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天了,你真的不跟你父亲淡谈吗?他刚刚已经离开了,不过,他希望你 能改变心意,打电话给他,跟他谈谈。”季斯卡看着低头整理行李的陈珊沂道。 她摇摇头,继续将衣柜里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她明天就要回台湾了,至于 “父亲”,她是不会再想也不会再提了。 “你父亲一连五天要求见你,你又坚持明早回台湾,难道不给他一个机会吗?” 季斯卡对陈尚恩也是深觉不齿,但这五天,他一下子变得苍老许多,话中的歉意 甚浓,他可以感受到他的后悔,所以也希望她能给他一次机会。 “你很烦!”她站起身,恼怒的瞥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到窗外。 “我以为这五天我够安静了。”他神情淡漠。 没错,这五天她的心情不好,沉默居多,而他也不曾指责甚至提及她差点做 出乱伦的事,他只是静静的陪着她,说来,他的确很安静。 她抿抿唇,“我不想见他,你别逼我。” “那你怎么跟你爷爷奶奶解释?你已五天没上纲跟他们聊天,一回台湾,他 们又没见到你父亲,他们的期待不就落空了?”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她突然愤恨的怒视着他。 “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如果你没有拿那该死的一千万 给我爷爷奶奶,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仍保有原来的平静生活,而我更 不会飞来这儿,看情我那个不负责任父亲的里面目,如果没有你,我依然可以有 一点点的想像……”她掩面啜泣。 “我以为你想见你父亲。” “我没有,该死的我没有,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出现在 我的生活,干预我的一切一切!”她哭喊而出。 “我不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你的生命,而是你一直不肯听完我的故事。”他 感到伤心。 “故事?”她愣了一下,抬起满是泪痕的丽颜,“你的故事是你接近我的原 因?” 他点点头,咽下那股酸涩的心痛,“很长很长的故事,累积了几生几世,不 同的是,你在轮回间生死,而我却是轮回外的人。” 她拭去颊上的热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还记得我曾跟你提过,故事开头是一个吸血鬼侯爵跟一个女人的爱情故事?” 她顿了一下,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眸中出现的深情柔光,她拧起柳眉, “这有点荒谬吧?难不成你就是吸血鬼侯爵,而我是那个女人?”她噗时一笑, “不可能,这太好笑了。” “不,这一点都不好笑。”他的表情认真。 她笑意一敛,再次拭去颊上的热泪,“我一定疯了,才会这样又哭又笑的, 不过,”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我想知道你接近我的原因,所以我会试着听完你 的故事,毕竞这太今人匪夷所思了。” “我知道。”她愿意听,他已感到安慰。 季斯卡深情的凝娣着她,娓娓道出两人在六世纪的一场法国舞会认识,一见 锺情,相爱卡}{守,却在岁月流逝,他仍俊美如昔,她则开始变老,于是他不 得不坦言自己是吸血鬼的真相…… “她真的相信他是吸血鬼?”陈珊沂直觉的问。 他苦笑一声,“她当时的反应跟你一样,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然后呢?” “我证明给她看。” “怎么证明?” “吸血鬼就算受伤了,也能在短时问内让伤口愈合。” 她拧起柳眉,“你弄伤自己?” 他摇摇头,“没有,她爱我,所以她不忍心看我以伤害自己的方法来证明我 是谁,反而提议一个让自己很痛苦的方式,来证明我是否真的是吸血鬼。” “什么方式?”她真的很好奇。 “陪在她身边,直到生命的尽头,于是,日子一天天过,她满脸皱纹、发秃 齿摇,而我却依然挺拔年轻,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刹那,她知道她真的爱上了 一个吸血鬼。”想到死别的那一幕,他不免黯然神伤。 “你看着她死掉?”那样有多沉痛啊,她咬着下唇凝娣着他。 他苦涩的点点头,“正确的说法是我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然后,一世 世的寻觅,一世世的相爱,一世世的陪她到老到死。” “你都不会死?” 他僵笑一声,点头。 “那你不曾想过让她也变成吸血鬼?这样你们就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好几世,你都这样要求我,不过,我都拒绝了。” “我?”她不解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没错,你就是转世投胎的她,我的爱人。” 真的假的?她咬咬下唇,“好吧,就当我是她好了,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成 为吸血鬼?” “吸血鬼虽然拥有永生的生命及不变的容颜,但我们的生命得仰赖人类新鲜 的血,你能想像自己在每月固定的时间,注入一大针筒新鲜的血液来维持生命吗?” 她吐吐舌头,光想到那书面就觉得晒心,这样一想,她也不会想成为吸血鬼, “我不认为我是你的她,因为我不会想成为吸血鬼,现在或未来都不想。” “那是你现在年轻,而且你……”他的俊脸有抹悲伤,“现在的你也不够爱 我,所以不会想拥有永生的生命,来陪伴我无止境的漫漫人生。” 闻言,她的心不由得卜通卜通的狂跳起来,她突然想起那个震撼心灵的吻, 当时自己的意乱情迷及情不自禁,难道都是来自这前几世的累世情溧? 意识到自己居然认真的思考起他故事的真实性,陈珊沂的心突地感到不安, 体内还有一股自我意识的情感狂卷而出,她益感局促不安的道:“我想出去走走。” “珊沂,你相信我的故事吗?” 她停下脚步对他坦承,“我不知道,我很困惑,而反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怎 么有这种诡谲的事情发生?一个吸血鬼站在我面前说着前几世的爱恋情深,这… …”她摇摇头,‘’如你所说,我真的还很年轻,我才十八岁,实在不相信会有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而又还发生在我身上。“ “因为你是我的爱人,就算这一世我们没有结果,下一世我还会追寻你的行 踪。” “不!别再说了,我……”她觉得脑袋似乎要爆炸了,而又心里隐隐有个声 音要她相信他的故事,叮是她的理智与它展开拉锯战,她好挣扎…… “我需要出去冷静一下。” “珊沂,在你冷静时,我希望你好好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我跟你坦言我是个 吸血鬼,你却没有丝毫的惧怕?‘’ 他俊美的五官有着温柔的深情,今她见了心神荡漾,可是—— 我……也许我不信啊。“她的语气犹豫,他真的是吸血鬼吗?她该相信吗? 季斯卡无言了,他静静的看着她出门,眼神空洞,他的心好痛,她居然不相 信他…… “珊沂!” 陈珊沂一出大门,身后便传来陈尚恩的声音,她错愕的回过头,却见到他苍 老憔悴的容颜。 他们不是才短短五日没见,虽然他仍一身名牌西装,但气色苍白,看来老了 好多岁。 “珊沂,对不起!”陈尚恩沉重的走到她面前道歉。…“对不起?”她挑起 一道柳眉,提醒自己别被他苍老的面容给欺骗了,“干么?你这几天故意虐待自 己,让自己变得苍老好来博取我的同情?” “不,我想了很多,十多年了,我居然忘了你的存在……” “还有辛苦扶养你的爷爷奶奶!”她愤怒的打断他的话,“我不想理你,从 你想上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恨你入骨,我想你不会知道我是真的要跟你做爱,然 后再告诉你我是谁,砉看你会不会羞愧的去自杀!” “珊沂?”他一脸悲痛的听她道出事实。 “不要叫我,你有什么资格叫我?” “我想补偿你,还有你祖父母……” “不必了!我自会孝顺他们,不必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来做任何补偿!” 她气愤的朝他怒吼。 “珊沂,你可以不接受他,但你不能代替你的爷爷奶奶拒绝你爸的补偿。” 季斯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闻声她回过头,怔愕的看着他朝自己走近。 “谢谢你,侯爵。”陈尚恩哽咽的跟他道谢。 “你凭什么替他说话?”她不悦的瞪着他。 “是我带你来的,而又,你我都清楚你爷爷奶奶都等着他回台湾去见他们, 你前几日跟他们连络时,不是这么说的?”他好言提醒。 “你怎么会知道?”她柳眉一拧,“是雪儿告诉你的?” 他点点头,“我想说的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爸既然有心补偿,又何必拒 绝他。 “然后呢?过去他弃我们不顾的恶行呢?都一笔勾销了?”她沉痛的反问季 斯卡。 “不,当然不是,不过,在我有生之年,我会尽全力补偿的,请你相信我, 珊沂。”陈尚恩眸中有着深深的愧疚。 陈珊沂看看他再看看季斯卡,她该原谅吗?可是她心中的恨呢?那不是三言 两语便能消除的啊。 但爷爷奶奶呢?他们正等着他们的儿子…… 她咽下梗在喉间的酸涩,咬牙切齿的道:“好,你明早跟我们一起回台湾, 我会看你的表现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 “珊沂,谢谢你。”陈尚恩眼眶泛红,喜极而泣。 “别谢得太早,我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人!”她不想见他的哭脸,而反印象 所及,她从没见他哭过。 “我想一个人走走,求你们别再来打扰我了。”她觉得好烦好烦,看也没看 两个男人一眼,迳自转身拐入热闹的大街里。 “侯爵,谢谢你!”陈尚恩感激的朝季斯卡频频点头。 “谢我做啥?”他反问他。 “孔德刚刚离开前跟我聊了很多,我知道你在台湾的事,当然也包括你代我 拿了千万支票给我父母却谎称是我转交的……” “珊沂并没有收下。”他打断他的话。 他摇摇头,“那不是重点,再说,这段时间也是你安排我父母的起居,还有 珊沂的出国费用,这所有的钱我都会还给你的。” “你不需还我钱,你该做的是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做个称职的父亲,也做 个孝顺的儿子,重新赢得你女儿的尊重,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谢谢你,真的谢谢。” 季斯卡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步人大街,深情的目光紧紧的跟着陈珊沂那 略显无措及孤寂的背影。 陈尚恩看着这一幕,孔德告诉他,侯爵爱上了他的女儿,看来是真的。 陈珊沂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游走,思绪杂乱。 她想到爷爷奶奶,她父亲明天跟她一同回到台湾,他们一定会很开心,可她 呢?她可否也能装出一脸开心状? 她憎恶他,虽然他一脸忏悔,可是她还是无法原谅他 然后,她想到季斯卡,那样一个俊美的男人会是个吸血鬼?在这个现代科技 发达的世界里,那是一个多么传奇的名词,听来多像是天方夜谭里的故事。 他爱了她上千年,这可能吗? 她抿紧了唇,她相信他是吸血鬼吗?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思绪百转的她渐渐走离热闹的街道,拐入一条暗巷内,不过,思绪混沌的她 并没有发觉,她只想着明天一回台湾后,也许她和季斯卡的交集也将结束了,不 知怎地,一想到要跟他分离,她的心就隐隐抽痛,一股强烈的不舍更是急涌而上。 季斯卡尾随在她身后,不过,为了让她不发现自己,他刻意和她保持了约有 半条街的距离,只是在见她离开霓虹灯闪烁的热闹大街,转入较偏僻的暗巷后, 他便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她步入的那一带,近日并不平静。 在昏黄的街灯下步行,陈珊沂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人眼中的肥羊,一直到两、 三声带着淫意的声音响起,她才惊觉自己被五名约十多岁的青少年给前后围堵住。 她神情一冷,“你们想干什么?” 几名穿着像嬉皮的青少年互相吹起口哨后,一名看似带头的青少年才踱到她 眼前,轻佻的摸了她的脸一下,“咱们好久没碰到像你这么正点的妞了,伺候我 们一下如何?” “哼,也不过是十多岁的毛头小子,说话这么居?”她一脸冷霜。 “怎么?你看来也不过是十多岁,难道喜欢老头?”那名青少年一点也不以 为意,动手往她的胸前摸去。 她脸色丕变,后退一步,却差点跌人身后另一名青少年的怀中,她咬咬牙, “走开!” “可以啊,拿点钱来,再将我们几个人伺候得妥妥当当的,我们就让你走。” “我呸!”陈珊沂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那名青少年脸色倏地一变,从腰后抽出一把尖刀,恶狠狠的抵在她的纤颈,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呸!”陈珊沂再向他吐了一口口水。 “SHIT!”他怒吼一声,“把她给我抓好,看我怎么玩她!” “是,罗根!”另外四名少年带着笑意,扣住她的双手。 “如果我是你们,我会放她走。”一个冷凝的声音在夜风中响起。 五名青少年同时转向街灯下那个散发着阴沉之气的身影,罗根扬起一道浓眉, 一见走来的男子是一身贵族气质浓厚的有钱大少后,朝另四名青少年努努嘴,目 光净在他身上那昂贵的西服、皮鞋、钻表来回看着。 太好了,又来一只大肥羊呢。 “放开她。”季斯卡冷冷的睨视着五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少年。 罗根撇撇嘴角,“可以,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脱下来给我们,我们就考虑将 她放开。” 季斯卡淡漠的说:“年纪轻轻就学人当起强盗?” “那是我们的事,不过,我们很讨厌多嘴的人。”罗根向另外四个人使个眼 色,一亮刀,兄弟们。“ 下一秒,四名青少年快速的抽出怀中的刀子,目光不畏的看着脸色极为冷峻 的季斯卡。 “看来,你们不打一架是不准备放人了。”季斯卡从容的脱下西装外套,解 开袖子的钮扣,措起袖子,直勾勾的瞪着罗根。 “而我们不砍你几下,你更不懂得害怕。”罗根怒喊一声,“上!” “不!”陈珊沂倒抽了口凉气,看着五人高举着锐利森冷的尖刀冲向季斯卡, 她急忙的想找点东西帮忙,在看到墙角处有一堆废物后,她迅速的从中抽出一支 扫把,才回身想上前去帮忙,却见季斯卡的手臂己被那群人砍了两刀,鲜血直流。 “老天!”她咽了一下口水,无助的看着手奴寸铁的他,徒手跟几个年轻人 缠斗,虽然他的拳脚功夫不错,但在一比五,又没有武器下,他哪斗得过他们? 季斯卡对眼前的青少年存有侧隐之心,他并不想伤到他们,所以他只有守没 有攻,但没想到他们倒是凶狠的向他猛劈过来,在连连被砍了两刀后,他怒目的 握紧拳头展开反击,而在眼角余光下,却见陈珊沂高举着一支破扫把冲了过来。 “该死的,你别过来!”他一边踢掉一名年轻人手上的尖刀,一连高喊。 “我来帮你。” “不用了!”他怒声大吼,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听话呢?季斯卡一见她冲入 这团混乱后,立即柔道与空手道并用,将那五个耍狠的青少年全扔去撞墙壁,叠 成了一堆。 陈珊沂看傻了眼,等那五名青少年惊慌失措地捡起地上的尖刀闪人后,她才 回过神来,扔掉手上的扫把,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你的手受伤了,得到医院去。” “不必了。”他摇摇头,那伤口已逐渐在恢复当中。 “什么不必了,还鲜血直流呢!你看……”她倏地住了口,因为他的手臂刚 刚还鲜血直流,怎么这会儿却…… 她错愕地拭去那覆在手臂上的鲜血,见到一处长长的伤口像变魔术似的,一 寸一寸的逐渐愈合,一直到看不到任何伤痕,她颤抖着手触摸那处消失的伤口, 皮肤平滑如昔,彷佛之前洎泊滴落地上的鲜血并不是他的。 “是,是我眼花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像是被电到般,飞快的抽 回了手,怔愕的看着他。 他苦笑一声,“现在你相信我是吸血鬼了?” 她脑袋轰地一响,成了一片空白。 “除非是遭火吻或较重大的伤势,否则我们的伤口在几秒间就能自动复元, 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能力。 陈珊沂怔怔的瞪着他,老天,他真的……真的是吸血鬼! 没有任何预警,她眼珠往上一翻,黑暗在瞬间淹没了她,她手脚无力的昏厥 过去。 季斯卡及时的抱住她,看着她失去意识的丽颜,苦涩的喃声道:“吾爱,你 相信我是吸血鬼了,但你可会忆起对我的累世深情?” 豪宅内,季斯卡伫立在床前,凝娣着仍昏迷着的陈珊沂。 孔德亦站在一旁,几分钟前,季斯卡已将在暗巷发生的事同他说了,因此, 他这会儿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在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陈珊沂的睫毛眨了眨,缓缓的睁开了眼。 “珊沂?”季斯卡深情的凝际,伸出手握住她冰冷的双手。 她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面露恐惧的看着他。 这不是季斯卡期待中的反应,但却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苦笑一声,“你无法 接受我是吸血鬼,是吗?” 她咽了一下口水,惊惶的目光由他身上移到孔德身上,吞吞吐吐的问:一你 ……你也是?“ 孔德点点头,神情显得有些无奈。 她倒抽了口凉气,“那雪儿呢?” 季斯卡抿紧了唇,淡淡的回答,“她也是。” 陈珊沂瞠目结舌,一股巨大的恐惧也在瞬间袭向心房,她急忙的拉开被子下 床,“我要回台湾。” 季斯卡向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如果你是担心雪儿会对你爷爷奶奶不利, 我想你是多心了。” “可是,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吸了他们的血?” 季斯卡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我们很久之前就不吸人血了,如果你以为我 们还有对尖牙可以吸血的话。” “可是你说过你们每个月都要新鲜的血。” “我们有血液的来源,不只为了我们,也用来救人。”季斯卡简单扼要的向 她叙述他成立医院、捐血车及血库银行等事。 陈珊沂听了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若想害人,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只为得到一袋鲜血,你明白吗?“季 斯卡凝限着她,对她眸中仍有的害怕眸光感到伤心不己,每一世的爱恋,他们都 会碰到这样的一幕。叮是她深爱着他,所以不会害怕他的真实身份,甚至对他感 到心疼不己,但绝不是她现在的害怕…… 他咽下梗在喉间的酸涩,“我们搭明早的飞机回台湾,你放心,一跟雪儿碰 面后,我们就会离开你家,以后再也不会碰面了。” 语毕,季斯卡转身离开,孔德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后跟着离去。 陈珊沂跌坐在床沿,无言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 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明白这样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不知道,她真的 不知道…… 在飞往台湾的飞机上,季斯卡、陈珊沂、孔德及陈尚恩四人同坐在头等舱内, 但几个小时的飞行下来,四人间的谈话大概不超过两句。 季斯卡从离开豪宅到上飞机,目光都不曾停留在陈珊沂身上,他知道此世是 他追逐数世爱情的最终一世,他爱她,而她却惧怕他的真实身份,这点不仅让他 心寒,也逼得他不得不放开她。 够了,爱一个女人爱了上千年的代价是如此,他又何必苦苦追寻。 孔德跟在季斯卡的身边也有上千年,这是头一回在他那双深邃的黑眸见到绝 望之光。 孔德将目光移到神情也显得凝重的陈珊沂身上,她重重的伤了侯爵的心,不 过,她也许不清楚,毕竟她才十八岁,无法了解一个男人深爱了她上千年的真心。 陈珊沂的目光一直落在回避她目光的季斯卡身上,不知为什么,她可以感到 他全身被一股浓浓的伤感给包围着,而她也感到同样的伤心,可是她说不出理由, 只觉得他伤心,所以她也跟着伤心。 他们很快就要成为两条平行线,她该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吗?这个问题她问 了自己不下百遍,但总是无解。 陈尚恩虽不明白其他三人的沉默何来,但他却是近乡情怯,也担心两个老人 家不肯原谅他,虽然从孔德的口中得知,他们渴望与他团圆,但他仍旧忐忑不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有人团聚的时刻近了,有人却是要分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