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星期六晚上,万子廉竟然待在健身房里!事实上他已经待一整天了。 紫紫最近老是说有事在身不能陪他,又不肯告诉他在忙什么,就算忙订婚的 事也该找他作陪不是吗?他这得不到佳人青睐的未婚夫,只有待在健身房里用器 材发泄苦闷。 夏天的脚步接近,今天是十分闷热的一天,虽然室内有空调设备,但仍有许 多人不断跑到旁边的洗手台泼水冲凉。 他突然听见一声吆喝由远而近,那人穿着一身跆拳道的服装,明显看出是一 路从武术部门杀到这边来的。 原来是一名跆拳道的讲师,在此服务也满多年了,但不知在兴奋什么。 万子廉疑惑的看他一眼,便继续玩他的扩胸器材。 “万教头的限时专送!”那讲师喜形于色,甚至可以说是欣喜若狂的大喊, 不知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忘我。“Party time!在场女性若觉得不合胃口,请 趁早回避!” 万子廉听到这里,惊讶得瞪圆了眼,并停下所有动作。 大哥他们又在搞什么?什么时候了还在玩?明天他就要订婚了耶! 接着,一组脸上覆着薄纱巾、身着大斗篷的女子,在多名男子的护送下徐徐 走进健身房。 是了!脱衣舞娘!色狼们的最爱! 舞者共四人,为首的女子衣着颜色不同于其他三人,是浪漫的紫红色,其他 三人则为火红色。她垂着头笔直的向万子廉走来,停在他前方约一步之遥,其他 三人则散布在后,各自定位,并准备音乐。 当她慢慢地抬起头,扇动她浓密的假睫毛看着他时,万子廉觉得仿佛被魔咒 定住了般,全身无法动弹,只能从她神秘的眼里找寻解咒的方法。 “子廉先生?”声音透过面纱传出,听起来模模糊糊不太真实。 “我是。”他愣愣的回答。 “您四位哥哥送您订婚前的最后赠礼。” 话一说完,强劲的音乐响起,四名舞者“唰”的一声抛开斗篷,开始随着音 乐摇摆。 斗篷底下是同色系的中空紧身上衣,长及小腿的透明纱裙性感诱人,舞者纤 长的腰身像被水蛇附了身一样扭动着。 四周开始大声鼓噪,还有人到自动贩卖机投了一堆啤酒、饮料,俨然将这里 当成脱衣舞酒吧。这种场面,一年总会来个两、三次,员工们都把这当成福利制 度。 舞曲渐渐步入高潮,舞者开始舞出充满挑逗意味的肢体语言,她们卸下紧身 上衣,踢掉长纱裙,身上只剩下快要遮不住胴体的亮片内衣和超短金葱小短裤。 万子廉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的身体开始有反应,这是多年以来他第 一次如此。 须知他清楚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也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它们。多年来哥哥 们的恶作剧他都不在意,便是因为他可以不受制于身体的欲望,而把它当作一场 比赛,每次他胜了,那胜利的果实比泄欲还令他满足。 但他清楚知道这次不同,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 位女舞者,心跳随着她的身影越跳越快。 突然她扭着俏臀走近他,细滑的手臂绕过他的肩膀,柔软的胸脯轻刷过他后 背。他仿佛被电击了下,忙起身捡起地上的斗篷包住她,并抱着她逃离现场,毫 不理会身后观众们疯狂的叫嚣声。 万子廉抱着她快速躲进上次那间休息室内,锁好门,转身劈头就骂—— “你这个疯女人!你在做什么?” “先生,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所有费用你哥哥已付清了。”她扯开斗篷使尽 柔媚之功,坐在床上猛摆姿势。 他扯落她脸上的面纱,大吼一声,“赵紫莲!你还在给我演戏,你到底在搞 什么鬼?为什么联合我哥哥来整我?”原来她这几天的“有事”是去练舞。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对于他的愤怒一点也不害怕,反而露出调皮的笑。 “你发现啦?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摸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的身体认得你,很意外吧!”他还在生气, 不过音量已经降低了点。 “别生气嘛,我是为了你耶,我牺牲这么多,你应该高兴才对。” “为了我?为了我什么?我老婆脱光了给别人看还说是为了我,你要我怎么 说?” “就是为了破解你那同性恋的传闻嘛!你自己不在意,我却很在意啊!你知 不知道洪立仁这次又造谣,说你是为了掩饰同性恋的事实才结婚的,那我算什么? 我才不是只能摆着看的花瓶。”她嘟起艳红的小嘴不高兴的道。 “洪立仁?”每次洪立仁有异常的举动前他都会先阻止,这次他没有自杀也 许是自己的警告有效,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不管怎样你都不该冒充脱衣舞娘,万一被人乱吃豆腐怎么办?”他的怒气 已减了大半,但他不能这样轻易原谅她。想到外头有一大准男人对着她流口水, 他就想把他们的眼珠都挖出来。 “放心吧,你老婆我像那么愚蠢的人吗?我们有带保镳,除非自愿,没有人 可以碰我,而且刚才的表演已经是极限了,你再不带我离开,我只好爬到你身上 磨蹭,直到磨出你的‘性’趣来……” 她跪起身,邪恶的睨着他,直睨到他头皮发麻、心里发毛,不自觉的想后退。 不知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看到了唷!你的小弟弟起立向我敬礼。”她双颊微红,眼光一直没再触 及他的重要部位。 “是又如何?”他现在还是在向她敬礼的状态,她不知道他有多难受,他的 下体胀到都发痛了。 “重要的是其他人也都要看到才行,否则我的牺牲不就白费了。你说他们有 没有看见?”她越说越小声,似乎现在才开始感到害羞。 “我抱着你离开现场时,瞎子都看见了。” “那太好了,以后谁也不敢说你是同性恋了。”她放心一笑,向后仰倒在硬 硬的床上。 万子廉爬上床,跪在她的正上方俯视着她,“喂,那我的小弟弟怎么办?” 怎么这样?他又被她耍了! “等结婚以后再说。” “你这个魔女!每次挑逗我之后就一脚把我踢开,你不怕这种行为模式进行 太多次,等到新婚之夜我就不行了吗?” 她拍拍他的头安抚他,还是一句老话,“等结婚以后再说。”忽然她想起廖 美云对顾振辉的批评,她微蹙着眉问:“你有没有经验?” 他先是呆了呆,没预料到她会问这种问题,然后“呃”了半天说不出来。 明天就要订婚了,如果答错答案她会不会一气之下不肯嫁了? “说实话。”她看出他的犹豫便出声警告他,“这关你迟早要过。” “呃……一次。”他终于说了。 “是那个唯一的女朋友吗?” 万子廉点点头。 “做都做了,怎么不多上几次吸取经验呢?真是个傻蛋!” “我不爱她,很有罪恶感,所以宁愿自己解决。”天下间会叫自己的男人多 上几次别的女人的,大概只有赵紫莲这个怪女人。这个准老婆比他还另类,竟然 一点也不在意。 “唉!那我惨了,听说第一次很痛苦,找上没经验的男人会痛上几十倍,你 的经验几乎等于零,那我不是要被你整死了?”她数着手指头找出新婚之夜可能 发生的状况。 等等!不会吧!他的头快晕了,这女人几乎衣不蔽体的躺在床上与他大谈性 经验,她真的把他当成木头人了吗? 他的脸倏地贴近她,暧昧的轻道:“亲爱的紫紫,你没叫几声,外面的人会 怎么想?是你魅力不够?还是我又走回老路线了?我抱你进来可不是因为我需要 心理咨询。” “叫?”愣了三秒钟,才了解他为什么要她叫。 “我很乐意帮忙。”这次该他笑了。 几乎立即地,这小小的休息室充满了紫莲的叫声——由尖叫到喘息到最后的 呻吟。 除了最后的冲锋陷阵,其他的他们什么都做了。 ☆☆☆☆☆☆☆☆☆☆ 订婚那天的早晨,一样闷热的教人受不了。 仪式采古礼进行,紫莲身穿红色大礼服坐在房里等着男方的人马到达,身旁 还有三名同学及同事廖美云。 “你仔细看。”紫莲指着脖子,一大片青青紫紫的吻痕从耳后一直漫延到乳 沟上方,以受伤的面积来看,制造者是故意将她弄成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哇!好惨!他出手也太狠了吧!”廖美云啧啧作声,有趣的盯着她的吻痕, “好像金钱豹的花纹,不清楚内情的人还真以为是人体彩绘之类的呢!” “你也被唬住了吧!我请化妆师想尽办法,打了好几层粉底加盖斑膏也遮不 住,反而变成特殊彩妆了。” “可是好炫呢!大家都说你的脖子上的彩绘好劲ㄅ一ㄤ,原来这才是实情。” 在场的一位女同学赞叹的道。 “得了吧,你不知道我多痛苦,天气这么热,我已经在烦恼未来几天出门都 得围条领巾。人家不是把我当神经病就是怀疑我脖子上藏了什么东西,你猜他们 会选择相信哪一样?笨蛋也知道!”紫莲拉拉脖子上的项链,心里只希望这些吻 痕会在三天内消失无踪。 “我猜他们绝想像不到我们看到的。”廖美云说完哈哈一笑,她和紫莲的友 谊似乎因为紫莲的悔婚事件而更加坚定。 接着廖美云皱着眉又问:“紫莲,你这个人也真怪,给人强吻了下就又吐又 病得要死要活的,想不到竟敢跑去冒充脱衣舞娘。” “唉!你知道我这人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可是催眠了自己好几天,不 断把他们想成不会动的冬瓜才办到的。” “冬瓜?”没见过万子廉的女人们纷纷在脸上打问号。 “对呀!以我老公的体格来看,其他人都是矮冬瓜没错吧!” 廖美云把一般男人摆在万子廉旁边想像了下,不禁又笑了,“亏你想得出来。” “谁叫我老公这么出众。”紫莲骄傲的道。 “紫莲你老公那么高啊?”又有人问。 “高有什么了不起,他的体格才是重点。但他可不是莽汉哦,他比任何人都 温柔体贴。”紫莲不忘努力为自己老公加分。 “真想快点见到他。”一票人期待的想到门口去探探。 这时,赵梓擎走了进来,手上还抱着一个包裹。 “梓擎,你拿着什么?男方到了吗?”紫莲一见弟弟走进就问。 “男方还没到,这是刚刚收到的快递,你的。” 紫莲心想应该是朋友送的礼,便不在意的叫赵梓擎先放到一旁。没多久,一 个差不多四岁大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进来,口里还开心的不断叫着,“新娘子! 新娘子!” 紫莲微笑的看着她,幻想着自己和子廉的女儿会是什么模样。没办法,她实 在很想立刻生小孩,她太爱小孩了。 “新娘子……”小女孩抬头看着紫莲,右手食指还放在嘴里,眼睛滴溜溜的 转,好像努力在想着要说什么话。然后她似乎突然想起似的大喊一声,“新娘子 电话!”可能是大人太忙,才派她来对紫莲说的。 紫莲笑着谢过她,才拿起房内的分机。 “喂,我是赵紫莲。” 起先对方一直没有回声,紫莲纳闷的又喂了几声,才听见微微的喘气声,心 想又是无聊的骚扰电话正想开骂时,对方却出声了—— “快递收到了吗?”声音似乎微微在颤抖。 “快递?你送的吗?你是谁?”紫莲走到放置快递的地方准备打开它,反正 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可以当场谢谢这位赠礼者。不过这个男人的声音她没印象, 实在想不起她有这号朋友。 “希望你喜欢红色。”那人匆匆丢下这句话就收了线。 紫莲莫名其妙的挂好电话,双手并用的拆包裹,心想到底是谁这么神秘。 几个女人也好奇的围过来想看看神秘人物送的神秘礼物。不看还好,这一看 马上各自捂着嘴找垃圾桶猛吐。 紫莲压下一阵恶心,强作镇定的把赵梓擎又叫进来,他接获差遣还以为姊姊 想喝水还是别的,笑嘻嘻的又回到紫莲房里。 “是咪咪,别让妈知道。”她将纸箱盖好交给赵梓擎。 咪咪在前天散步时失踪了,以为找不回来就算了,两姊弟打算过阵子再买一 只猫咪安慰伤心的母亲。想不到它再次出现会被塑胶袋装着躺在纸箱内,全身涂 满红色油漆,喉咙处有个切口,血迹未干。 “咪咪?”赵梓擎疑惑的看着纸箱,认出上面的包装纸便是他刚才拿进来的 快递。 “它死了,不晓得谁这么变态。”紫莲红了眼眶,努力忍住泪水,她不能让 奸人的奸计得惩,破坏了她的婚事。 是谁做的?顾振辉?还是洪立仁?除了他们两人,她想不出还有谁会选在今 天做这种事,可是他的声音又不像,到底是谁? 一长串的鞭炮声响起,那代表男方客人到达的意思。 她强打起精神挤出笑容,因为订婚仪式仍得持续进行。 戴上订婚戒之前,万子廉小声的在她耳边问道:“你后悔了吗?”显然细心 的他看出她的不自然。 紫莲摇头,以温柔的微笑代替回答,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绝不后悔选择了他。 等酒席人潮散去,她伙同赵梓擎带着纸箱上派出所备案。这件事她没有告诉 万子廉,她不想刚订婚就被这沉重的乌云笼罩住。 ☆☆☆☆☆☆☆☆☆☆ 事情当然没有就此完结,隔天她又接到神秘男子打来的电话。 “喜欢你的礼物吗?改天我会把正牌的寄过去,不过你别太贪心了,下次是 寄给你妈妈。” 原来咪咪没死,还被那人扣着当王牌,紫莲最瞧不起这种虐杀小动物的变态 狂。 “你是谁?为什么做这么变态的事?”她生气的问道。 “你不认识我,但是只要你离开子廉,你母亲的猫会原封不动的回到她身边, 要是你不答应……”他没接着说,要紫莲自由想像任何可怕的可能。 母亲年纪大了,哪禁得起这样的刺激? “我不会答应的,你没有给我任何理由,凭什么要我离开子廉?我绝不莫名 其妙的任人摆布。” “子廉是我们的精神指标,他如果结了婚,我们的人心会溃敌,同性恋的人 不再被尊重,影响深远。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不可以违背自然法则!”那人大 声吼完便挂上电话。 是谁在违反自然法则啊?她实在不了解同性恋的思维。 紫莲瞪了电话一眼才挂上,并取出预设的录音带。她做事有备无患,早猜到 对方还会打电话来骚扰她,所以公司和家里都准备好电话录音机等他。 不过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在搞鬼后使她松了口气,她当机立断找了一家徵信社, 请他们调查全方位体能中心的所有成员,并将所有涉案的人过滤之后报警处理。 才两天的时间,警察因拥有充分的线索与证据,很快就逮捕了嫌犯。嫌犯什 么都不说,只高呼恋爱自由,同性恋无罪。 同性恋也许无罪,但恐吓勒索、妨害人身自由却不能逃过法律的制裁。紫莲 找回了咪咪,顺利起诉嫌犯,没有惊动到任何家人。 雨过天青,紫莲像平常一样上下班,未来夫家更是勤于走动。这一晚她像住 常一样告别万子廉准备回家,当她打开车门时,布丁很反常的一直想挤上车。 “布丁!你挤不上去的,我的车太小了。”紫莲好笑的抱抱布丁,试着把它 拉下车,但是它似乎不肯放弃。 “布丁,快下来。”万子廉也加入劝说。 布丁默不作声,上半身进了车子,下半身就挂在车门外,虽然挤不进车子, 但也不肯出来。万子廉无可奈何,只有使尽蛮力将它挖出来。 布丁会那么听话吗?当然没有,它一摆脱主人的手,马上故态复萌的往车子 里钻,然后他又得重新把它挖出来,这模式重复了好几次,直到一旁绕来绕去的 果冻上前咬住布丁的项圈为止。 “你最近有没有陪它出去散步,布丁怎么突然这么黏人?”紫莲奇怪的问。 “我最近都在陪谁你最清楚。”万子廉朝她眨眨眼。 “哼!你是怪我喽?那以后我们只在星期天见面好了,星期天先生!”紫莲 嘟着嘴,假装不高兴的上车,并关上车门发动引擎。 想不到万子廉无关紧要的说:“你要是忍得住我就忍得住。” “你以为你美啊!我每次来都是看布丁的,看你不过是顺道而已。”她才不 要先认输。 “那你为什么还顺道亲亲我、抱抱我?布丁可没得到这么好的待遇。”耍嘴 皮子的功夫他也学了不少。 “我是可怜你,要是你觉得没有必要的话,那今天我就可以省了我的晚安吻 了,正合我意,拜拜。”她朝他做个鬼脸,让车子慢慢前进。 “你不怕忘了做这件事晚上睡不着吗?”他仍没有低头认输。 “再见!”紫莲再赏他一个鬼脸,不留恋的将车子驶出万家大门。 一路上,想起两人之间的斗嘴,她只觉得甜蜜的想笑。 车子驶经无人的郊区,路的左方是山壁,右方是低于路面约十公尺的坡面, 坡面下偶尔会见到零星的住户。突然车身震了下,那感觉不像爆胎,像是被撞了。 紫莲看了眼照后镜,只见六颗刺目的车灯打着强光向她冲来,她的反射动作 是加速并转动方向盘,但对方的车速极快、车体又大,片刻后还是撞上她的车后 方。 紫莲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知道车子在原地打转,她没碰过这种事,不知道如 何是好,只能紧紧握住方向盘,等车子自己停下来。最后,车子是停下来了,但, 她还来不及庆幸自己没有冲出路面,那撞她的车竟又掉个头,再度朝她逼近。 她想尖叫,但她不能,她必须想办法脱困。她打了倒退档正想加速逃逸,想 不到后方又来了一辆车,六颗车头灯与前方撞她的车一模一样,正发出“叭叭叭” 的喇叭声。 紫莲屏住呼吸,瞪大双眼,这下她真的该尖叫了,但来车略过她和前方的车 对上了,她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打开车门下车,担心的看着那两辆车子。直到 两辆车子都平安的停靠在路边,她立刻往那个方向跑去。 第二辆车是万子廉的,开这种吉普车的人不多,车头灯改装成六颗的更少, 洪立仁崇拜万子廉,样样都学他,连他开的车子也不例外,想必那便是第一辆车 了。 等她跑到两人所在的位置,两人都已下车,两只巨犬也跳出车窗。洪立仁一 见到她立刻想向她冲过来,但万子廉拦住了他。 “贱人!你去死吧!”洪立仁的眼神汪乱、面容扭曲,所谓仇人相见份外眼 红大概就是这样。 “我的人生我自己决定,我不会为了你一句话而去死的。”紫莲边喘气边说。 “立仁,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伤害紫莲?”万子廉痛心的问,他不敢想 像他再晚来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贱人让阿宾坐了牢,让你脱离玻璃圈,她该死!” “阿宾坐牢干紫莲什么事?我早就告诉你,我不会加入你们,你们为什么不 听?” “会的,这么多年你都不交女朋友,渐渐的也不再正眼看女人,你早晚都会 是我的,要不是这个贱人出现,再过不久你也会觉悟的。”洪立仁仍坚持自己的 信念。 “我不看女人不是因为你,就算我独身一辈子也不会成为你的爱人,为什么 你不明白?”两人不知道为这个问题争执过多少次了,但最后总不了了之。 “我是不明白!女人的肉软趴趴的,动不动就哭,”他又瞥了紫莲一眼,不 屑的道:“她有什么好?还不是另一只软趴趴的爱哭虫!” “立仁,你不懂真爱的感觉,我和紫紫是灵魂相契的伴侣,我第一次见到她 时就有抱她入怀的冲动,我从来不怀疑自己会爱上她。” “我也从来不怀疑自己爱你。可是阿宾!阿宾才是真正爱我的人,他为了我 坐牢,我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为他报仇!”他想挣脱万子廉的铁臂却丝毫动弹不 得,万子廉是武术大师,只需要一点小技巧就能让洪立仁乖乖就范。 这么说来,阿宾是受了洪立仁的唆使,才会动紫莲的歪脑筋。 “到头来你也搞不清自己爱的是子廉还是阿宾。”紫莲手抚着布丁的耳朵冷 冷的道。人类虽聪明,却往往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我爱的是……是……”洪立仁垂下头。他真的不知道,子廉是他多年的心 愿,阿宾则是他孤独的伴侣,什么才是真爱?肉体上?精神上? “算了,如果你保证远离我们的生活,永不在我们面前出现,我可以撤销对 阿宾的告诉,相反的你也可以陪他一起坐牢,你自己决定。” 应是有人看到紊乱的现场报了警,四周的车辆越聚越多。耳边听到由远而近 的警笛声,眼看着敌人得意的模样,几番挣扎下,洪立仁最后还是理智的选择让 亲密爱人回到他身边,放弃对紫莲的恨意,也放弃对万子廉的梦想。 据说他后来偕同爱人去了澳洲,从此没有再踏入台湾一步。 ------------ 转自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