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傅昕纴 女主角:赛玉朴 序 第一本书喔! 叶琳琅 咚咚……现在是什么情形啊?又不是大官出巡怎么会有鸣鼓声呢?原来…… 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琳琅我要出书了! 哈哈!是哪个出版社瞎了?嗯!不是,是独具慧眼地相中了琳琅这匹千里马 呢?原来是我们国内十分知名,既正派又认真经营的──〈飞象〉出版社。﹝总 要先巴结一下老板嘛﹞ 说到序文……这可就难倒琳琅了,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在师大教书的朋友,问 问他该怎么写序文,他竟然以轻松无比的态度回答我──就像是金钟奖上台领奖 的感言…… 天啊,青天霹雳!我的脸马上青了一半,我没领过金钟奖,就连乐透也只中 过两百元,哪会写过什么感言……那感言要怎么写呢?想了一整晚,头皮屑虽抓 掉了满地,不过还是得要硬着头皮写。 嗯!首先感谢我的父母和妹妹的支持,让我有成功的一天…… 谁?是谁丢乌龙茶的空罐子上来?咦!竟然还有用过的卫生纸……这么没礼 貌!虽然我说得很无趣又八股,但也请好心的等我说完吧! 算了!不写感言了,反正要谢的人就那么几个,那现在我就和看倌们来讨论 这本书里头的剧情吧,不知道各位亲爱的读者发现了没有,这本书里每个人物的 名字念起来都不太文雅,这可不能怪我恶毒,没好好地给他们配上个优雅的好名, 实在是……想人名想到用完一打的生发水还想不出来,名字取得不好,能怪我吗? 各位乡亲父老,您们怎么都猛点头呢?好歹我也用了美美的字套了上去。 至于其中隐藏的奥妙请待下回分晓,如果细心的读者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不妨 来信,咱们来好好地切磋切磋……什么?预告下一本新书?这个嘛……为了避免 第二次被空铝罐K到,还是省省吧!各位亲爱的读者下回见了。 楔子 湖北赛家府邸 ‘玉朴啊!你说为兄的该如何是好呢?’赛玉頧放下帐本,苦着一张脸。 ‘就照往例将那些媒婆统统推掉,这点小事对赛家的三公子来说,只是小事 一桩,不是吗?’ 赛玉朴大剌剌地躺在凉亭里的石椅上,摆好姿势正准备去梦周公,一点也不 担心这不雅的姿态要是被传了出去,这辈子就别想有人再上门提亲了。 ‘唉!你也知道这种事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要是等爹娘回来……恐怕 就由不得你了。’对付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妹,就只有爹娘还算勉强能压得住她。 原本一脸无所谓的赛玉朴一听到这句话,连忙坐直了身子。 ‘三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这种事怎么帮?’赛玉頧一脸无辜,‘男婚女嫁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要我怎么帮!’ ‘爹娘如果逼我,你代我出阁不就成了?’赛玉朴故作天真的说。 她当然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是她才不要成为媒婆口下的牺牲者,在湖 北的老家她听闻不少这样的案例,全靠媒婆一张说死人不偿命的嘴,造就了多少 对的怨偶。 她才不要出嫁!可是,在这个年代却容不下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她不解为 什么女孩年纪一到就非得出嫁不可,难道就不能慢慢地找吗?一个素未谋面的夫 婿,也不知道对方的人品、性格如何,就要她与他共度一生,如果遇到情不投意 不合的人,连个换的机会也没有,这不是太可怕了吗? ‘玉朴,如果今天我是你姊姊这办法可能还行得通,可是,请注意我是不折 不扣的男儿身,好吗?’赛玉頧按着泛疼的脑袋。 这次爹娘出远门前,特地将妹妹的婚事交代给他,爹娘还威胁说要是在他们 回来前没办妥,就要拿他的婚事来抵帐。 开什么玩笑!限定他在期限内,非得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这不等于是要 了他的命吗?他还打算多玩几年,说什么也要在两老回来前将妹妹嫁出去,就算 用绑的也要绑上花轿。 ‘那怎么办?’赛玉朴将棘手的问题丢了回去。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赛玉頧眼看盘算已久的计谋就要成功,脸上不 自觉地露出微笑。 ‘怎么说?’赛玉朴装作没看见他那张奸诈的笑容。 ‘要是你嫁出去……’ ‘不!人家……’ ‘听我说完嘛!如果你出阁过不小心被休了……就算爹娘回来也拿你没辙。’ ‘这么简单?’ 三哥这个点子她倒是没有想过,如果她出过阁,就不必再担心媒婆上门,爹 娘也不会再用尽方法逼迫她,换句话说,这辈子她就自由了!虽然有一点风险, 倒是可以姑且一试;至于赛家的名声嘛,就连爹娘都不在乎了,还有谁会去理会 啊! ‘不过,以赛家在京城及各地的名望,你要被夫家休了……是不可能的!’ 赛玉頧佯装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以小妹的个性,越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她就越 会想去挑战,这种激将法他不知道用过多少次,每一回都能达到目的。 ‘是吗?对我来说是小事一件!’赛玉朴望着自以为是的赛玉頧,忍不住笑 了出来。每次只会用这一着来对付她,殊不知他这种激将法,成全了她多少心愿。 ‘玉朴,话可别说得太满!’ ‘如果我能做到呢?’要佯装无知她可是个中好手。 ‘那我就将江南的朴玉楼双手奉上。’赛玉頧见奸计得逞,心中暗自欢喜。 ‘好!那我们……’赛玉朴笑看赛玉頧再次上当,也是乐不可支。 一个人最可悲的不是被人利用,而是被利用了还不知情的得意洋洋。 ‘就来赌一赌!’兄妹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赛玉頧乐得不得了。这下子可好,一举数得!爹娘交代的事情办妥了,他自 然不必担心会被逼婚,刁钻的小妹也将乖乖地出阁,最重要的是──那天在花街 得罪他的人,将会娶了个会翻天覆地的麻烦精。 哈哈哈! 兄妹两人各怀鬼胎,笑得不亦乐乎。 ※※※ 京城的傅家内传来这一年来经常听到的喊叫声。 ‘相──公!’ 一声比平时更为凄厉的惨叫,划破了灰蒙蒙的天际。 ‘相公啊!贱妾到底是哪儿做错了?请您告诉贱妾,贱妾一定改,呜呜…… ’赛玉朴紧抱着丈夫即将离去的大腿,悲惨万分的哭坐在地,一身的华服如今都 因在地上爬行而沾满了灰尘。 她身着绣上金色凤凰的外衣,翠绿的萝缎裙上绣着一朵朵盛开的牡丹花,头 上则是插满了琳琅满目的发钗,金、银、玉、翡翠、玛瑙各式各样都有,可能比 发钗摊上的货还要齐全,发钗同时晃动起来的那种壮观景象,真是令人看得眼花 撩乱。 ‘娘子!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请你不要再称自己是贱妾,你为什么总是听 不懂、改不了呢?’傅昕纴望着眼前这成亲将近一年的妻子叹了口气。 他娶的是妻而非妾,为何她总是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 ‘是是是,贱妾以后不再自称贱妾为贱妾,相公您就别休了贱妾,贱妾求求 您好不好?’赛玉朴含泪望着傅昕纴,一副期待丈夫能够回心转意的模样。 她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便浇灭了傅昕纴心中对她仅存的一丝愧疚。 看着赛玉朴哭花的脸,和她身上传来阵阵刺鼻的‘香味’,他被薰得不得不 别过头,这味道不是他头一次闻到,但还是会有恶心感。 她满脸俗不可耐的浓妆,即使妆没哭花也让人倒尽胃口,他真怀疑自己是如 何忍过这近一年来痛苦不堪的日子。并不是他存心要挑剔妻子的面容,只是…… 他要的不是国色天香的倾国佳人,只要朴实秀雅即可,而她却整天抹得像台 上唱大戏的花旦,穿得花枝招展活个像媒婆。 他所求的不是文采洋溢的才女,而是可以和他谈谈心事的妻子,可她却是三 姑六婆,到处与邻人为敌。 左一声贱妾、右一声贱妾的,如丫鬟般唯唯诺诺的自称,在他面前总是将她 自己贬得比下人还不如,将丈夫看得比天还要大,也许会有很多人羡慕他有这种 妻子,但他就是消受不了。 ‘娘子,我们的个性实在差太多了,趁你还年轻又是还是清白之身,我不想 耽误你的青春,你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这时,傅昕纴猛然发觉他竟然叫不 出妻子的全名。只记得她娘家那边好像是姓赛吧? 傅昕纴呀傅昕纴,你连自己结发的妻子叫什么闺名都不记得了,那算是哪门 子的丈夫呀?也罢!反正她就要回娘家去了,往后的日子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记 不记得又有何差别呢? ‘怎么会呢?相公,贱妾往后会更用心地服侍您,求求您别休了贱妾……’ 赛玉朴原本就已粗嗄的声音,因急于解释而更显得可怕。 傅昕纴绝望的摇摇头。曾经还对她抱持着一丁点的希望,都在这一年里被她 给磨光了。 ‘唉!朽木不可雕也。’现下想抽回被她抱紧的大腿势必要费上一番工夫, 对女人动手向来不是他的作风,唉,只能等她稍微不注意时再抽回了。 ‘相公,贱妾从不敢干涉您的兴趣,如果您喜好雕刻,改明儿个,贱妾会找 阿福到街上的长乐坊去选两块榉木回来……不不不!还是将整个永福社买下,到 时候看您爱怎么刻就怎么刻,如此可好?只求您别休了贱妾,呜……’ 赛玉朴脸上和着鼻涕、眼泪的各色胭脂,全印在他那雪白洁净的裤管上。 天呀!长乐坊和永福社是在卖棺木的,要买木材应该到永森行去才对!等等! 他又是何时提过他要雕刻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胃也跟着抽痛…… 她难过地擦眼泪,越擦脸反而是越花。 好机会! 傅昕纴眼看这难得的好时机,这次他连话也省了,一向注重门面的他也不管 裤子现下是白裤还是花裤,拔腿就往门外走去。如果再继续和她纠缠下去,寿命 不知道会缩短多少年,到时候还真是应验她所说的──要到长乐坊选块上等的棺 木了。 ‘相公!贱妾求求您别赶贱妾走,贱妾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看在贱妾尚且 还年轻力壮的份上,让贱妾留在您身边服侍您……’赛玉朴眼明手快地再次紧紧 勾住他的大腿,头上的发钗不小心勾住了他的‘花’裤。 由于傅昕纴极力挣扎,突地他上好的丝绸裤被她的发钗勾破。 年轻?力壮?敢情他傅家大少娶的是名长工?着实受不了她这比乌鸦啼还要 难听的叫声,若再不阻止这种恐怖的哀号,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才会停止。 ‘这份休书你拿去,这些银票你带着,路上若有什么需要可以用到……我晚 上回府以前希望你能搬出去。’ 傅昕纴从怀里拿出半年前就拟好的休书,附上一些银票,狠下心肠使劲将脚 抽回;丢下那张休书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出门──虽然是穿着一条破裤子。 走出门后,风灌进了裤管内,他顿时感到一股凉意,他的心在此时仿佛得到 了解脱。 不是他心地不好,也不是府里容不下一个如下人般的妻子,只是他不想让她 就这样在府里如同守活寡般度过一生;既然夫妻当不成,当然就放了她,也放了 自己一马。 凭她还算富裕的家境,想找个好人家再嫁应该……不是难事。 ※※※ 赛玉朴从容地拾起了傅昕纴丢在地上的休书。 本人傅昕纴之妻因……特立休书一封,今与之仳离,往后婚嫁各不相干。 立书人傅昕纴 虽然,只是一份没说明理由的休书,还是结束了两人将近一年的夫妻生活。 哭花了脸的赛玉朴不但停止了哭泣,嘴角竟还浮现一抹诡谲的微笑。 今天是她被夫婿丢下休书的日子,和赛玉頧的打赌,最后还是她赢了! ------------ 转自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