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寂静清幽的山路上,一脸白净,满面笑容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匹骏马,在山林 中奔驰,而另一宛如雕琢出来似的年轻男子则驾着马车跟随在他後面。马车的前 座另坐着一个清灵绝美的少女。 他们正是前几日才从忘忧谷出来的浓情、蜜意与剑一。 “浓情,我们还要再走多久,才能到山下的城里?”蜜意己看倦了这一成不 变的山区,直想快点到达据说很热闹繁华的城里。她沿路己听平剑一及浓情略述 过城里的情形,在她脑海中也早已不知幻想过多少遍那里的情景。 “明天应该会到山下了!”浓情看着坐立不安的她!颇觉好笑。打她一出谷, 便开始好奇的东张西望,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又吱吱喳喳的问他一大堠问 题,他一面得回答她的问题,一面得看着她,免得她太过兴奋而跌下马车,一面 又得专心驾车,令他最後不得不将她赶进马车里。可是没多久,她又钻出来了! “哇!太好了。”她兴奋的站起来欢呼。 他腾出一只手,将她拉坐下,并警告她。 “你给我乖乖坐着,不许再乱动。”这几天来。他被她吓得都快心脏无力, 她一看到好玩特殊的景象,便雀跃的跳着,全然忘了自己置身何处。 “好嘛!”她娇笑的偎着他的臂弯。 “我真该拿条绳子将你绑住,免得你总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无奈的道。 事实上,他知道自己绝不会这麽做,不过说说总可以吧! “人家第一次出谷,难免有些兴奋,这也是正常的呀!”她嘟着嘴道。 “何止有些兴奋,我看你简直是兴奋过头了!”骑着马在前方的剑一,听到 蜜意的话,忍不住回头纠正她。 “你还是认真骑马吧!免得待会儿从马上摔下来。”哼!臭剑一,居然敢笑 她。 “凭我的骑术,就算两个壮汉来拉我下马,也拉不下我。”他自傲的道。 “你别太有自信,我只消动一只手,便能令你下马。”她撇撇嘴,满脸轻视。 “嘿!一只手?你别说笑了……”他陡然间想到什麽立即改口。除非你用那 些旁门左道的邪门阵法,否则单凭你一只手,连我的脚也移不动,更遑论将我拉 下马了!“ “你竟然说我的奇门阵法是旁门左道,我就偏要用你说的旁门左道议你下马。” 她自袖里抽出几支不同颜色的旗子,准备好好教训他的自大。 “蜜意,把旗子收起来,不许在山路上玩,太危险了!”浓情微蹙着眉,横 了一眼剑一。 “是他先侮辱我的阵式,又不是我先招惹他。”蜜意不服的叫道。 “算了!你又不是不了解剑一,他说话总是有口无心。喜欢逞一时之快,你 别跟他计较了!”浓情闻言相劝。 “我才懒得与他计较,我只是拿旗子出来吓吓他而己,瞧他一脸怕相,还真 是好骗!”蜜意顺手又将旗子收回被里,满脸得意的笑。 “你胡扯什麽,我哪有一脸怕相,有种你就放马过来,我才不怕你那邪门阵 法!”说是这佯说,剑一对她的奇门阵式,还是畏惧三分。 “剑一,你少说几句,行不行?”浓情拧着眉头,无奈的道。 “现在起我都不说话,总可以了吧!”他策马让马奔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 离。 蜜意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分明怕了我,才跑这麽快。” “蜜意,在外边的这段时间,不准你捉弄人,这儿不比咱们忘忧谷,万一不 小心得罪人,别人是不会轻易烧你的,知道吗?”浓情正色道。 “知道。”她随口应一句。从出谷到现在,他不知己训了她多少话,简直比 爹还罗唆。奇怪他与她是双胞胎。怎地个性竟差别如此大! 一路行来,天色也渐暗了下来,他们找了处较空旷平坦的地方,点燃火堆, 以防其他野兽的侵袭。 在以往,浓情与剑一露宿荒野时,都会睡在马车里,马车的空间,容讷两个 男人,倒也还刚好,只是此次,多了蜜意,马车内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在偌大的马车里,浓情睡在中间,隔开蜜意与剑一。自十岁开始,他与蜜意 便分房睡,此次,他再与蜜意睡在一块,甚觉不自在,鼻间嗅着由她身上所散发 出的幽香,令他身子微微一震,是陶醉也是迷惑——他爱极了她身上的幽香,但 是这怎麽对呢?她可是他妹子啊! 翌日清晨,他们出发往山下行去,过了约二个时辰到了山下。 浓情拿出一套略微改的男装给蜜意。 “做什麽?”她愣愣道。 “换上它,在山下你易容成男装较方便办事。” 蜜意听他的话进马车将衣衫换好,头发也梳成男子般,再出马车时,已是一 翩翩佳公予。 浓情瞧着她的男装扮相,虽是俊俏无比,但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啊!原 来是—— 他立即找来条长巾:“将它缚住胸前。” 蜜意接过长巾不解的望着他:“要如何缚住?” “呃!这……你再进马车里,将衣衫脱去,把布围在胸前。”他呐呐道。 “做啥这麽麻烦,难道你们也是这麽穿衣的吗?” “不是,因为你是女孩儿,胸前较突出,所以必须将它缚住,让人看不出来。” 他费力的解释。 她又进马车里,可是没多久马车里就传来她的呼喊声:“浓情,你快来帮帮 我!” 他听到她的呼喊声,以为发生何事,立即奔进马车内,却看见她半棵的身子, 她的手及颈子被长布缠住,他倏地满而通红,呆呆瞪视着她丰满白哲的上身.他 的心脏快速怦怦跳着,双眼红得快喷出火花。 天哪!他已快克制不住自己涨满的情欲,他怎会有这种反应呢?她可是他的 亲妹子啊!昨夜他已有些不应该的妄念,今日又让他见着这样活色生香的景象, 体内的欲火不住的高涨,汗涔涔钻出他的身体,连他的手心也濡湿了! 前几次出各,平剑一曾带他到青楼见识,他被一名女子拉进房里,之後那名 女子在他面前将衣衫尽褪,他当时见了并无异样的感觉,但觉恶心,随即丢下那 名女子,匆匆离开。 但是此刻的他,见着自己妹子的身子,为何竟有种难耐的情欲,他觉得此刻 的他已快被欲火焚身了! “浓情,你在发什麽愣,快帮我解开布条呀!”她己唤了他三、四声,他都 没反应,这次她清清嗓子,用力的喊。 “啊!好。”她的声音终於钻进他脑子,他如大梦初醒般回神。 他爬过去为她解开缠住的布条,可是手却不经意碰触到她柔软的身子,霎时 他的手弹了起来,她的肌肤,又柔又嫩又滑,令他想抱住她细细的拥吻,她的每 一寸肌肤都令他如此着迷爱恋,嗯!又香又甜。他忽地惊醒,何时他的手竟在她 身子爱抚?而他的唇竟贴在她胸前!天呀!他究竟在干什麽? 他满脸羞愧的抬起头来,想向她道歉,却见到她双眸微闭,一脸沉醉的表情, 这……难道她也与他有同样的感觉吗?不可能的,他们可是亲兄妹啊! 为何会这样?是因为他们缺乏与异性接触吗?还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颤抖的手将长不解开,并缚住她胸 前,为她将衣衫穿好。 马车外传来平剑一不耐的声音。你们到底在干什麽?还没换好衣衫吗?“ 他立即回声:“马上好。” 不一会儿,蜜意被他抱下马车,平剑一看了她的男装。忍不住称赞:“哇! 你把我们俩都比下去了!” 蜜意不好意思的脸微红,她想到方才在马车里,浓情对地做的事,她好喜欢 他那样对她,可是,好像哪儿不太对.她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他们到了山下一个小城里,找了间客栈,安置妥後,便在蜜意这声要求下, 带她出去逛逛。 蜜意见到颇为热闹的城镇,十分兴奋。 “这里好热闹喔!还有这麽多有趣的东西,嘻!真是好玩。”她忍不住好奇 的东看西看。 浓情紧紧跟在她身旁,生怕一个不注意,将她弄丢了!他瞧瞧天色,己近中 午,便拉住她的手! “逛了一上午,饿了吧!我们找个地方用膳。” “好呀!我还真是有点饿了呢!”她灿若朝阳的笑着,并且还摸摸自己的肚 皮。 他牵着蜜意进了问规模不小的客栈,平剑一跟在身後.向老天翻翻白眼,他 原以为此赵出谷,有蜜意相伴同行,必会非常有趣,谁知.恰巧相反。他此刻非 但无聊得半死,还挺累的,因为浓情与蜜意,自顾自的,边逛边聊,似乎完全忘 了还有他这个人的存在,而且蜜意一入城里,便对所有的事物都很感兴趣,东跑 跑、西看看,累得,也与浓情怕她走火,寸步不离的紧紧跟着她。 他们一进客栈,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对他们交头接耳,评头论足。的确,他 们俊逸不几的人品,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镇里,确实少吧,所以才会引起 客栈罩的人热烈的讨论。 蜜意坐定後。一双灵动的眼眸,不住地东张西望,观看客栈里形形色色的人。 “哇!这里真是与咱们那里不太一样!热闹多了,也有趣多了。” “是啊!谷里是比这清幽闲适多了。”浓情知道她第一一次出谷,难免会被 外面的景象所惑,所以又道:“等你再多等些时日,定会发现还是咱们谷里好。” “剑一,你也这麽认为吗?”蜜意转问他,她知道浓情一向不喜热闹,所以 对外界有此观感。 “外面的花花世界,偶尔玩之是可以,但是长住的话,我还是会选择谷里, 外面的人,不似咱们谷里的人善良淳朴、天性淡泊,这里的人尔虞我诈、勾心斗 角、奸险狡猾,为连日的不择手段,又残忍嗜杀、贪婪无度,若是在这里待久了, 恐怕会令人发疯哩!”终於轮到他说话的机会,他尽情的发表他的高见。 “瞧你说得如此恐怖!”蜜意心想连平素爱玩又好热闹的平剑一都如此说, 可见外边真不是什麽好地方。 “这些可都是我的亲身经历唷!我刚跟随江长老出谷的那几次,就普遇过, 那时江长老将金叶子交给我看管,谁知竟在不知不觉中被扒走,幸亏江长老经验 老到,很快的便追回金叶子,否则那次我们可就没银钱可买东西了!还有一次, 我们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在马车内,没多久竟被人偷光,也亏江长老机伶,循线 找到那名偷儿,拿回我们的东西。另一次,我们赶着马车准备回谷时,在出城後 没多久遇上了功匪,他们五、六个人拦住我们的去路,威胁我们若不交出财物, 便要将我们杀死,幸亏我们身手不错,才将他们打跑,否则只怕我们早已曝尸荒 野!” “想不到外面的人都这麽穷凶恶极!”听完平剑一的亲身经历,她惊叹道。 “也不全然如此,外运也是有善良的人,有些人是因为家贫,才会沦为宵小, 并非本性就坏,不能以偏盖全。”浓情怕剑一的话,会对蜜意造成误导,特别再 加以补充说明。 “也对,有正自然就有邪,有恶自然会有善,如阴与阳是爪不悖离的一样。” “啊!” 隔壁房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浓情立刻跳下床,飞奔过去,结果推开房门一看, 蜜意竟站在桌上,吓得发抖。 “蜜意,怎麽了?”他过去抱下蜜意,柔声问。 她指着床连的墙壁,颤声道:“有壁虎。” 他闻言哑然失笑,原来如此。不知为何,她自幼就很怕这东西。 “我帮你把它赶走。” “我不要再睡在这个房间了!”她害怕的道。 他不放心让她睡在离他们较远的房间,但若她坚持不睡这个房间,该怎麽办 呢?他思忖着。 她看浓情似乎颇为困扰,心生一计,便对他道: “不如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这怎麽可以?” “为何不可以,我们是兄妹耶!何况一路上我们也都一起睡在马车里呀!” 他略一沉吟,才说。 “好吧!你就睡剑一的床,等剑一回来,我让他睡你房里。”他们的房间很 大,有两张床,两个人一人睡一张。 “剑一不在!去哪里了?” “嗯!……他出去办点事。”他其实是到青楼去了,每回他下山,总会去那 个地方,他也曾邀浓情去,但他去了一次後,便不想再去,那个地方对他来说, 毫无吸引力,他就不懂,为何剑一会那麽喜欢那里。 蜜意与浓情,到了另一间房间,她问清浓情睡哪张床後,便脱了鞋子,迳自 上床。 “我要睡这里,因为这里有你的味道。” “好吧!随你。”他走过去为她将被子盖好,自己才走向另一张床。 蜜意与他有一句没一句随意攀谈会儿,便进入梦乡。 他躺在床上,却一夜未能成眠,他就着夜光,凝视着她香甜的睡容,心中波 涛汹涌,他平索对其他的女子均无任何特殊的感觉,尽管对方再美、再艳,他也 无动於衷,视若无睹。唯独对自己的双胞妹妹,他百般呵护、心生怜惜。只要一 日没见着她,他便会非常思念她,她受伤时,他心疼万分,她不开心时,他想尽 办法博她一笑。 今早看见她半裸的身子,他心中突涌起一股渴望,他想要她,想拥有她,想 让她成为他一人独有的,天呀!他怎麽可以有这种念头?他真是太邪恶污秽、不 能原谅,他在心中万分的自责。但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何他对她有这种奇特的感 觉,她可是他的双胞妹妹呀!到底为什麽?莫非他竟…… “不!不可能的。”他用力摇头,想甩掉方才的想法,一不会的。“他痛苦 的呻吟,可是若非如此,还有什麽更合理的解释。 他无力的望着窗外,一直到黑夜渐渐褪去。 或许是他太少接近其他女子,才会对她产生错觉,他该试试与其他女子接近, 他试图说服自己。 在此城待了几天,他们把需在此城买的东西买齐之後,便又到邻近较大的城 里买其他的东西。 到了那里之後。他们将马匹及马车安置妥後,便又带着蜜意出去逛此处的市 集。 “沈公子。”一个艳若桃李,穿着不俗的女子轻声呼唤。 浓情他们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呼唤,仍继续往前走,那名女子见他恍若未 闻,心急的跑至他们面前拦住他们。“沈公子。” “咦!原来是杜姑娘。”平剑一看清来人,热情的呼唤。 “是呀!这麽巧居然在此处碰到你们。”她嘴角漾着一抹大家闰秀般的微笑, 也就是笑不露齿。 浓情礼貌地朝她微点头,脸上并无其他特别的表情。 剑一则热络的道,“我们是来此办事的,杜姑娘住在这吗?”他一向为人热 情,不拘小节。 “嗯!此处离我家很近,不如到我家小憩片刻,可好?”她的目光充满希冀 的望着浓情。 “好啊!”平剑一立刻爽快的回答。 浓情眉头微拢,他虽不想去,但平剑一已答应,又不好再推却,而且瞧蜜意 的模样似乎也极想去,便没有开口拒绝。 她领他们进了一座豪宅,里面布置雕饰极为华丽。 她对下人吩咐奉上最好的茶後,便对浓情道:“沈公子。几个月前蒙你相救, 至今未能报答你的大恩,不如在府内作客几天,让我略尽心意。” “杜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不过我们另有要事。不便多留。” “哎!住在这里,一样可以办事,何况杜姑娘一片好意,我们怎好推却呢?” 平剑一己追不及待想一尝住在如此豪宅的滋味。 “剑一,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不方便在此打扰杜姑娘。”浓情己很明显 的暗示他,但他却装作不知道,还将蜜意扯进来。 “蜜意,你说说看,人家杜姑娘可是一番好意,他却不知好歹,硬拒人於千 里之外,应不应该?” 蜜意瞧了瞧剑一,又瞧了瞧浓情,她知道浓情不想住在这里,但平剑一却十 分想,她自己也很想在此住看看,恩忖片刻,她才道: “浓情,既然杜姑娘好意相邀,你就答应吧!我们暂时在此住几天,仍然可 以办事啊!” 浓情望着她,沉默片刻,才道: “那我们就在此打扰杜姑娘几天了!” “太好了!你们肯在寒舍住下,我高兴都来不及,何来之打扰呢!我立刻命 人准备厢房。”她露出迷人的笑靥,开心道。 “我们先去客栈把房间退掉,将行李拿过来。”剑一兴奋的道。 杜明娟送他们出府後,蜜意略有不安地看着浓情: “浓情,我知道你并小想住在那里!” “只要你喜欢就好了!”他温柔地看着她。 “我就知道,方才就算我说破嘴,你也不会答应,可是蜜意一句话,你立刻 就答应,唉!我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朋友,在你心中半点分量也没有,真令我痛 心!”平剑一故意哀声叹气,想令浓情内疚。 “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尽可以和我绝交,我不会难过的。”他淡然道。剑一 的那点心思,他哪会不知道。 “你……有你这个朋友,我真是三生不幸!”他翻翻白眼瞪视他。 “彼此。”他想,剑一的喜怒哀乐自幼都藏不住:永远都那麽明白地写在脸 上,他是那麽地乐天无忧,又爱找人斗嘴,但每次多半都是他输较多。 “如果哪天,你不在了!我还是会为你掬一把眼泪,我才不像你这麽无情呢!” 平剑一忿忿地横他一眼。 “你还是把眼泪留着自己用吧!免得你不在了。没人为你掉泪!”浓情平淡 道,他一向就不容易动怒,自小到大,他生气几次都算得出来。 “凭我一表人才,人缘又好,到哪里我都很受欢迎,不知比你强过多少倍!” 平剑一不满地叫道。 “我看你大概很久没照镜子了!忘了自己的长相,凭闻下那副尊容,只怕座 母狗见丁也不会多瞧一眼!”浓情略带嘲弄的语气道。 “我不想再与你这种人说话了,再与你多说一句,我会折损三年寿命!”他 气冲冲别开头,不理他,迳自往客栈行去,将他们丢在後面。 “剑一真像小孩儿,爱与人斗嘴,斗不过人家又气成那样,好似永远都长不 大的孩子。”蜜意好笑地瞧着他离去的背影。 “剑一是较童心未泯些,不过他仍有许多可取之处,一旦面临危境,他可相 当冷静沉着。”浓情十分中肯的道。 婉转悦耳的乌鸣,将蜜意吵醒了,她在床上伸伸懒腰,看到几道晨曦投射进 来,心道!嗯!又是美好的一天。 她下床梳洗後,便去找浓情。 结果在庭院里见到他正同杜明娟在谈话,杜明娟美丽的脸庞上泛着温柔的笑 意,正注视着他,蜜意心里颇不是味道地朝他们走过去。 浓情听到脚步声回头望,见到她,对她露了个能令其他女子痴迷的笑,柔声 道: “今天这麽早起?” “是鸟儿唤我起来的,浓情,我肚子饿了!”她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杜明娟闻言,立即道: “真对不住,净顾着说话,忘了你们还未用早膳,请随我来。”她领着他们 往膳房去。 在餐桌上,浓情不时为蜜意夹菜。 “沈公子,你对令弟真好!”杜明娟十分羡慕地道。她在心中窃想。有朝一 日他也能如此对她就好。 “嗯!他确实是天下间最好的大哥!”蜜意满足地笑着。从小到大,他没有 一点让她挑剔的地方,她对他是完全的依赖与信任。 用完早膳,到庭院时,遇见了仍睡眼惺忪的剑一。 “早啊!”平剑一揉揉睡眼道。 “都日上三竿了!还早?”蜜意取笑他。 “是吗?”他打打呵欠,伸伸懒腰。 “剑一,你先去用膳,我与蜜意在这里等你。” 平剑一用完早膳後,他们走出杜府。 “剑一,我们得赶紧将事情办完,快些回谷去,不可以再摩蹉了!”浓情提 髭他。 “我知道,我也没偷懒啊!” “还没偷懒,你每天都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蜜意阿谀他。 “我这是趁现在补充睡眠,否则回去时。走山路就没这麽好睡了!”他满不 在乎的回答。 “还说冽!不知道是谁晚上都混到三更半夜才回来?”浓情冷哼。 “你这麽晚都去哪里呀?”蜜意好奇地问。 “去赏月看星罗!”到望月楼赏月、摘星搂摘星,这样也不算说谎吧! “月儿、星星有这麽好看吗?值得你看那麽晚!”她十分困惑,以前她怎不 知他有这嗜好呢? “当然好看喽!”唉!她是无法了解的,这种事,只有男人才体会得出,不 过浓情除外——他是怪胎一个。 浓情以警告的眼神看向平剑一,示意他闭嘴。 剑一见他投来的警告目光,也识趣的闭嘴,不再多说,埋头走路。 砰地一声,他撞到一团肉,被弹退几步。 “该死的!是哪个混蛋走路不带眼睛?”一串刺耳尖锐的声音传来。 平剑一喜地抬头,劈哩啪啦骂出一长串:“你这个八婆,自己没长眼睛,撞 了人也不道歉,还先出口骂人,你到底懂不仅什麽叫礼貌啊!瞧你这个样子,简 直像个泼辣的老母鸡,哼!一点教养也没有。”比骂人,谁怕谁呀! “你说什麽?你竟敢骂本姑娘是老母鸡!我看你才是条肮脏的蠢猪!”一个 身着黄衫,颇为艳丽的女子怒吼道。 “你这个泼辣的老母鸡,竟敢说我是蠢猪!我看啊!你不兄泼辣、没教养, 还不知羞耻、唔心,全天下的女人,简直都以你为耻!”他也怒目相视,不肯相 让。 “你才是卑鄙、龌龊、污秽、无耻、下贱、淫乱不堪,全天下男人的脸都被 你丢光了!我劝你,早点去投河,免得留在世上丢人现眼!”她将所有能想到骂 人的词汇都用上了! 这两个人,就这麽站在街上,剑拔弩张的互相叫骂.群众也慢慢围观过来凑 热闹。 浓情与蜜意见此情况,想将剑一拉开,但他推开他们,执意要与这女人一较 高下:“你们别管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凶悍的女人,让她知道什麽叫 温柔!” 另一边这个黄衫女子也被与她同行的一男一女拦住:“师兄、师姊,你们放 开我,我今天一定要教训这个无礼的莽夫,看他以後还敢不敢如此无礼!”她也 不甘示弱的回道。 “师妹,算了吧!方才是你自己走路没看路,才撞着这位公子。”与黄衫女 子同行的另一位青衫女子好言相劝。 “是啊!剑一,方才也是你不专心走路,才撞着这位姑娘。既然两人都有缘, 那就不要计较了!”浓情也出口相劝。 但他们两人显然并无讲和的打算,仍愤怒的互相对峙。 “浓情,既然他们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一场粗野的打斗叫骂,就由他们 去吧!反正丢脸的是他们又不是咱们,不如咱们坐在一旁欣赏!”蜜意出言谈讽。 果然立时他们俩注意到一旁围观了许多百姓,而且他们都兴致高昂地想看一 场免费的表演,他们互换一个眼神,立即换上满脸笑容。 “这位温柔美丽的姑娘,适才是在下太失礼了。得罪之处,万望姑娘海涵!” 平剑一一脸虚伪的笑意。对她拱手作揖。 “哪里!这位潇洒英俊的公子,刚才是小妹没查清楚,误会你了,请勿见怪!” 她也笑靥如花地回礼。 哼!想白白看他们吵架,门儿都没有。 群众见没戏好看,纷纷散去。 “我警告你,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一定不会绕你!”黄衫女子咬牙切齿 低声道。 “你也一样!”他也不客气回她一句。 之後,他们各自往不同方向走去。 “哼!那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平剑一一路上都唠唠叨叨低骂着。 “你骂了这麽久,也该很渴了吧!”蜜意从不知道他如此会骂人,从刚才到 现在回到杜府,己约两个时辰,他都没停过。 “嗯!确实很渴了!”他吞吞口水,还真是有些口干舌燥。 “唉!”浓情轻叹出声,他真是拿剑一没辙,简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咦!沈公子,你们回来啦!”杜明娟领着三个人走进束相庭院里。 “是你!” “是你!”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们认识呀!”杜明娟颇感吃惊。 “我怎会认识这种无礼的莽夫呢?”黄衫女子不屑地道。 “我才不认得这泼辣凶悍的女人哩!”平剑一也嫌恶地说。 “这是怎麽回事?”杜明娟一脸不解。 青衫女子将事情始末向杜明娟大略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还真是不撞不相识呢!”杜明娟真是意外,他们居然在这种情 形下认识。 “我先为你们介绍,他们三位是我的师兄范鸿、师姊何红姿、师妹周纯梅。” 接下来她也将浓情、蜜意及剑一介绍给他们。 他们彼此互道些客套话,便仔细打量对方。范鸿一张四方脸尚称英俊,何红 资则生得柔媚娇艳、婀娜多姿,周纯梅明丽动人、活泼俏丽。 何红姿第一次见到浓情,就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没想到能再次相遇,她一 颗芳心暗喜。周纯梅一双柔媚的眼直飘向男装的蜜意,端的是俊美无比,在街上 第一次相遇时,她忙着吵架,没瞧清“他”的长相,此时一见,她被“他”俊逸 不凡的脸孔迷住了! 范鸿一双利眼,颇觉玩味地看着蜜意,浓情心中一惊:莫非他看出来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