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商家大宅里,商政钦夫妇看着眼前的奖状、联考成绩单,有好半天的时间, 直觉上头的名字打错了。 开始优胜、体育特等、书法、做文章冠军的奖状;还有高中、大学,高分考 进第一流的学府,令人咋舌的联考成绩单…… 乔羽?哪个印象中总是在混日子的不长进的儿子?怎么可能?! “这些是伪造的吧?”柯慈贞压下心底的惊讶,找出可能的原因说。 一旁拿着成绩单研究的贺家聪也不由质疑的点头。这亮眼得让人直吞口水的 分数,怎么可能是那个混高职、读得很不怎样的专校毕业的表哥的? “伪造?因为这些纸张上的皱褶吗?”商默玫突然替侄子感到心酸。“大嫂, 你知不知道这些纸全是我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的?乔羽得到这些荣誉根本一点也不 高兴,因为你们压根就不会关心询问他的情形,在你们眼里永远只有韦烈。” 商政钦夫妇一时无言,只得听她又说:“当我开心的恭喜乔羽获奖时,那孩 子总是面无表情的说,他只是随便写写、随便抛抛,学校老师无聊要把他的名字 印上去,他也没办法,然后就将这些奖状全体揉进垃圾桶里。” “天啊!原来那个老是说他什么也不会的表哥,是个藏了好几手的天才!” 贺家聪现在完全相信表哥会游泳,只不过他觉得自己被骗得好惨,表哥明明 是个IQ200 的高材生,他以前有功课要问,表哥居然都说不会! “以前怎么都不曾听你说?”商政钦难以置信的望着每张都有皱褶的奖状。 “不是我没说,是大哥大嫂根本没听进去,你们的心全在引以为毫的好儿子 韦烈身上。就不知道大哥和大嫂的心眼怎会痴盲到这个地步?只想栽培一个儿子? 那当初就拿掉乔羽啊!不拿掉又用那种连我都看不过去的偏差态度对乔羽,你们 也配当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妈。”贺家聪暗扯他母亲一下,妈今天的口气特别冲。 “别扯妈,妈今天豁出去了,以前只要跟几舅舅、舅妈谈乔羽,他们总是掉 头就走,今天就算大家撕破脸,妈也要将心底的话全说出来。”商默玫拍开儿子 的手,对着反常安静的兄嫂两人又道:“你们以为就韦烈优秀?在我看来乔羽比 韦烈更优秀。” “韦烈不会那样出言不逊的对我们吼。”商政钦下意识的维护韦烈,毕竟他 曾是他们夫妻俩全心培训,寄予厚望的儿子。 “大哥该庆幸乔羽终于肯吼出他的情绪,这些年来他何曾对你们表达过他内 心真正的感受!” 商政钦夫妇一怔,忽地想起这许多年来,乔羽对他们始终平淡疏离的近乎陌 生。 “好儿子?你们给过乔羽机会吗?你们对乔羽的了解又有多少?大哥大嫂实 在该彻彻底底、仔仔细细检视自己对乔羽造成怎样的伤害?二十多年前,家聪在 世的爸爸有意领养乔羽,是你们不答应,但如果大哥大嫂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 心中只容得下过世的韦烈,那就让乔羽当我儿子吧,我比你们有资格多了!” 商默玫激动的说完,一口气喝下整杯水,还是冲不掉心底的不舒坦,不吐不 快的再道:“大哥以为是谁在掌理公司?我这个总管顾问不过是乔羽硬拉下水的, 乔羽之所以不接公司总载,是因为他知道你们希望坐上那位置的,是你们的韦烈!” “说乔羽‘不长进’,那全是乔羽故意装出来的你们懂不懂?算啦!愈说愈 气,没看过像你们这样当人父母的。我和家聪回去了。” 商政钦夫妇无语慰留,只是怔愣失神的看着桌上的纸张,看着商乔羽的名字。 他们夫妻俩……真的做错了吗? 屋外 “妈,我从来不知道表哥过得这么煎熬。”这是贺家聪第一次见母亲这样对 舅舅、舅妈发飙,也是他头一次知道表哥是在那样不受重视的环境下长大。 “你有一位优秀得不得了的表哥!”要是换作家聪在那样的环境下,说不定 早就误入歧途。 “那我不跟他抢小蝉好了。” “别说得这么好听,是你总算明白自己根本挤不进乔羽和小蝉之间吧?” 他没大没小的睨睐母亲,“知道就好,干吗说得那么白?就不能给你儿子一 点面子?说来说去都是妈不好,有好媳妇人选也不会留给儿子,竟然送给表哥?” “乔羽就像妈的另一个儿子。”商默玫不避讳的说。 贺家聪内疙瘩的笑笑,“也对,反正我从小就好像特别爱黏乔表哥。” “那就别又在乔羽和小蝉之间搅和,小心哪天真被你表哥从楼上丢下来。” 乔羽对家聪的恐吓,她听懂了。 “知道啦,不过,表哥和小蝉的进展真的没问题?” “有什么问题?那两个人相配得很。” 商乔羽和欧阳蝉失去联络整整两天。 自从那天找小蝉的母亲谈过,他再打电话过去,不是没人接听,就是她母亲 说她不在,他找上门,也吃了闭门羹。 偏偏前两天又是假日,他根本没办法在学校见到小蝉。 “该死!”他暗咒的将头枕向办公椅背,颓然的闭起眼。 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小蝉怎么会连通电话都没给他?他想见她、想听她的声 音啊! 小蝉…… 商乔羽沉缅在自己深切的思念里,没发觉有人进了办公室。 见到他的那一刻,欧阳蝉心底的不安焦躁,仿佛全部平缓下来。 她心情悸动,悄悄地走近他,却顿觉心疼起来。乔羽连有人进门都不晓得, 可见他要烦忙那么大一间公司的事,一定很累。 她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 温软柔滑的帖触甫落,商乔羽猛地睁开精锐双眸,正想喝斥是谁造次,他的 视线全教映入眼中的倩影定住。 “小蝉?”他一眨也不眨,不知所见是真还幻? “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紧?”她轻轻拂抚他的脸,眸中深嵌他的影。 “小蝉。” 一声哝唤,长臂一勾,商乔羽将她搂入怀里的同时,双唇密密得覆住她的, 缠绵的索吻属于他的、他想完了两天的甜美柔嫩。 她的舌尖依然怯商乔羽,不过她温驯的圈着他的颈子,任他湿热滑溜的灵舌 在她口内舞动、索吮,撩动她升嫩的回应,直到两人吻得喘不过气,才撇开两人 密密叠合的唇。 “你这两天到底抛哪里去?”他紧拥着她,在她儿畔嘎哑低问。 她伏在他肩头,娇软轻应,“在家里。” “你在家?”他惊愕的扳起他们的脸,“那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不开门?” “妈不准我接电话,也不让我开门……” “好让你躲着我?”小蝉的母亲仍然认定他绝非善类? “我不知道。我告诉妈和你认识的经过,也说了关于你的事,还告诉拿因为 你,现在我已经不那么怕池水,妈没表示什么,可是她说我一个女孩家在外过夜 就是不对,要受点惩罚,要我不能接电话,也不能开门。” 妈不知道她的处罚队她有都折腾!明明知道是乔羽的来电、明明知道乔羽就 在门外,可她只能被迫待在房间里,那样的分分秒秒,岂只是如坐针毡的难熬! 商乔羽听得心中一沉。 伯母没有表示什么却不让他见小蝉?难道伯母反对他和小蝉交往? “伯母知道你来这里吗?”他轻捧她的小脸,祈望听见肯定的回答,怎奈 她像首微摇,幽幽地道:“妈有事出去,我是偷跑出来的,马上就要回去。” “我才刚见到你,你就要回去?”他无法释怀的搂紧她。 “我也不想,但如果不赶在妈之前回去,万一被发现。她肯定有要不高兴。” “我陪你回去问明白伯母的想发。”他不可能对小蝉放手的! 她慌得抓住他手臂,“不要,我不想惹妈生气。” “你就舍得让我因为见不到你而寝食难安?” 这两天的相思煎熬,他受够了! “乔羽……”她无助的一他眸里的郁气对望。见不着他,她有何尝寝食难安? “我不想放你走,不想!” 他沙嘎闷吼,俯近她,再次吻住她的柔唇,恋栈却心乱的吻尝她。 小蝉不知道他有多希望她陪在自己身边!那天他终于克制不住地对父母吼出 他的不满,他好希望身旁有她,躺她像往常那样,只要轻嗅她宁馨的气息,便能 沉淀满心的烦闷。 小蝉不知道,他有多么需要她…… 交叠的双唇吻得难分难舍,一阵敲门声突地扰入亲昵相和的喘息中。 欧阳蝉惊窘得推开他,就听见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 “乔羽,我们可以进去吧?” 一股很奇怪,似低迷又似暗潮汹涌的气愤回旋在办公室了,欧阳蝉有些不知 所措,想离开,无奈商乔羽的大手牢牢环在她腰上,她的尴尬无措有添几分。 “伯……父、伯母,是我来找乔羽的,你们别……” 不用跟我爸妈解释,反正上班时间和女友鬼混,也是我的工作能力之一。商 乔羽不在意到低耸肩,很自然的摆出该呈现在他父母面前的那个商乔羽模样。 欧阳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乔羽就是这么在他父母面前自我表现嘲讽、贬低 自己的吗? “我和你妈是来跟你说,我们等会儿回美国。”商政钦平静的看着儿子,没 有平日的怒气。 “噢。”商乔羽淡漠的应,这时候每回他父母要回去的例行话,没什么。 “乔羽,这些年来,爸和妈……伤你很深吧?”柯慈贞终于还是问出她和丈 夫的内疚。 那日默玫离去后,她和政钦当真彻彻底底,仔仔细细地回溯过往。 之后,他们夫妇俩无语对望的忆起自己所有要不得的愚昧痴盲,恍然顿悟又 心惊汗颜,他们是如何凌迟伤害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商乔羽微微震颤,因为那句唤换,也因为那突然飘落的问句。他内心抑制不 住的起伏着,只不过仍故作镇定,佯装听不懂的无言以对。 “伯父、伯母你们谈,我先出去。”欧阳蝉再笨,也听得出柯慈贞话里面的 含意,此时不是她这个外人杵在这里的时候。 “小蝉”商乔羽急将她搂得更紧,他不想自己独自面对突然提起以前的爸妈。 “不要紧,小蝉你待下来没关系。”心情洗涤平静后,柯慈贞发觉自己好像 在一瞬间更亲近儿子。他是想小蝉留在身边,释去他心里的混乱不自在吧? 商乔羽朝父母一瞟,随即又垂下眼睑,他实在不习惯这样反常的父母。 “如果说我和你妈是突然被你姑妈骂醒,你大概不会相信吧?不过有些事情 就是没个准,愚钝了好几十年的脑子就在一刹那间清明起来……这些年来对你的 伤害,我和你妈只能很歉疚的跟你说” “对不起。”商政钦夫妇由衷的道出对儿子深切的抱歉。 腰际大手的抖颤,躺欧阳蝉心口一揪,不由担心的转望商乔羽。 刚毅侧脸中隐隐含脆弱的他,没事吧? 商乔羽半掩的眼睫轻颤,没有抬头看他父母。 对不起?为何这清晰入耳的三个字,竟会教人的心有股酸楚凄然的痛意? 如果没有当初,有何需这句悲哀的对不起? “这么深远的伤害……单凭一句对不起或许不能消弥什么,也不能求得你的 原谅,但妈和爸是真的对你感到抱歉,希望你明白。” 商乔羽依旧韦烈语。明白?明白之后又该如何? “你一时间也许很难接受我们,所以我和你妈想,还是想回美国好,让各自 的心情沉淀一段时间,之后,我想我们一家人的关系会慢慢改善的。” 商政钦望着始终低头不语的儿子,深觉愧疚的又道一句,“儿子,真是辛苦 了你。” 商乔羽倔强的想开口说出他的不在乎,岂料胸口硬是一股难言的灼热,他就 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柯慈贞明了儿子此时内心一定很挣扎,她轻拍丈夫的手,示意就此打住。 “以后,妈有空会常打电话给你,至于你和小蝉的事,我们不会干涉,你可 以放心。那么……我们走了,你忙你的吧。” “伯母……呃。我送你们。”欧阳蝉窘促起身,有点不自在。 “不用,家聪会送我们带机场,你留下吧。”柯慈贞微笑的说,和丈夫回头 在看商乔羽一眼后相偕离去,夫妇两人心里不约而同想的是,他们和乔羽的关系, 一定能改善吧? 欧阳蝉关上门,见商乔羽仍然一动不动的醉在那儿,她直觉得心疼又不舍, 急忙上前抱住他。 “没关系了,伯父和伯母已经跟你说了对不起,那个……对不起就没没关系, 对不对?”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说着说着,反倒傻傻的问起他来。 他搂着她温暖的身子,将脸埋入她的肩胛,“你还是一样不回安慰人。” “哦,那我静静陪你就好。”如果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心低的温热随着背后的小手轻柔的拍拂,暖暖得化开,突地直冲他双眼。 “小蝉。”他低喃,紧紧紧紧地拥着她。 “嗯?”想抬头,可他抱得她好紧,她只得帖着他的肩,依然像哄小孩般, 柔柔拍抚他的背。 商乔羽摇摇头,只是埋首她的颈项,汲闻她令人心安的气息。 对不起就没关系吗? 也许……慢慢的吧…… 一心顾及商乔羽的心情,欧阳蝉在他办公室待下,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来 了好些时候,她安静的任由他抱坐在他腿上,定看他专注的审核重要文件。 好奇怪!为何这样盯着他瞧望老半天,她还是觉得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知道吸引她的不是乔羽的俊帅外表,该怎么说呢?乔羽有他的霸道、执拗, 可他的温柔、细腻却同时存在,或许就是这两相交融的气质,使本来就迷人的他 更添令人心动的魅力吧? 前两天无法见他的日子里,她想他想得好难过,想的整颗心揪疼在一起,原 来爱一个人也会思念到心痛的地步?乔羽是不是也和她有一样的感觉? “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不经意的转头,商乔羽就见怀里人儿睁着灵透 的大眼睛,直直地瞅着他。 “嘎?你脸上一滴小黑点也没,哪有脏东西?” 他莞尔的揪捏呆呆的她俏鼻一下,“你眼睛睁那么大做什么?” “看你啊。” “哦?好看吗?”他浅笑的俯近她,这小女人还是一样,老是有问必答。 “很好看。”她心跳怦然,实话已出口。 瞧,她就是这样的可爱。“你看了我多久?”他伸手拂上她柔润的耳珠,捉 弄再问。 “我……呃,一下下。”她红着脸应道。还是别说她看了好久好久,那样好 像有点丢脸。 “嗯恒?只有一下下?”他挑弄啃吮她的耳珠。她真的是个不会说谎的小女 人。 碰上他这种教人心悸的亲昵逼法,欧阳蝉只得推开他,抚着仍留有他唇舌热 度的小耳,羞窘的承认,“好……好啦!不是一下下,是好久好久啦!” “念在你这么辛苦看我的份上,送你一个吻慰劳你。”好看的笑弧一扬,他 促狭的朝她红唇俯去,不管她的错愕,很大方的印上她的小嘴。这种“慰劳”, 他很乐意。 “乔羽,别吻……你还有很多工作。”逮到空隙,她红着脸在他唇下细语。 “是啊,我正在忙。”忙着霸腻她柔软的唇瓣…… “乔羽……” 敌不过他醉人的撩拨,欧阳蝉情不自禁的圈上他颈子想回应他,此时陡地响 起一阵敲门声。 “该死,我只想好好吻你,为什么老是有人来打扰?” “乔羽,姑妈进去喽!” 欧阳蝉正教商乔羽的话惹得难为情,没想到会听见商默玫的声音,她高兴得 就想跳离他的怀抱—— “姑妈……妈?!哇啊。” “老天!你在干什么?” 商乔羽眼明手快的抱住一阵手忙脚乱,差点迎面扑向地面的小女人。 “你想摔扁你的小鼻子吗?” “掺了啦!妈怎么会出现?我是偷跑出来的耶!”欧阳蝉不知所挫的看着跟 着商默玫走进办公室的母亲,头皮发麻。 完了、毁了!妈肯定要大发雷霆,她要不要先把耳朵掩起来? 真是败给这个小女人,偷跑还说这么大声? “伯母,是我要小蝉偷跑出来的。”所有的责任他来扛就好。 “咦?哪有?是我想见你,自己跑来的呀!” “呆啊!你的想被骂?”商乔羽急将她塞往背后,一般人死不认帐都来不及, 她还接连的不打自招? “可是……” “笨啊!还可是?”他将她又探出来的小脑袋往他身后压,她真的想挨骂? 欧阳蝉不禁皱眉又嘟嘴。乔羽怎么这样,不让她把话说完,还说她呆又笨? 商默玫忍不住呵呵直笑,由她和朱凤的角度,刚好将小蝉嘟嘴抗议的志气模 样瞧入眼底。 “阿凤,我要是知道小蝉是你女儿,早早便联络上你了,你和乔羽他们聊, 等会儿再过来我办公室继续叙旧。” 商默玫朝眼底掩着笑意的老朋友说完,径自带上门离开。缘分,还真是妙不 可言呢! “伯母和我姑妈认识?”请朱凤落坐后,商乔羽质疑低问。听姑妈的口气, 好像和小蝉的母亲挺熟的。 “我和你姑妈是高中时代的朋友。” “耶?我怎么不知道?”欧阳蝉惊讶不已。 朱凤没回答,反而故意绷起脸道:“你很听话喔?妈要你不能乱跑,结果你 竟然偷跑到这里来?” “妈……”欧阳蝉自知理亏,喊了声边低下头,她只是很想见乔羽嘛! “伯母……” “先坐下吧,我有话跟你们说。”朱凤语气平稳的打断商乔羽,他对小蝉的 紧张和维护,她早已全部看在眼里。 虽然有点怕怕的,欧阳蝉还是只能挪离他的揽护,跟母亲坐在一起。 “伯母想说什么?”商乔羽问得镇静,心理其实惶恐!伯母不会是要阻止他 和小蝉交往吧? “我本来想出去吗东西,想不到会在路上遇见多年未见的默玫,更没想到聊 开之后发现商默玫竟然是你挂名,而且就是当初牵引小蝉和你认识的人。” “伯母还没说到重点。”商乔羽快语直言,心里挂意的始终是他的担怕。 欧阳蝉迷迷糊糊地思索“重点”的意思,就听母亲轻声说道—— “我不反对你和小蝉交往。” 嗯?“可是妈不准我接乔羽的电话,也不许我见乔羽。”她抢道。 “妈说过那是给你彻夜不归的你的处罚。”她倒是没料到女儿会趁她不在, 跑来这里,看来情窦初开的女儿用情不浅。 “伯母有但书吧?”说不上理由,商乔羽就是直觉朱凤的不反对有所条件。 欧阳蝉又听得糊涂,为什么又冒出奇怪的但书? 朱凤不得不佩服眼前这年轻人的敏锐。“我答应小蝉和你交往,但在小蝉没 毕业前,你得答应保持她的清白。” 清白?妈的意思是……欧阳蝉突然觉得颊上热呼呼的妈该不会是指…… 商乔羽眉头一凝,在小蝉毕业前?老天!她现在才大三呐! “也许你要笑伯母迂腐古板,这年头两情相悦,南欢女爱没什么大不了,但 就算是伯母爱护女儿的自私心理吧,小蝉还年轻学业也还没完成,我不想她受任 何伤害,而且说地实际些,小蝉或许会碰见更令她心仪爱恋的对象,不贸然交出 身子,对她而言,是种自我表现保护。” “妈!你怎么说这个?”欧阳蝉尴尬的挽着母亲。 人家她懂得……她不会胡来啦!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回爱上其他人,因为世 上只有一个乔羽啊! “我能答应伯母的要求,但只到这个暑假,那是我能忍耐的最长期限,暑假 一到,我就要娶小蝉为妻。” “什……什么?”欧阳蝉心头怦怦直跳。娶她为妻?她……又没说要嫁。 “伯母放心,小蝉只能选择我,因为我会做到最好,让她的心永远属于我。” 商乔羽坦白的宣告他的占有。他早已爱定小蝉,小蝉只能属于他。 朱凤唇畔有抹玩味的笑意。这个年轻人很霸气,只不过坦荡磊落得令人无法 讨厌,这个女婿,她不是普通的满意。 “如果到时我女儿没变心的话,我就将女儿嫁给你。” “妈……妈!”欧阳蝉忍不住羞红小脸,妈都没问她,就这样允婚喔? “一言为定。”他怎么可能让小蝉有变心的机会! 一……一言为定?妈居然笑着点头?! “妈,你们……你们在说真的哦?” “基本上妈没意见,如果你有,就跟乔羽说吧,妈还要找默玫叙叙旧。”朱 凤打定主意,待会儿要请默玫吃顿饭,谢谢她替她找了这么优秀的“准女婿”。 欧阳蝉简直傻眼,“妈真的走了耶!”有人家的妈是这样的吗?跟人家说好 婚事,然后就撇下她? “你有什么意见?”商乔羽一把由身后搂住心上人。 “我……”她转身,满颈的绯红不退反添。 “你只能嫁给我。”他格外加重“只能”两字。 “我娶定你了。”他分外强调“娶定”亮字。“如何?还有意见?”他将她 紧紧锁贴在怀里。 欧阳蝉只能脸红心跳的和他对望。 人家……她只是害羞难为情,哪有什么意见?就算对他的霸道有一点点话说, 在望进他俊眸里的浓绸神情后也全化作无语情丝,眷眷与他缠望。她觉得自己— —好像有多爱了他好几分。 ---------------- 转自寻爱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