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美丽”的邂逅(1)
一句“看你那傻样”的娇嗔,迷住了一位京都真情郎,于是,一个女研究生
自编自演的“曲线赴京”剧上演了。
编剧的手段如此高明,竟骗过了国家某部委司长和大公司总裁。
这一场戏的余曲还没有散尽,
冥冥中的因果报应却如期而至!
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家庭。
父亲现任国家某部委某司司长,母亲是一家大公司总裁,惟一的儿子章子在大
学读书。他们不愁吃不愁穿,本应该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
可,生活却偏偏喜欢捉弄人。
1971年秋末,3 岁的小章子被一辆急驶的大卡车撞倒在血泊中,他的骨盆和阴
囊被大面积撕裂,两颗睾丸受到严重伤害。虽经医院抢救保住了生命,却永远地失
去了生育能力。
这场飞来横祸影响了章子的一生。
长大成人的章子第二性征不甚明显,胡须少,面目白净,声音沙哑、尖细。于
是乎,“小德张”的绰号便愈叫愈响……章子的身心备受摧残。
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成人的章子知道自己致命的缺陷后,越发落落寡欢,几
度处在心理崩溃的边缘。高中毕业后,父亲给他安排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时间过
得很快,转眼间,章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前前后后,与章子谈恋爱的姑娘,不
下几十人,可最终都是烟消云散一场空。因为,哪家姑娘愿意嫁给这么个废人呢?
于是,创伤深重的成长历程和多次失败的婚恋,使章子染上了难以治愈的痼疾:每
见到略有姿色的年轻女性,他就要两眼发直地追着人家看,只要人家同他讲句话(
哪怕是骂他) ,他都会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地纠缠不休。
因此他曾几次被送到派出所,有经验的干警让家人带章子到精神病院去检查,
这才知道他患了俗称“花痴”的精神病。
章子的病时好时坏,发作时弄得单位和邻居的年轻女性都躲着他。父母顶不住
指责,就不再让他去上班,也很少让他出门,被关在家里的章子病情愈发严重,整
日精神恍惚。这种痛苦,不仅给章子,也给章子的父母带来难以承受的折磨。
1994年,章父结识了某学院的院长,并给学校帮了几次大忙。院长为报答其关
照,给章子搞了个自费大学生的名额。于是,25岁的章子来到这所学院做起大学生
来。新的生活,似乎消除了昔日的阴影,给章子的生命揭开新的一页。
大学里一浪浪的恋爱潮使章子也和其他春心萌动的男孩一样勇敢地追起了女孩
子。起初倒有些女孩子看他浑身名牌,出手阔绰,又听他吹嘘自己的“高干老子高
级房子”、“富翁老娘富翁家”,对他还很有意,可正当他得意忘形之际,关于他
“小德张”、“花痴”的名声以及过去的荒唐事等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学校,一时间
他成了校园的怪物,还有哪个女孩子不对这样的人退避三舍呢? 倒是章子依旧我行
我素,对女同学紧追不懈,弄出不少笑话和闹剧。
可是,这毕竟是善意的,对章子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章父、章母悬着的一
颗心终于稍稍得以放松。
转眼毕业将至,看着同学们成双成对、卿卿我我的情景,章子触景生情,内心
好不痛苦。曾几何时,章子对着苍天大声发问:“天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要这
样残酷地惩罚我!”
没想到,泰山之行,章子交上了“桃花运”……
大二那年4 月一个周末的傍晚,章子在开往泰山的豪华旅游车上慢慢进入梦乡。
从酣梦中醒来时,他发现一个人正斜靠在自己的胸前睡觉。他刚想推开,却不由自
主地住了手——
那是一位妙龄女郎!
姑娘醒来后,为眼前的情景羞红了脸,慌不迭地站起来向章子道歉。
章子紧盯着姑娘看了足足两分钟,呆呆的样子使姑娘化羞为笑,娇嗔道:“看
你那傻样。”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实在太漂亮了,我,我……”章子语无伦次。
“谢谢夸奖!”
姑娘反倒很大方,自我介绍起来。
这个妙龄女郎就是何莲,是和章子在同一所学校的研究生。
他们很快就成了颇为投缘的好朋友。谈话中,章子不无炫耀地透露出父亲现任
国家某部委司长,母亲是家大公司总裁。何莲也在有意无意间讲出自己名花尚无主
的身份。
恋爱中的人是专注的,风光无限的泰山对他们显然失去了吸引力,他们此行的
目的仿佛只是为了在登山道路上互诉衷肠、享受甜蜜时光似的。
过十八盘时,章子大胆地挽住了何莲的手,他们扶携而攀。
姑娘没拒绝,还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身子向他靠得更紧,于是章子这个护
花使者有点儿飘飘然起来。玉皇顶上,这两个相识仅几个小时的年轻人已双双堕入
情网,手挽手,形影不离,在一游人稀少处,不能自禁的章子紧紧拥抱住了何莲,
急不可待地亲吻着她,喃喃诉说着对她的爱意。何莲闭上美丽的大眼睛,用沉默和
顺从做了回答……
泰山,以其雄浑磅礴的伟岸,见证了这对年轻恋人飞扬而来的浪漫与激情。
章子的家境的确如他向何莲所介绍的那样优越,但他却向何莲隐瞒了自己最致
命的缺陷。
为什么?因为以往恋爱的失败,无不与此息息相关。章子再也不想让昔日的恶
魔摧残自己眼前的幸福了。
他已经伤得太深太深,再也经不起任何伤害了。
从泰山归来这些天,章子和何莲迅速地陷入了缠绵悱恻的热恋。
其实,何莲早已听到了周围人对她和章子的议论,但她毫不在意。有些同学爱
搞恶作剧,故意在何莲面前插科打诨。含蓄的,她充耳不闻,淡淡一笑了之;直露
的,她怒火冲天地指着对方的鼻子呵斥道:“本小姐就是要鲜花插在牛粪上,你怎
么着? ”
5 月初,章子带着何莲回到北京家中,向父母报喜,引何莲与家人相见。
章父、章母见宝贝儿子领回来一个相貌俊秀、举止洒脱的研究生儿媳,高兴得
合不拢嘴。
两年前,章父费尽心机送儿子到天津自费读大学,明着说要儿子换换环境,多
学些知识,混张文凭,其实他还有秘不示人的更深用意:大学里待嫁的女孩千千万,
万一儿子对上一个,自己再从中撮合,岂不了却了一桩大事。
章母更是高兴,她早先听人家说儿子的病结了婚就会慢慢好转。现在,儿子不
仅找到一个俏姑娘,还是硕士生,乐得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高兴归高兴,一向精明得出了名的章父、章母并未被冲昏头脑。他们心里明镜
似的,自家儿子没才没貌,身染那种病,姑娘一定尚不知真情,很可能是看上了这
个地位不错的家庭,而不是看上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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