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红利积点、定期折扣……还有旅游抽奖? 一般这类的广告用语,九成来自手机或信用卡行业,可有谁想得到它竟是酒 店的促销活动? 所以罗!“镜花水月”能在业界一枝独秀,不是没有道理的。 除了肯花钱做广告,这家标榜着“高素质”的酒店,应征的公关不仅年轻貌 美,而且个个长袖善舞,因此生意相当兴隆,甚至到了周末时段,要去还得先行 预约呢! “时机已经够差了,居然还有这么多醉生梦死之徒?”望着门口可观的人潮, 战筝不禁为国家的未来优虑。 旁边的李广昱则无奈道:“这就印证了古人的至理名言——食色性也!所以 色情业才能成为‘打不死的蟑螂’。” “什么至理名言?根本是败坏社会风俗!” “偏偏人家领有合法执照。”说着他又拜托,“好大妹,你今晚千万别出差 错幄!否则我下个月可能就在绿岛了。” “对不起啦!李警官……” 李广昱乃是大哥战毅在警校的同学,为人相当热心,可惜心直口快,与长官 时有摩擦。之前为了帮她查贿选案,不意得罪某位政客,结果被调到鸟不拉屎的 乡下蹲了半年,为此,战筝一直耿耿于怀。 “这次透过关系,我才能和‘二当家’见面,万一搞砸的话,你也甭查案了。” 他再次强调“戒急用忍”的重要性。 “是!我明白……” 黄铭富逃脱后,战筝便想到要找他的前雇主,也就是酒店业名人‘花公子 “。 怎知这位大亨比“藏镇人”还神秘,不仅来历是个谜,行踪也难以掌握,幸 亏李警官的朋友肯帮忙约见其属下——秦凯。 据说他年轻时曾替人顶罪入狱,如今虽不复当年的小混混,和道上的关系仍 然密切,是以镜花水月开张多年,都没人敢来白吃白喝。 李广昱先表明了身份,接着立即有人带路,一会儿他们来到总经理室。 “二当家只接见李先生,麻烦这位女士留步。”领路者声明。 “可是我——” “大妹!”李广里忙以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那……我等你的消息。” 独坐在走廊的沙发上静候,她的眼睛可没闲着。 一如酒店气派的外表,这内部亦是装演得奢华无比。金碧辉煌的摆饰、淡雅 迷人的香氛、对对拥舞的男女,一切都炫丽得宛如梦境…… 暮然,战筝的视焦锁住某个娇媚身影。 “小倩!”快步跑过去。 惊诧的聂仰涛,立即把她拉入旁边的空包厢,“战姐,你怎么会来我们公司 呢?” “你在这里上班?”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有了聂小倩这条线,还怕查不到‘花公子’的底? “呃……其实我并非舞蹈班的老师,而是陪酒卖笑的公关。”既然被撞见了, 他不得不撒另一个谎,“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 原以为可以用“聂小倩”的身份,近水楼台探听到隔壁的状况,不料这么快 就见光死,唉!看来他只有另谋他途了。 “我怎会瞧不起你呢?”她兴奋都来不及了!“我相信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 故事,不论你是什么职业,我们依然是好邻居。” “战姐……”聂仰涛装出炫然欲泣的表情,“我本来还很担心你从此不理我, 因为你是我在这染缸外唯一的朋友了。” 想不到小倩如此在乎我? 暗忖的战筝,不禁为自己的“意图”感到惭愧。 吸了吸鼻子,他又问: “对了,你来这里是……” “我陪友人来——来洽公的。”她顿了下,“小倩,你认识‘花公子’吗?” “当然了!他是‘镜花水月’的幕后老板嘛!”聂仰涛不由得起戒心,“为 什么问到他?” “因为……我朋友想找他谈笔买卖,你能不能代为引见?” 买卖?只要和镜花水月有往来的,应该都晓得花公子从不管这些闲杂事,再 看看战筝心虚的表情……嗯!这女人绝非一个“平凡”的公务员。 所以他一口回绝:“不行!” “你刚刚不是说,咱们是好邻居?”战筝厚着脸皮拉交R. “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二当家最忌属下擅作主张了,他若晓得我私自帮 你安排,不把我大卸八块才怪咧!” “小倩……”她试图再说服,聂仰涛已提起皮包往外走。 “对不起,有人还在等我。” 临去前,他不忘恐吓,“我劝你朋友最好打消跟花公子做生意的念头,因为 ——他会把人吃得不剩一根骨头的。” xxx 经过查证,战筝所陪同的那位朋友,原来是找二当家问案的李姓警官。 加上接连几天,都未会再见“衬衣女郎”的踪影,于是聂仰涛在好奇心的驱 使下,翻越阳台去一探究竟。 首先是主卧室。 一般女性的梳妆台,总少不了摆上十几个瓶子,但这位邻居才简单的两三瓶, 而且都不是什么专柜名牌。 接着书房。从满柜子的法律丛书,和桌上的未竟的诉讼文案,他已大抵猜出 战筝的职业。 最后来到客房,却是……空无一物? “怪了!整间屋子就主卧室有张单人床,那位‘美眉’要睡哪儿?” 正前咕着,钥匙孔传出“喀嚓”的声响。 聂仰涛赶紧闪回卧室,隔着门缝,他看见一对男女走入客厅—— “不错嘛!环境挺舒适的。” 痞笑的帅哥,身穿名牌西装,感觉很像玩世不恭的花心大少。而环着双臂的 战筝,脸上则充满敌意。 “你来干什么?” “亲爱的大姐,你不觉得对待多日不见的手足,这口气似乎……淡漠了点?” 男子不请自坐,还跷起二郎腿。 想不到容貌“非常抱歉”的战筝,有个“万人倾倒”的胞弟?聂仰涛不禁怀 疑,这两人是否为同父异母,所以感情不睦? “任由你走进客厅,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了,你还要怎样?” 没错!此人正是她从小就看不顺眼的弟弟——战殊。 因为懂得逢迎拍马,他交游广阔、也最讨亲友喜爱…… 由于作弊技巧高竿, 自小学到大学,他从未掉出前三名……再加上一张述死女人的潘安脸,吓!那真 是吃香喝辣不尽了。 想想也真不公平,明明同一时辰出世,为何上天待阿殊就特别的恩宠? 战筝并非嫉妒,只是极度的不屑。像他这种浪荡不羁。成绩全靠同学罩的投 机者,凭什么也能在律师界闻出名堂? 更教人吐血的,这家伙居然未先知会、就跑去担任她被告的辩护人,姐弟俩 在法庭上的唇枪舌剑,还一度成为社会版的题材咧! “这么大火气?”战殊陪笑道:“小心会变老幄!” “再老我也顶多老你几分钟而已。”战筝走向饮水机。 “是是是!几分钟之差,你就需要靠‘SKII’挽救青春了,而我‘野搁是一 尾猛龙’咧……” 原本大姐就不善打扮,搬离家后,好像又消瘦了些,连眼镜都盖不住那份憔 悴,真担心她这副德行怎么推销得出去喔! “你嘀嘀咕咕什么?”杯子不客气地蹬上桌。 “没有啊!”他话锋一转,“对了,我昨天在路上遇见林冠烨,他说你最近 很忙,连约吃饭的时间都挪不出来。” “哦!”但愿学长没提及她承办的案子。 一口气喝光水,战殊接着道:“相信你也感觉得出林律师对你的关心,其实 依他的条件,多的是倒追的窈窕淑女,偏偏人家只钟情于你……” “如果你来就为了这无趣的话题,我的耐性只有一杯水的时间。” 意思是,他杯底已朝天,也该滚蛋了。 “这关系着你终生的幸福,怎么会无趣呢?” 一直以为,大姐是因为神经太大条,才会忽略林冠烨的含情脉脉,怎知他都 挑明讲了,她连丝毫的欣喜都没有? 战筝眸儿半眯,“林冠烨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 一定有!否则他不会吃饱闲闲、自告奋勇当学长的说客! “哪有什么好处?我们不过都对到大陆发展触角,产生了合作的兴趣。” 碍于父亲痛恨关说的个性,战殊也不敢在外宣扬自己的老爸是个将军。不过 有了林冠烨广阔的政商人脉当靠山,他还怕分不到对岸那块肥美的市场大饼? “死兔崽子!你居然想‘卖姐求荣’?” 战筝立即奉还一记爆栗子。 “痛……”他揉按疼痛的头皮,“大家也是一片善意,想让你早点‘嫁使’ 嘛!” 才说老姐神经大条咧!怎么一下子又精明起来了? “那有什么分别?” 不论卖掉或嫁掉她,末了的结果,阿殊的事务所一定是最大的赢家。 “差异可大了。女人三十岁以前结婚,或许还能骗些聘金;一旦超过这岁数, 就算你秤斤贱卖,也没那行情了。” “如果男人衡量女人的基准都这么没品,我宁可单身。”战筝淡哼。 “景气愈低迷,良人愈难觅。像林冠烨那样的高档货,多少人抢着要啊?相 信爸妈知道了,也绝对会举双手赞成他当战家的乘龙快婿。” 舌如莲花的他,不愧是当律师的料。 原来阿殊还想把爸妈的票数拉过来?不成!再不给他一点警告,这小子说不 定就把她的户籍直接登记到林家了。 “既然你那么欣赏他,不会自己夹来配?”战筝转身去拿冰箱的库存蛋糕。 “我是很想啊!可惜人家只愿意当我的姐夫。”以为老姐是被说服了,才会 招待他喜爱的甜点,战殊还不知死活地问:“如何?你有没有一点心动了?” 蛋糕冷不防砸向那颗驴脑袋,“动你个头啦!” “啊——”在他未及避开前,昂贵的西装已先遭殃,“你干嘛下这么狠的手? 这套纪梵希我昨天才买的耶!” 毁了!巧克力普是最难处理的。 “你应该庆幸我扔的不是汽油弹,但下回……”那道穿透镜片的冷光,显露 着战筝“言出必行”的坚决。 “好……你够狠!”急忙问向玄关,战殊咒骂道:“脾气暴躁、个性又古怪, 难怪一直交不到男朋友。” “干你屁事!” 第二颗飞“蛋”出击,可惜被他的公事包化解了杀伤力。 “真不知林律师相中你哪一点?我敢说除了他,这辈子你是不会有人爱的。” “滚……” 最后一块蛋糕,砸在应声合起的大门上。 xxx 目睹人家“姐弟相残”的过程,聂仰涛可是窃笑得大肠结小肠了。 也因为觉得意犹未尽,所以在女主人走向卧室时,他并未立即逃回家,反而 躲到窗帘后继续侦察。 不知情的战筝,进房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解开衬衫的钮扣。 一颗、两颗、三颗…… 预料那副干扁如四季豆的体格,内在理该一片坦途,想不到竟然别有玄机。 在她卸下绑在胸口的长布条后,“太平公主”立即摇身变为“波霸皇后”。 浑圆的蜜桃、粉色的花蓓……乖乖!那尺寸起码有36D 耶!幸亏聂仰涛练就 了“动心忍性”之术,否则鼻血已经淌出。 然而,更惊奇的还在后头。 套了件浴袍,她开始卸妆,当黯沉的颜粉被彻底拭净,秘密便揭晓了—— 原来战筝就是那个俏女郎! “好厉害的伪装,连我都被骗了……”他暗暗佩服。 不过这妞儿也挺鲜的,明明拥有超级辣妹的身材,她干嘛隐藏起来、还把自 己裹得像个木乃伊? 放下发誓,大美人转身走进浴室。听那渡淮的流水声,聂仰涛不禁幻想她沐 浴的画面,会是怎样的春色无边…… 突然一道高分贝的尖叫,冲散他满脑子的遐思。 “啊……” 接着战筝脸色苍白地奔出来,并立即打电话求援,似乎发生了很可怕的事。 “喂,保全室吗?”她气急败坏地问:“你们不是标榜说,这栋楼连苍蝇都 飞不进来,为何我家会出现蟑螂?” 天哪!这个战筝实在有够“宝”,人家用来促销的广告词,她居然也当真? 若非偷窥行径不宜曝光,聂仰涛早就捧腹大笑了。 “什么不卫生?欧巴桑固定每周年打扫,绝不可能成为那些怪物的温床……” 愈讲愈火大。她干脆挂上电话,另拨一组号码。 “陈太太!我是战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马上过来一趟?我的浴室里有只大 蟑螂,而且它好会飞喔……” 废话!翅膀是干啥用的? 因为忍笑忍得太痛苦,聂仰涛的脸形全变了样。 “不过我无法确定它是公是母,为了预防万一,你最好多带几喷喷效,好杀 它个片‘卵’不留。” 两眼紧盯着浴室门,她压根没留意到阳台上抽搐的人影。 “天哪!再憋下去的话,我准会中内伤!” 赶快跳回自家阳台,聂仰涛终于可以纵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 笑得泪花乱颤、笑到肚子发疼,从来没有人让他这么开心过,那个战筝真是 太——有趣了! “想不到她有勇气对抗恶势力,却没胆子打蟑螂……” 等等!蟑螂? 灵光突然闪过,他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 李广昱拜会过二当家后,不久,即被调往南部小镇任职。 就在战筝苦恼着如何查案时,聂小倩居然改变了心意,答应为她安排一次 “非正式”的会面。 当晚—— “这里就是董事长办公室了。”推开厚实的木门,聂仰涛悄声道:“我们只 能趁清洁工刚打扫完的空档溜进来… 宽敞的房间,最抢眼的莫过于墙上的三幅字联。 其左右边分别写着“十年修得同床度”、“百年修得共枕眠”,而横批则为 “万乐淫为首”。 “那是已故的花老爷留下的遗作。” 提到思重如山的花建岳,聂仰涛心中总有无限的感念。 所以,即便他不想接管“镜花水月”,却也不愿结束养父的遗业。况且许多 人是靠这行维持家计,他又怎忍在经济最萧条的时候,断送员工的生机? “写得很龙飞凤舞,就可惜措词不雅……”环顾室内,战筝不免要质疑, “这地方怎么办公用?” 除了一张欧式的四柱大床,和几样简单的摆设,她啥东西也没看到呀! “听说墙后另有玄机,只是不知机关设置何处。”聂仰涛打开衣柜示意她藏 身,“我们就躲进来伺机而行吧!” “我们?”这和当初的计划颇有出入。 “坦白说,我不太放心让你独自留下。如果不幸被同事发现了,起码我可以 代为掩护。” “小倩……”如此够义气的朋友,真是令她感动啊! “有人来了。”聂仰涛将她往里头推挤,“糟了!是二当家秦凯!” 透过楼空的细缝,战筝窥见一名身形略微肥胖的男子,拥着位漂亮美眉进房。 两人先是吱吱喳喳地亲吻,然后衣物件件的落地……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剧情?可想而知! 因为没有勇气观看后续的画面,她干脆“非礼勿视”。只是眼睛可以闭上, 耳朵却别无选择。 “嗯……嗯……” 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子浪费的呻吟,严重地侵扰战筝的听觉神经。颊温攀 升之际,她突然觉得怪怪的。 “小倩,我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耶……”她以最小的音量B. “不会是蟑螂吧?”聂仰涛将玩具假虫,慢慢移往她颈部,“我们镜花水月 的虫害,严重到可以信手捕来当下酒莱了。” 这番危言耸听,让战筝的呼吸变得急促。当耳边出现微微的“搔痒”,她的 定力马上被推往崩溃边缘。 “啊——”就在床上荡妇igh 到最高点时,另一个女人也忍不住地叫:“啊 —— 不同频率的尖叫,暴露了藏身者的所在。 柜门随后被打开,“小倩,你在这里做什么?” “呃……” 乍然瞥见一把“枪”的战筝,再度捂脸大喊:“恶心死了,快点穿上裤子啦!” “这疯婆子是你带进来的吗?”秦凯故意问。 尽管知道她的“与众不同”,聂仰涛仍险些笑场。天哪!都什么节骨眼了, 她居然还在计较这点芝麻绿豆? “丽丽,你该上班了。” 示意玩伴女郎先退下,秦凯转身去整束仪容。 唉!就为了老板的一句命令,害他牺牲色相、出演“A 片”的男主角,呜呜 ……往后他在员工面前还有威严可言吗? “战筝小姐,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你怎么晓得我的名字?”她好讶异。 “我有一位朋友,就是拜鼎鼎大名的战检察官之赐,被判了十五年刑期,所 以我对阁下印象相当深刻。” “检察官?”聂仰涛跟着拔高音阶,“那你为什么骗我说,你只是个普通的 公务员?” “我……”战筝顿时语塞。 “看情形,你是被人家利用了!但我仍必须严厉惩处,以免‘引狼入室’的 案例,在将来层出不穷。”秦凯说着拍拍手,唤来四位相貌凶恶的男子。 “你们想干嘛?”她吓了一跳。 他没有搭理,只是点了根烟,然后反问聂仰涛,“你应该很清楚,镜花水月 的第一条门规吧!” “是背叛者……”后者怨豫地望向战筝,恨恨吐出,“死!” “不——”被两个大汉拉住,她根本动弹不得,“如果你敢碰小倩分毫,我 绝对会送你去绿岛安享晚年的。” “都泥菩萨过江的人了,还敢大放厥词?”秦凯冷哼。 闻言,战筝的血色立失。 虽然国有国法,但黑道也自有一套家规。这股隐藏在阴暗世界的恶势力,连 法务部长都不鸟了,还鸟什么执法人员?何况,她今天连个虾兵餐车都没带。 “一人做事一人当,私闯贵公司是我的错,请秦先生原谅小倩、放她一马吧!” 秦凯轻蔑朝她喷了团烟圈,“你这是在求我吗?战检察官?” “没错,我是在求您!” 压下胸口的怒火,战筝知道此刻绝非逞现骨气的时机,否则便会有无辜者成 为她的陪葬品。 “既然战小姐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好为难你了。” 在二当家示意下,保镖们松开手。 “你要……放我们走?”这么简单? “不然你以为我会怎样?”他笑着点菜自己的脑袋,“我秦凯再不识相,还 不至于来到去得罪将军之女。” 可恶……原来这老滑头刚刚是在耍她? “走!”她愤怒地拉起聂仰涛的手。 离开前,秦凯却在背后放话,“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小倩,你可要‘好 自为之’了!” -------------- 转自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