓳儿一 个交代,否则他就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想了一夜,还是只有娶任蓳儿为妻,才能彻底的解决这件事。 反正在他犯下这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之前,他就已经决定要娶任蓳儿 为妻了。 娶她,也许没有他想象中的困难吧! 唐逸云悄悄地换了个姿势,细细地瞧着任蓳儿的睡颜。他突然对任蓳儿这七 年来的等待感到不舍。 一个姑娘家不辞劳苦的来到这里,得到的竟是他无情的对待。唉!他如果不 将她娶回家好好的疼爱一番,那才真是不应该。 突然,门外一阵奇异的骚动声引起了唐逸云的注意。 外面有人?! 奇怪,大清早的,怎么会有人来这破庙?而且,从这人的呼吸声听来,并非 寻常人,应是练武之人才对。 这更诡异了! 唐逸云本想叫醒任蓳儿,想了想还是作罢,只得悄悄的起身,将自己的外衣 盖在她身上。 他闪身到门边,大眼紧盯着外头的动静。 下了一夜的雨,地上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他正想朝外头探去,不料,屋顶 竟客起一阵窸翠声。 唐逸云蹙起眉,步出庙外,足下一个轻点,纵身跃上屋顶。 破庙里捺然害起一声尖叫—— 「啊!你是谁?放开我……」 听到任蓳儿的叫声,唐逸云心里一惊,急忙翻身而下,飞身冲进庙里。 只见一名长相邪恶的男子手持钢刀,紧紧的抵在任蓳儿的脖子上。 「师兄!」从睡梦中被特醒的任蓳儿,紧紧地抓着覆在身上的唐逸云的外衣, 小脸满是篇骇。 「蓳儿,别怕!」 可恶,他怎么会这么大意,居然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唐逸云紧抿着唇,黑眸危险的瞇起,「袁少庆?!是你!你想做什么?」 这名阴冷的男子正是袁家的少爷,袁少庆。 只见他回瞠着眼,深怕唐逸云有所动作,连忙警告道:「唐逸云,你最好别 轻举妄动,这刀子可是不长眼的。」 唐逸云沉下俊脸,往前逼近一步,「袁少庆,只要你放了她,一切好谈。」 「别动!」袁少庆握紧网刀,手微微使劲,「我叫你不要动,你是听不懂吗? 难道你不怕我杀了她?」 唐逸云喝道:「袁少庆,你到底想怎样?」 袁少庆架着任蓳儿向后退了一步,恶狠狠地道:「我要「璧玉神剑」,只要 你把剑交给我,我就立刻放了她!」 「璧玉神剑」乃是唐家的传家宝,自从十几年前被袁少庆的爹用不正当的手 段夺走后,唐家便一心一意的想要夺回。 三个月前,唐逸风单枪匹马的夺回剑后,袁少庆就处心积虑的想再抢回来, 只不过,那次他掳走唐逸风的女人,想用她来换取「璧玉神剑」,可他非但没有 达到目的,还差点斯了手臂。 唐逸云深深地吸了口气,「「璧玉神剑」?这么说来,你千里迢迢的从太原 来到这里,就是想故技重施,以相同的手法来威胁我把剑交给你?」 「随你怎么说!」袁少庆怒道:「只要你把剑交出来,我就立刻放人!」 唐逸云握紧拳头,「「璧玉神剑」乃是我们唐家的传家宝,我们没追究当年 的夺剑之仇,你就应该感到庆幸才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死心?难道你忘了上 次的教训吗?」 想起手臂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袁少庆的神情变得更加狠戾。 「上次的耻辱,我袁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是……」他持刀的手微微使力, 「这次,我可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信你可以试试。」 任菱儿不知道唐逸云和袁少旗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袁少庆的话激起了她 不服输的个性。 哼!这个恶贼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她镇定的对唐逸云道:「师兄,千万别把剑给他。」 闻言,袁少庆细长的眼一瞇,「妳给我闭嘴!这里没有妳说话的余地!」 任蓳儿毫不畏惧地道:「你这个坏蛋给我听好,我师兄不会把剑给你的,你 最好立刻放开我,否则,别说我师兄不放过你,就连我爹也不会饶了你!」 「妳爹?」袁少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妳叫唐逸云「师兄」,莫非妳爹是 ……任淳于?!」 任蓳儿大眼一瞪,「既然知道,还不快放开我?!难道要等我爹来找你算帐 吗?」 袁少庆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换。 任淳于在江湖上的地位十分崇高,武林中人莫不敬他三分。 如果他真的动了任淳于的女儿,就等于和半个武林为敌,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袁少庆持刀的手不免颤了一下。 但是,没有「璧玉神剑」,他袁家想要起死回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他走到这一步,已无退路。 袁少庆瞇起贼眼,半晌,他冷笑出声,「我还以为妳不过是一般女子而已, 既然妳是任淳于的女儿更好,如此一来,我就不信唐逸云不用剑来换妳!」 「你这个无耻之徒!」任蓳儿叫道:「有胳你就一刀杀了我,否则,我宁死 也不会屈服于你。」 「妳给我闭嘴!」袁少庆表情狰狞,口出恶言的威胁,「妳要是敢再出声, 管妳爹是谁,我照样把妳的喉咙割断!」 「割呀!」任蓳儿哪是那种乖乖任人宰割的人,她不怕死的回道:「你最好 割准一点,否则,我包准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妳——找死!」袁少庆真的在她的脖子上刮出一道血痕。 「袁少庆!」唐逸云看得心鸩胆战,连忙出声制止,「你要的是‘璧玉神剑」, 伤了她,你什么也得不到。」 袁少庆眼神狂乱,呼吸急促,阴狠的目光射向唐逸云,「要我不伤她也行, 你只要把剑交出来,我就立刻放了她。」 唐逸云心疼的看着一脸凛然的任蓳儿。 如果为了她,别说是区区的一把剑,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会双手奉上。 但是,今他头疼的是,唐逸风已在一个月前将此剑送往东泰山,请铸剑高手 打造新的剑柄,以作为唐逸天三十岁的生日贺礼,因此,「璧玉神剑」并不在唐 家堡。 唐逸云紧离着眉,「袁少庆,我知道你要「璧玉神剑」,但是,「璧玉神剑」 此刻并不在唐家堡。」 袁少庆根本不相信,他只当唐逸云不肯交出剑。 「唐逸云!」他紧握着刀,目眦欲裂的威胁道:「你不想要她的命了,是不 是?为了一把剑牺牲任淳于的女儿,你对得起任淳于吗?」 唐逸云怒声喝止,「袁少庆,现在剑确实不在唐家堡,信不信由你,但是, 只要你放了她,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会把剑交到你手里。」 袁少庆心急地问:「多久?!」 唐逸云在心中迅速估算了一下时间,「十天。」袁少庆赤红了眼,「十天?! 唐逸云,你在耍我是不是?你当我袁少庆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吗?」 唐逸云从没碰过这么棘手的事。 「袁少庆,那你到底想怎样?」 「除了「璧玉神剑」还是「璧玉神剑」!」袁少庆嘴角不自主的抽搐着,「 唐逸云,既然你说剑不在唐家堡,那我就信你一次,但是,要我放了这个女的, 却是不可能的事。」 「哼!你以为你这次可以得逞吗?」唐逸云怒急攻心,忿忿地道:「这里可 不是太原,如今你是在我的地盘上,你以为你能平安的离开咸阳吗?」 袁少庆眼中闪着冷光,「唐逸云,你以为这点我没想过吗?」 唐逸云瞇起了眼,「什么意思?」 袁少庆冷冷的哼了声,「我要是没有万全的准备,怎么可能一个人来到这里? 你未 免也太小看我了吧!」他自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唐逸云,你是任淳于的 徒弟,应该看得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吧!」 药丸? 袁少庆手中那颗青中带黑的药丸,隐隐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味,那气味: 他陡地瞇起眼,「是七日断肠丸?!」 七日断肠丸,顾名思义,乃是服下后七日内便会毒发身亡。 数十年前,一武林狂人以百种毒虫,佐以千味毒汁,足足炼制了三年三个月 才完成,而这世上一共只有十颗。 至于解药,则是采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用百种毒草,佐以瘴疠之泉,需费时 三年三个月才能完成。 相传这种极阴极毒的七日断肠丸,在这世上只剩下最后一颗,没想到竟是在 袁少庆手中! 袁少庆得意的冷笑道:「好眼力,不愧是「玉面神医」。没错,这颗就是货 真价实的七日断肠丸,而且,这世上唯一的一颗解药就在我身上!」 唐逸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瞇起眼,沉声问道:「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袁少庆那张白净的脸看来十分可憎,「其实,我原本就不 打算带着人质到处跑,如今看是你要自己将这毒药给吞下,还是……我就用这毒 药来喂你师妹?」 「袁少庆!」唐逸云气得咬牙切齿,「你爹虽然多行不义,但至少不会用这 种下流的手段来达到目的,你用这种方法,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 「我如果拿不回此剑,才真是对不起我爹。」袁少庆叫道:「唐逸云,你是 吃或不吃?」 「好,我吃。」唐逸云重重地吐了口气,「但是,我怎么知道你到时候会不 会把解药交给我?」 袁少庆邪恶的笑着,「我以我的性命搪保,到时候一定一手交剑,一手交解 药,如何?」 唐逸云的心念迅速转着,半晌,他一扯嘴角,「好!就这么说定了。」 达到目的,袁少庆狂妄的笑了起来: ------------ 转自织梦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