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有嘈杂的电子音乐,也没有成群奇装异服的青年男女,在台湾,柳先开一向偏好 在市场上硕果仅存的几间充满蓝调气息的酒吧。 在这里,微扬的蓝调音乐带着一点点忧伤的气息,静静的却让人能感受到全然的放 松。 “喂,我说你就别再喝了!”祁凌翔伸出手,想抢下好友手中才刚斟了酒的杯子, 偏偏却又慢了半拍,因为柳先开老大在他出手的同时已经一仰首,任那杯中香醇的酒液 全都窜入他的喉头。 “为什么不能喝?”带着微微的浅笑,柳先开有些孩子气的质问,似乎颇为不满好 友的阻止。 没道理,他今早才受了那样的奇耻大辱,心里面的人儿又…… 这样也不能来这儿买醉,那么人活在世上有什么乐趣呢? “因为你已经快醉了!”恶狠狠地瞪了脸上挂着笑的他一眼,祁凌翔没好气的说出 事实。 听到好友的话,柳先开睨了他一眼,然后才恣意地说:“出来喝酒还这么啰唆,撼 涛说的没错,你真的越来越有当老妈子的本领了。” “我……”真是气闷到了极点,祁凌翔简直有口难言。 说他像老妈子,他们怎么不想想干么每次都要让他劳心劳力啊? “你就别再说了,我们兄弟喝一杯如何?”柳先开豪气地举起再次斟满的酒杯,然 后朝好友致意。 但杯才就口,他那已经贴近薄唇的酒杯突然一顿,锐利的眼神倏地眯起,并浮现肃 杀之气。 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异常,祁凌翔立时顺着他的眼神回头,只看到了一个浑身上下蒙 着一股浅浅英气的女子正钻进吧台中。 那女子一束鬈曲的长发被简单的东在脑后,五官立体的脸庞是一派素净,只是这样 简简单军的打扮却轻易的显露出女人的柔媚。 这女人……该怎么说呢? 是挺特别的,可应该也没有特别到,会在转瞬之间引起好友这样大的情绪波澜才对 啊。 “怎么,喜欢她?” 祁凌翔的采问,换来柳先开一记恶狠狠的白眼。 他会喜欢她,又不是瞎了眼! 只不过,他和她还真的有点帐要算。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呵! 昂藏的身子霍地站起,正巧那纤细的人影也钻进了吧台内,浓浓的剑眉一扬,柳先 开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那笑容带着一抹毫不遮掩的恶意。 “你去哪?”按住他的肩膀,祁凌翔当然知道好友的目标是刚刚那个钻进吧台的亮 眼女人,但这样的认知只是掀腾起他心中更多的好奇。 “我要去考试!”冷冷地扬起一抹笑,他给了好友一个出人意表的答案。 考试?!正当祁凌翔被这答案弄得一头雾水之际,柳先开的身形已经趋近吧台,那 模样活像是大野狼正准备侵犯小红帽。 这……真是见鬼了! 向来算得上是绅士的先开竟然变身成一只大野狼,这真的怪怪的……还怪得让人兴 味十足耶。 “你……”活像是见了鬼的神情,在慕花露的脸上漾出极佳的戏剧效果,原本正在 擦拭杯盘的手也突然僵在半空中。 瞧她那几乎落到吧台上的下颔,还有脸上惊愕至极的神情,眼前的一切终于让柳先 开心中产生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紧绷纠结了一整天的脸孔这才松开了些。 原来吓人的感觉挺不错的! “你在这里工作?”冷然且紧绷的嗓音中透着明显可见的怒气,他随手把玩着吧台 上的摆饰,虽然听起来是一种不经意的询问,可却有一种凌厉的气息笔直地射向仍处于 惊愕状态中的慕花露。 “我……不是!”她下意识的摇头想要否认,毕竟这里可是她的窝,她可不想以后 达成了目的,却还得过着不得安宁的日子。 深吸了一口气,她勉强找回自己被吓飞的三魂七魄,然后强自镇定地道:“我是来 帮朋友代班的。” 可这看似镇定的模样瞧在柳先开的眼中,显然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她说谎! 他很肯定,因为她那双晶亮有神的大眼闪烁着回避的光芒,不过这个谎倒说得挺有 模有样的,看来这女人脑子也动得挺快的呵! “怎么,怕我?所以不敢说真话。”半个身子横过吧台的台面,他的逼近带来一股 慑人的气息。 感到威胁的慕花露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一退,纤细的身躯不小心撞着后头的酒瓶, 发出了一阵碰撞的清脆声响。 “谁……怕啊!”刻意遗忘刚刚自己心房漏跳的那一拍,她挺起了傲人的胸膛,今 晨那种神色自若的模样再次回到她脸上。 “不是怕就好。”柳先开刻意压低了声音低喃,可这听似悦耳的嗓音却夹带着浓浓 的威胁之意。 拒绝因为他语气中的威胁而示弱,她又深吸了一口气,拂去心头一些杂乱的念头和 想法后,抬起下巴,傲然地开口,“本来就不怕,我为什么要怕你?你也不过是个普通 的男人,很了不起吗?” 说着说着,她那双又大又圆的魅眼还刻意往他的男性重要部位瞄去,其中那种“不 过尔尔”的想法和态度展现得十足十。 “你……”她那带着浓浓轻蔑的语气和暗示性十足的目光,让他胸臆中的怒气再次 翻腾。 这女人还真有气死人的本事! 方才的得意神情在转瞬之间涓滴不剩,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足以让人作上三个月恶梦 的铁青脸色。 “怎么,瞪什么瞪,眼睛大很了不起啊,不许人说实话的吗?”慕花露又回呛一句, 微眯的眼眸透着一抹魅人的风情。 锁着她那骄傲的目光,柳先开手心骤然痒了起来,那双宛若钢琴家的修长大掌仿佛 有自己的意识,蠢蠢欲动地想往这女人纤细的颈项掐去,他得用尽全身上下仅存的自制 力,才能避免自己成为明日的社会版头条。 移开自己盯在她脸庞上的眼光,修长好看的手指转而把玩起置于吧台上的火柴,紧 抿的薄唇轻喃地问:“你在这儿做吧台?” “关你啥事?”他会这么问铁定不怀好意,她干么要老实回答啊? 虽说不回答,可是在他那锐利目光的审视下,她的双手却开始不由自主地打理起吧 台内那些瓶瓶罐罐,那熟练的姿态,明眼人只消一瞧,就可以看出她做这些事已经有段 时日了。 “是不关我的事,但总关这家酒吧客人的事吧!”他反手指了指自己,暗示她顾客 至上的道理。 哼,想考她吗? 慕花露灵巧的脑子一转念,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只见她眉儿一扬,接下了战帖。 “先生,你要喝些什么?”她俐落地拿出“家伙”,摆好阵势,朝着他问道。 “先来杯‘彩虹’吧!”柳先开双手环胸,整个人半倚在高脚椅上,慵懒地回答。 女人当酒保是不少见啦,但真正能调得好的并不多,对于是否能修理她一顿,他显 然胸有成竹。 她二话不说地挑起酒瓶,还不甘示弱地将它往上抛去,再快速地旋了个身,让酒瓶 精准地跌进她的手中。 瞧着她还算俐落的调酒模样,他忍不住心中评论起来。这姿势是一百分,难怪这家 酒吧生意不恶,可是只怕也只有姿势一百分吧! 突然,啪的一声,一杯在灯光下闪烁着缤纷颜色的调酒,被重重地放在柳先开面前。 慕花露纤细的身子倚着后头的酒柜,双手环胸,挑着眉等待。 觑了她一眼,他拿起杯子,轻啜了一口,眸中顿时闪过一抹诧然的光芒。 “怎样?”看见他眸中的惊诧,她明知故问,猫儿似的亮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得意之 色。 开玩笑,她可是到澳洲去学过调酒耶!而且这本来就是她的兴趣和工作,后来是因 为姊姊……她才会在白天接手那间花店。 瞪着杯中的液体,柳先开内心忍不住地呕,可偏偏那酒调得极好,硬是让他挑剔不 出个所以然来。 但以为他会就此死心吗? 并不! “再来个‘蓝色啤酒海’。”赌气似的将那杯彩虹一饮而尽,他再次出招。 慕花露觑了他一眼,倒也没说啥,只是再次抄起家伙,俐落的调出一杯他点的酒。 深蓝色的酒透着店内略带昏黄的灯光,散发出一种舒人心脾的光芒,他端起酒杯轻 啜一口,那种不甘心的神情再次浮现。 她……还真有两把刷子,但他就是不信自己考不倒她。 再次仰首饮尽杯中酒,柳先开明显地和慕花露斗起气来。 他一杯杯的点,她一杯杯的调,最后这些五彩缤纷的酒全进了他的肚子,这情况就 连一直站在旁边看好戏的祁凌翔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厚实的肩头,要他 就此打住。 谁知他的一片好意,柳先开硬是完全不领情,手臂一抬便拂去他的掌,然后继续和 慕花露较劲。 瞧他眸底漾着那宛若孩子般的不服气,慕花露不由得偷偷莞尔。 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纵横商场的豪气男人,却在不经意的时候显露他最真实的一面— —像是一个斗上了气的大孩子。 那丽容上的笑痕是怎么闪也闪不过柳先开已经染上醉意的眸光,他倏地伸手攫住慕 花露的手,在她猝不及防间将她一扯。 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手,她微微一怔,就这么任由他拉扯着。 “你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征服你的所有,相信我!”他宣誓性的话语,语气深 沉得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炯炯有神的目光直勾勾的锁着她那张姣好的容颜。 这样斩钉截铁的语气如果出自柳先开的口中,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吧? 但偏偏慕花露的脾气也硬,正想扬声反击,不料她到了唇边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出口, 柳先开那深邃的眼眸却突然一闭,然后咚的一声,整个人醉倒在吧台上。 傻眼! 双手抆着腰,瞪着眼前的这个“大麻烦”,慕花露晶亮的眸子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 穿梭。 “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语气透着明显的不敢置信。 祁凌翔脸上蓦地浮现一抹诡笑。“我说他就交给你了。”多么理所当然的口吻,他 话一说完,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要不是瞧出好友和眼前这个狂野的女人铁定有什么,他也不会冒着被人说没义气的 风险,推上这一把了。 “这位先生,你有没有搞错啊?他可是你的朋友耶,为什么你自己不负责?” 她用力地将手中的抹布往桌上一甩,气势十足地质问。 艳! 这个女人发起火来,眼儿就像两颗发亮的珍珠,艳丽的模样只怕这世上有半数的男 人会为她赴汤蹈火吧。 这样的女人和一向内敛的好友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他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没搞错啊,既然你灌醉了他,自然得要负责处理善后。”耸耸肩,他摆明什么 责任都不负。 菱唇儿微开,正想说些什么,谁知祁凌翔当真转身走人,甚至还嚣张地背对着她招 了招手。 他……“该死的!” 毫无气质地低咒一声,慕花露瞪大眼觑着醉死了的柳先开,说实在话,她的确是不 可能放任他醉死在这儿不理,再说这样的情况也有助于她的计画,她当然可以大大方方 地接手眼前这个大麻烦。 但看到和他称兄道弟的人对他这样撒手不管,她就忍不住漾起一肚子无明火。 “他就不怕我对你怎么样吗?”她瞪着柳先开兀自咕咕哝哝的,可纤细的手指却不 由自主地偷溜上他那宛若刀雕斧凿的脸庞。 纤长的食指跳上他阖着的眼皮,指尖儿莫名地轻颤着。 即使是隔着一层眼皮,但她却仿佛能看透他那深邃的眼眸,和炯然的眼神。 这一刻,她似乎了解到为什么姊姊会对他这样痴迷。 如果换做是她在依然向往爱情的年纪遇着他,只怕也会陷入无可自拔的痴迷吧! 只是……清艳的脸上浅浅地勾勒出一抹哀愁。 摇了摇头,慕花露拒绝让往事入侵她的思绪,转念想起他方才为了和她一拚,那活 像傻瓜似的喝酒模样,令她又忍不住的莞莆。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她就这么看着看着,直到她看够了,才上前轻推他的肩膀。 “喂,起来了,我送你回家。” “回家……我不要回家……”柳先开像个孩子般嘟哝。 一张成熟的脸却散发着惹人疼的稚气,她深知无法对这样一个酒醉的男人说什么大 道理,所以只好轻声低哄,“不然你想去哪,我带你去。” “去……”支着沉重的头,稍稍的想了想,突然间他迷蒙的眼儿一亮,冲着慕花露 说:“去你家!我要去你家。” 去她家干么?她心中不免泛起疑惑,但却聪明的不动声色,并爽快地应允,“好, 去我家!可是你太重了,我扶不动你,你得自己起来喔!” “嗯。” 柳先开像个超乖的孩子般点了点头,努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可惜他的自立自强只 维持三秒钟,跟着他便整个人往她身上趴过去。 这一趴,险险让她跟着往后倒,踉跄了几步才能站稳,吓了好大一跳的慕花露没好 气的睨他一眼,却也只能无奈地使尽吃奶的力气扶着他,步步艰难的走出酒吧。 虽然答应带他回自个儿家,不过为了怕日后麻烦,所以她还是悔了约,将他带回他 的家。 视线一触及这整齐、简单得过头的房子,她就忍不住逸出一句悄然的叹息。 他这里,像是有人住吗? 简洁有力的线条、光可鉴人的地板,散发着一股冰冷气息的简约风。 它漂亮得像是一座样品屋,一丁点生气都没有。 虽然这是她第二次来,但是第一回来去匆匆,压根就没有心力好好瞧瞧,现在一看 只差没傻眼。 这不是家,只是一个很漂亮、很精简的屋子,可是这也的确很像是他这种社会菁英 会住的地方。 唉!有了这样的结论,她转头瞧瞧几乎是半趴在自己身上的柳先开,忍不住伸手摸 摸他那刀雕斧凿似的脸庞。 一抹混合着同情和不舍的心绪自她的心窝处漫起。 “我……要去你家!”半眯着眼,他很是执着地朝着她咕哝。 “我们已经回家了。”审视完这间屋子,她低声哄他,然后撑着他往沙发处走去。 原本只是想要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她好去拧条毛巾让他擦擦脸,可是在放下柳先开 的同时,他突然手一扯,就这么硬生生地将她给一同扯进沙发中。 而那张看起来很大的沙发在塞进他们两人之后,顿时显得拥挤,她有些局促不安地 挪了挪,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 但是活像八爪章鱼的他却十分不合作,不管慕花露怎么努力想要摆脱,他就是有办 法黏在她身上。 在努力了好一会之后,她终于放弃,只能气结的瞪着他警告,“你离我远一点啦!” 鼻端不断窜入那独属于他的气息,仿佛渗着浅浅的麝香,让她有些心慌。 谁知她这厢瞪得恶狠狠地,他那厢却漾起一抹憨憨的笑容,“我不要,你身上好香 呢!” 呃……听到他那孩子气的说话方式,她忍不住一愣。 眼前这个男人真是那个纵横商场,让许多老一辈的财经重要人物,都不由得竖起大 拇指称赞的商场新秀吗? “你……”原本一肚子的气闷顿时消散无踪,她再次情不自禁地探手拨了拨他落在 额际的头发,不意手却被他给握住。 “你的手也好软!”柳先开赞叹的轻喟,并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俯身衔住她的红 唇。 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慕花露原要反抗,可是……她的唇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 自动的回应起彼端的激情。 在声声的轻喘中,原本该有的理智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教她又心惊又熟悉 的激情之火,在她的血液里疯狂窜流。 “你真的好香!”仿佛暍了酒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他的语调不再冷硬,动作也变 得轻柔,就连那声声轻赞都令人为之心醉。 “你……”今晚的一切都不在她的计画之中。 本来,在她的想法里,他们两人的接触应该隔得更久一些,久到她先确定自己的 “计画”是否已经达成。 可他出人意表的出现和酒醉,却打乱了她所有的计画,她的理智虽然想阻止这样的 意外,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允许! 长长地叹了一声,慕花露不再抗拒的将手贴上他的胸膛,主动偎进他那宛若大海的 胸怀。 似乎因为她的亲近而受到鼓舞,柳先开的探索更加的激情与诱人。 “你……”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他所给予的热情,她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娇躯,突然间, 一阵凉风拂过,定睛一瞧才发现,他早不知何时已迅速地剥光她的衣服。 他真的已经酒醉了吗?如果是,那他的手脚怎么还能那样俐落? 脑海中才闪过这个疑惑的她还来不及害羞,整个人就已经陷入他所燃起的熊熊欲火 之中,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一夜的狂欢换来浑身的酸疼! 刚刚睡醒的慕花露只觉浑身都像是被卡车辗过一样,昨夜的她很清醒,所以自然在 睁开眼的那刻就明白自己怎么会浑身酸疼。 下意识的转头朝自己的身侧看去,空无一人的床畔让她的心头莫名地浮现一抹失落。 还透着迷蒙的双眸倏地闭起,她深吸口气试图拂去心头那抹失落,可突然间耳畔却 传来一记浑厚的嗓音。 “既然已经醒了,干么还装睡?” 装睡?!是在说她吗?她哪有装睡啊? 还有他不是不在房里吗?怎么这会儿却又像平空冒出来一样? 种种的疑问在她的脑海里打转,还没来得及想个仔细,她就感觉到身侧的床畔陷了 下去。 紧接着,她的鼻端窜入那独属于他的麝香味,然后整个人便被锁进那个既熟悉又滚 烫的怀抱中。 “你……” 她睁眼想抗议,却见他那双彷若能够勾魂摄魄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瞧,仿佛在思 索什么似的。 他究竟在干什么啊? 慕花露瞪大了眼,望着他自若的伸手玩弄她鬈曲的乱发,那无形之中所散发出来的 自然和亲匿,就好像他们是一对恋人一般。 这原该是让人感到幸福的一刻,可偏偏她除了那猛然冒出的些微幸福感之外,遗添 上了浓浓的不自在。 毕竟,他们并不是情侣。 “我在想……”柳先开望着她开了口,可是话只说了一半,跟着又凝望着她不语。 慕花露的性子本来就急,再加上又被他这么瞅着,当然更加觉得不自在,当下便急 呼呼地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干么这样子盯着我看?” “我只是在想……”又是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他的手却顺着她的发滑到她那吹弹可 破的颊畔。 她的皮肤真好,好到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昨晚才靥足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 这女人真不简单,竟然能让他三番两次失去理智,而且还……有点舍不得放开。 “厚,你到底想说什么啦?这样一顿一顿的,我还真怕你说到断气了还说不完。” 霍地从床上爬起,慕花露双手抆腰瞪着他,语气不佳的催促。 最讨厌人家卖关子了,尤其是……他那彷若要吃人的眼神更是瞪得她心慌意乱,一 颗心卜通卜通地像是要跳出胸口一样。 终于,像是卖足了关子,他如她所愿地开口,“我是在想,我们之间,是不是能旗 鼓相当地玩上一场游戏?” 此话一出,不只是慕花露吓了一跳,就连柳先开也颇为讶异自己会这么说。 那原本只是一个忽然窜过脑际的小小念头,他应该不当一回事,可他却对她提出了 邀请——一个从没对其他女人提出过的邀请。 但讶异归讶异,他却没有任何后悔,只是一双眼直勾勾地凝着她那几近光裸的雪白 胴体,眸中散发着异样的光芒,他静静等待她的答案。 “游戏?!” 在惊愕之余,她仍不忘弄清楚他口中的游戏是什么意思。 “对,就是游戏!一个爱情游戏。”越想越觉得这个方式可行,柳先开的语气也变 得更加笃定。 毕竟她是除了琦璇之外,另一个能勾起他兴趣的女人,他很想试试看他们之间会不 会有任何的火花。 “什么样的游戏?”慕花露还是不解,游戏对他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来说,所代表 的涵意,应该与“正常的”游戏不同吧! “男女之间的情爱游戏,我想看看我们之间在以性为本的前提下,能激出什么样的 火花。”他慢条斯理的解释,一双眼毫不避讳的看着前方。 说实在话,眼前的风景真的挺美的,而且显然提供这种美景的她,并没有发现这样 的状况,所以他索性双手环胸往身后的窗枱一倚,恣意地欣赏起眼前的美景。 她算得上是一个顶尖的美女,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野性不说,那一身雪白的肌肤更是 让人激赏不已。 若非他现在急着与她敲定两人之间的游戏,只怕早已如一头饿狼扑上前去,好将她 完全拆吃入腹,而且是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 “这……”他是在提出邀请吗? 慕花露水亮的瞳眸依然散发着疑惑,但一颗心却像是隐隐知晓了什么似的怦然心动。 基本上,他这邀请与她原本的计画并不相符,她原本只想拿到自己要的“东西”, 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此刻的她浑身上下窜流的血液中,却漾着一股想要尝试的蠢动。 “你想要试试看我们会不会爱上彼此?”慕花露面露迟疑地确定自己的认知。 勾唇浅笑,那股笑带着一丝浪子的魅诱,低沉的嗓音勾魂似的说:“我不保证爱上 你,你也不用保证什么,我们之间从性开始,什么时候这样的吸引力没了,又没有其他 的火花时,就好聚好散的说再见,这你能做到吗?” “我……”对于这样毫不尊重感情的提议,一向是慕花露最嗤之以鼻的,她知道自 己应该甩他一巴掌,然后调头走人。 可是在他那深沉的目光中,她竟然不由自主地点头,仿佛着了魔似的同意他的提议。 或许打心底,她其实也很想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其他可能。 “嗯,那很好!”对于她的答案,柳先开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么……游戏正式开始。”说完,他整个人靠向她,轻啄她诱人的唇办。 她讶异地瞠大眼,“你怎么突然——” “嘘,别说话,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想吃了你。”他立刻出声打断她的话,并将 吻由轻啄改为攫取她的舌尖,迫使她与之交缠。 大掌抚上她光裸诱人的胴体,他不禁发出轻叹,“你真的好美。”而且让他有那么 一点迷恋的感觉。 “唔……”在他的挑逗下,她逸出一声轻吟,她不知道自己答应这个游戏对还是不 对,只知道此刻的她已无力再思考,只能随着他一起沉沦。 ------ 凤鸣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