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气呼呼的冲出警察总部,褚妙妙骑著重型机车,独自在街上毫无目地的狂飙。 在街上晃荡了许久,她终究还是来到孤儿院的废墟前,乞求冷静。 走到院内後门,褚妙妙站在一扇扇斑驳脱落的木门前,儿时的许多记忆忽然 一涌而上。 当年小虎哥离去时,就是在一个大雨纷飞的夜晚,以老虎香包和亲吻当作告 别的礼物。 「骗子……说什麽会回来接我?根本就是胡说八道,骗子!」褚妙妙哽著声, 用力敲打那扇木门。 当年的告别之言,至今她依旧放在心上。她相信,终有一天小虎哥会回到这 里来,笑著张开那温暖的怀抱回来接她离开……她如此深信不疑。 发泄好一阵子,待拳打脚踢累了,褚妙妙这才气喘吁吁的抹去汗水,滑坐在 木门旁。 她闭上眼睛,无聊的工作、独霸的养父、以及失约的小虎哥……如同毒蛊般 的咬著她的脑袋瓜。 她半坐在木门旁的矮墙上,光花花的正午夏阳刺痛了她的眼睛。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正面迎进她的视线中。 褚妙妙眯起眼睛,迎著正午的刺目阳光试图看清楚来者。 小虎哥?!有那麽一瞬间,褚妙妙心底存著某种惊喜和期盼。 他来接她了!他终於实现诺言前来接她离开了。 褚妙妙跳了起来,满怀著惊喜的期待迎向这名不速之客。 「嗨,又见面了。」关洛虎一脸笑意的站在她面前,双手交握在胸前。 见院外又停著那辆红色重型机车,他就知道自己可以在这个孤儿院废墟找到 她。 「是你……」待看清楚来人,她的满心欢喜瞬间落空。 「两天不见,你看起来还是很有精神,不过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关洛虎笑 望向那扇可怜的破木门。 上回领教她一腿踢垮颓墙的功力後,现在见到那伤痕累累的木门,也就不足 为奇了。 「哼,无聊!」褚妙妙冷瞄了他一眼,才没心情理会他。 多年来,这废弃的孤儿院就像是她的秘密花园,可近来怎麽老是有一堆奇怪 的人胡乱闯入?!感觉自己的隐私受到了侵扰,她一跃起身准备离去。 才一转身,「砰」地一声,竟直硬硬地撞上了两尊人肉神像。 褚妙妙捂著撞痛的额鼻,望著这两尊保镳像,几乎痛得快逼出眼泪。 乖乖,什麽时候她身後来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她竟然毫无所觉? 杀人的视线回投到陌生男子身上,只见他带著一脸笑意,笑望她捂鼻吃痛的 无辜可怜样。 「为了表示那天惊吓到你的歉意,不如让我请你吃个饭消消火?」关洛虎来 到她面前,神定气闲的开口。 「谁有心情和你去吃饭?你这个人真有毛病,那天盘问身分你不答,今天倒 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她一脸的不屑和怒气。 「我想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否认识江水欣小姐?」关洛虎低望她那神似 江水欣的脸蛋,脑海中浮现出和江水欣身影交叠的画面。 「我叫什麽名字不用你管,至於什麽水欣小姐,我更是不认识。」褚妙妙没 好气的把话说完,拍拍屁股,决定走人。 就在这时,关洛虎身後忽然涌来一群从未见过的陌生脸孔,那些人全部穿著 深色西装,还戴上太阳眼镜,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他们绝非普通人。 「这是什麽意思?!」忽然面临这种场面,褚妙妙不禁後退了一步。 「不用害怕,光天化日的,我的手下不会把你吃了。」关洛虎依旧是一脸笑 意。 那些忽然出现的家伙不发一语,只是静默的打量著褚妙妙。 「你……你到底想干嘛?」一股不好的预感闪过褚妙妙脑海。 她虽然胆子够大,这种大场面却还是第一次见识,不禁忧心起来。不过,她 忧心的不是自己惹了祸端,而是担心殃及无辜,连带影响父亲和警署。 「我不记得有得罪过你……」褚妙妙疑惑的望著眼前的关洛虎。 毕业後这一阵子,她安分了许多,应该没有树立敌人才对。可如果她没惹上 麻烦,为何眼前这人会找上她?难不成他心眼小,记恨著前两天她挑衅的鬼脸?! 「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平安无事。」 关洛虎一点头,两名属下立刻来到褚妙妙的面前。 「等等……你们到底是谁?想做什麽?」褚妙妙背抵围墙,根本无处可逃。 「稍後你就会明白了。」 关洛虎无意和她浪费口舌,只见一声令下,那两名属下便轻易架走了褚妙妙。 「你们到底想干什麽?快放开我!」褚妙妙当然不愿乖乖就范,她边骂边抵 抗著。 可惜,她受训多年的花拳绣腿对这些人高马大的家伙毫无用处,对方用力一 抓,便轻而易举地把她丢上车,强行带离。 ※※※ 待褚妙妙清醒,眼睛一睁开,入目的净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头好昏……」褚妙妙摸著药效尚未消退的脑袋,回想自己昏迷前的情景。 她记得自己被抓上车後,忽然被那些人蒙药迷昏,之後便失去了知觉。 「这里是……」褚妙妙蹙眉望著身处的房间。 她从未见过如此没个性的房间,古典的华丽欧式家具摆设,纯白的落地蕾丝 窗帘,雪白的长绒毛地毯,还有床顶自上而下流泄下来的金黄流苏圆形床罩,俨 然就是童话故事中小公主的城堡闺房。 这种公主调调的房间令她全身不舒服,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这里到底是……」她抚摸眼前的蓬松枕头和身上的舒适毛毯,纳闷的自问。 「醒了。」正望著周遭环境发楞时,那男人的声音又忽然出现。 褚妙妙睁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关洛虎,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脸上依旧挂著那该死的微笑,修长结实的身材衬托著他一身虎豹纹衬衫, 搭配上黑皮裤和复古宽厚银腰带,整个人看起来相当帅气。 「昨晚睡得好吗?」关洛虎缓步走来她西前,笑望一脸吃惊脸色的褚妙妙。 「你到底是谁?」她收回惊愕的问。 「我是关洛虎,台皇集团的现任总经理。」他的微笑视线不曾离开过褚妙妙 的小脸蛋。 关洛虎?! 褚妙妙打量眼前的他,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忽然袭来——自己和这陌生男 子虽是刚认识,为何她却感觉到两人似曾相识?! 这个男人的名字中也有个「虎」字呢,和小虎哥的虎字一样,不过眼前这家 伙显然不是小虎哥。在她的记忆中,小虎哥没这麽帅、身材也没这麽高壮,再说, 他们又不是在演电视电影,怎麽可能会如此戏剧性的在这种情况下重逢呢?褚妙 妙想也没想,直接否决了他就是小虎哥的可能性。 「想说什麽?」关洛虎望著她的迷糊神情一笑。 「不,没什麽……」褚妙妙只好拭去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你们到 底为了什麽抓我来这里?」 被绑架的人通常都被关在废屋、工厂之类的地方,歹徒脸上通常都有可怕的 刀疤伤痕,眼前的豪屋美男,显然和绑架相差过远。如果不是绑架,难不成是被 邀请来作客? 「这个……说来话长。」关洛虎笑顿了下,「简单言之,你和我们家小姐非 常神似,我需要你以水欣小姐的身分去见一见老爷子。」 水欣小姐?!褚妙妙皱眉。 「只要你愿意配合,酬劳绝对丰厚。」关洛虎双手环胸,微微一笑。 「我对酬劳没有兴趣,对冒充别人更是无意,本小姐要走了。」说著她就要 跨步离开。 关洛虎双手一伸,拦下她的去路。 「你这什麽意思?」她怒眼一瞪。 「你没有拒绝的馀地。」那温和脸孔下有著不容拒绝的威严。 「你知道你绑架的人是谁吗?趁我父亲还没动员找人之前,你最好识相的放 我离开……」 「这不是绑架,更不是威胁,这是一笔生意。我不管你是谁,只是要你充当 一个即将临终老人的孙女罢了。」他抓起她的双手,微愠地凑近她的脸蛋。 「我才不要……我……」挣扎动作在触及他领上的徽章後骤然停止。 这个徽章是……她盯著那枚金色徽章出神。 她想起来了,这个是专属台皇集团的徽章标志,台皇集团,也就是那传闻中 经常游走黑白两道的庞大企业集团,是父亲近年来致力调查追踪的对象。听说, 这集团以合法掩护非法,是局里下一波整顿扫黑的对象之一。 如果她可以藉这机会接近这集团和这男人,偷偷搜集证据,一举破获台皇的 违法案件,那不就可以破案立功了?! 「如何?」关洛虎紧抓的力道终於稍稍松手。 「你真的是台皇集团的人?」褚妙妙小心翼翼的问。 「我刚说了。」他狐疑盯望她鬼灵精怪的模样,不明白她的神情为何在瞬间 转变。 「好,成交,我就勉强留下来帮你这个忙,酬劳就免了,我就当作是做善事。」 褚妙妙态度一转,很爽快的点头答应。 一旦她立了功,相信从此可以脱离倒茶水、影印的内勤地狱,说不定,还可 以获颁优秀警察之类的奖章,让局长父亲从此对她刮目相看……沉浸在自己的立 功幻想中,褚妙妙愈想愈兴奋。 「那……谢谢你的帮忙了。」关洛虎略显头痛的打量她,更佩服她那千变万 化的丰富表情。 期待今晚和英港的谈判能够顺利,让水欣能够平安归来,不然明天真得要这 难以捉摸的小野猫上场了。 ※※※ 江水欣低泣著,泪水令她受伤的双目更觉刺痛。 这个周末,她和爷爷前往别墅渡假,没想到别墅忽然发生大火,接著她昏了 过去,醒来後便身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大人的世界她不懂,也不清楚爷爷和这些人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她只知 道这些人是针对爷爷和自己而来。 现在爷爷生死不明,而她却被抓来这不知名的地方。双眼因为大火而受伤, 纱布下的泪水,更令她暂时失明的双眼感到刺痛不堪。 她该如何是好呢?在虎大哥救人之前,难道她就任由这些人监禁下去吗? 江水欣想著想著,伤心的哭了起来。 无依无靠的自己,除了兄长般照顾她的关洛虎,这世上再也没人能让她相信 和依靠了。 就在江水欣恸哭成泪人儿时,忽然,一道毛骨悚然的压迫感令她停止了哭泣。 安静死寂的空间中,莫名的灼热视线感忽然自房内某处传来。 「是谁?!谁在房间里?」江水欣竖起耳朵,好确定自己身处环境的安危状 况。 充满诡异气息的冷寂空间中,除了她自己的紧张呼吸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虽然如此,江水欣依旧感觉得到房间有其他人存在。 「再不出声,我就要喊人了……」江水欣害怕的绷紧神经,整个人畏缩到床 头。 可是无论她怎麽喊话,对方就是没有回应。静肃到可怕的空气,存在著一股 令人窒息的莫名压迫感。 忽然,对方缓缓移动了脚步,轻微的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停步之後,整个空间再度陷入寂静和灼热视线的压迫感中。 「是谁?想做什麽?」江水欣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莫名窒息感,她伸手解开双 眼的纱布团,用力扯下。 忍痛睁开双眼,被灼伤的眼睛和冰冷空气一接触,刺激的疼痛感令她痛得掉 泪。 然而,一阵疼痛後,她却什麽也见不到。 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白茫茫视线。光线的明暗和物体位置,她隐约感觉得到, 除此,她的双眼便什麽也瞧不出来了。 江水欣将自己的双手在眼前晃了晃,再度确认自己完全失去视线後,她惊愕 的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我是你,我会在眼睛恢复前,乖乖包裹好纱布,不让伤口恶化。」沉 默许久,那人终於出声。 江水欣为之一惊,漠然无情的冷酷声调,令人心寒到底。 「你……一直在这个房间里?你到底是谁?」她颤著声音问。 纵使眼前一片模糊,江水欣依旧可以感受到,此时他打量自己的那种可怕视 线感。 火焰凝视著她取下纱布後的脸蛋,不吭一声的打量著。 台皇老爷的宝贝孙女竟然有落在自己手上的一天,真是没有想到……他神情 复杂的低视眼前一脸惊恐的江水欣,双手不知不觉的伸出,掐向她纤白的颈项。 「你要做什麽……」江水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侵犯动作所震慑。 模糊不清的视野中,强烈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双手已然威胁了自己的生命,他 那毫不留情的力道,几乎要折断了自己纤弱的颈子。 「不要乱动,不然我轻轻一捏,你的小命立刻就没了。」火焰面无表情抓著 她的白颈,急躁的掀起她颈後的长发。 江水欣根本无以对抗,只能如同垂死天鹅般,神情痛苦的拉扯他的手,呼吸 急促的坐以待毙。 「没有……」当火焰见到颈後仅是一片白皙,他的世界顿时一片黑暗。 没有胎记……妹妹颈上该有的胎记并没有出现,这麽说,台皇老爷的孙女并 不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怎麽会……经过这些时间的等待和求证,好不容易才 推敲出江水欣就是妹妹的可能性,消息来源竟然不正确?!深受刺激的火焰,更 是加大力道,往她纤细脖子上掐去。 「你到底要做什麽?放开我……」江水欣忍痛的低喃,感觉就要昏了过去。 「求你……住手……」原本身子就虚弱,此时她更是体弱到无力抵抗,只能颤著 身子,发出细微的哀求声。 「台皇和我们英港向来是死对头,如今你落在我们英港手中,自己得有受辱、 受死的觉悟。」火焰终於松开了手,冷望著她雪白颈项上的鲜红抓痕,语气是阎 罗王般的冷酷无情。 既然江水欣不是他的妹妹,那麽英港和台皇之间的争执就毋需顾忌了。 「在关洛虎那小子出面谈判之前,你要是不乖乖听话,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你得祈祷关洛虎那家伙出面谈判,不然可有你受。」火焰不带感情的警告著。 听了火焰的话,江水欣整个人更是蜷缩著,不发一语的低泣。 失明的视线仿佛将江水欣踢进了绝望的不安恐惧中。她什麽也看不见,什麽 也摸不著,甚至,连眼前这可恨男人的模样,都见不著。「你会後悔的……今天 的所作所为,你一定会後悔的。」江水欣颤著身子,含恨的咬牙落泪。 「我等关洛虎那小子为你好好出气,水欣小姐。」火焰冷笑一声,带著自负 的得意气焰嚣然离去。 无助的江水欣,只能伤心的埋首哭泣。虎大哥,快来救她…… ※※※ 关洛虎愈看愈像某种动物,褚妙妙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雄壮的身躯、虎豹纹路的上衣、大大的有神眼睛、略微慵懒的威猛姿态,注 目猎物时,实为有心却故作无意的狡猾。那总是呈现出上扬角度的大嘴笑脸,好 似不经意时,他就会张开大大的嘴巴,无辜的、不小心的、温柔的把猎物吞咬下 去。这种神态实在像极了某种动物…… 餐桌上,褚妙妙心不在焉的偷偷打量著关洛虎。 她实在不想和这个背景可疑的男人一起用餐,但美食当前,肚子饿昏了的她, 实在没有力气去选择和谁共餐,只好埋头猛吃那满桌丰盛的义式料理,偶尔趁著 抬起视线时偷偷打量他。 一抬起好奇视线,这才注意到门日那些忽然出现的大个子随从保镳,差点傻 了眼。不安的视线落在那些三度登场的家伙上,这些看起来冷酷无情的冷血家伙 到底是谁? 见她眼底写著对这些人的疑问,关洛虎不动声色的开了口。「这些人都是我 的部属,他们是台皇旗下的保全精英,主要工作是保镳,当外国政客来访、工商 名流需要接受特别安全保护时,就会请他们出动随护。 当然,他们都经过最严谨的专业训练,身手和各国总统身边的专业保镳不相 上下。只要你不惹事作怪,我保证这些人会离得远远的,你绝对不会有事情。」 说明的同时,他轻点头,示意所有手下立刻撤离这房间。 「没想到,我竟然受到国外首领的VIP 待遇。」褚妙妙冷嘲一声,并暗自决 定今晚立刻展开她的调查行动。 今天气呼呼地离开办公室後,她的忽然消失一定会引起父亲和队长的担心, 但一想到父亲对她的保护过度和职位安排,她心底就一肚子火,决定还是暂时独 处冷静一下。 「吃完东西後,就先去休息吧。晚一点我会带你去见我们家老爷。」他冷瞅 她故作镇定的心虚,默默地打量她。 她的身材、脸蛋乍看之下和水欣神似,可仔细一打量,却明显发觉两人的相 异处,尤其是个性,简直是南辕北辙。 水欣安娴恬静,她却活泼聒噪;水欣优雅古典,她则是偏向流行现代,在在 成了明显强烈对比。若非两人的个性如此迥异,光从外表和脸蛋,还勉强可以骗 骗那些不熟悉水欣的门外汉。至於躺在病床上的老爷……他没有绝对信心可以顺 利欺瞒过他老人家,即便他老人家现在已经呈现昏迷的弥留状态。 「嗯。」褚妙妙被他打量得浑身不自在,连忙把脸埋入餐盘中。 关洛虎该不会已知道她的警察身分和破案诡计,才会这麽老神在在的看著她 吧?!为何此时他扫望她的慵懒眼神令她如此坐立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属下神色匆忙的来到关洛虎身边,轻声附耳。瞬间,关洛虎 的自若神色闪过一抹异样。 随後,他迅速的起身。 「好好休息吧,等一忙起来,你就没得休息了。」话一说完,随即在属下的 陪伴下快步离去。 就在同时,跟著部下回到书房的关洛虎,听著属下的报告,神情凝重了起来。 「虎哥,英港方才来电,临时邀你今晚见面,摆明了是场谈判。他们一定是 仗著水欣小姐在他们手中,想从台皇这边瓜分地盘、油水。我怀疑这个临时谈判 有诈,还是不要贸然赴约的好……」属下继续方才的报告。 「他们如此大费周章,自然有他们的目的和需求。回覆他们,我今晚会准时 赴约。」关洛虎慵懒的神情下,显现出绝对的自信和威严。 ---------- 转自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