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黎明轻降。 敖天赫在转醒的睡意中侧身一搂,却没碰到该有的馨香柔软,他双眸倏地睁 开——枕畔空空如也,不见该安睡他怀里的宁馨人儿。 “水灵?”他喊,由床上坐起身。 房内一片寂静,没有他预期的清脆声响回应他。 眉峰微蹙,他匆匆下床梳洗,随意套上休闲衣裤离开卧房。这么早,水灵不 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跑哪儿去。 “早呀,老大。”敖天障正巧由走廊尽头另一问房出来,爽朗的跟他打招呼。 “有没有看见水灵?”他酷酷的问。 敖天障暧昧一笑,“这问题不该问我吧,跟人家同床共枕,整夜抱著人家的 可是你。” 昨天他由公司回来,从母亲那里得知爸比较中意童家的门第,仍未点头答应 大哥与艾水灵的婚事,他并不意外,他惊讶的是孪生大哥竟将艾水灵留在别墅过 夜,他非她不要的决心昭然若揭。没想到他这位冷面大哥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 头栽进爱情海里,且栽得如此彻底。 昨晚他很有同胞爱,没骚扰小俩口,让他的哥哥全心全意陪佳人,现在调侃 的机会迎面送来,他不送他几句实在说不过去,也有违他的本性。 “废话,你要是敢像上次冒充我,碰她一根寒毛,小心我宰了你。” 不得了,火气这么大,他不赶紧澄清没瞧见他未来大嫂,待会儿搞不好就挨 拳头。“我刚起来,第一个就看到你,连冒充你的机会都没有,0K?” “哼。”低哼一声,敖天赫甩头下楼,一心只想找到水灵。 敖天障随後下楼,心里暗自打定主意,等他冷峻老大真顺利娶得未来大嫂, 他得告诉她每天早上要等他老公起床後再离开他的视线,以免爱惨她的老公一早 不见他,会吓人的想宰了他这个亲爱老弟。 “爸、妈,水灵呢?”来到一楼大厅,敖天赫喊问正欲走往厨房的父母。 管青燕愣道:“她不是在你房里。” 他心中升起一抹不好预感。“爸也没见到她?” 敖振奎板起脸,“你怀疑我私下找她谈话,赶走她?” “天赫。”管青燕急喊,摇头示意他不可如此怀疑,“我和你爸才刚出房门 准备用餐,以为你和水灵还在睡昵。” 她明了丈夫心里应该晓得艾水灵很适合天赫,只是碍於固执的门第观念,私 心里仍期盼天赫再重新考虑与童家联姻一事,但这可不表示他会做出暗中撵人的 不光明举动。 “我一醒来就不见她,该死的她到底跑哪里去了。” 心里的不安遽增,他直往门口走,打算到屋外寻她,恰巧与刚由庭院入内的 管家碰个正著。 “大少爷要找艾小姐吗?”徐邦听见了他方才不悦的低咒。至於要分辨敖家 双生兄弟,对於已在此当了十几年管家的他,不算难事。 “徐叔知道水灵在哪儿?”敖天赫问得激动。 “艾小姐离开了,她要我将这张纸交给先生、太太或二少爷。” 唰地一声,他抽走他手中白纸,疾速摊开—— 给伯父:门当户对的婚姻,就一定能保证幸福吗? 给伯母:如果我母亲在世,我想她也会像您一样和蔼。 给天障:偷偷告诉你,天赫笑起来比你好看! “可恶,她这是什么意思?”浏览完纸上娟秀字迹,敖天赫冷不防爆出低吼, 为何她独独遗漏给他的留言! 徐邦被他骇人的吼声吓著,瑟缩的说:“我、我不知道,艾小姐只说太少爷 还在睡,别吵你,然後要我稍晚交出这张纸。”这样他也有错? “徐叔,我大哥不是在吼你,你去忙吧。”敖天障笑笑的对忠心管家道,在 他如得特赦令松口气退下的同时,不怕死的取走被他大哥捏到皱巴巴的白纸。 一看到纸上给他的留言—— “天啊,爸、妈,我们家的冰块酷哥会笑耶!”而且笑得比他好看? 骗人的吧! 就这样,艾水灵的留言传到敖振奎夫妇手上。 短短的字句,在两夫妇胸中掀起无比震撼。天赫打小就不爱笑,拍照要他摆 个笑脸,他会乾脆走人,即使与他感情一向要好的外公逗他,他也不买帐,然而 艾水灵却能见到他的笑脸,她在他心中无人能敌的地位由此可见。 尤其那句“门当户对的婚姻,就一定能保证幸福吗”,犹如当头棒喝敲了敖 振奎脑门一记。 他固执门户之见就能为天赫带来幸福吗?他执意为他选婚,是否就能选中天 赫想要的幸福? “老伴,我愈来愈喜欢这个女孩了。”管青燕若有所指的说,怜惜艾水灵没 有妈妈疼的情绪油然而生,她猜想自己和这个儿子亲自挑选的媳妇,一定能处得 很融洽。 敖振奎沉思著没有答腔。 敖天障倒兴趣浓厚的开口,“老大,你昨天是不是欺负水灵,不然她怎会没 告诉你一声就离开,至少也该在纸上跟你说她回家或什么的。” 其实他原本想叫他冷脸大哥笑一个给他看,让他见证一下是否真如他未来大 嫂所言,比他好看,无奈怕话一出口立即被大卸八块而作罢。 “我哪里有欺负她……”气快的回答猛然一顿,“难道她後悔了?” 後悔他要了她?! 不,昨夜在他身下的人儿温驯又娇羞,令然青涩却毫无保留的将宝贵的纯真 交给他,完全感受不到她有一丝踌躇不愿,没道理与他一夜缠绵後再心生後悔。 那么她又为何只字片语皆未留给他的不告而别? “什么後悔?你是指她後悔当你的未婚妻吗?” 他不许!在他爱定她、要定她之後,她今生只能是他的妻! “喂,老大,你要去哪儿?”敖天障直喊向没答话,抓过茶几上的车钥匙就 往外定的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 这记“台风尾”扫得又狠又利,敖天障仅能苦笑自己情急之下问了笨问题, 他大哥除了去找突然跷家的未来大嫂,还会去哪儿。 就在这时,他母亲挂上厅里的电话,急对他喊:“天障,叫天赫等一下,你 外公出车祸了。” 瞧见紧张万分赶来的一行四人,管万棠略微责怪的横了司机老尤一眼。就说 他没事,他还硬打电话回敖家。 “爸!” “外公!” ‘ 四人叠声的喊。 坐在路边一座石礅上的他,赶在众人询问情况前开口,“我没事,只是被一 部骑得过於靠近的机车吓到,不小心跌倒。是老尤大惊小怪非要送我去医院作检 查,我不依,他就打电话给你们。,, “老人家不禁跌的,我是关心老爷子您。”老尤字字发自肺腑。 “老尤的顾虑没错,爸别逞强。”管青燕与丈夫一人站一边,大有押他进车 里的打算。 “天赫,告诉你妈我没逞强。”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女儿净拿他当小孩看。 “手掌跟手肘都没破皮,脚踩跟膝盖呢?痛不痛?”敖天赫细心的蹲在他身 前察看他可能受伤的每一处。他相信外公不会逞强,但老人家对上医院有时会心 生不必要的忌讳,他得检查仔细些,若真有状况,外公只有乖乖的卜医院。 “不痛。”唉,这个外孙更将他当小孩看,不过呀,很令人窝心。 “外公不是坐尤伯的车,怎么会被骑近的机车惊吓跌倒?”赫天障疑惑的问。 “老爷子当时站在路边,他在等一位小姑娘。” “小姑娘?”敖天障联想得飞快,“外公忘年之交的对象?” “呋,胡说八道,外公只见过她一次,上回就是在这里遇贝她。” 他们几人此时所在之处,即是他与艾水灵相遇的路边。 “爸为何在这里等只见过一次而的女孩?”敖振奎问出一家人的困惑。 他由口袋里取出一块粉色扁圆形红玉,“昨天我收到朋友由台东寄来的两块 鸡血石,想送那女娃儿一块。” “平白无故外公干么送人家东西。”没发现他有任何外伤,敖天赫站起身, 拿过质地透明细致的红玉观看。 台东鸡血石是众多红璧玉的一种,传说有趋吉避凶的功能,小型的红璧玉常 被当成幸运石或护身符使用。问题是拿它送仅止一面之缘的人,未免奇怪。 “对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光见她一面就让人留下深刻印象。你们看到没, 那边屋檐下有两只能招来富贵的燕子,那个女娃儿竟想抓只回去养,看能否为她 带来好运道呢!因此我才想送她一块红璧玉,让她积聚好运。” “把燕子抓回去养?”一般人会有这种想法吗?敖天赫将红玉还给老人家。 “你也觉得她很特别?告诉你,外公打算介绍她跟你认识……” “外公!”敖天障顿觉不妙的打断,知兄莫若他,老大肯定对那句“想介绍 她跟你认识”相当感冒。 “怎么啦?”管万棠不解的瞥向突然大喊的外孙。 回答的是敖天赫,“我不需要爸跟外公介绍任何女孩或为我指定未婚妻!这 辈子我要的只有水灵一个。别逼得到最後我跟爸还有外公撕破脸。” “天赫,你外公并不晓得这两天发生的事,别对他这么大声。”管青燕薄责 的提醒他。 抿著唇,他敛层不语。然他所言属实,倘若爸届时仍反对他娶水灵,纵使要 他抛开与敖家有关的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振奎,天赫的意思是你替他指定未婚妻?” 面对老丈人的询问,敖振奎据实以告,“是与我们管敖集团有生意往来的一 位童董的干金,但天赫无意接受我的安排。” “因为他已经有位非她不娶的未婚妻,外公最好劝爸打消他以门当户对为理 由的联姻念头,否则大哥可能真会跟爸一刀两断,不当他的儿子。” 敖天障赶在凝著俊脸就要回驳父亲的双生兄弟前开口,机伶的暗示一向疼大 哥的外公帮他I 临门一脚,也不著痕迹的提点爸再固执不必要的门第观念,他的 儿子绝对会落跑一个。 “天赫,你怎么这么小气,几时进出个非卿下娶的未婚妻也不让外公知道, 你跟外公的感情好假的啊。” “外公。”敖天赫哭笑不得,这时候外公还有心情跟他计较这个。 他咧嘴笑开,“不必管你爸,你直接将外公的孙媳妇娶进门,振奎若不答应, 我就逼你妈改嫁。” “爸!”敖振奎与妻子同声惊唤,这老人家扯到哪里去了。 敖天障忍不住噗哧而笑。外公果然不是叫假的,明白他爸妈恩爱得很,天才 的使出要妈改嫁这招。 老人家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瞅女婿,“既然知道相爱之人被迫分开的苦,做什 么为难自个儿的儿子?门第相近固有其相称之处,可你怎晓得你未来儿媳妇不是 落入平凡之家的凤凰?” 敖振奎无语反驳,早在见过艾水灵给他的留言后,他已不再那么坚持童、敖 两家的亲事。现在,仅有的一小滴迟疑执著,也全因老丈人一席话而瓦解殆尽。 可不是吗?单纯率真、清灵坦然的艾水灵或许就是落入平凡之家的不凡凤凰, 否则又岂能赢得天赫的真心。 “不过天赫啊……”管万棠忽转望外孙。 “什么?”他眉心浅蹙,外公的不过是临时又反悔对他的支持吗? “外公相信你选的对象有她优秀的地方,就不知她活不活泼,是不是开朗又 可爱,讲话有没有精神饱满得像打雷。” “讲话像打雷?”他愕然,外公为何会开出这完全符合水灵的条件。 老人眼里映满笑意,“你的性子过於冷静自持,找个个性单纯开朗些的另一 半才能调和你的冷度。外公想介绍给你认识的就是这样的女孩,纯真善良、笑容 灿烂,尤其那极具活力的嗓音,有如三月春雷一样振奋人心。”他偶遇的女娃儿 很适合天赫。 而敖天赫闻言心里一震,霍然思及他们所在之地就离水灵家不远…… “怪了,怎么外公说的好像老大的心上人。”敖天障狐疑低哝,上回他虽没 真正见识到艾水灵如雷的声音,但沈冠奕曾说她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本事。 “外公见到的是不是一头短发,个子娇娇小小,有时喊人或说起话来中气十 足得不像话的女孩?”放天赫著急的问。 “是啊,莫非真如天障所说,她刚好是你的意中人?”这么巧! “八九不离十,她家就在附近。”他怀疑有人的声音能比得过他的小不点雷 公女。 “老爷子,您等的小姑娘出现了。” 所有人的视线全随老尤比指的方向望去—— “女娃儿。” “水灵!” “喝!外公说的当真就是老大的未婚妻耶!”敖天障的惊噫紧接著两声唤喊 落下,随之有趣的瞟向他爸,“现在看爸如何反对这门亲事。” 敖振奎与妻子相视一笑,他早已经不反对了,何况是在知道丈人挑的孙媳妇 正是让天赫动心陷情的对缘之後。 马路这边,看清是谁喊她的艾水灵,既惊且愕的呆怔住。 她认得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老爷爷,可他为何会与天赫在一起?噢,天赫, 她此时最不知该如何坦然面对的就是他。 令众人错愕的,她仓皇转身就欲离去。 “你最好有把握逃到天涯海角去!”冷怒交杂的吼声气急败坏的凌空掷向她。 艾水灵丁点把握也没有,她若真逃到海角天涯,身後的冷面罗刹只怕也会想 尽办法揪出她。 无奈又无措的,她低叹的回过身…… 艾家客厅里,敖天赫与艾水灵四目相对。 她父亲去上班,他的家人也已全部离去,将空间留给两人。他父亲在离去前 言明会找童董说明一切,这也寓意他已答应天赫与水灵的婚事。 尽管事情柳暗花明,他却抑不住怒火中烧,原因全在他眼前这颗“火种”。 他在等她主动开口解释不告而别一事,可直到进屋,她半句活也没说,净拿 水汪汪的眼睛瞄着他,这小女人当真恕气炸他?! “说话!” 突落的怒吼吓得艾水灵直拍胸口。回来她家的路上他都绷著脸不出声,害她 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手足无措的愣站著,现在他终於说话,但气势未免也太惊人。 “你的声音呢?”他眼睫微眯,察觉出不对劲,。显然被他吓到的她明明张 动小嘴,他却末听见她应当会有、清亮如雷的惊呼声。 她像忆及什么的翻动身卜小背包,由里头取出一包东两给他——是她到诊所 看诊的诊单与药包。 “急性咽喉炎!为什么?昨天你还好好的不是吗?” 有口难言,她胡乱抓过桌上的日历本,以笔代言——昨天下午喉咙就有些怪 怪的,今天清晨又晃到河堤边待了好久,突然发现发不出声音才跑去看医生。医 生说我有点受寒,免疫力降低以致引发急性咽喉炎。 “昨天身体不对劲放任不管已经不该,清晨气温凉寒?你跑到河堤边做什么? 万一病得更严重怎么办。” 难怪之前她得知认识的老人是他外公、妈告诉她可以安心跟他交往时,她只 露出惊讶神包却没回话,大家当她害羞,也就不以为意,只管让他们独处,谁知 她竟是急性咽喉炎而失声。 她能说昨夜两人失控“演”出假风虚凰剧本外的缠绵戏码,她不知怎么面对 两人在床上醒来的一刻,於是慌乱的逃开吗? 你不是一向嫌我吵,现在我的声音不见了,你恰好图得耳根清静,应该很高 兴呀。 说不出会令自己羞窘的实话,她垂睫扯到其他地方去。 高兴?见鬼的他气得想杀人。她瞧不出来吗? 她中气十足的声音是满吵的,可是一路被吵下来他早已习惯,更何况他还要 听她亲口解释由他怀里偷溜,唯独没给他留言的原因,可她偏选在这时讲不出话 来。 她就不能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该死的昨天他竟也没发现她喉咙不舒服, 真是……去他的急性咽喉炎! “你最好给我赶快养好病恢复声音,要不然我就宰了替你看诊的医生。” 怔愕问,艾水灵就这样被撂狠话要宰人的他押回极品国际饭店,在他的休息 室养病。 说她成了他的人,当真不为过。然她不明白,伯母说她可以安心跟他交往, 不就代表伯父不会再逼他与童家联姻,他又何需雨作戏强留她? 因他昨晚要了她,他不得不负责吗? 她是否该厚著脸皮告诉他,她心甘情愿将自己给他? 白天按时服药後,她就在思绪千回百绕中睡睡醒醒。入夜,他在办公室那头 伏案工作,她则窝在休息室看电视,连自己何时进入梦乡都不晓得。 当她再次醒来才发觉,自己被圈睡在他醉人的怀抱里。 很想贪恋的赖著他,可她怕自己会上瘾,伯往後没他的搂抱会无法成眠。 小心翼翼的,她轻轻蠕动身子…… “又想偷跑?”腰上一阵收束,她稍微挪开的距离又被迫向他贴近。 “你醒了……咦,我的声音!”她的声音同复了,虽然比平常低哑。 “很好。”他等得够久了。 揽她起床,为她添上外衣,他扭开房间大灯、按掉晕黄桌灯,在大床上与她 相对而坐。 艾水灵一脸茫然,凌晨四点的此刻,那句“很好”代表著什么意思? “回答我,昨天早上为何不说一声就走?为何给爸妈和天障留言,唯独没留 给我半句话?” 她心头一跳,该来的终究避不掉吗? “回答我。”语气好执拗。她撇低视线,“昨晚的一切不该发生的。” 他托起她的下颚,直直望进她眼里,“你後悔了?”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告诉我你後悔了是吗?” “就是因为心甘情愿才要逃,你明不明白!”教他毫不罢休的逼问逼急了, 她一古脑嚷出心底话,而後嘴唇紧抿,等著看他取笑她的不知羞。 “不明白,说清楚。”长指拂开她含咬的红唇,双眸依旧凝锁著她,他要的 答案只有三个字。 她闭了下眼再睁开,心情汹涌起伏。“不明白的是我,伯父、伯母不是已经 不逼你跟童绿绋结婚了?你的难题既已解决,为何还要扣留我这个假未婚妻?是 为你昨夜的情不自禁负责吗?那我告诉你,不需要,我没怪你,真的。” 不计颜面的自白得如此彻底,他是否能释怀的放她走了?再在他身边待下去, 她不知如何自处呀! “笨蛋。” 低啐著,他又气又心折的吻住她。一迳傻呼呼的认为他是想为占有她而负责, 他对她的感情难道她半丝半毫都体会不到吗? “拜托,我的心已经够乱了,你别再胡乱演戏了好不好!”软倚他怀中,她 嗔怨的讨饶。他到底懂不懂她的话,她的心禁不起他的吻的撩拨啊! “你当真以为我能对著没有感情的人大演亲昵戏,随随便便就要去你的清白? 傻蛋。“他微带力道捏了下她滑柔嫩颊。 些微的痛意惊醒她混沌的思绪,她猛然抬头,震讶激动的问:“你的意思是、 是你喜欢我?!” “不行吗?” 她彻底呆住,直摇小脑袋,“怎么可能?你明知道我爱你,假使你喜欢我,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我知道你爱我吗?”他装傻,眼里藏著笑。 “你哪里不知道!那天在公园我喊得那么大声,十里外的人都听得见。” “你喊什么?” “我爱你。” 俊薄唇办缓缓上扬,她终於再次开口说爱。 见状,她一直线的脑子总算顿悟出自己上当了。 “你逗我!”粉拳气不过的槌上他肩头,“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又拿感情的 事捉弄取笑我,我……我哭给你看哦。” 娇怨著,她眼眶泛红,她是真爱他呀,他怎么能欺负她。 “不许哭。”敖天赫心惊的搂紧她,“我没取笑你,对你的感情天地可监。” “如果真这样,为何你还要追问我在公园发生的事。” “我想听你再说你爱我。” 艾水灵愣眨好几下眼,“为什么?” 他微怏的压点她的小鼻子,“你还好意思问,是谁当天早上才跟我示爱,晚 上就跑去跟别人相亲。” “是你不相信我的心意,认为我在耍宝、像小丑说那么拙的话,所以……” “所以你就退缩了,不但改称只是开玩笑,之後也不再表达你对我的爱意?” 她垂下小脑袋,“我能表达吗?到时说不定你要换讥我在唱戏。” 他托抬起她的螓首,“这就是我赌气隐瞒对你动心的原因,存心看你何时再 坦然而对自己的感情,谁知道所有人都看出我对你的情感,就只有你净当我在演 戏,昨天更来个不告而别。你呀,气死我了。” 他准不爱,怎偏爱上这个有本事气炸他的小不点。 他是千真万确对她动心?!艾水灵一眨也不眨的瞅望他,内心冲击非同小可。 另一道迷惑却突涌而出,“你要我充当你未婚妻时为何又说这是项兼差,还 开出…千万的酬劳价码?”这感觉像极纯粹的交易。 “当时你犹豫不决不肯答应当我的未婚妻,我只好说出对你最具诱惑力的兼 差两字引你入瓮。” 结果还是得把她吻得晕头转向才让事情搞定。 “关於一千万的酬劳——”他微顿,“今天我已经拿给伯父了,要他还清执 意还你姑妈的欠款。” 她大大怔愕住,“你怎么知道我爸坚持还我姑妈钱?”她从来没对他提过。 “顾骞到极品接你那晚无意问提到的。” 她恍然大悟,“所以上回你才会同情的多给我那么多代班薪水!” 八万八千元,他的“奖金”高得离谱。 “不许你用同情两个字,我没那么多怜悯心。”他不喜欢她贬低自己。“我 也不许你胡思乱想我拿钱让伯父还你姑妈的用意,你是我选定的妻子,我有能力 帮你自是不可能坐视不管,出钱还你姑妈很正常。” 傍晚他抽空到艾家找未来岳父,告知欲代还其欠艾秋琴的所有款项,艾弘昆 原先也不赞成,但他直接挑明他的不赞成势必让水灵继续兼差忙碌,好帮他还人 情债。何况他要做艾家女婿,倘若他的岳父大人不接受他的心意,岂非形同不接 受他这个女婿。 於是,艾弘昆总算同意收下支票。 “以後我将是要和水灵一起孝顺您的半子,伯父千万别对今天这张支票耿耿 於怀,在心里筑起另一道人情债的束缚,要不大家会过得不舒坦。”他语重心长 的这么告诉准岳父。 艾弘昆闻言笑著点头。敖天赫在他眼里看见了释怀。 “天赫,谢谢你。”艾水灵感动的环住他的颈项,此时此刻,心中再也没有 任何疑虑。他,是真的喜欢她。 “我不要你的感谢,只要你每天多爱我_点。” 颊上一热,她直觉脱口,“你不去当八点档连续剧的男主角实在可惜。” “该死的你又当我在演戏。”他眉峰兜拢的扳开她。 “哪是啊,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说出俨然像连续剧里的对白。只是由他口里说 出来格外动人,分外令人心跳。 敖天赫嘴角抽搐了下,他至情至性的温柔爱语,竟教她评价为随随便便出口 的戏剧对白! 没吻昏她他就不叫敖天赫! “你……唔一”来不及问他为何看起来不高兴,她的声音已全纳入他口中。 , 轻轻一个压覆,他将她困锁在精壮的身下。 “等一下,天赫……”她娇喘心悸的按住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 “什么?”他心不在焉的应,双唇恋上她性感迷人的锁骨。 “我在想,也许红壁玉真能为人带来好运道。” “谁理它。”眼前诱人的浑恻饱满胜过任何瑰宝。 她在他放肆的吮吻撩逗下轻吟不已。“天赫……哦……先听我说。” 他不情愿的由她胸前抬首,“这有什么事比让我爱你重要。 她霞红满面,遮无可遮的道:“我只是想到老爷爷送的鸡血石,拥有它之後 我马上就得知你喜欢我,让我间接联想到前阵子我到过苗栗,触摸过两座大型的 红壁玉,祈愿你能爱上我。你想是不是它们顺遂了我的心愿?” “呆子。” “嗄?” “全心全意的回应我。” 没再给她机会发问,他深深吻住她,以更火热的激情撩拨她的热情,让她只 能如他所说,全心全意的回应他。 他才不告诉这个小傻蛋,早在她去触摸什么红璧玉前,他就已经不知不觉爱 上她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