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想我军的大营,前有碧严湖做天险,后有恶鬼谷为屏障,有险可守,能退 能进;而西艳国大军长途跋涉而来,既无粮草可接济,只利于速战速决。我们高 悬免战牌偏不出兵,耗他们一两个月,待他们耗尽粮草,必生急躁,再将他们骗 人恶鬼谷,用不着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他们知难而退。”风啸国的宰相杨昕低着 头上奏道。 听完他的话,坐在最上座的风啸国统治者风厉天,半垂着眼眸,一只手撑着 下巴,另一只手则无聊地以手指在金镶龙椅的把手上轮番敲打,看着底下灰头上 脸的杨昕,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戏谑,“听起来倒是个不坏的计谋,然后呢?” 风厉天穿着一身上好蚕丝做成的华贵龙袍,跟一般君王用的亮形金色调不同, 他是一身黑得发亮,胸口上虽不能免俗的镶上一条凶猛的龙,但是不细看却完全 看不出来,只看到龙眼上表了一对发亮的红宝石,衬上一身的黑袍,不但一点都 不突兀,反而与他合黑无边的眼睦有着魔魅般的呼应。 杨昕咽了咽口水,扬起手臂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额头的汗,“老夫……万万没 想到,西艳国九公主竟会独自光越过恶鬼谷直接到我们营帐中,重兵都已布置在 恶鬼谷口,大营空虚……接着……火把燃起帐篷,刹那间,火烧全营,我军…… 皆乱了阵脚,一时之间前进的、后退的,马踏人踩,伤亡不少……” 面对这位才刚上任不到三年的年轻君主,常常令杨昕感到胆寒。虽然风厉天 经常面带笑容,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而那一双魔魅般的眼瞳,只要扬起,就 仿若把人一眼看透般,尤其是他不说话时,着实让人头皮发麻。 风厉天不感意外的冷笑了两声。一开始杨昕就没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不了 解西艳国派出何人,当然注定要失败。 “当初是谁说西艳国里无良将,才会派女人出马,定在三个月内歼灭她们?” 风厉天挑起了浓眉,眼底带着嘲讽看向杨昕。 恶鬼谷禅重山叠峦,野雾弥漫,满地荆刺岩石,是遍毒蛇的可怕山谷,普通 人一进人肯定死路一条;可是所谓的普通人并不包括从小玩毒蛇长大的艳曦儿啊! 讲得夸张一点,走进恶鬼谷跟在她家庭院散步差不多。 杨昕紧皱眉头,眼一闭,缓缓跪下,“这……老夫……判断错误……两兵还 未交锋,就使我兵伤亡惨重……” 风厉天闭起眼睛地举起一手,“国师太轻敌了,西艳国能在短短几年,就把 天烈国占领的土地全数讨回,这就代表掌权者艳无双不是个简单人物,至于她的 妹妹们,可想而知也不会是省油的灯。” “是老夫无能……”杨昕叹口气,摇摇头,瞬间苍老了十岁般。 风厉天看着杨昕挫败的表情,似笑非笑,“也不能全怪你,会派九公主应战, 恐怕艳无双早就把这里的地形调查清楚了。” “如今一来……那……两座城就是西艳国的了!”杨昕懊恼极了。 “算了!就当物归原主吧!那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的。”风厉天袖子一挥,往 后躺靠在龙椅上,不在乎的说道。 当初天烈国以恐怖血腥的手段占领了西艳国,还把西艳国的土地当礼物分送 给临近的国家,这种残暴的行为,使得西艳国人心愤恨不平,短短的八年便反攻 天烈国,夺回被强占的失土,完成了复国的使命,接着便四处追回原属于西艳国 的土地。 现下西艳国只剩下九位公主及一位皇子,皇子太小,实权几乎是大公主艳无 双在把持,她光复西艳国时才十七岁,一介女流竟如此了得,因此西艳国里人人 皆以“国母”称之。 正所谓强将无弱兵,底下几位战术凌厉的公主,每次一上战场,莫不让人闻 风丧胆,除了几个有点实力的国家外,大部分都乖乖奉上土地。 “老夫老了,思虑已钝,还请陛下恩准老夫告老还乡。”杨昕叹了口气,他 不能原谅一向精明的自己,竟犯下这样致命的错误。 风厉天挑起一眉,邪邪地扯动嘴角,“朕才刚上任,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 请教……” 杨昕惶恐地摇了摇头,“不……老夫历经三朝,如今身心俱疲,请陛下恩准 老夫请求。” 风厉天眼睛往前方看去,又调回杨昕身上,嘴边的笑意加深,“既然……你 心意已决,我就准了你。” 待杨昕退下之后,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掀起了位于后力的遮帘,缓步走出, 拱手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风厉天眯着眼看着来人,一脸轻慢的问:“文极,你在说什么啊?” “除掉了朝上椅老卖老的杨宰相,往后驾驭众臣简直易如反掌,再也……没 有人敢忤逆陛下的意见。”宇文极说完后,抬眼看了风厉天一眼。 风厉天闻言不禁大笑出声,从龙椅上站起身,高大健硕的体魄,一身冷凝的 气息,再加上一身黑亮的长袍,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我做什么事,似乎……都瞄不过你的眼睛。”宇文极的心思一向细密。 “陛下故意派他去,就是想杀杀宰相的锐气,经过这一次,想来以他高效的 性子,定会告老还乡。”宇文极淡淡说道。 风厉天随意地将一头狂妄不羁的头发往后甩去,黑亮的直发狂野地披散在肩 上。 “你没听他说吗?他老了,当了三朝的宰相,贪得也够多了,够他下半辈子 花了。” “不揭发他,是念在他当了三朝宰相,还是……不想一上任就腥风血雨?” 宇文极每次说的话都如此一针见血。 风厉天冷笑地看着宇文极,嘴角扬起笑痕,“当国师实在委屈你了,不如你 接下宰相的职位。” 英挺的五官配上一双阴狠跋扈的黯黑眼眸,就算是笑的时候,笑意永远也到 达不了黯黑无边的眸子,愈是带笑,愈让人心生胆寒。 “属下恭敬不如从命!”宇文极欠了欠身子说道。 “你还真不客气啊!”风厉天环胸挑眉看着宇文极。 “陛下决定的事,一向无人能更动。”宇文极毫不畏惧地直视风厉天,整个 风啸国内也只有他敢如此无礼地与君主对视。 宇文极太了解风厉天了,他一向视礼教为无物,别人做皇帝穿一身金黄,他 偏选人家最忌讳的黑色,除了一早朝接见官员,泰半时候他都是披头散发。 而这样的人喜好自然也不同于常人,愈是怕他而对他恭敬的人,他就愈想捉 弄;愈是对他不在平而不怕他的人,他愈是欣赏。 但只要他要的定会不择手段去夺到手,不管要花多久时间,他决定的事绝不 容人更改,杨昕就是个最好的例子,才会到老还落了个污名。 三朝宰相的光芒因一个失误而所剩无几,他的失败令声誉一路下跌,现实的 群臣在他不得势后,定会挖出他以往的臭事来当踏脚石,可想而知,杨昕的晚年 处境会有多凄凉。 “如果每个人都同你一般聪明、识相的话,我不知有多轻松。”风厉天阴恻 恻的转头对宇文极笑着。 宇文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是了解他,但他更明白是什么让他变成如此。 “其实地还给她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陛下才刚当上风啸国的皇帝,若是不 反击,就这样乖乖的奉上土地,风啸国的人民恐会讥笑陛下无能。” 风厉天挑眉看着宇文极,表情瞬间变得冷肃。“你该知道,我要的从来就不 是这个皇位,我更不会去管人民的想法。” “仅是为了恶鬼谷,其他的都不在乎了吗?”就算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有时 对他的行事风格,宇文极还是不免感到疑问,他几乎花了半辈子的时间夺取皇位, 为的就仅仅只是恶鬼谷吗? “等了这么久,我终于等到能进人恶鬼谷的人,我是不会放过她的。”风厉 天轻抚着下巴沉吟。 “对方可是西艳国的九公主,陛下你……”宇文极提点他别把事情闹大,他 明白他决定的事就非要完成不可,自己是劝不了他的,但为了风啸国的人民若想, 他还是不得不说,他真伯到时他来硬的,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风厉天回给宇文极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然后走到大门口,低头看着风啸国 的国土。 这里是筑在风啸国最须处的风宫,东南边树木参天的恶鬼谷清晰可见,清风 吹起了他的黑袍下摆,翻飞作响。 艳曦儿,独闯恶谷鬼的西艳国九公主啊!嗯……看来他有必要会一会她才是。 艳曦儿收复了两座失城后,回到西艳国立刻受到人民盛大的欢迎,这是她第 一次自己出马赢得胜仗,说有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我真羡慕九姐!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带我去,我也想体验一下战场上那种杀 气腾腾的感觉……”艳天磊张着晶亮的眼睛,万分感叹的说道。 艳曦儿冷不防往他头上敲了一记,“杀你个头啦!你可是西艳国未来的皇帝 耶!要是有个什么差错,大姐她们才会对我杀气腾腾哩!” 艳天磊垮下了一张俊秀的脸,今年不过十一岁的他,已长得俊朗尔雅、器宇 轩昂,“我不想做皇帝,我想象各位皇姐一般,上战场为自己的国家奋勇杀敌。” 艳曦儿看了一眼艳天磊,她并不是不明白他的想法,想当初她看到姐妹们光 荣凯旋时,心里也是又羡慕又失落,直盼着哪一天也要同她们一般。 “你若真爱西艳国,真为西艳国的人民着想,那就该保护好自己,长大后做 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个好皇帝。”曦儿安慰地拍了拍天磊的肩膀。 “为什么非要我做皇帝不可,大姐不也可做,她这么优秀,一定做得比我更 好!”天磊忿忿不平的说道。当皇帝有什么好?还不是每天关在宫里头。男儿志 在四方,他想到处看看走走。 曦儿实在不知该怎么跟十一岁的天磊解释女人是不能当皇帝的,就算大姐做 得好,也是不能当皇帝,女子当皇帝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喂喂喂!我才刚从风啸国回来,不想听这些烦人的事,来比赛马如何?就 到前面的林子为止,若是跑不赢我,你也别想上什么战场!”曦儿说完双脚一夹, 弯低了身子策马往前狂奔。 “哪有这样偷跑的……等等我……”天磊也赶紧往前追去。 姐弟俩不一会儿就到了树林,这片林子看起来浓而不密,颇有山林清秀之气。 “我赢了!”曦儿胜利地拉马嘶呜,一边格格大笑。 “不公平,你作弊!”天磊一路上猛追曦儿,奈何就是追不上她,只见她还 恶劣地转头对他扮鬼脸。 “像你这个样子,还想要上战场打仗啊!回去练个几年再来。”曦儿章着马 儿,取笑着天磊。 天磊坐在马上愤恨不平的说道,“哼!是你先偷跑的,要是一起跑,我未必 会输。” 曦儿当作没听见地指着前面的小棚子,“啊!讲了好多话,口真渴,前面有 茶棚,来去喝茶。” 从这里往茶棚看去,只见茶棚冷冷清清,竟连小二和掌柜的都没看见,天磊 疑惑的道:“奇怪,人都跑哪去了?” 这时曦儿的眉头一皱,突然握住天磊的手,在他手里写了几个字。天磊脸色 骤变,正想开口问时,曦儿突然一拍天磊座下的白马。 只见白马发了疯似的带着天磊飞奔了起来,天磊吓了一跳,赶忙勒马,但这 匹马力大无比,不一会儿就带着天磊消失在曦儿的现线之中。 曦儿下意识地抓紧了腰际上的软鞭,慢慢的道:“树上的几位朋友请下来吧!” 这时从树上突然跳下了十三个蒙面黑衣人,曦儿眼睦倏地瞳大,她感觉到这 些黑衣人并非泛泛之辈,尤其是带头的那一位。 最前面的黑衣人冷冷的道:“姑娘好厉害的耳朵!” 曦儿冷哼了一声,“凭几位的轻功,恐怕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在这把你们听出 来。” 黑衣人眼底问着一丝兴味,有趣的挑眉,“噢?那你是如何知道有人的?” 曦儿嘴角微微扬起,在月光的照映下,白皙的皮肤透着如白磁般的光芒,秀 丽的五官令人移不开目光,水灵灵的大眼睛,流转合仿佛有水光浮动。 曦儿微笑着说:“凭几位的杀气!” 黑衣人语气带着笑意道:“杀气?” “对!你没发现这树林里的鸟都不叫了吗?”曦儿大又亮的眼瞳,骨碌碌地 往四周转了一圈,水光潋滟的眸光在夜里更显得灿烂,慧黯的模样在美好的脸蛋 上,平添一股娇俏神情。 目光始终留在曦儿身上的黑衣人,缓缓的点了点头,“这……倒是我疏忽了。” 虽然他背着光,但那一双细长带着幽光的黑眸,却令曦儿不得不去注意,而 他那放肆的打量目光,更令曦儿感到十分的不舒服,第一次有人用那么侵略的眼 光盯着她看。 但是姐妹们以前常教导她,与对手交锋,眼神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回避, 否则在一开始的气势上就输了;所以对方看着你时,你更要用力地看回去。 看着曦儿不但不畏惧还带着杀气的眼神,黑衣人豢在黑布下的嘴早就忍不住 笑开来了。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艳曦儿,你果然没有让我白期待! 他大笑了几声,“看来我们只好来明的了,不过只凭姑娘一人,要应付我们, 恐怕不容易吧?” 曦儿也跟着他懒懒的笑道,虽然人单势孤,脸上却毫无惧色,“如果你们的 目的是杀了我,我也不相信我能打败你们,只不过我这个人的运气一向很好。” 另一个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这时开口问道:“姑娘不问是谁要你的命?” 曦儿不抹而艳的红唇略略扬起,眼睛眨了眨,水灵生动的大眼像是映着月光 而波动的湖水一般,魅惑的笑容令人心神一震。“你会说吗?” 好!好个艳曦儿!为首的黑衣人紧紧地盯着她,将她既美艳又娇俏、不畏惧 又自信的模样尽收心底。 他冷冷的道:“姑娘是个聪明人,不过……劝姑娘还是不要相信奇迹。” 曦儿发出一串有如银玲般的笑声,“其实我也不相信,可是有时候它偏偏会 发生。” 为首的黑衣人突然不说话了,一双眼像是黏在曦儿的身上不能动弹般,而曦 儿当然也不甘示弱地与他对现。 一直以来他认为武枪弄刀的女人,一定长得奇丑无比,粗俗又无礼,难登大 雅之堂;如今见到艳曦儿,一刹那间竟推翻了以往的想法。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劲装,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高高往后束紧的长发,随着晚 风吹拂,有几撮发丝沾在红唇上,那醒目的红,在黑发对比下,十分令人垂涎。 漂亮的瓜子脸上,一双紧盯着人的眸子散发无名的电流,笑起来却又那么娇 俏媚人,美艳与娇媚两种极端,在她的身上竟无比的融合。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见他许久都没动静,只好轻咳了几声。像是突然从她的美 丽里回过神般,他缓缓的往后退,声音突然变得平静了起来,慢慢的道:“动手!” 其他黑衣人马上有如狂风般地将曦儿团团围住,她的脸上不但毫无惊慌之色, 水瞳左右瞧了瞧这些人,唇边带着浅浅的微笑。 十个黑衣人把曦儿团团围住,其余的两个黑衣人则是靠在树上看好戏,好像 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虽然曦儿被包围了,但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竟然还闭起了眼睛!她不动, 那些黑衣人也不动,四周的气氛有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曦儿慢慢解下腰闲的鞭子,那些黑衣人仍然没有动,除了他们眼中的杀气,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和。 突然,曦儿身后的一个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向地上,曦儿手中的鞭子在他倒 下的同时从他的身上收了回来。 剩下的黑衣人在曦儿收回鞭子时攻了过去,虽然她知道已打倒了一个黑衣人, 但却没捡到多少便宜,刚才那个黑衣人其实应该可以躲过那一鞭,只是他知道同 伴惟一的出手机会就是她收回鞭子的时候,于是自愿挨了一鞭。 这几个人武功都不弱,有的招式奇快无比,有的武功变化多端,出剑时剑影 纷纷,看得出来都是高手。 曦儿的鞭子舞成了大大小小的圈子,这些圈子很像小孩在玩套圈游戏,可是 黑衣人们都知道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说不定还会把命玩掉。 站在树干旁那位为首的黑衣人突然笑了一声,“原来姑娘也喜欢玩套圈,我 来陪你玩玩!”他使了使眼色,其余的人马上退了出去。 他抽出了一把剑也开始舞出一圈一圈的剑花,两人的圈子看起来像是水中的 朵朵涟漪,互相应合,煞是好看。 曦儿微微一笑道:“姐姐玩够了,我们玩玩蛇吃老鼠的游戏吧。” 说着鞭势一改,变得如金蛇舞动,灵动无比,就在他暗吃一惊时,她抽中的 青蛇也跟着鞭势往他飞去。 但曦儿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必杀绝招竟失败了,他不但躲过了她的鞭子,还把 青蛇稳稳的抓住。 他抓住了青蛇的头部,对着她大笑,“哈哈!你多大年纪?敢做我姐姐?” 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那个黑衣人突然道:“别忘了我们是来抓人的,可不 是来开玩笑的!” 抓着青蛇的黑衣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曦儿,“让我开心一下有什么不好?” 曦儿接口道:“是啊,你是该开心开心了。” 这一次曦儿主动先对他攻击,鞭法又是一变。她的鞭子仿佛重有千斤,挥舞 时风声如狂风暴雨;但黑衣人却不当一回事般的低笑出声,他并没有反击,只是 轻松地闪躲着她凌厉的鞭子。 他看着曦儿认真的眼神,没有放过她脸上的细致表情,好似很享受这个游戏 般,“喂!使鞭的俏妹子,你这样的打法可撑不了多久啊!” 曦儿大眼往上斜斜一膘,呵呵笑道:“别担心姐姐我,姐姐不用撑很久的。” 突然,黑衣人把头抱在膝盖间,凌空翻着跟头向曦儿快速滚去,其他站在一 旁观战的黑衣人见状都大吃一惊,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曦儿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抽向他的鞭子竟然收了回来。 他的动作太快了,曦儿根本来不及防备;但他并没有对曦儿出手,只是在滚 过曦儿脸颊旁时,突然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 接着又在她的耳朵旁说了些只有她听得到的话,她的脸色马上变得通红,大 骂了一声,“无耻!” 黑衣人站稳后,哈哈一笑,“使鞭的俏妹子,经过我那一香,你还撑得住吗? 是不是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 曦儿心中又羞又怒,喝这:“该死的贼人!我要灭了你!”说完鞭子如狂风 般地又抽了过去。 他似乎没把她的鞭子当一回事,轻松地左右闪躲,无论她如何使鞭,就是碰 不了他一根寒毛。 他边躲边笑道:“唉!我只不过说了你一句‘好香’,你就要……” “该死的!你住嘴!”曦儿此时心里盗极,又一鞭抽向他的脑袋,眼见鞭子 转眼间就要落在他的脑门上,看来,这“一吻之仇”马上就要报了。 就在曦儿得意之时,她突然觉得背后一麻,接着身上的气力全失,结结实实 地摔进了轻薄她的黑衣人怀里,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被点了穴道。 黑衣人搂着她,哈哈大笑着道:“哈哈!俏妹子,你的功夫其实不错,我们 这几个人还不一定拿得下你,只可惜你太大意了。” 曦儿身体完全不能移动,她气得大叫,“卑鄙小人!” “这就叫作兵不厌诈!”黑衣人轻抚着她的脸说道,他早就想好好的摸摸她 的脸,此刻他手下的触感告诉他,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柔嫩。 曦儿又羞又怒,虽身体不能动,但嘴里仍不停的大吼大叫,“混蛋!放开我!” 接着她的唇就被堵住了,她的眼睛瞬间张大,直直地看着离她不到一寸、那 张令任何女人看了都会赞叹的俊容。 她张大了眼睛,而他也张眼看着她,暗黑的眼睛里闪着神秘的幽光,像是一 个强力的磁铁,一圈圈地想把她紧紧吸进去,就在她觉得意识渐渐涣散、呼吸渐 渐远离时,他才放开了她。 她呆呆地看着他,只见他也凝神看着她。她虽知穴道已被他解开,但是却被 他的目光牢牢锁紧得不能动弹。 他嘴角缓缓勾起,邪恶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再用恶魔般的手,来回 在她的上下唇轻划。 接着他贴近了她的耳边,深沉的说道:“我要定你了!” 他什么时候将她放开的,她完全想不起来,只记得他离去时的声音——“艳 曦儿!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时天磊终于把马骑了回来,没命的往这里跑来,见到曦儿双眼发直,一脸 茫然地跌坐在草地上,他不禁举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九姐!你没事吧?” 对上了天磊的眼,曦儿这时才回过神来,“没……没事……天磊……你怎么 又跑回来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你手心上写着要你快走吗?” “你写得那么快谁知道那是什么啊!而且我被马载着跑时往后一看,看到十 来个黑衣人从树下跃下,见你有危险心里又着急,又来不及控制那匹马,只好冒 险从马上跳下来,没命地赶过来……还好……你没事……”天磊呼了一口气说道。 曦儿闻言张大了眼睛,马上从地上惊跳了起来,对着天磊劈头就骂,“你、 你、你这个笨蛋,我就是知道有人埋伏,才故意把你赶离这里,你居然自己回来 送死!”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要不然他们那么多人,要杀我,我早就没 命了!”天磊反驳道。 “还好!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只是他们到底抓她要做什么?若是想威胁西 艳国,该抓的该是未来的储君天磊才是。 “他们太过分了,仗着人多势众的欺负人,我一定要跟大姐讲,要大姐帮你 出一口气。”天磊握紧了拳头,气愤地说道。 “你……你刚刚全看到了?”那、那……该不会也把那一幕也看进去了吧! 天磊点了点头,“我本想趁空隙丢毒针救你的,谁知道……” 曦儿赶紧捂住了天磊的嘴巴,“够了!别再说了!”她已经够狼狈丢脸了, 可不要他再一次提醒她刚刚所遭遇的难堪。 “为什么?你都被那个混蛋亲了嘴……呜……”天磊摸着头吃痛地叫了一声。 曦儿脸色忽白忽红地在天磊的耳边大吼,“我叫你别说了!” 气死她了!她从来就没有这么窝囊过,不但输给了对方,还被对方点了大, 盗意地轻传;而她在被轻薄时,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呆呆地任由他为所欲为,她 到底在干什么? 天磊被她吼得紧皱眉头,也跟着大吼,“又不是我欺负你,干什么对我叫啊!” 早知道他就不管她了,选回来干什么? 曦儿抓住天磊的领口,眯着眼睛、咬着牙对他说着,“我警告你,这件事只 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千万不可以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大姐,你听见了没?” 天磊诧异的看着曦儿,“为……为什么?” “我好不容易才打了胜仗回来,要是被大姐知道这件事,你想大姐还会还我 自主权吗?” “可是……那些人来路不明,又说要抓你……万 “没有万一,反正你绝不能把今天晚上的事说出去,只有我们知道,快答应 我!”曦儿死抓着天磊的衣领不放。 “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了,你会把我的衣服弄拧的。”天磊扯着被她蹂躏 的衣领说道。 “要是你敢说出一个字,我就把你上一次私自出西艳国的事说出来……” “喂!我都答应不说了,你别老提那件事行不行?”这个曦儿,不论什么事 都用那件事来威胁他,真可恶! “那就好!这里不安全,我们快回去吧!”曦儿跃上了马,对着天磊伸手说 道。 天磊看着她的手迟疑了一会儿,“我是男生,我要坐前面。”要是被别人瞧 见女人载他,他一定会被笑得抬不起头来。 “你到底下不上来!”曦儿一脸不耐地看着他。 “我……不要你载啦!” “像个男人好不好,上个马有这么难吗?”曦儿火大地说道,她今天够背了, 只想回家倒头就睡,把今天所发生的事当做噩梦一场,搞不憧这个家伙还在磨菇 什么啊? “随便你,你不上来,就只好走回去!”说完驾马就欲往前走。 “喂!”天磊喊了一声,曦儿看了他那别扭样,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天 这么暗,不会有人看见你啦!我在回宫时提前让你下马就是了。” 天磊闻言,脸色变得愉悦,马上二话不说地跳上了马,笑嘻嘻的说,“好!” 曦儿扬着眉,“只要你的嘴巴闭紧一点,别把不该说的说出去,我就不会到 处说你从马上摔下来,还有我载你的笑话。” 天磊闻言脸马上垮了下来,“我不会说的啦!” 这个可恶的曦儿,最喜欢欺负他!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