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于氏企业——就是这里了!” 韩如绮握紧小小的拳头,看似冷静的脸蛋之下,其实满心焦虑—— 她的恩人是于氏企业的人,急着想见资助她念完大学的恩人,想要当面跟他 道谢,可是院长并不清楚究竟于氏企业中,哪位是资助她的人,所以她只好自己 来寻找恩人了。 她深深吸口气、再吐气,再吸口气、吐气…… 好!有勇气了,可以进去了。 跨进气派宽敞的大厅,身为社会新鲜人的她,忍不住的……脚软…… “小姐,请问你是来应征的吗?”警卫看她忤在门口一会了,嘴里还前南自 语着,才过来关心的。 “呃,是的。”回过神,她赶紧点头回答。 “请随着那个标记走。” 嗅!原来有个明显的看板,上头写着——应征者请往此。 她拍拍脑袋,傻笑随着箭头指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她被里头人满为患的景象吓着了。 果真是经济不景气,就连一个小小的助理,都有几十个人来应征。那……她 争取得到这个工作吗? 她实在一点把握都没有…… 叹息着递上事先填好的履历表,她在转身前,还着着实实的接受了收履历表 的小姐,在看到她空白一片的经历时,那不屑的眼神。 她是刚毕业又怎样?如果每家企业都只用有经验者,那一年数万的社会新鲜 人,又要上哪累积经验? “韩小姐请坐。”人事经理从镜片后打量她,“你是外文系毕业的啊?” “是的。”韩如给紧张地坐下,双手在膝头上绞成一团。 她已经面试过好几家公司了,原本应该早已习惯面对这种压力;可是这次的 意义不一样,她一定要进人于氏企业,因为她必须找她的恩人。 “可是韩小姐,本公司要求的助理是商学院的学生,你是文学院的,资格不 符啊!”人事经理锐利的视线从锐片后刺向她。 哼!浪费他的时间。最讨厌这种初出茅芦、只会乱问的小女孩了。 啊?韩如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履历,被放在左边早已堆得高高的篮子里,她 猜想,这是被淘汰的履历表的坟场吧? “呢,先生……请你听我说。”她急了,赶紧在被人赶走之前出声。 “你还有什么事?”眼神依旧锐利。 “我……很久之前就在学校听同学提过贵公司,一直觉得贵公司是个很有发 展的地方,我很向往能够成为贵公司的一员,真的!”吁,她差点要喘呼呼的说 她是来找恩人的,如果说出这种话,恐怕会被人当疯子,直接抬出去丢在门外吧。 人事经理被她这段话震住了。哗!好有心的小女孩喀! “可是,你的资格不符啊!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已经面试超过一百个人,其中 不乏硕博士、且符合公司要求的人?”刻薄的脸总算缓了缓,对她送出一抹可称 之为和蔼的笑容。 一旁的秘书觑他一眼,心里冷哼:果然是外表出色就占便宜。这个人事经理 每回只要是比较多女孩子来应征的时候,总是抢着当审查人,而且只要美女多施 几个媚眼、嗲几声,总是能得到多一点的时间1 “啊?!这样啊……我懂了。”那,就真的没办法了。韩如绮起身,才半转 身,她又亮着脸儿转回来,。“可是,除了这个职位,还有没有别的工作可以应 征?” 咦?他第一次碰到问这种问题的人。“你你你……这么喜欢本公司y ‘ “嗯。”用力点了一次头。 “非进本公司不可吗了‘ ‘’嗯。“用力点了两次头。 “嗯……”人事经理凝周思索中。“那,我这边还有一个今天才空出来的工 作,可是怕你不愿意接受。” 秘书无声赏了顶头上司一记白眼。色狼! 韩如绮笑着冲到办公桌旁。“什么工作?如果是小妹,我也可以接受。”笑 容凝住了,“还是清洁工?” “呵呵,本公司的清洁工作是外包给清洁公司的,这你倒不用担心。”啃, 远看挺美,近看更美,这小女孩的皮肤真是好啊!粉粉嫩嫩的。 “那访问,是什么工作?”没发觉人事经理的眼神、也没发觉秘书的冰寒瞪 视,韩如绮只开心着她可以进入于氏企业。 “客服话务人员。”人事经理非常小声的说。 那是干嘛的? “请问……”韩如约露出无辜兼无知的笑容。 “白痴的说,就是总机小姐。”秘书在一旁看不下去,出声了。 “咦……”总机啊!这可不是她当初设想的工作。 “许多公司已经改成语音来服务,不过本公司的董事长认为,还是人性化的 服务才能给打电话来的人亲切感。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本公司是国际企业, 也需要会英语的人员来处理话务,嗯,我看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个工作我倒是 可以提供。”人事经理大方提供她这个工作机会。 韩如绮陷入思索中—— 如果当了总机,恐怕没有机会在公司里到处走动……可是她也可以听到每个 人的声音,或许可以有机会找到“他”啊! 她突然的笑容点亮了清纯可人的脸。“好啊好啊!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人 事经理厂她送个九十度的鞠躬给这位很好心的经理。 “呵呵……不客气,你可以先出去了,我们会联络你的。”人事经理也被她 的笑容感染,呵笑着暗示她可以离开。 “可是那个……”青葱玉指点着堆积如山的篮子。 在她执着的眼神下,人事经理笑着抬起她那张履历表,放进右边的篮子里。 “我放到这边了。” 韩如绮忍着笑转身退场,但在门尚未关上那刻 “耶——”她已经忍不住放声庆贺了。 人事经理一脸莫名。“奇怪,只不过是总机小姐,又没什么发展性,她到底 在高兴什么?” “呵呵,或许她以为这样可以麻雀变凤凰吧?”秘书冷笑。想当初,她也是 带着这种心情进公司的,谁料到她没分到最顶级的高层,却落在这只色狼手里I “她倒是总经理喜欢的那型。”人事经理这么说。 “可惜整天关在小机房里,总经理也看不到。”满腔酸味的秘书狠狠回嘴。 喷!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哪比得上她这成熟有较力的女人? 人事经理突然发觉自己耽误了太多时间,白她一眼。“别嚼舌根了,可以再 面式下一位了吧?” “是。”秘书转身跨出办公室,背对顶头上司时,暗暗歪吐舌头。 不过……把那个漂亮小女孩关在小机房里,倒也真的太可惜了…… ***** “我说你,整天摆张臭脸给我看干嘛?”于总经理大声叱喝那摆了一张无所 谓嘴脸、极度惹人厌的男人。 其余人等见战事将起,即使好奇到极点,但为兔被揽人战局,最后中箭落马 而死,个个赶紧收拾桌上东西,争先恐后逃出会议室。 但,也全留在外头假装忙碌,最终目的当然是为了听取战报,好散布给全公 司的人知道吸! 想里头那两位,一位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另一位是不知身世背景,却有董 事长当靠山的业务部经理,两方交战一向炮火猛烈,众家男士还可从中获取不少 粗言恶语的新知。 “哼哼……”梁英豪冷哼两声,摆明着气他,故意慢条斯里地收拾着他的资 料。 年青气盛的总经理皱眉,嘴里又是一串粗野咒骂。 瞧他瘫坐在椅子里那副不屈人的德性,再配上他那张长得过度阴柔的脸,实 在是……看了就想骂他! “我伟大的业务经理哥哥,请问总经理小弟我又哪里惹你不爽了?你好歹给 我一个眼神吧?这张寡妇脸,是要带衰我吗?我如果衰死了,做鬼也会回来拖你 这个死家伙下地狱!” “业绩不好,难道应该要嘻皮笑脸?”梁英豪死气沉沉戏他一眼,丢了句毫 无高低起伏又阴恻恻的话后,又回头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别以为你会要嘴皮子就没事!我警告你,别以为你跟董事长兼我老爸的关 系好,你就敢这样嚣张。我可也是于氏企业的总经理,你的生杀大权还是在我手 里!”脾气火爆的总经理于侠客重重端了桌子一脚。 “是吗?!”梁英豪瞄了眼丝毫未动的桌子,再瞄一眼总经理的脚。他应该 会痛吧? 他的冰冷应对越加激发火爆浪子的怒气。“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有没有把握 可以拿到连思集团的合约?我只要你说一句话!”一只手指随着脚步声靠近,用 力的锁上梁英豪的脑袋。 “我没说拿不到。”死王八,再激,我就激瞎你这双老鼠眼! 于侠客瞄了眼他抓在手中的钢笔、再看看他带着杀气的表情,自动的退开一 步。 “你也没说你拿得到!”就算被吓到了,架还是要吵完、案还是要查明,个 人恩怨是一回事,公司的营运也很重要。 “喷!哪有人像你这样当总经理的,满口粗言,污染我的耳朵,懒得跟你说 话。”收好东西,可以走人了。 “妈的!梁英豪,你敢给我跨出这里,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身为 总经理的他,如果让这家伙就这样子走人,他颜面何在? 喷!怎么看就是觉得这家伙碍眼极了。 初见面时两个人只差没打起来,那还是因为老爸在,结果,他们私下相约打 了一架,没有输赢,仇却越积越高。这个虚伪的家伙涎着那张美丽的笑脸,拢络 了全公司的人心,惟独见到他就会拉张臭脸。 长相阴柔的美丽男人回眸一笑,阴恻恻地送出杀气,“你敢再吼我一声,我 保证现在就让你跌到一楼当肉饼!”笑容加深了,“你猜……我敢不敢?” “你没胆!”于侠客衡量着两人的体型。他略胜一筹,衡量两人的歹毒,死 家伙胜他好几段。这下可是骑虎难下了。 被料中的梁英豪微笑点点头。“真了解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吗?” “你就没胆啊。”于侠客双手抱胸冷笑。商场上“唬人”这招天天有人在用, 跟这家伙厮杀,让他的段数不断增加。 美丽男人伸出食指轻轻左右摆动。“那是因为你摔下去刚好摔在大楼门口, 我下班时会踩到你的血肉模糊,我怕半年不敢吃意大利面。” “恶!”够恶心。于侠客扶着桌子,露出反胃表情。 “总经理,三线有娜娜电话,您要接吗?” “娜娜是吗?我接。”粗旷的脸瞬变,眉眼含桃花、笑容荡漾。在接电话前, 想起还有一只在会议室里。“把合约给我拿来,不然我会扎你小木人、打你的小 人头、还要给你下蛊……” “再不接电话,娜娜不理你唷!”当没听见他无谓的警告,嚣张的梁英豪转 身跨出会议室。反正里头那匹种马只要有女人,就会忘了要盯他。 会议室外不少人流连着,见他跨出来,都露出不满意的表情。 “评分。”他双手朝上抬了抬,大方的任人评头论足。 “五分。 “三分。 “负十分!”有人扬声喊道。 美丽细长的眼不悦地膜向太过苛刻的评审。“还负十分?是怎样,我今天火 力不够猛烈?” “不是,你害我不敢吃意大利面了。”此话一出,众人皆做恶心状。 “呵……”他谈笑。反正他原本就不吃意大利面。 “喂,你们听说了吗?上次清洁公司摔断腿的那位阿桑,不是公司不愿意负 责,还把她开除吗?”突然有人转移了焦点。 “对啊对啊!” “结果有人同情她的遭遇,帮她请律师打官司耶!” “真的假的?不会是我们公司的人吧?” “可是这件事只有我们公司的人知道,而且现在这种社会,谁会做这种雪中 送炭的事?” “可是这是楼下的警卫说的啊!他说阿桑的丈夫今天早上来,说要来谢谢我 们公司,结果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 “难道我们惟利是图的公司,也偶尔会扮扮好人?” “我们董事长人也不错啦!也是老好人一个。” “那是因为捐款可以节税,而且也买点名声嘛 梁英豪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微笑着退场。回到自己的部门,放下资料后,他 打算去吃颇丰富中餐,反正下午没事,吃饱饱以后可以去睡个大头觉。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从五楼跨进来的女职员头低低的看着手中的资料, 没注意到门边站了一个人,硬生生的撞上了梁英豪。 “对不起!”惊觉担人一堵胸膛的韩如绮惊呼着道歉。她太专心背着各部门 的分机号码,闪神了。 “没关系。”梁英豪笑望着她,上下扫看她一眼,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长 得让韩如绮有些不自在。 她不是那个……那个小女孩吗?!就是这张脸,这些年来虽然他只看过照片, 可是很确定她就是那个韩如绮,那个在育幼院里的小女孩,她长大了,而且…… 咦,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见过你——”他声音拉得很长,又有些难解的飘忽。 “嗅,我是新来的总机。”才来第二天,完全搞不懂状况,呜…… “对对对,李小姐要去结婚生孩子,你就是递补她的人啊?你好,声音真是 好听。”习惯性的,梁英豪笑着脸拢络人心。管他是扫地的阿莱还是谁,他是这 栋大楼里的万人迷。 “你好。”韩如绮有礼的对他颔首。 电梯到了一楼,两人相偕走到门口,梁英豪却被开卫唤住。 ‘梁经理,美国那边有电话来,楼上请你接听。“警卫比比手上的电话。 “嗯!怎样?嗅,我忘了带手机……对用!还好我才刚下楼电话就来了,我 马上回去。”放回话筒,准备转回办公室时,梁英豪还不忘对一旁怔忡望着自己 的女孩颔首,“很高兴认识你。” 转身离去时,他若有所思的皱眉。是她吗?应该是吧!如果知道她的名字, 应该会比较确定——待会去翻翻她的资料。 “哇……他是谁啊?”望着那道帅气的背影,韩如绮忍不住叹息。原来公司 里有这么优秀的人种,如果可以天天看到他,那工作起来心情一定很好! “梁经理,是业务部的经理晴!”警卫看多了女孩子对梁经理滴口水,早已 见怪不怪。 “嗅——”经理啊,那可就高不可攀了。 ‘呐,现在下来这位,是总经理。“警卫热心的替她解说。 原本还因俊美男子而眼神涣散的韩如绮,马上双眼瞪大,“是董事长的儿子, 对吧?” “嗯。不过他跟刚才那位梁经理可是大仇人啃!” “为什么?”她终于认真把视线放在总经理身上。 “不知道,总之他们两个没有一次见面不吵架的。如果刚才梁经理再晚一点, 你就会看到本公司最精采的言语格斗了。”警卫说着说着兴奋起来了。 言语格斗?什么跟什么咽!韩如绮瞪了眼用辞怪异的警卫,又赶紧用眼神追 着总经理不放。 他是于家的一分子…… 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她的恩人? 可是他看起来年纪不会太大,而她的恩人从她小时候便开始资助她,应该不 是他吧?她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还是本公司的董事长——于正义先生了。 “请问,董事长每天都来吗?”她又问。与她交接的李小姐看起来不是个很 和善的人,她不敢多问什么,现在警卫愿意说,她当然赶紧问了。 “嗅,这可不一定,我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董事长了。”警卫如是说。 “他不常出现?”她暗暗叹口气。 “呢,大老板总是很忙的,尤其我们公司是国际企业,上层出差是很稀松平 常的事。”警卫在总经理走过面前时,用力的微笑打招呼。 “嗅……我懂了。谢谢你。”韩如绮对他笑了笑,也跨出大楼,找地方用餐 去。 所以,她得等到董事长回来步?不急不急,她才第一天上班,就已经搜集到 这么多资讯,已经算是难得了。 ******* 用眼角份觑开车的男友,韩如绮思索再思索,为了避免两人心里有疙瘩,最 后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凯,我说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啃!要不要我自己先 回家?“ “我心情不好?没有啊!”开车的张明凯觑她一眼。 “嗅……”她点点头。大概是她多心了吧!“我们晚餐吃什么?”她开始上 班之后,时间就没那么多了,所以要约会,比较不容易。 “我跟我朋友们约好了,一起过去吃。”张明凯这么说。 韩如绮大叹一声,“又是跟他们!” 她不喜欢那些公子哥儿,全自以为是雅痞,和她这种出身寒凉的孤儿,实在 格格不入。也不能说他们的生活方式不对,只是那分任性的优闲奢侈,看在她眼 里,实在刺眼。 “唉啃!你为什么讨厌他们?亏他们还一直问,我怎么都不带你一起出来玩 呢!”张明凯有些不悦。他认为他的女友就是应该要接受他那些朋友,从前他的 女友没这种问题,为什么她有? “就说我工作很忙啊!”不会帮我推掉吗?猪头! “总机小姐会有多忙?”一谈到她的工作,张明凯心情就差透了。 韩如绮皱眉。“你不必这么酸吧?明知道我是为什么要进于氏企业工作的。” “可是一个大学生去当总机……” “那又如何?现在就连清洁生都有博硕士去争取呢!有工作做就了不起了, 还分什么贵贱。”她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哪像你是大少爷,家里自己开公司,挂 名经理,却整天只会闲晃……连她自己都奇怪,怎么会交上跟自己有如此天壤之 别的男友?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反正女孩子只要嘴巴哄哄就行了。 ‘算不喜欢你这种敷衍的样子。“韩如绮娇唤他一眼。每回他用这种语气, 她就没辙。 “那你喜欢我哪里?”一身娇贵气息的张明凯对她挑挑眉,逗她。 “喜欢……”韩如绮陷入深思。 说实话,她的男友的确有些部分不太让她满意,像太大男人主义、太任性骄 纵、太不食人间烟火…… 不过他也有好处啦!像是心地不错、很会逗她开心、家世单纯——以一位富 家子弟来说,他美满的家庭让她惊讶又羡慕……晤,难道渴望一个完美的家庭, 是让她继续跟他交往的最大动力? 从小被丢在孤儿院门外的她,有个完美的家庭是她毕生的愿望,而张家家庭 和乐,总是能温暖她的心。 “咦?!怎么走这边?你没有朋友住这里啊!”她眨眨眼,看着男友把车子 转向往他家的小路。 “嘿嘿!”张明凯贼笑着把她拉下车。 “要……做什么?”屋里都没好呢!她来过张家不下十次了,没有一次家里 没人的。“没人在?你爸妈呢?” 灯光倏地点亮黑暗的房子。 “Surbrrise !”一群人站在客厅中央,又拉礼炮又按瓦斯呜笛,现场布置 得像是舞会,桌上还有一个蛋糕,而张家七口人全在。 “这这这……是干什么!”韩如绮受惊的倒退几步,回头看看今天一直故意 摆臭脸,现在则满脸笑容的男友。 “庆祝啊!”张明凯扶着她,一起加人家人。 “啊?庆祝什么?”她一脸莫名。 “你还没说?”所有人怒瞪张明凯。 “呀……对啊……”他抓抓头,难以向家人解释他一直说不出口,刚才也没 有好时机嘛! “怎么了?”韩如绮用水汪汪的大眼瞪着他,等他解释。这样的阵仗很吓人。 张明凯突然下跪。“如绮,你……愿意嫁给我吗?”手中不知何时掏出一只 钻戒,他的行径惹得在场其他人一阵叫嚣,张家的小弟还带了几声狼嚎。 “嫁给你?”韩如绮突然发觉自己跨进另一个时空,怪的是,她身边的人全 都不觉得奇怪。“我们才交往三个月耶!会不会太快了?”三个月,牵过小手、 接过小吻,其他什么事都没做啊! “不会不会,好女孩就要赶紧订下来。”张妈妈这么说,她身旁的张奶奶也 频频点头,她们都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女孩,即使年纪还轻,还是得早点订下来, 免得被其他识货的男人抢走了。 “可是我的出身……”她望着金碧辉煌的张家,每回来这里,仙履奇缘这个 童话故事总会在她脑海浮现,而当她跨出这里,她就恢复灰姑娘的身份了。她从 不认为自己是住在这种地方的一分子,格格不入啊…… “如果我们在意,当初就不会赞成让你们交往了。”张爷爷挥挥手,才不信 什么“门当户对”那一套,他点点跪在地上的张明凯,“我孙子还跪着呢!” 她知道啊!“可是……” “就看在我平常还会逗逗你、让你开心的份上,你就答应吧!如果你还觉得 理由不够,那么,我家这群拼命要我把你娶回家的人,总足够让你满意了吧?” 张明凯咧嘴一笑,“嫁给我吧,如终,你知道我们全家人都很喜欢你的,我们一 定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家庭。” 哎,他这个坏家伙,知道哪句话可以轻易的打动她。 被抓中弱点的她,无意识的点了头。话也就自然的脱口而出—— “嗯,我答应。”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