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其实,范云天自己才迷惑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他并不 后海。 人生有几回能遇上一位真正让你怦然心动的女子呢?如今他遇上了,无论如 何都要抓住她。管她交过几个男朋友,管她有多贪玩、多任性! 刚开始,范云天只是假设艳霓不会当场戳破他的局,因为她贪玩,肯定会将 这出戏演下去;接下来,他只要想办法让两人持续见面就好了。 事实上他的假设并不正确,艳霓会继续演下去并不是因为贪玩,而是基于人 道立场。早说她是个烂好人了,她外表贪玩、个性贪玩,可是底于却非常纯良, 只有真正认识她的人才了解。 范云天的设定是——范家双亲一直幻想他有个女友,时间长达一年,无缘得 见。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他却公务缠身,无法仔细为家人介绍艳霓。 “怎么可能?一年了,再笨也发现异状了。”艳霓好歹也读了不少书,看了 不少电视和电影,哪有那么容易上当! 这么说来,范云天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人都是自私的,他对柯幼容并非 全无感觉,有些更细腻的情感甚至胜过对艳霓的向往,只是这小小的道德心及平 淡无奇的恋情,怎么也挡不住艳霓排山倒海而来的吸引力啊! 她对他来说就像一宗悬案,不管花多少心力,他都要渗透她的内心,得到她 全部的注意力。 “分手就照实说好了,干吗搞这种小动作?你以为我很无聊吗?”艳霓忍不 住数落他。 “让我满足一下虚荣心嘛!谁叫你长得这么让人惊艳。”这时候多说点好听 的话绝不会错。“我爸妈有没有怀疑你?” 侧才情况有点危急,幸好我及时发现。“艳霓抚着脸颊羞答答的回答。又是 一奇!她已经很久不曾脸红了,怎么被他说两句就害臊起来了?幸好没被朋友看 见,否则有得解释了。 “哇喔!原来你很想当我女朋友。”他顺便亏了她一句。关于钓马于,他也 不算生手。 “你又自大了,我是看在钱的分上好吗?对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晚上还 有约。” “有约?”范云天口气不佳的嚷着。直觉艳霓约的肯定是个男人,心理又开 始不平衡起来。仿佛得到她亲口允诺一样,他已经开始把她当成他的女人了,绝 不容许别的男人染指他的所有物! “今天我生日耶!你以为我行情那么差,没节目吗?”艳霓提醒他。 “今天店里打烊前,你哪儿也去不了!”范云天不容质疑的道。“你以为我 的钱不是钱吗?一百万可不是随便在路上捡得到的。”总之,他绝不让她出去找 野男人。 想不到艳霓不争辩、不要性于,只是淡淡的跟他说:“那你帮我取消约会, 我给你电话。” “耶?”这个女人真是越采越有趣了,刚开始对他的一切都抗拒,现在却把 二整天的活动都交给他,连私人约会都让他全权处理。 “你到底做不做嘛!很值呐!你不是急惊风吗?要帮忙就说好,不帮忙就拉 倒,快决定!” “好好好,我帮你做,你不要突然性情大变,我会怕怕。”范云天连声答应, 就怕她一时不欢欣。 “好吧!那我也会乖乖的等你送钱来。可别耍我唷!否则我找鹰眼帮我讨债, 他以前可是职业级的。” “你和鹰眼……”范云天想问她和鹰眼没什么吧!奈何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偏偏第六感不断告诉他两人的关系不单纯,真是折煞人也! “什么?”艳霓没听清楚,于是想请他再说一道。 “没什么,打烊前我会去接你。” 之后范云天帮艳霓取消她的约会,想不到她所说的约会竟然是跟三个男人, 害他荒废手边的工作和这王个男人聊了起来。 从他们口中,他又得到一些不同的信息—— 艳霓很单纯,她把每个人都当成朋友,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就算是曾经得 罪过她的,她照样不会给他们脸色看,转过身来又是好朋友。 艳霓很好骗,只要你说的合情合理,她一律信以为真。就算你说上有高堂老 母,下有妻儿成群,她也会拿出几万块来接济你,早忘了这是老掉牙的骗人台词。 艳霓的朋友几乎都是男人,大概是女人都不愿和她交朋友吧!有谁愿意和一 个可以吸走全部光芒的女人交朋友?特别是这个女人的绯闻不断,听起来像颗烂 梨子。 艳霓很讲义气,她曾经为了守信,结伙跑到学校救务处去偷保险箱里的考卷, 虽然没有成功,但她最后还是用钱买通了一名助教,拿到第一手资讯,让几位学 长顺利毕了业。 艳霓很懒惰,她自称曾经因为天气突然转冷而在床上窝了一两夜,连澡也没 洗,水也没喝。真是懒毙丁!难道她连起床开个暖气都懒吗? 听起来,这个女人的个性似乎很诡谲多变,时而精力充沛、时而臂懒自得、 时而甜美可人、时而慷慨就义,就她的感觉,大概除了陌生人外全成了朋友了吧! 范云天这下有些明白了,以她大刺刺的个性,肯定得罪过不少贪。恋她美色 的男人,而她的绯闻,有九成九都是恶纛中伤的,不足采信。 十点半,范云天来店里接走艳霓,这次他没骑摩托车,而是开着亮晶晶的BENZ500 来。 “咦?你的铁马呢?我才要开始习惯了说。”艳霓惊奇的问。 “我的摩托车是为了在交通尖锋时段收集资料方便才用的,接美女当然要请 我的小老婆出动喽!这下你不会再抱怨头发打结了吧!”范云天笑盈盈的回道。 “那就谢谢你的体贴喽!”艳霓调皮的伸伸舌头,自己开门钻了进去。 范云天把这可爱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跳,他深吸口气平复浮躁 的心情,这才故作轻松的进入驾驶座。 艳霓是个慢郎中,她没有立刻询问范云天是不是有“东西”忘了给,只是单 纯的信任他,心想诙给的时候他自然就会给。 车子开了一段路后,她才发现两人不是往鹰眼的住处去。 “我们要去哪里?”艳霓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问道。 “你生日,我当然得表示一下,待会儿就知道了。” 没多久,两人到了台北市的中心路段,上了最高的新光大楼顶楼,站在—架 了望镜前。 “我的礼物是只能看不能拿的哦?”艳霓有些失望的问。 “谁说那是送给你的礼物,你的礼物是一百万的支票,忘了吗?”范云天帅 气的伸出两横手指,从西装暗袋里夹出一个红包袋交给她。想必这里头装的就是 她等了一整天的一百万元了。 艳霓看见红包喜上层梢,爽快的收下,也不去看里面的内容,当真是太信任 人性是纯良的。 真好骗!红包里装的只有二十五万而已,是她今天的工资,欠她的三次,他 故意要分三次慢慢还。 不知道艳霓发现后会是怎样的表情,会发火吗?还是真的请鹰眼来追讨? “咦?那是什么?”艳霓突然绕过了望镜,往前方的玻璃窗走去。 原来离这里三四条街外,一整栋楼的电于看板,上面赫然秀着艳霓的名字, 这般醒目,不用望远镜也看到了。 那感觉像西雅图夜未眠的场景,璀璨的夜灯中,一颗醒目的红心渐渐被描绘 出来,密实的包住亮白的向艳霓三个宇,接着,一行跑马灯的宇幕开始在下行略 过,可惜字体较小,以这个距离无法看清楚。 “写着什么啊?生日快乐吗?好像不止这些字。”艳霓贴着玻璃,喃喃自语 的说着,这才掉转头,轻快的问道:“跑马灯写什么?” “你不会自己看吗?”范云天敲敲了望镜,投下两枚硬币,伸出手,请她移 动质驾。 艳霓既呀跣的跳过来,像个兴奋的小女孩;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出 现在看板上,感觉很新鲜。 “你不是偷偷在上面骂我污了你一百万吧!”她心想自己应该还不至于惹他 讨厌吧!红心代表的不是热情、欢喜之类的吗?她感觉得出范云天心情不错,不 会做这种破坏气氛的事。 “你也知道自己贪心吗?你这个没什么金钱概念的富家千金。”范云天很自 然的撩开她散落两旁的头发,方便她使用了望钱。体验到那柔顺如丝的触感,他 不由得用手指慢慢梳理起来。 这是他幻想过好几回的情境,美梦成真,怎能不叫他赞叹。 艳霓没发现他功心思,巴着了望镜,带笑的回他一记卫生眼说:“你损我?” 终于,艳霓看清楚跑马灯的字样,慢慢的,她挺直腰,不看他,只是沉默不 语的看着远方那块醒目的看板。 “怎样?”范云天有些自满的问。通常,凭他俊朗的外表,加上大动作的示 爱,可以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没人可以逃过他的手掌心。 “我……”艳霓面有难色的向旁边移动了下,并不着痕迹的从他手中拉回自 己的头发。 “怎样?一个宇?两个字?点头?摇头?你倒是说呀!”才五秒钟得不到回 应,范云天的急性子又跑出来了。 “我……不想交男朋友。” 原采那排宇写的是梦见你的发香,做我的女人吧! 叫她当他的女人?那不是什么自我都没了?以范云天的急性子,一定会努力 的改造她,而她一认真起来,便会开始努力配合。几个月后,她还看得见原来的 自己吗?, “你拒绝我?”范云天指着自己的鼻子吼道,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也有 “凸槌”的时候。 “别误会,并不是针对你,而是我这个人很怕麻烦的。有男朋友就好像上了 手铐、脚镣一样,刚开始还相安无事,但渐渐的,你一定会限制我出门、限制我 交朋友、限制我跟谁出去、甚至限制我花多少用多少。然后,我们会整天为了该 不该结婚而吵架,思考个性到底适不适合而冷战。 “就算通过考验,结了婚还是会不得安宁?,我们会为了要不要生小孩而吵 架;就算不小心生了,我们又会因为决定谁扮黑脸谁扮白脸面吵架,为如何教育 小孩而吵架……总之就是吵吵吵,吵个不停!我不想要这种未来!”艳霓叨叨絮 絮的,终于把她想讲的都讲完。说了这么多,他应该会了解了吧! 范云天没有她预期的表现出激动或是生气,只是微微蹙着眉,一脸愕然的看 着她。 “我不知道你有忧郁症,我以为你是那种活在当下的女孩。”他一脸酷样的 抓抓头发,完全被她打败了的模样。哪有人尽往坏处想的! “只要不碰上这种情形就不会有问题,我一向很懂放松自己的。”艳霓举起 手就往身上擦,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手心盗汗了,真是紧张过头了。他怎么会突然 想要她当他的女人呢?早上离去时明明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啊! “我不相信,你一定隐瞒了什么,一个人不可能无端的对男女关系产生恐惧。” 范云天也不是省油的灯,关于艳霓的一切,他一定要亲手挖出来! “隐瞒?我才投有隐瞒什么,是你自己无法接受求爱失败。”她假装若无其 事的看着远方的看板,暗地里心情却开始雀跃起来。因为那火红的心形标帜代表 的是范云天的一颗心。他将炽热的心献给她!他喜爱她!他们之间有着不可抗拒 的吸引力! 我看见你的眼睛在偷笑,你很乐?承认吧!你也喜欢我。“范云天再次撩起 她的长发,放到鼻翼下,深深的吸口气,闭上眼,细细品味属于她的甜蜜。 “你别这么做,我会觉得好尴尬!”艳霓拉回自己的秀发,满脸都是红霞。 “你会觉得尴尬是因为我说中你的心事,不是因为我闻了你的发香。” “我会尴尬是因为我拒绝了你,而你却不当一回事!”她强辩。 “你绝对是喜欢我的。”范云天柔声道。他的笑容,就像确定自己是男人而 她是女人一样肯定。 “我要回去了。” 艳霓故作潇洒的旋过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没 有能力改变别人的思考模式,但她可以拒绝参与。 他带着自信的笑容尾随在她身后,好像天下巳经是他的了一样。他从来不知 道喜欢上一个女人是这么容易的事;而且,是这么快乐的事。 回到一楼,电梯门一开,一把约二十几颗的心形气球立刻被送到艳霓面前, 如果她猜想的没错,这数量应诙和她的年龄有关。 她先愣了会儿才接下汽球,回头看看范云天,只见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好像 他不晓得怎么回事一样,但分明就是他的杰作,还在那边耍白痴! 懒得多废唇舌,免得越陷越深,于是艳霓拽着气球就走。 她心想只要把范云天当成普通朋友就好了,久了他就会失望、幻灭、恢复理 性,然后当她的普通朋友;许多曾经追过她的男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不会是例 外的那一个。 但是一回到白思鸰为她准备的小套房内,独自一人时,她崩裂了…… 她僵化的表情崩裂了,并带着一抹傻笑,眼睛憨憨的看着手中舍不得放下的 心形气球,清澈如镜时眼中映着一堆飘来飘去的心。 她僵化的心崩裂了,一心想着那个时而专制、时而浪漫的男人。他洞悉一切 的笑容已经把她的一颗心染成七彩的颜色,只想要为爱而搏、为爱而活。 她僵化的脑袋崩裂了,且开始相信有可以厮守终身的伴侣,开始相信有爱情 这种神话…… 怎会?她的一颗心还飘浮在几千英尺的上空…… 三天后,在方臣功的婚宴上,艳霓和、范云天又对上了。 这一天,范云天没带他的旧爱来,因为他知道艳霓会出现,怎会自打嘴巴让 两个女人面对面呢!所以他是一个人来。 关于婚宴,由于新娘的坚持,每个宾客都必须反串,否则不得进入,弄得像 化装舞会一样精彩。 艳霓按例请白思鸰鸽她化妆做造型,白思鸰为她描浓眉,穿上黑色燕尾服, 戴高礼帽,束起长发,手上拿着根弯拐杖,远远看过去就像个英国绅土,既高尚 又迷人。 宴会上的艳霓如鱼得水,四处游走,碰上不少熟人,毕竟她是在上流社会长 大的,而这个宴会可谓官商云集。 反观风度翩翩的范云天就不同了,他高头大马的,又不属于纤细型,身上的 绉纱长礼服只让他显得臃肿而已。幸好他还懂得遮丑,选择了长裙,否则那双毛 毛腿不知会吓坏多少人! 至于脸上,范云天没费心做文章,素着张脸,看起来像个误闯女人国,临时 找不到男装蔽体的男人。 “如果你再裁上月桂冠,看起来就像穿女装的阿波罗了。”艳霓手里勾着一 名“女人”,身体站得笔直,帅气直逼好莱坞明星。 “你是故意气我的吗?”范云天不太赞同的看着她的手臂。 “我哪有?”她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与葛汤尼交臂的地方。 这没什么呀!她巳经习惯和朋友勾肩搭背,一时也改不了。何况她戴上葛礼 帽后,足足比汤尼高了半个头,汤尼的女装扮相看起来也不鞍,他们看起来简直 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难得她能当一次男人,过过瘾,这么爱计较! 算了,先让他们彼此认识一下好了,免得日后相见又要尴尬。 “这是范云天,这是高汤尼,大家都是朋友,握个手吧!”艳霓很自然的放 开葛汤尼,改勾着范云天的手臂。 直到两个男人得体的互握了下手,这时,范云天终于确认一件事葛汤尼不是 对手。 并不是范云天看不起这个矮个头,而是显然的,葛汤尼并没有将艳霓当成异 性,只当她是哥儿们般的玩伴而巳。这也许就是她男性友人多的原因,她不拘小 节,很容易和男人打成一片。 “嗨,汤尼,你是男方的客人还是女方的客人?一个性使然,范云天对所有 认识的人总要有个基本了解。 “我是男方的客人,是方臣功底下的初级工程师。葛汤尼不疑有他,筛短的 介绍自己。 方臣功是“思享”生技公司的总工程师,专门负寅研究发明各种新药及养生 配方,他和范云天的关系则有点复杂。范云天是方臣功的姐姐闺中密友的哥哥, 跟他姐夫又是同学,都是熟朋友了。最近“思享”生技公司出了点事,立刻想到 找他帮忙。 初见艳霓与白思鸰时,他之所以介绍自己是方臣功的同事,完全是因为两人 将共事一段时日。 “原来如此。我在小功的实验室里出入过几次,但是没见过你。”范云天喃 喃道。可见葛汤尼的阶层真的是蛮初级的,可能只是负责现场原料的调配。 “真是让你见笑了,我之所以能参加这个宴会,完全是因为不小心将总工程 师的配方送进碎纸机,总工程师为了表示不责怪我,才特意邀请我参加他的婚宴 的。”葛汤尼有些腼腆的摸摸鼻子。 葛汤尼不算名门之后,和艳霓是在舞会里相识的,两人都爱玩,所以一拍即 合。 “小功是个难得的好人,是天才,也是白痴,我想他一定根本就不认得你吧! 即使你已在他面前晃过好几回。” “说到这点……” 这时艳霓伸出手刀切开两人的对话,一脸无聊的说:“喂!你们要聊公事啊! 那我要失陪喽!” 她放开范云天还没勾热的手臂,脚底抹油准备要逃。不过他可没打算放过她, 把她拉了回来,甚至圈住她的纤腰,轻轻在她的粉颊上一啄。 又甜又清新的发香再次充斥他的鼻腔,使人迷醉。范云天心想,改天该问伺 她用什么牌子的洗发精;为什么能这么持久,这么荡人心弦。 “啊!你好过分呐!我又没有说你可以亲我厂艳霓不依,‘抚着被偷亲的脸 颊,娇嗔了句。 “你这个慢郎中,我如果做什么都问过你,想亲你的脸大概要等到我牙齿掉 光,想亲你的嘴可能要等到下个世纪来临了。”范云天理所当然的说。 “你这个有牌流氓,我不理你了!”艳霓偷偷掐了他的腰一把,趁他吃痛缩 腰时推开他。 想不到范云天也任她寓去,不加以阻止。等她走了五步之遥,他才对着她的 背影喊道:“我可以先带你去看男女主角喔!” 他知道他的话能引起她的注意,因为艳霓基本上就是个好奇宝宝,有好玩的、 稀奇的,她就是抗拒不了。 她听了果真停下来,旋身古灵精怪的问:“有什么特别的?” “像天鹅湖的男女主角,美得不得了!” “那真要看看了。”艳霓又回到原位,一手勾着葛汤尼,另一只手勾着范云 天,兴冲冲的想去看看方臣功的扮相。 艳霓对这对新人很感兴趣,尤其是女主角沙宾娜。 据鹰眼形容,沙宾娜堪称世界第一美人,他眼中的赞许,恐怕连心爱的老婆 都比不上。还有方臣功,他那种斯文又纤细的体形,一定很适合扮女人。 有机会串先见到这对俊男美文反串,怎不叫人兴奋呢!而且宴席一开,想看 新郎新娘可能只能远远的观望而已,这种自助式的宴客方式,他们不可能按传统 礼俗一桌一桌去敬酒的,所以想近距离接触只有趁现在了。 范云天不管艳霓多随兴,他不喜欢看到她的玉臂里勾着别的男人,至少在他 看得见的范围里不行。 于是她拉下她勾着葛汤尼的那只手,长臂一伸就环住她的粉肩,将她整个人 揽进怀中。 “喂!我说你可以这样搂我了吗?”艳霓又是一问。这样走路很奇怪耶!好 像她是个喝醉了的酒客,因为她没办法挺直腰走路。 “等到你说可以,大概要等到天下红雨。”他的回答还是一贯的方式。 “可是我是男人耶!”至少今天是。 “谁叫你两只手臂加起来也不够环我的肩。”范云天又有说词。 “你真无赖!” “你真是帅。” “谢谢。”艳霓顿时眼睛一亮。说她帅,不是说她漂亮,这句话惹得她芳心 大悦。她喜欢完全融人自己的角色,当男人时,完全就是男人的架式。 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忘了问我?“范云天问了他等了三天还没有解答的问题。 “什么?” 这个慢郎中的向艳霓,她到现还没去看她的生日红包袋里装的是什么!真是 败给她了! “我刚开始真的有女朋友,不过后来分手了。”范云天心虚的说。事实上到 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打算和柯幼容分手,就好像当她是备胎吧!有备无患。 而也许他心里一直知道自己不够爱她,所以才会不断向外发展。 如果确定艳霓就是他的真爱,他便不会再拖着旧恋情了。 第4 章 -------------------------------------------------------------------------------- 其实,范云天自己才迷惑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他并不 后海。 人生有几回能遇上一位真正让你怦然心动的女子呢?如今他遇上了,无论如 何都要抓住她。管她交过几个男朋友,管她有多贪玩、多任性! 刚开始,范云天只是假设艳霓不会当场戳破他的局,因为她贪玩,肯定会将 这出戏演下去;接下来,他只要想办法让两人持续见面就好了。 事实上他的假设并不正确,艳霓会继续演下去并不是因为贪玩,而是基于人 道立场。早说她是个烂好人了,她外表贪玩、个性贪玩,可是底于却非常纯良, 只有真正认识她的人才了解。 范云天的设定是——范家双亲一直幻想他有个女友,时间长达一年,无缘得 见。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他却公务缠身,无法仔细为家人介绍艳霓。 “怎么可能?一年了,再笨也发现异状了。”艳霓好歹也读了不少书,看了 不少电视和电影,哪有那么容易上当! 这么说来,范云天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人都是自私的,他对柯幼容并非 全无感觉,有些更细腻的情感甚至胜过对艳霓的向往,只是这小小的道德心及平 淡无奇的恋情,怎么也挡不住艳霓排山倒海而来的吸引力啊! 她对他来说就像一宗悬案,不管花多少心力,他都要渗透她的内心,得到她 全部的注意力。 “分手就照实说好了,干吗搞这种小动作?你以为我很无聊吗?”艳霓忍不 住数落他。 “让我满足一下虚荣心嘛!谁叫你长得这么让人惊艳。”这时候多说点好听 的话绝不会错。“我爸妈有没有怀疑你?” 侧才情况有点危急,幸好我及时发现。“艳霓抚着脸颊羞答答的回答。又是 一奇!她已经很久不曾脸红了,怎么被他说两句就害臊起来了?幸好没被朋友看 见,否则有得解释了。 “哇喔!原来你很想当我女朋友。”他顺便亏了她一句。关于钓马于,他也 不算生手。 “你又自大了,我是看在钱的分上好吗?对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晚上还 有约。” “有约?”范云天口气不佳的嚷着。直觉艳霓约的肯定是个男人,心理又开 始不平衡起来。仿佛得到她亲口允诺一样,他已经开始把她当成他的女人了,绝 不容许别的男人染指他的所有物! “今天我生日耶!你以为我行情那么差,没节目吗?”艳霓提醒他。 “今天店里打烊前,你哪儿也去不了!”范云天不容质疑的道。“你以为我 的钱不是钱吗?一百万可不是随便在路上捡得到的。”总之,他绝不让她出去找 野男人。 想不到艳霓不争辩、不要性于,只是淡淡的跟他说:“那你帮我取消约会, 我给你电话。” “耶?”这个女人真是越采越有趣了,刚开始对他的一切都抗拒,现在却把 二整天的活动都交给他,连私人约会都让他全权处理。 “你到底做不做嘛!很值呐!你不是急惊风吗?要帮忙就说好,不帮忙就拉 倒,快决定!” “好好好,我帮你做,你不要突然性情大变,我会怕怕。”范云天连声答应, 就怕她一时不欢欣。 “好吧!那我也会乖乖的等你送钱来。可别耍我唷!否则我找鹰眼帮我讨债, 他以前可是职业级的。” “你和鹰眼……”范云天想问她和鹰眼没什么吧!奈何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偏偏第六感不断告诉他两人的关系不单纯,真是折煞人也! “什么?”艳霓没听清楚,于是想请他再说一道。 “没什么,打烊前我会去接你。” 之后范云天帮艳霓取消她的约会,想不到她所说的约会竟然是跟三个男人, 害他荒废手边的工作和这王个男人聊了起来。 从他们口中,他又得到一些不同的信息—— 艳霓很单纯,她把每个人都当成朋友,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就算是曾经得 罪过她的,她照样不会给他们脸色看,转过身来又是好朋友。 艳霓很好骗,只要你说的合情合理,她一律信以为真。就算你说上有高堂老 母,下有妻儿成群,她也会拿出几万块来接济你,早忘了这是老掉牙的骗人台词。 艳霓的朋友几乎都是男人,大概是女人都不愿和她交朋友吧!有谁愿意和一 个可以吸走全部光芒的女人交朋友?特别是这个女人的绯闻不断,听起来像颗烂 梨子。 艳霓很讲义气,她曾经为了守信,结伙跑到学校救务处去偷保险箱里的考卷, 虽然没有成功,但她最后还是用钱买通了一名助教,拿到第一手资讯,让几位学 长顺利毕了业。 艳霓很懒惰,她自称曾经因为天气突然转冷而在床上窝了一两夜,连澡也没 洗,水也没喝。真是懒毙丁!难道她连起床开个暖气都懒吗? 听起来,这个女人的个性似乎很诡谲多变,时而精力充沛、时而臂懒自得、 时而甜美可人、时而慷慨就义,就她的感觉,大概除了陌生人外全成了朋友了吧! 范云天这下有些明白了,以她大刺刺的个性,肯定得罪过不少贪。恋她美色 的男人,而她的绯闻,有九成九都是恶纛中伤的,不足采信。 十点半,范云天来店里接走艳霓,这次他没骑摩托车,而是开着亮晶晶的BENZ500 来。 “咦?你的铁马呢?我才要开始习惯了说。”艳霓惊奇的问。 “我的摩托车是为了在交通尖锋时段收集资料方便才用的,接美女当然要请 我的小老婆出动喽!这下你不会再抱怨头发打结了吧!”范云天笑盈盈的回道。 “那就谢谢你的体贴喽!”艳霓调皮的伸伸舌头,自己开门钻了进去。 范云天把这可爱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跳,他深吸口气平复浮躁 的心情,这才故作轻松的进入驾驶座。 艳霓是个慢郎中,她没有立刻询问范云天是不是有“东西”忘了给,只是单 纯的信任他,心想诙给的时候他自然就会给。 车子开了一段路后,她才发现两人不是往鹰眼的住处去。 “我们要去哪里?”艳霓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问道。 “你生日,我当然得表示一下,待会儿就知道了。” 没多久,两人到了台北市的中心路段,上了最高的新光大楼顶楼,站在—架 了望镜前。 “我的礼物是只能看不能拿的哦?”艳霓有些失望的问。 “谁说那是送给你的礼物,你的礼物是一百万的支票,忘了吗?”范云天帅 气的伸出两横手指,从西装暗袋里夹出一个红包袋交给她。想必这里头装的就是 她等了一整天的一百万元了。 艳霓看见红包喜上层梢,爽快的收下,也不去看里面的内容,当真是太信任 人性是纯良的。 真好骗!红包里装的只有二十五万而已,是她今天的工资,欠她的三次,他 故意要分三次慢慢还。 不知道艳霓发现后会是怎样的表情,会发火吗?还是真的请鹰眼来追讨? “咦?那是什么?”艳霓突然绕过了望镜,往前方的玻璃窗走去。 原来离这里三四条街外,一整栋楼的电于看板,上面赫然秀着艳霓的名字, 这般醒目,不用望远镜也看到了。 那感觉像西雅图夜未眠的场景,璀璨的夜灯中,一颗醒目的红心渐渐被描绘 出来,密实的包住亮白的向艳霓三个宇,接着,一行跑马灯的宇幕开始在下行略 过,可惜字体较小,以这个距离无法看清楚。 “写着什么啊?生日快乐吗?好像不止这些字。”艳霓贴着玻璃,喃喃自语 的说着,这才掉转头,轻快的问道:“跑马灯写什么?” “你不会自己看吗?”范云天敲敲了望镜,投下两枚硬币,伸出手,请她移 动质驾。 艳霓既呀跣的跳过来,像个兴奋的小女孩;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出 现在看板上,感觉很新鲜。 “你不是偷偷在上面骂我污了你一百万吧!”她心想自己应该还不至于惹他 讨厌吧!红心代表的不是热情、欢喜之类的吗?她感觉得出范云天心情不错,不 会做这种破坏气氛的事。 “你也知道自己贪心吗?你这个没什么金钱概念的富家千金。”范云天很自 然的撩开她散落两旁的头发,方便她使用了望钱。体验到那柔顺如丝的触感,他 不由得用手指慢慢梳理起来。 这是他幻想过好几回的情境,美梦成真,怎能不叫他赞叹。 艳霓没发现他功心思,巴着了望镜,带笑的回他一记卫生眼说:“你损我?” 终于,艳霓看清楚跑马灯的字样,慢慢的,她挺直腰,不看他,只是沉默不 语的看着远方那块醒目的看板。 “怎样?”范云天有些自满的问。通常,凭他俊朗的外表,加上大动作的示 爱,可以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没人可以逃过他的手掌心。 “我……”艳霓面有难色的向旁边移动了下,并不着痕迹的从他手中拉回自 己的头发。 “怎样?一个宇?两个字?点头?摇头?你倒是说呀!”才五秒钟得不到回 应,范云天的急性子又跑出来了。 “我……不想交男朋友。” 原采那排宇写的是梦见你的发香,做我的女人吧! 叫她当他的女人?那不是什么自我都没了?以范云天的急性子,一定会努力 的改造她,而她一认真起来,便会开始努力配合。几个月后,她还看得见原来的 自己吗?, “你拒绝我?”范云天指着自己的鼻子吼道,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也有 “凸槌”的时候。 “别误会,并不是针对你,而是我这个人很怕麻烦的。有男朋友就好像上了 手铐、脚镣一样,刚开始还相安无事,但渐渐的,你一定会限制我出门、限制我 交朋友、限制我跟谁出去、甚至限制我花多少用多少。然后,我们会整天为了该 不该结婚而吵架,思考个性到底适不适合而冷战。 “就算通过考验,结了婚还是会不得安宁?,我们会为了要不要生小孩而吵 架;就算不小心生了,我们又会因为决定谁扮黑脸谁扮白脸面吵架,为如何教育 小孩而吵架……总之就是吵吵吵,吵个不停!我不想要这种未来!”艳霓叨叨絮 絮的,终于把她想讲的都讲完。说了这么多,他应该会了解了吧! 范云天没有她预期的表现出激动或是生气,只是微微蹙着眉,一脸愕然的看 着她。 “我不知道你有忧郁症,我以为你是那种活在当下的女孩。”他一脸酷样的 抓抓头发,完全被她打败了的模样。哪有人尽往坏处想的! “只要不碰上这种情形就不会有问题,我一向很懂放松自己的。”艳霓举起 手就往身上擦,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手心盗汗了,真是紧张过头了。他怎么会突然 想要她当他的女人呢?早上离去时明明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啊! “我不相信,你一定隐瞒了什么,一个人不可能无端的对男女关系产生恐惧。” 范云天也不是省油的灯,关于艳霓的一切,他一定要亲手挖出来! “隐瞒?我才投有隐瞒什么,是你自己无法接受求爱失败。”她假装若无其 事的看着远方的看板,暗地里心情却开始雀跃起来。因为那火红的心形标帜代表 的是范云天的一颗心。他将炽热的心献给她!他喜爱她!他们之间有着不可抗拒 的吸引力! 我看见你的眼睛在偷笑,你很乐?承认吧!你也喜欢我。“范云天再次撩起 她的长发,放到鼻翼下,深深的吸口气,闭上眼,细细品味属于她的甜蜜。 “你别这么做,我会觉得好尴尬!”艳霓拉回自己的秀发,满脸都是红霞。 “你会觉得尴尬是因为我说中你的心事,不是因为我闻了你的发香。” “我会尴尬是因为我拒绝了你,而你却不当一回事!”她强辩。 “你绝对是喜欢我的。”范云天柔声道。他的笑容,就像确定自己是男人而 她是女人一样肯定。 “我要回去了。” 艳霓故作潇洒的旋过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没 有能力改变别人的思考模式,但她可以拒绝参与。 他带着自信的笑容尾随在她身后,好像天下巳经是他的了一样。他从来不知 道喜欢上一个女人是这么容易的事;而且,是这么快乐的事。 回到一楼,电梯门一开,一把约二十几颗的心形气球立刻被送到艳霓面前, 如果她猜想的没错,这数量应诙和她的年龄有关。 她先愣了会儿才接下汽球,回头看看范云天,只见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好像 他不晓得怎么回事一样,但分明就是他的杰作,还在那边耍白痴! 懒得多废唇舌,免得越陷越深,于是艳霓拽着气球就走。 她心想只要把范云天当成普通朋友就好了,久了他就会失望、幻灭、恢复理 性,然后当她的普通朋友;许多曾经追过她的男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不会是例 外的那一个。 但是一回到白思鸰为她准备的小套房内,独自一人时,她崩裂了…… 她僵化的表情崩裂了,并带着一抹傻笑,眼睛憨憨的看着手中舍不得放下的 心形气球,清澈如镜时眼中映着一堆飘来飘去的心。 她僵化的心崩裂了,一心想着那个时而专制、时而浪漫的男人。他洞悉一切 的笑容已经把她的一颗心染成七彩的颜色,只想要为爱而搏、为爱而活。 她僵化的脑袋崩裂了,且开始相信有可以厮守终身的伴侣,开始相信有爱情 这种神话…… 怎会?她的一颗心还飘浮在几千英尺的上空…… 三天后,在方臣功的婚宴上,艳霓和、范云天又对上了。 这一天,范云天没带他的旧爱来,因为他知道艳霓会出现,怎会自打嘴巴让 两个女人面对面呢!所以他是一个人来。 关于婚宴,由于新娘的坚持,每个宾客都必须反串,否则不得进入,弄得像 化装舞会一样精彩。 艳霓按例请白思鸰鸽她化妆做造型,白思鸰为她描浓眉,穿上黑色燕尾服, 戴高礼帽,束起长发,手上拿着根弯拐杖,远远看过去就像个英国绅土,既高尚 又迷人。 宴会上的艳霓如鱼得水,四处游走,碰上不少熟人,毕竟她是在上流社会长 大的,而这个宴会可谓官商云集。 反观风度翩翩的范云天就不同了,他高头大马的,又不属于纤细型,身上的 绉纱长礼服只让他显得臃肿而已。幸好他还懂得遮丑,选择了长裙,否则那双毛 毛腿不知会吓坏多少人! 至于脸上,范云天没费心做文章,素着张脸,看起来像个误闯女人国,临时 找不到男装蔽体的男人。 “如果你再裁上月桂冠,看起来就像穿女装的阿波罗了。”艳霓手里勾着一 名“女人”,身体站得笔直,帅气直逼好莱坞明星。 “你是故意气我的吗?”范云天不太赞同的看着她的手臂。 “我哪有?”她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与葛汤尼交臂的地方。 这没什么呀!她巳经习惯和朋友勾肩搭背,一时也改不了。何况她戴上葛礼 帽后,足足比汤尼高了半个头,汤尼的女装扮相看起来也不鞍,他们看起来简直 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难得她能当一次男人,过过瘾,这么爱计较! 算了,先让他们彼此认识一下好了,免得日后相见又要尴尬。 “这是范云天,这是高汤尼,大家都是朋友,握个手吧!”艳霓很自然的放 开葛汤尼,改勾着范云天的手臂。 直到两个男人得体的互握了下手,这时,范云天终于确认一件事葛汤尼不是 对手。 并不是范云天看不起这个矮个头,而是显然的,葛汤尼并没有将艳霓当成异 性,只当她是哥儿们般的玩伴而巳。这也许就是她男性友人多的原因,她不拘小 节,很容易和男人打成一片。 “嗨,汤尼,你是男方的客人还是女方的客人?一个性使然,范云天对所有 认识的人总要有个基本了解。 “我是男方的客人,是方臣功底下的初级工程师。葛汤尼不疑有他,筛短的 介绍自己。 方臣功是“思享”生技公司的总工程师,专门负寅研究发明各种新药及养生 配方,他和范云天的关系则有点复杂。范云天是方臣功的姐姐闺中密友的哥哥, 跟他姐夫又是同学,都是熟朋友了。最近“思享”生技公司出了点事,立刻想到 找他帮忙。 初见艳霓与白思鸰时,他之所以介绍自己是方臣功的同事,完全是因为两人 将共事一段时日。 “原来如此。我在小功的实验室里出入过几次,但是没见过你。”范云天喃 喃道。可见葛汤尼的阶层真的是蛮初级的,可能只是负责现场原料的调配。 “真是让你见笑了,我之所以能参加这个宴会,完全是因为不小心将总工程 师的配方送进碎纸机,总工程师为了表示不责怪我,才特意邀请我参加他的婚宴 的。”葛汤尼有些腼腆的摸摸鼻子。 葛汤尼不算名门之后,和艳霓是在舞会里相识的,两人都爱玩,所以一拍即 合。 “小功是个难得的好人,是天才,也是白痴,我想他一定根本就不认得你吧! 即使你已在他面前晃过好几回。” “说到这点……” 这时艳霓伸出手刀切开两人的对话,一脸无聊的说:“喂!你们要聊公事啊! 那我要失陪喽!” 她放开范云天还没勾热的手臂,脚底抹油准备要逃。不过他可没打算放过她, 把她拉了回来,甚至圈住她的纤腰,轻轻在她的粉颊上一啄。 又甜又清新的发香再次充斥他的鼻腔,使人迷醉。范云天心想,改天该问伺 她用什么牌子的洗发精;为什么能这么持久,这么荡人心弦。 “啊!你好过分呐!我又没有说你可以亲我厂艳霓不依,‘抚着被偷亲的脸 颊,娇嗔了句。 “你这个慢郎中,我如果做什么都问过你,想亲你的脸大概要等到我牙齿掉 光,想亲你的嘴可能要等到下个世纪来临了。”范云天理所当然的说。 “你这个有牌流氓,我不理你了!”艳霓偷偷掐了他的腰一把,趁他吃痛缩 腰时推开他。 想不到范云天也任她寓去,不加以阻止。等她走了五步之遥,他才对着她的 背影喊道:“我可以先带你去看男女主角喔!” 他知道他的话能引起她的注意,因为艳霓基本上就是个好奇宝宝,有好玩的、 稀奇的,她就是抗拒不了。 她听了果真停下来,旋身古灵精怪的问:“有什么特别的?” “像天鹅湖的男女主角,美得不得了!” “那真要看看了。”艳霓又回到原位,一手勾着葛汤尼,另一只手勾着范云 天,兴冲冲的想去看看方臣功的扮相。 艳霓对这对新人很感兴趣,尤其是女主角沙宾娜。 据鹰眼形容,沙宾娜堪称世界第一美人,他眼中的赞许,恐怕连心爱的老婆 都比不上。还有方臣功,他那种斯文又纤细的体形,一定很适合扮女人。 有机会串先见到这对俊男美文反串,怎不叫人兴奋呢!而且宴席一开,想看 新郎新娘可能只能远远的观望而已,这种自助式的宴客方式,他们不可能按传统 礼俗一桌一桌去敬酒的,所以想近距离接触只有趁现在了。 范云天不管艳霓多随兴,他不喜欢看到她的玉臂里勾着别的男人,至少在他 看得见的范围里不行。 于是她拉下她勾着葛汤尼的那只手,长臂一伸就环住她的粉肩,将她整个人 揽进怀中。 “喂!我说你可以这样搂我了吗?”艳霓又是一问。这样走路很奇怪耶!好 像她是个喝醉了的酒客,因为她没办法挺直腰走路。 “等到你说可以,大概要等到天下红雨。”他的回答还是一贯的方式。 “可是我是男人耶!”至少今天是。 “谁叫你两只手臂加起来也不够环我的肩。”范云天又有说词。 “你真无赖!” “你真是帅。” “谢谢。”艳霓顿时眼睛一亮。说她帅,不是说她漂亮,这句话惹得她芳心 大悦。她喜欢完全融人自己的角色,当男人时,完全就是男人的架式。 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忘了问我?“范云天问了他等了三天还没有解答的问题。 “什么?” 这个慢郎中的向艳霓,她到现还没去看她的生日红包袋里装的是什么!真是 败给她了! “我刚开始真的有女朋友,不过后来分手了。”范云天心虚的说。事实上到 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打算和柯幼容分手,就好像当她是备胎吧!有备无患。 而也许他心里一直知道自己不够爱她,所以才会不断向外发展。 如果确定艳霓就是他的真爱,他便不会再拖着旧恋情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