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4)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钟,梁文刚刚与公司办理完辞职手续走出公司,走到一个巷
子口时,忽然出来几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把他一围,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拳打
脚踢,这伙人一边打,一边骂:“打死你这个婊子养的。看你还敢不敢勾引良家妇
女。”梁文被打得莫名其妙,当他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施利时,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他想起英子中午给她打过电话,说要他赶快离开期货公司,注意保护自己。英子的
声音又嘶又哑。他感到莫名其妙。现在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他猜出这是英子的
老公干的。如果不是路过的几个以前一起共事的经纪人冲了过来,梁文真的不知道
会被打成什么样子。 原来,梁文那天从英子家出来时,恰好碰见一个男人拎
着旅行包走进这座楼。他就是英子的丈夫施利。只是在黑夜中两人都没有认出来。
或许是对英子有了某种怀疑,他不给英子打声招呼就撞回了家。施利进门看见妻子
满脸春色,一边哼着歌,一边轻快地拖地,连理都懒得理他。凭着男人的直觉,他
感到刚才碰见的男人一定是从自己家里出来的。当他看见家里的阳台上晒着男人的
衣裤,特别是有一条男用内裤时,浑身的血就往头顶上直冲。 英子正唱到“恰似
你的温柔”时,见丈夫手拿着梁文的内裤,怒气冲冲地跳到了自己的面前:“还掐
死(恰似)你的温柔呢,我真想掐死你。我不在家,你这个贱货,竟敢把野男人往
家里引,你想让老子戴绿帽子!”
“放屁,你在再胡说八道,我跟你拼了!”
“拼就拼!我要你这个臭婊子干什么!”
一场误会,引出了一场家庭大战。
于是,施利“啪啪啪”一连几个耳光,把英子打倒在地上。
英子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礼遇”。她无法忍受这股莫名奇妙的冤气,也难
以解释清楚这个误会,于是英子满含一肚子委屈,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跑回了娘家。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和风细雨、呵护有加的丈夫竟敢对她大打出手。她对
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右脸又红又肿,还有很清晰的手掌印,莫名而来的伤痛久久不能
化解。
再说良子,这段时间她仍在忘我地做着她的生意,仍是一躺在床上便打鼾。英
子让梁文找到了那种久违了的感觉。那种感觉本来是维系一个家庭,一桩婚姻,一
段爱情的纽带,结果被妻子当成了无足轻重的东西晾到了一边。于是,这个纽带开
始出现断痕。那天下午,良子刚刚为晚上的小炒作好准备,一个男人走到了她的身
边。原来是英子的丈夫施利。他阴沉着脸,递给良子一个塑料袋:“我以为你找了
怎样一个爱你的好男人。他竟敢上门勾引我老婆。好好管管他吧!不是看你的面子,
我会让他成为太监的。他在同济医院急诊室。”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良子急忙拿
出袋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条蓝色的内裤!那是丈夫梁文的。她感到有点晕眩,像
踩在棉花团上一样,高一脚低一脚地回到里屋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她又挣扎着爬
起来,拿出2000元钱,赶到了同济医院的急诊室,发现自己的丈夫正躺在病床上打
吊针,眼睛紧闭着,面色苍白得可怕。医生告诉她:肋骨断了两根,尿中带血。
良子怎么也不敢相信深爱自己的丈夫梁文竟然会背叛她,但铁证如山。被打后,
梁文第一眼见到良子时就申辩道:“我是冤枉的。”但良子哪里听得进去。自己丈
夫的内裤跑到别人家里去了,这还能说成是误会、冤枉!何况,梁文从来没有向自
己说过给英子做期货的事情。更加让人不能不相信眼前事实的是,梁文好长时间都
没回家。即使回家,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下班就到铁棚子里粘着她了。所有的
这一切结合到一起,无不说明一个问题:梁文有了外遇。而内裤又在他以前的恋人
那里发现,他的外遇不是英子能是谁!
看着妻子一脸的不屑,梁文一语不发。他知道,这个时候如何解释也都是白费
口舌,没有用。良子虽然对梁文满腹怨愤,但她一声不吭,她把所有的怨恨都压在
了心底。眼前,丈夫的身体要紧,因此她咬着牙为梁文熬汤,炖补品,还亲自端到
他的手上。当梁文从医院回到家中后,良子对梁文十分冷淡。即使两人过夫妻生活,
良子也是例行公事。这与良子以前累了时敷衍他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其实良子也很
想和梁文和好。毕竟家和万事兴,两个人还得白头到老,这么积怨下去,只会使两
人之间的感情恶性循环。但一和梁文进入状态,英子就会出现在他们中间,这时良
子就“性趣”全无,甚至连应付都不想应付了。梁文与她一样是十分敏感的人,自
尊心也特别强,稍稍感觉出良子对他的厌恶,梁文那男子汉的勇气顷刻间就烟消云
散。就这样,他们的夫妻生活开始出现了裂痕。
做过期货的人往往对证券市场的风险不屑一顾。期货是以小博大,10万元做的
是100 万元的买卖,可以买空卖空,所以市场波动特别大,涨跌都能赚钱或亏钱。
方向做对了,投资回报率是成倍成百倍,方向做反了,如果不设止损单,10万元人
民币在眨眼的功夫有可能全部付诸东流。炒股票则不一样,只有上涨时才能赚钱,
盈亏比率要小得多。梁文一开始
是很不习惯炒股票的,几天下来行情动都不动,有的股票好几个月都纹丝不动。
所以,梁文对股市的风险几乎没有多少防范。因此,那段时间,他把所有的精力都
用在研究股票上。还分期分批适量购进了一些精心选择的潜力股。经过漫长的等待,
终于有一天盼来了牛市。看到自己购进的股票大多每天都有进账,他的心里乐滋滋
的。他的原则一向是见好就收,往往在行情还在上扬时就退出市场。结果那次他平
仓后,行情足足往上涨了好几个月,别人每股赚了10元,他只赚了二三元。投入10
万,也只赚了一万多元,他后悔不迭。他想,如果多呆两三周他的10万就是15万,
16万了。
他认为,与期市相比,股市更是斗智的地方,而他对自己的智慧深信不疑。他
在做他的发财美梦,他想像他的钱由十万变成一百万、几百万、上千万,想像自己
有朝一日成为中国的索罗斯,打个喷嚏,国内经济也要抖三抖。他想,赚到100 万,
先在当地最高档的住宅楼金银城买一套房子,那可是当地最有钱的人聚集的地方。
他还到金银城去过,做钢材生意发家的花花老板查彪就住在里面。虽对花花老板当
“钢耗子”的发迹史甚为不屑,但梁文对他那套房子还是很羡慕的。
有一次,阿彪打电话来约梁文参加初中的老同学聚会,地点是亚太酒店,全班
同学几乎都到齐了,每桌2000元的酒席钱全部由阿彪包了。聚会结束后,阿彪约了
几个混得好一点的男同学到马路对面的金嗓子卡拉OK厅唱歌。进包房后,阿彪说,
清一色的和尚太没意思,于是,他到一楼洗头房叫了几个有点姿色的小姐到包房助
兴。小姐们一来,包房内便充满了嗲声嗲气的打情骂俏声。
除梁文外,几个老同学很快就和小姐打成了一片。几个同学的腿上坐着小姐,
但因为梁文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搞得玲玲小姐也一本正经地坐在他身边不敢吱
声。
但梁文的内心却翻腾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情绪。他感到有了小姐的包房到底不
一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火辣辣的眼睛里带着性的意思,小姐身上的那股骚
味也唤醒了他身上的某种本能。那是一种令他兴奋,使他产生生理反应的气味,他
闻到这种味,大脑就有一种晕晕乎乎的迷醉感,这种带有雌性气息的东西总在暗示
他是个雄性动物。特别是坐在花花老板腿上的芳芳小姐,低胸紧身衣挤压下耸立出
来的两团果冻般颤动的肉球,更是令他耳热心跳。原以为小姐都是些脸上画得乌眉
罩眼、低俗不堪、患梅毒性病、浑身散发着糜烂气息的脏女人,其实大多是些比一
般的女孩更有姿色的靓女。他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大街小巷会有那么多色情场所的缘
由。
“芳芳,去,好好招呼梁老板。他可是有情有义的大情种啊!”阿彪吩咐道。
芳芳轻摆纤腰,袅袅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梁文的腿上,正准备伸出双手搂着他
的脖子,梁文把她的两只手一捉,再一推,“嗖”地站起身来,“哎哟”,芳芳跌
到了地上。逗得大家“哈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个土包子,哪有这样对待小姐的。”花花老板责备道。
“你要她们出去,不然我就走。”梁文只准备当看客,“君子好色而不淫”嘛!
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他为自己关键时刻的道德感、羞耻感本能地占了上风而颇
为得意:自己到底和花花老板这类声色犬马、纵情酒色的好色之徒不一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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