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轿车驶低津轮码头,坐在车子里已经可看见警方在尸体处圈园出一个限制区, 外头则有不少人在围观。 “到了下车吧! ”为知何时,哼着歌的段晓暮已经换上严肃的神情。 耿秋澄望着他率先下车,也跟着打开车门。在迈开步履的前一刻,她闭上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怕,为了和御宿当时约定,她已经承诺过,这 工作是她和御宿交换的条件,她必须执行! “怎么了? ”段晓暮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耿秋澄摇头,踩着稳的步伐走向他。 段晓暮微眯起菱眼,“害怕? ”当耿秋澄经过他身边,他忍不住脱口问道。 她冷然地娣了他一眼,仿佛这两个字已深深地污辱了她。然而,在耿秋澄的 心底却不禁再一次一凛,是她这一次伪装得不够好? 还是段晓暮真的太过敏锐? 从来没有人能看穿她的恐惧…… 为什么在他面前,她以往卓越的掩饰技巧,都像是自动失效了一般? “段警官。”已经在一旁待命的员警向段晓暮颔首行礼。 “嗯! 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耿小姐,特地来支援这一次的侦办工作。” 段晓暮略显淘气的侧身嘀咕,“她的地位比我还高,我这回儿只是她身边的跟班, 你叫我小弟就可以了。” 这人怎么没一刻正经? 冷着脸耿秋澄强忍笑意,睇了他一眼,却在转头时因 乍见员警夸张、诧异地表情时淡笑了出来。 段晓暮笑睇着她,在跨前一步,经过耿秋澄身边的刹那间轻轻丢下一句, “心情好多了? ”他朝她眨了眨了眼,旋而蹲下身形,换上严肃的面孔,伸出手 掀开覆盖的自布,捡验尸首。 耿秋澄望着段晓暮弯身蹲踞的身影,忍不住再次感到震撼! 他……为什么总 是会顾虑到她、注意到她的心情、举动? 从来都没有人、没有任何一次,让她觉 得自己竞然如此深刻的存在! “跟五天前同样在这儿发现的那具体不太一样耶! ”仔细听着员警解说的段 晓暮诧异地低喃,怎么会呢? 难道不是同一个凶手做的? 耿秋澄细瞅着段晓暮俊逸的侧脸,看着他眉宇微蹙、菱眼深邃,支手撑托着 弧形完美的下颚陷入沉思。“之前也曾在这儿发现一具尸体吗? ”她曲蹲在段晓 暮的身旁低问。 “嗯!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至今仍查不出死者的身份,更不知道任何关于犯 人的线索……老实说,很刺手! ”段晓暮的眉头越蹙越紧,几乎快要打上死结。 “三个死者都是女性? ” 耿秋澄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将视线投注在眼前的尸首上,该习惯了,她告诉 自己的她必须去习惯这个! “没错。前两名女性尸体经法医证实都曾受到性侵害,应该是被凶手强暴后 勒死再予以弃尸。至于这个是否同样……你怎么了? 脸色自得好难看啊! ”段晓 暮连忙撑住耿秋澄的肩骨。深怕她就这么倒下。 “我……我没事。”耿秋澄愀着胸口低喘,纤细地身形在瞬间忍不住哆嗦, 她轻轻拨开段晓暮撑扶的强壮臂弯,“我没事。” “你确定? ”段晓暮松开了手,却依旧隔空停留在耿秋澄背后的几公分处, 以防她随时倒下,“身体不舒服吗? 我送你上车休息……” “不用了,”耿秋澄倔强的摇头,“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这儿休息的。” “但是你……”段晓暮在她的下一个动作后住口。 耿秋澄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左手、隐住颤抖,轻轻地放在尸体 的额头上,右手则放在自己经蹙的眉问。 “耿小姐? 你……” 段晓暮立刻向一旁的员警做出噤声的动作。 “一间破旧的小铁皮屋,他在打她……强暴,但是没有得逞。她一直挣扎, 踢倒他之后终于逃到门边……他追了过来,手里的槌头用力挥下……好痛、好可 怕……”仿佛结束无意识的呢喃一般,耿秋澄缓缓地睁开眼,“死了。” 四周嘈杂的人声完全静止,没有人开口,只是画面停格一般的瞪大了眼望着 她。 耿秋澄轻轻吐出梗在胸口的那口气,那残暴、俨酷的被害画面还停留在她的 脑海中萦绕不去。她只希望……这一次自己淡忘这画面的时间能够快一点儿! 她 再也没有把握自己还能够承受这种酷刑多久? 这就是她的特殊能力! 窥见被害者在遭到杀害的画面,就像是一部播放的惊悚片,然而,这画面却 更活生生、血淋淋因为,主角就是躺、躺在面前的人。 段晓暮深深地望着她苍白的脸庞,“致命伤是……” “后脑勺。铁槌击中了她,凶手再在她胸腔补上两刀……”耿秋澄轻国地呢 喃,呼吸却越来越沉重。不要她不要再看了,好可怕被害者当时的恐惧几乎全数 传移到她的脑海里,教她地遍又一遍的回忆。再反覆地感受当时的惊恐与痛苦。 “秋澄。”段晓暮心疼地瞅着她细致的侧影。 这是就她的“能力”? 命案现场连大男人都不一定有勇气看,更何况要她一名纤细的弱女子不时穿 梭在这种地方,还要地接触尸体。甚至是窥探死者亡前的影像? 她怎么能承受这 个? “凶手呢? ”一旁的主管脸色疑虑的睇睨耿秋澄,“你看见死者被害的过程。 也总应该看见凶手了吧? 但谁知道她刚刚说的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又有谁知道? 没由来的,段晓暮竞为这句话而感到生气,仿佛受到污辱与冒犯的不是耿秋 澄,而是他! “喂! 你有没有搞错……” 耿秋澄在瞬间扯住段晓暮的衣袖,阻断他的低吼,“回警局之后,我会将凶 手的轮廓与面貌绘图给你。” “哼! 仅供参考吧? ”主管嗤鼻低哼。尽管对段晓暮有些忌惮,但是在下属 面前,他可不想弱了气势,“大伙都别发呆,继续工作啊! ” “妈的,这猪头! ”段晓暮揽着眉心,低声啧啧嗤道:“早看他不顺眼,没 什么本事又爱摆官架子,除了跟下属抢功、就是跟上级打小报告,看我下次怎么 整你,猪头三! ” 听到这番话,再看着段晓暮微怒的侧脸,耿秋澄没由来的一扫沉问与凝重的 心情。“希望你别用这种措词与态度在我背后骂我。” “嘿! 这个……”段晓暮调皮的搔搔头,一脸傻气的道:“我不敢保证耶! ” 耿秋澄摆不出以往的冷淡面孔,只能笑睬着他,不发一语。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又发现一具尸体了! ” 段晓暮立刻敏捷地站起身,耿秋澄则当下刷白了俏脸。 又一个? 看着打捞工作迅速进行,耿秋澄忍不住身形轻颤! 不要……一天一 个已经够她受的了! 双手交握着举至唇边,掩往险些逸出的惊呼与恐惧的轻喘, 耿秋澄努力地和心中的惊惶交战。 段晓暮瞥开视线的瞬间。瞧见了她的颤抖,原本想离去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 “冷吗?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覆在她的肩上。 “我不需要! ”她仍倔强地不想显露怯意。段晓暮蟹起眉,低头望着耿秋澄 的脸。菱眼与圆瞳交战着,最后,她终于在他坚决的视线中投降。低首沉默地仲 手将肩上的大外套拉紧,她其实很感谢着他的细心与体贴。 “暖! ”方才的主管在不远处吆喝,“你不是很行吗? 再过来看啊! 猜猜这 回又是什么? 快点,我等着听你编故事哪! ” “这猪头三真的很欠揍! ”段晓暮咬牙低语。 虽然他对耿秋澄方才表演的那一幕也和其他人一样感到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但是,却打从心底直觉地相信她。 “我会跟他算这笔帐的。别忘了,我是应贵国邀请而来的贵宾。”耿秋澄瞥 了他一眼,率先走去。 他噙着笑意跟着她。嘿! 强悍的女人……嗯! 他欣赏。 再次蹲在尸首面前。耿秋澄紧咬着唇,气息沉重,脸色也明显地比方才更为 苍白,这一次.她再也掩饰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他在撕扯她的衣服! 冷凛的空气像锋利上的刀刃割划过她光裸的肌肤,他的粗暴在她身上染下朵 朵青瘀,像是一种烙痕,一种被侵犯的证据。 “不要……放开我! ”耿秋澄哭泣声,挣扎声,一再地推拒……一阵椎心的 刺痛猛烈自她腰际侵入,男人快惑的喘息急促的吹吐在她的耳畔—— 最强烈的羞债侵袭着耿秋澄的身心与知觉……死! 她牢愿死……在深切的肉 体痛楚中,耿秋澄泪眼一闭,只希望上帝慈悲的听见她求死的渴望…… “秋澄? 你醒醒。” 谁……谁在叫她? 双眸紧闭的耿秋澄转动着圆瞳,企图自深沉的黑暗中苏醒。 段晓暮举起了水杯,凑到她唇边,“你醒醒,喝口水应该会舒服一点儿! ” 她到底是怎么了? 瞅望着陷入昏厥的容颜,段晓暮心头有说不出的怜惜。他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额间,拨开她的刘海,他的温柔透过指尖传到耿 秋澄的心底。 她缓缓地睁开眼…… 高大、贴近的身影整个笼罩住她模糊的视线,方才的噩梦仿佛再度生动地重 现,耿秋澄猛地心骛,直觉的抗拒! “不要……别碰我! 你别再碰我! ” “秋澄? 你看清楚。我是晓暮! ”水杯在她强烈的推拒挣扎下,溅湿了他的 周身,混乱中,耿秋澄的手掌狠狠刮用到段晓暮的脸颊,留下五道深红的指印。 敏锐的直觉迅速形成一个念头在电光石火间闪过他的脑海,段晓暮隐约间臆 测到曾经发生在耿秋澄身上的梦魔,然而。此刻的地己无暇再做思索,她近似疯 狂的抵抗与反应,教他不得不展开臂膀,整个将她箍锁在自己的怀抱里。 耿秋澄绝望地吼出她的恐惧与无助! “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是晓暮,段晓暮! ”他紧抱着她纤细颤抖的身躯低 吼。 “晓暮……段晓暮? ”耿秋澄下意识地低语,失焦的双眸眨动着,企图自深 沉的梦匿中挣脱。 “是,段晓暮。你看着我,我是晓暮啊! ”他放轻了声音。深怕吓着了她, 稍稍松开紧绕的双臂,拂开耿秋澄泪湿的发丝,他温柔地凝望着她,静待她的平 静。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耿秋澄终于在他的怀抱里寻回遗失的理智。对上他诚 挚温暖的双眼,她的泪珠再度泛过,疲惫已极的她抑不任心底的深切渴望;终于 容许自己怯懦地偎上地宽阔壮硕如屏障的怀抱里。 段晓暮只是静静地贴靠着她,让她在自己的胸膛里释放她以往所刻意隐藏的 无助与恐惧,“别怕,已经过去了。”他顺着她的发丝轻击低语。 耿秋澄渐渐收起惊恐的哭泣,温顺地在他的怀里蠕动。 “他不能再伤害你了,我保证。”他轻柔而徐缓地拍抚着她直打哆嗦的背脊, 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低回,让她好有安全感。 “你怎么知道? ” 耿秋澄举起衣袖撂了擤鼻涕,鼻音浓重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不能再伤害我 了? ”仰着脸,她轻而易举地让他看穿她眼眸中的期盼与渴望。“你怎么能保证 ? ”给她一个相信的理由……让她能够远离这个无边的恐惧! “你在台湾啊:你忘了吗? 你已经远离他了。”瞅着她无助的脸庞,段晓暮 炯亮的菱眼望进她的眼底,满心洋溢着柔情与呵护。 “再说,这里有我,陪你身边啊! ” 这几句话就像神奇地魔咒,奇异地平抚了她的忧虑。她在他怀抱里颔首,却 又忍不住再度掉泪,“可是,我好脏! ” 被“他”碰触过的这个身体……好脏! “喂! 你早上怎么不等我? ” 段晓暮在警署里东钻西窜,最后,终于找到耿秋澄在台湾处理案件时的临时 办公室。是警政署长特地拨出来供她使用的。 耿秋澄自堆积如山的案件报告中抬起头,睇了段晓暮一眼,复又低下头埋首 于手边的文件上,“谢谢你昨晚对我的照顾,但是,希望你下一次能够在经过我 的同意之后再睡在我身边。” 她猛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深怕教他瞧见她脸颊上难掩的红云。 昨晚,她记得他的温柔。他宽厚的怀抱与坚强的臂膀……却不记得自己什么 时候睡着了? 而他又是怎么会爬上她的床,睡在她的身边? 她只晓得自己在一片温暖中安眠,然后苏醒……一睁开眼,便瞧见段晓暮那 张俊脸的超大特写! 而他规律沉稳的呼吸还轻轻地吹吐在她的额头上,营造出一 种无比亲呢的温暖…… “你发烧了? 怎么脸红通通的,跟猴儿屁股一样? ”段晓暮弯低身形,凑近 她的身边。 “什、什么? ”她竞莫名地感到羞涩与无措! “你的脸像猴儿屁股啊! 是发烧? 还是头痛,”段晓暮伸手探向她的额际, 丝毫不觉得这举动所隐含的亲呢。 “你、你才是猴子呢! ‘’她急匆匆的拂开他温热的大掌,”对了,我有事 问你! “她赶紧将话题转开,”我昨晚住的地方是哪儿? 你怎么知道要把我送到 那里去? “ 段晓暮诧异地张大菱眼,“你不知道自己昨晚住哪儿? 今天却能够准时到这 里办公? ” 职秋澄淡淡地睬了他一眼,“台湾的计程车很方便。” 哦……对喔! 他怎么给忘了? 段晓暮搔搔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耿秋澄继续埋首在成堆的资料里。 “哦! ”他耸耸肩,轻描淡写的道:“我家呀! ” “什么? ”耿秋澄以为自己一时耳岔,听错了。 “我说,那儿是我家。” “我昨晚怎么会睡在你家? ”耿秋澄猛地站起惊呼。 “你不只昨晚睡我家,以后的日子也都会住在我家里。”哈! 没做什么事, 昨晚就进帐七千八……哦喔,赚歪了! 他真该将她当成财神爷,供起来膜拜才对。 这时,警政署长敲了敲门板、推门人内,“怎么? 一大早好热闹? ”尾随着 他进门的,便是昨天才见过面的何裕。 “署长,这是怎么回事? ”耿秋澄立刻质疑,“为什么我在台期间,必须佐 在晓暮的家里? ” “秋澄? ”段晓暮低呼。妈呀! 听她这口气不像是高兴,倒像是满心的不愿 意……不会吧? 她竟然想断他的财路? 警政署长扬了扬眉。不过才一大的时间,这两人已经舍去了姓氏,直呼姓名 了? 嗯! 远景一片光明。“是的,我原是这么安排的。怎么? 耿小姐,你不满意 ? ” 警政署长刻意睬了段晓暮一眼,这眼神当下教他心头一惊,他仿佛看见到手 的财神爷又固然远去了。 “是的。” “没有! ”段晓暮急急爆出低吼,几乎俺盖住耿秋澄的回答。 耿秋澄直视着他.虽然对他熠熠闪烁的漂亮菱眼感到莫名的羞涩,却又倔强 的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昨夜,她已经在地面前彻底的失态了,这就够了! 段晓暮怔怔地移动步履,欺近耿秋澄的身边,炯亮的菱眼始终与她晶亮的圆 瞳胶着。 当她发觉彼此亲近的距离竞让自己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她终究忍不住 羞涩的问:“嗳! 你干嘛? ” “啥? ”段晓暮一眨眼,恍如大梦初醒。咦? 是谁把他移到她身边的? 始终被冷落一旁的何裕看着这一幕,再瞥见耿秋澄脸颊泛起的红晕,忍不住 眉头一蹙。 至于警政署长则笑咧了一张大嘴。“耿小姐,怎么样啊? 你是不是不想住在 晓暮家里? 那也无妨,我再另外替你找一个……” “谢谢……”耿秋澄直觉地道谢。 “不用了。”段晓暮紧接着接口。 她立刻不满地戳了戳他的手臂,“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的同意或否定,你 未免管大多了。” 段晓暮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扬起眉。他当然得管多一点,这可是关系到他的 额外进帐——钱哪! “署长,耿小姐的意思是她对于你的安排非常满意,没什么好挑剔的! 她非 常高兴、万分感动,就这样,谢谢,没事的话就再见吧! ”段晓暮三两下说完。 便忙不迭的推着警政署长与何格出门。 “等等! 我还没说……”耿秋澄不满地追了上去。 却被段晓暮高大的身形挡住。他临出门前低下头附耳凑到她耳畔,炙热的鼻 息挑逗地吹拂着她敏锐的耳边肌肤。“帮我一次……晚上我请你吃饭! ” 砰的一声,门板当着耿秋澄的面合上。 她怔怔地伸手掩住通红的俏脸。心中暗忖,这人……怎么这样? 望着闭合的 门扉,她只是傻愣愣地站着。 门外。 “喂! ”何裕拐了段晓暮一肘。 “干嘛? ”段晓暮蹄了他一眼,“我今天没兴致,不想和你抬杠。” “不是,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哦? 稀奇! ”段晓暮好生诧异,何裕一向与他不太合,怎么这会儿口气如 此的客气? “老实说,我对耿小姐满有兴趣的”休想! “段晓暮想也不想,立刻回绝。” 你不是对她这个人有兴趣,你是对她的“联合国身分”有兴趣吧? “ 何裕淡淡的眼了段晓暮一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怎么? 听你这口气,难 不成你是想以她的保护人自居? ” 砰咚一声。这几句话仿佛一把斧头锤在段晓暮心上,登时教他有些不知所措 ! “我……我没有。”不知怎么的,他竟气馁了一半。 “我也没要你帮我什么大忙。”何裕扬起嘴角,俊俏的脸上更显帅气。“只 是今晚刚好我有空,护送耿小姐回你家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 “你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我会跟她说,是你拜托我这么做的。”何裕料定了段晓暮没有拒绝的藉口, “兄弟,谢啦! 如果我真的交上耿小姐这个女朋友,肯定请你一顿豪华的! ” 看着何裕自信满满的背影渐渐离去.段晓暮不自觉地揽紧了眉。 “痛!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双拳紧握,指尖竟深深的嵌进掌心里。 “怪了! 我干嘛生气? ”他松开手,搔搔头。脚跟一转,弯进资料室溜达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