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平剑一离开後,浓情与蜜意找了处隐蔽的山洞等他。 过了一、二个时辰,他们发现有几匹马往这个方向奔来。 “蜜意,待会儿若他们发现了我们,你驾着马车先走,我拦住他们。”浓情 朝她叮嘱。 “不行,你现在己无功力,如何拦住他们?要走我们一起走。”蜜意坚决道。 “蜜意,听话,别任性!此刻我们能走一个算一个,倘若我们两人全被擒, 谐来通知剑一呢?只要有人能逃走,就还有一线希望。”浓情好言相劝。 “我要跟你在一起。”蜜意眼中闪出泪光。 “只要你能逃走,还可以想办法救我,对不对?” “那不如我拦住他们,你逃走,等你找到剑一,恢复功力,再来救我!” “不行,你凭什麽拦住他们,听我的话,否则我生气了!”他佯装要发怒。 “我可以布阵因住他们呀!”她仍不死心。 “你现在哪来的力气布阵,总之,待会儿若他们找到此处,我护着你,你尽 快逃走,别耽误时间,知道吗?”他语气转为严肃,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她,不 让她受到伤害。 不容他们再多说,马匹声已渐渐接近他们,他们还放出猎犬追踪他们,不多 久便找到他们藏身之所。 浓情驾着马车冲出山洞,往另一方向疾奔而去,黑衣人的人数也比方才多了 好几人,显然被因住的黑衣人己获救。 他们立刻策马,紧紧追在浓情後面。不知追逐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处狭院的 山路,一旁临着万丈深渊,浓情跳下马,拍了下马腿,让马儿往前奔驰,他则拦 住山道,不让那群黑衣人通过。 那群黑衣人似乎奉命要留下活口,因此并没有继续再追蜜意,因为他们如果 追上去,势必会将浓情推入深渊。 他们立即跳下马背,准备将浓情逮住,浓情抗拒,不愿被擒,在拉扯中,他 脚下一个踏空,身子往後跌入万丈深渊中。 蜜意在马车奔驰中,不住地回头望,看到这个情景,她惊呼出声,立即拉住 马儿,跳下马车,往回奔,在浓情掉落之处,跳了下去,那群黑衣人看见浓情跌 入深渊,惊恐万分,呆立当场,因为他们的主人是要他们捉活口,如今他跌落深 渊,该如何向他交代,以致蜜意奔回,他们也没注意到,任她跳入深渊。 “蜜意!醒醒啊!”浓情轻轻摇晃她。 “唔!浓情,这里是哪里呀;我们没死吗?”蜜意恍恍惚惚地睁开眼。 “我们没死,还活着,是上面那棵树及这堆草丛救了我们!”他柔声道。 蜜意打量四周的环境。 他们在一条山涧旁边,周围有一处平坦的草丛,草原上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 及一些奇特的树,此处芳香四溢,充满着浓郁的花香。 “你是怎麽跌下来的?”他记得她应该已经驾着马车逃走才对,怎会也跟他 趺在同一处? “我见你跌入深渊,於是跑回来想救你!”她将头垂得低低的,小声道。 你是为了我才跳下来的!“他震惊又激动。 她不敢看他,怕被他骂,轻声道:“嗯!” “唉!你怎麽这麽傻!”他又感动又生气。 “不管在什麽地方,我都不想与你分开嘛!”她见他并无责骂她之意,便大 胆道。 他轻叹一声,将她搂入怀中。 蜜意舒服地将身子偎入他怀里,不时偷瞄他的表情,他时忧、时怒、时喜, 最後长吁一声,她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麽,但是见要能跟他在一起,不论在何处, 都不要紧! 她看看四周的山壁,十分陡峭,想爬上去,只怕难如登天,而且现下他们还 中了软骨散的毒,全无半点功力,目前只能留在此处,另谋出路了! “蜜意,饿不饿?我们找找看此处有没有吃的?”他扶起她。 “暂时还不饿,你饿吗?” “我也不饿,不过先找点吃的,待会儿饿时可以吃。” 他们顺着山涧走,看到有不少野生果子,也找到一处山洞。 他们走进山洞,洞里山壁十分光滑,而且洞内还有一小水潭,潭连环绕着白 雷,四周长满了缤纷的花朵。 “哇!这里真美!,‘蜜意惊u 义道。 “是啊!今晚我们可以暂时在这里歇着,明天再想法子出去。” “这里如此美,不如我们在这里玩几天再出去!” “不行。我们得早些出去,免得剑一找不到我们会担心!”他正色道。 “好吧!那等我们出去後,找到剑一再一起来玩!”她十分异想天开地道。 他们晚上在洞里过了一夜,翌日清晨吃了些野果子之後,便开始找寻出路。 “休息一会儿再找吧!”浓情扶蜜意在草地上坐下来。他们已找了一上午。 蜜意见清澈的山涧,顽皮地激起些水花,起身走到山涧运,掬起冰凉的涧水 把石。 “浓情,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出去!”她忽地低呼。 “什麽办法?” 我们做一条木筏,顺着山涧而流,应该可以离开此地!“ “不错,涧水应该可以通往外面,我们立刻动手做木筏。” 浓情抽出怀中的一对匕苜,吃力地砍了些树枝,当他正在砍树藤时,听见蜜 意一声惊呼,他立时回头望,却见她已昏倒在地,他飞奔至她身旁,见她身边有 一条红白相间的蛇快速窜走。 “是红媒蛇!”他惊呼。 他抱起已昏迷不醒的蜜意朝山洞走,将她放下来。他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他该怎麽办?要救蜜意,还是任她昏迷! 红媒蛇的毒性十分特别,凡被它咬到之人,必须阴阳交配才能苏醒,若不用 此法相救,将永远昏迷不醒! “我该怎麽办呢?天哪!你告诉我,到底该怎麽做?”他无力的嘶喊。 挣扎良久他凝望蜜意的容颜,痛楚道: “蜜意,原谅我!我只有这麽做才能救醒你,如果有罪,我愿承担所有过错!” 他将蜜意衣衫一件件解开,也将自己衣衫褪去…… 与她阴阳交配後,他迅速地为她及自己将衣衫穿好,他不愿让她知晓这件事, 这份痛苦,由他来承担就够了! 过了不久,蜜意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浓情正焦急地注视着她。 “我怎麽会在这里?我们不是在做木筏吗?” “你被蛇咬了,我已为你将毒清乾净了!”他扶起蜜意靠在他胸前。 “对了!那时我的脚好像被什麽东西咬到,痛得昏了过去,是你为我把毒吸 出来的,是吗?”蜜意已想起昏倒前的情形。 “嗯!”浓情含糊回答。 “谢谢你,浓情,你对我真好!”她游合柔情地对他道。 “傻瓜,我们之间还须说谢吗?”他将她整个人揽入怀里。 蜜意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 浓情心中漾起一抹奇妙的感觉——她已经是他的人!如若他们不是兄妹,此 刻他们就是夫妻了!他不要与她做兄妹,不要!他在心中无力的呐喊。 蜜意在他怀中动了一下。 “怎麽了?”浓情问。 “我的身子有点痛。”她不好意思地回答。 “是我弄疼了你吗?”他冲口而出。 “怎麽会是你呢?”她不解地道。 “哦!我是说……可能是方才为你吸毒时弄疼的。”他呐呐道。 “没关系,不会很疼!”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些果子!”他走山洞外,平息自己上下起伏的心情。 蜜意在他出山洞後,不经意瞥见水潭中一抹七彩花,她讶异地奔至潭还,此 时潭连的白雾己都散去,所以能清楚望见潭中的情形。 潭中的水清莹无比,却见不到底,一株七种颜色的花朵,正慢慢绽放它的娇 颜,它有七片花叶,每一一片的颜色都不同,当它将化完全伸展绽放时,在化朵 下方结出几颗果子鲜红欲滴,呈不规则形状。 浓情一进山洞,便见蜜意正蹲在潭边。 “蜜意,你在那里做什麽?” “你快来看!”她唤他至潭边。 他沿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见到一株七彩绚丽的花。 “这花真奇特!” “那是百变七转花,书上说,这花的果子叫百变果.可以解百毒,而且服食 後,百毒不侵。” “你是说如果我们服了,百变果,就可以解了软骨散的毒,而且以後还百毒 不侵!”他吃惊道。 “不错,这百变七转花的开花结果都在瞬间完成,花与果子只能持续一个时 辰,过了之後便开始枯萎凋谢,我们将果子摘来服下吧!”她欣喜道。 “如此一来,我们就能恢复功力了!”他摘下果子与蜜意分着吃。 “我们真是幸运,居然能吃到这罕见珍贵的奇果!”她笑咪咪地看着浓情。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後福吧。” 浓情与蜜意已将竹筏完成,乘着竹後沿山涧而下,沿途遇到不少山洞,他们 将身子躺平在竹筏上,顺利地通过山洞。 终於,他们来到一处平地,下得竹筏,将竹筏暂搁溪涧边。 “这里是哪里?”蜜意拾跟四望,周道林木茂密,有些眼熟。 “好像是我们遇到那群黑衣人的地方,我们再往前走,瞧瞧是不是?” 他们往前行了一会儿,果然来到那日他们遇袭的地方。 “没想到那条山涧竟然通到此处!”蜜意颇感意外道。 “我们往前走,看是否能找到剑一?” 他们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处山脊上。 “有打斗声,我们过去瞧瞧!”浓情听到不远处传来兵刃声。 他们走近打斗处.看几见一群黑衣人与剑一及另一陌生男子在打斗。 剑一己恢复男装,与他打斗的对方是一名武功不错的黑衣人,看情况恐怕得 再过片刻才能分出胜负。 另一陌生男子则独挑其他黑衣人,虽然其他黑衣人,武功不怎麽样,但那名 陌生男子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渐露败迹。 浓情见状,加入他们的打斗,他先帮那名陌生男子击退那群黑衣人,并且将 他们制伏,另外这边,平剑一已揭开与他对手的那名黑衣人的蒙面——竟是杜奇。 “是你!你为何要这麽做?”平剑一愤怒地用剑顶着他的脖子。 “少说废话,我既然落入你们手里,要杀要刖,悉听尊便!”他面无表情地 别开头。 “好,那我就杀了你!”他作势要动手,打算吓他,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 急呼!“剑下留人!” 杜明媚骑着一匹快马,奔驰过来,随同而来的还有何红姿及周纯梅与范鸿。 杜明媚哀求道:“不要杀我爹,我求求你!” “我也不想杀他,但是他却想害我们!”平剑一森冷道。 “他不会杀你们的,他只是无意间听他的手下回报,得知失传己久的梅花三 技,竟出现在你们身上,想得到那份武功秘笠而已!我爹他嗜武成痴,妄想收集 天下武学於一身,所以才四处搜罗武功秘筮,求你们看在我的份上,放了他吧!” “是啊!沈公子,我也求你们放了我师叔吧!”何红姿与周纯梅也一起求情。 “天下之大,武学各门各派有数千家之多,就算你穷尽毕生之力也学不完! 何况武学本来就是人创的,就算我们取得其中精华,若没有加上自己体悟的心得 .它仍然足死的,没有生命,唯有将我们自己在武学上所悟得的心法掺入其中, 才能将武学发挥得淋漓尽致,若只是照单全收;永远不会有多大进步,即使再平 凡的武功,若能适当加入自己的心得,所发挥出的威力,仍将十分惊人。武学真 正之道。在於精,而不在於多,你又何必苦苦追求所谓绝技!”浓情正色道。 “你说的是真的?”为何他从不曾想过这层道理呢? “倘若你不信,我以最平凡的招式与你过招。”浓情示意剑一放开他。 在他们拆招、进招之中,浓情始终以最普通常见的招式应对,没多久,杜奇 即被他击败,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浓情。 “你该相信刚才我所说的话了吧!” “我怎会现在才体悟到这点!”杜奇喃喃道。 “现在体悟,总比你永远都不了解好。” “可是为时已晚!”他长叹一声。 “只要你能觉悟昨日之非,今日彻底改过,便不算晚!” “你愿意原谅我?!”他惊道。 “我相信经过这次,你必已後侮往昔所为。” “谢谢你。”杜明媚感激地看浓情。 “带你爹回去吧!”浓情淡然道。 何红姿临走前投给浓情一抹哀怨的眼神,轻声道:“保重。” 周纯梅则泪眼汪汪瞅着蜜意。 范鸿却在此时说了一句话:“小师妹,你怎地还雌雄不分呢?”周纯梅不解 他话中之意,呆望着他。 范鸿嘴角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道:“回去我再告诉你!” 他们与杜明媚扶着杜奇与那群黑衣人走後.平剑二止刻质问浓情: “这两日你们到底跑去哪儿?我整座山都找遍了,只见马车,却没看到你们, 还有你又没吃解药是怎麽恢复功力的?” 浓情将事情经过约略告诉平剑一。 “原来如此!对了,这位是单兄,就是那日撞了蜜意的人,今日若非他出手 相救,此刻我恐怕也不能再站在这里了!” “我这是回报平兄那日救命之恩,不算什麽。”单良杰谦逊道。今日他路过 此地,竟见到平剑一正被围杀,心想是还他救命之恩的时候,便义不容辞出手相 救。 “这麽说,是剑一有先见之明,先为自己做一件好事罗!”蜜意打趣道。 他们朗声大笑! 黑幕笼罩整个星空,清风凉爽地拂过。 蜜意缓缓地往浓情房里走去,敲了门,没人应门,她迳自将房门打开,走了 进去。 他们己回到忘忧谷了,但是她却常常找不到浓情,真是奇怪。 今日她决定非等到浓情不可,自回到忘忧谷,她发现浓情非常奇怪,常镇日 不语,不然就是不见人影。 她非要弄清楚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爬上他的床,想在床上等他回来.从坐 在床上,直到整个人躺在床上睡着了。他仍还没回来。 当浓情一进房里,已发觉有人在他床上,他走近床榻,发现竟是蜜意睡在他 床上,他微怔片刻,想将她抱回她房里,却将她惊醒。 “噢!浓情,我终於等到你了!”她双手缠住他的腰,充满睡意地道。 “你等我?有事吗?”蜜意如此娇愍态,令他很难抗拒,她像磁石般吸引住 他。 “自从回到忘忧谷,就常见不到你的人影,你到底在忙些什麽呢?”她衔着 嘴说。 “就为了这件事,所以你一直在我房里等我?”他略感吃惊。 “嗯!这几天我都没看见你,我好想你哦!”她靠着他的胸膛,抱怨道。 他心中掀起一阵激动:“你想我?!” “是啊!自从回来之後,你就怪怪的,也不太理人,你究竟怎麽了?告诉我, 好不好?”她一脸的关切。 “没什麽,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他压抑住内心的激情,平稳道。 “你为何想一个人静静?是不是嫌蜜意很烦?或者是你在想杜姑娘及何姑娘?” 她追问。 “我怎会嫌你烦呢?我疼你、宠你都来不及了。我也从没有想过杜姑娘与何 姑娘,你别多心了!” “是真的吗?”她有些不信。 “是真的,蜜意乖,很晚了,我送你回房吧!”他抱起她往她的房里走去。 她痴痴望着他,突然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 他全身一震。 “蜜意,下次不许这样!”他不得不警告她。 “为什麽?你不喜欢吗?”她厥着嘴道。她自小就喜欢亲他,他也都不曾反 对,为何这次不可以呢?只不过是亲的位置不太一样而己嘛——以前是脸颊,这 次是亲他的唇。 “不是,不过我们是兄妹,不能纷越规矩。”他正色道。 “你是说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就可以,那我不要和你做兄妹!”她任性的说。 “倘若可以我也不想,但是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能改变这个事实,我 愿付出一切代价!”他突然沉痛地道。 她见他忽然的转变,十分纳闷,他好似有很深切的哀伤,究竟是为什麽? 她伸手想抚平他痛苦的神情,却被他拉下双手,他将她抱进她的房内,立即 转身出去。 蜜意此时更确定,他一定有事瞒着她,为什麽不能告诉她呢?他们从小便十 分亲密,而且无话不说,彼此间没有任何秘密呀! 在一泓翠绿的湖中,有一人独坐在小舟上,他一手支着下巴,凝望苍茫的天 际。 “浓情。”一个清脆的男中音自湖边传来。 湖中的人回头望,见到三个年轻俊朗的人伫立湖边。 “你要过来,还是我们过去?”平剑一高声呼喊。 与他一起的还有林嘉与卢尚英。 “我过去。”浓情将小舟划向湖岸,他一下小舟,便被平剑一揪住。 “好小子,你这几天干嘛阴阳怪气的?”他朝他吼。 林嘉立刻拉开平剑一:“剑一,你这是做什麽?” “你这样子好像要找浓情打架哩!”卢尚英插口道。 “嘿!我看不惯他死气沉沉的,一点精神也没有,想激发他的斗志,你们难 道不了解我的用心良苦吗?”平剑一怪叫遭。 “我们非但看不出你的用心良苦,还认为你是想藉机揍浓情一顿吧!”林嘉 露出一副非常了解的表情。 “够了!咱们是来看你们耍嘴皮子的啊!”卢尚英阻止他们继续抬杠。 “好吧!先办正事要紧。”林嘉提议暂时休兵。 “浓情。这几日你是怎麽回事,与往常不太一样。”卢尚英转向浓情,闻言 道。 “我没什麽,真的。”浓情淡淡地说。 “没什麽!我看问题才大咧!你不但阴阳怪气,还镇日不言不语呆望天空, 要不就喃喃自语,要不就不见人影,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林嘉劈哩啪啦说了 一串。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净挑些难听的说,就算人家真有心事也不会告诉 你,哪有人像你这样问的?”平剑一低啐他一口。 “你会问,你来问呀!只怕还没问之前,就先将人家提起来打一顿,哼!粗 鲁的人,还敢说我!”林嘉不满地回答。 “好了!你们俩要吵到一旁去吵,不要在这边碍事!”卢尚英严肃道,他一 向就是他们四人中最老成稳重的人。 “好嘛!我们不说话,总可以了吧!” “浓情,你若有问题,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总比你一个人间在心里 好!”卢尚英委婉道。 “我确实没什麽事,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不要担心,若真有事,也一定 会找你们一起商量。”他平静的看着他们。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卢尚英轻拍他的肩膀。 “对了!蜜意在找你。”林嘉突然想起此事。 “她找我有什麽事?”他闻言冲情不太自然。 “她没说。” “说你呆头呆脑你不信,她没说,你就不会问啊!”平剑一忍不住又想跟他 磨牙。 “你聪明,你怎不问?”林嘉不服道。 “我又没遇见她,怎麽问?”他怪叫道。 “你既然这麽聪明,怎会不知她找浓情有什麽事?”他语带嘲弄。 “你们别再没完没了!浓情已经走了。”卢尚英实在拿他们无可奈何,两人 一碰面,便开始吵嘴,从小吵到大,只怕到老也一样。 浓情回去找蜜意,他怕见她,却又忍不住想见她。 他在他们常去的一棵大树上找到她,她坐在树上,托腮发呆,没注意到他来, 直到他跃到树上,她才发现。 “你怎知我在这里?”她略感惊喜。 “我回家找你,没见着你,心想你可能在这里,便过来看看。”他凝视她的 娇颜。 “你遇到林嘉了?”这几天都是她在找他,而他却总像在跟她玩捉迷藏。让 她找。 “嗯!他说你有事找我?” “我好想见你,可是你却像有意躲着我,为什麽?”她颇为感伤地说,原本 她以为只是巧合,就如他所言,想一个人静静,但最近,她越发觉他是有意避开 她,只要有地在的地方,他一定离得远远的。 “我没有。”他强忍心中的波涛汹涌,极力平静地道。 “是不是我做错什麽?所以你才不想见我,不想理我!”她面带哀伤,从小 她最在乎的人就是他呀! “不是,你没有做错什麽,就算有,我也不会不理你、不见你!”他无法克 制自己,将她搂入怀中,他只希望她快乐幸福,永远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可是我总觉得这阵子你好像很不快乐,心事重重的样子,什麽事,你可以 告诉我,我愿意为你分担一切。” 自幼她与浓情一起长大,他们虽是双胞兄妹,但他对她呵护备至,她对他则 是百般依赖,他们从没有分开过,她对他的爱护怜惜视为理所当然,也早已习惯 凡事都有他的日子。她从没有想过什麽叫男女之情?什麽又叫手足之情?只要有 他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心满意足、幸福快乐,她不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失去他, 她会怎样! 直到最近,浓情总似有意无意的疏远她,她才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所得的结 论是,她无法忍受没有他的日子,失去他,她连日子要怎麽过都不知道。 以往,他们心灵相互契合,他们很能明白彼此的需要及想法。可是近来,她 不但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更无法了解他了!在他们之间,突然出现一条很深的鸿 沟,她跨不过去,心里既着急又惶恐。 “我——只是对世事有些意兴阑珊,对人生颇为无奈,人的生、老、病、死, 从出生开始就由不得自己,我们更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手足,甚至是妻子!” 他消沉地道。 她愣愣的看着他,他一向十分积极乐观,怎会突然说出这沮丧消沉的话,其 中必有缘故,她必须仔细查清楚是何故。 忘忧谷一年一度的丰年祭到了,几天前,全谷居民便已开始准备食物。布置 祭场,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因为这一年一度的丰年祭对忘忧谷的人来说,是 个非常重大的日子。 今天傍晚酉时起,丰年祭的祭典将正式开始,大家可以尽情高歌、跳舞、饮 酒、作乐,恣意狂欢。 昨日大夥己将所有食物及庆典活动准备妥当。 今日一早,忘曼谷未婚的少年、少女,便己开始沐浴打扮,准备将最美好的 一面,呈现在今天的祭典中,虽然谷里只有数百居民,但以过去的经验来看,有 很多人都是在丰年祭中找到自己的终身伴侣。 蜜意也不例外地在起床後,开始沐浴更衣,梳理头发,对於梳头,她一向非 常没耐心,所以平常也只是绑两个辫子而己。她换好衣衫,便捧着些发饰到左稚 香房里,每年的祭典,都是她为蜜意梳理头发。 左雅香为她那头青丝梳好後,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称赞道: “蜜意真是越来越美了!连娘都要被你迷住了。” “娘才是个道地的大美人哩!我怎比得上娘!”她对美丑一向都不太在意, 在她心里,她认为温柔慈徉的左雅香才是最美的女人。 “你不要哄娘了!娘老了,怎还是美人呢?”她温雅的道。 “才不,娘一点也不老,此时的娘,才更风韵绝佳!” “哪有母女像我们这样互相吹捧!好了,你不是还要同可云她们练舞吗?” “嗯!那我去了!”她跳下椅子,一溜烟地冲出房门。 另一边,浓情与林嘉他们三人正巡视晚上祭典的地方。 “喂,尚英,今天晚上你准备找谁跳舞呀!”林嘉突然道。 每年的丰年祭上,年轻的男子,依惯例都会邀请一位少女跳舞,也因此通常 都能成就不少对姻缘。 “那还用说,他一定找……”剑一突然停顿,眼睛瞟向浓情。 “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花吗?”浓情瞪着他。 “尚英,你该不会是要找浓情吧!”林嘉怪叫道。 “你在胡扯什麽?”卢尚英略斥责道。 “是啊!还没搞清状况就乱猜。”平剑一得意的扬眉。 “喂!是你自己先盯着浓情的,怎能怪我猜错呢?”林嘉不服道。 “我盯着他看,并没有说是他呀!”平剑一撇撇嘴。 “那你说,是谁?”林嘉就不信他会知道。 “当然是浓情……的妹妹——蜜意喽!尚英,我有没有说错?”平剑一得意 的看向卢尚英。 浓情的脸色云时变得很难看。 “剑一,你别乱说,我还没决定呢!”卢尚英看着浓情的脸色,不安道。 “蜜意可是谷里的大美人.就连外面那些姑娘,也没一个比她美,你不找她, 找谁呀?”平剑一没瞧见浓情的脸色,继续道。 浓情寒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剑一,你还说!浓情走了。”林嘉轻声警告他。 平剑一转头望见浓情的背影: “他真是奇怪,每回只要一扯上蜜意,他就这样。” “人家兄妹情深,不愿你拿她来开玩笑。”林嘉对他翻翻白眼。 “我跟可云也是兄妹,就不会这样!”他反驳林嘉的话。 “那表示你跟可云没什麽兄妹情!”林嘉揶揄道。 “啐!你小心我告诉可云,那时你就吃不完兜着走罗!”他威胁道。 “干万不要!”他马上求饶。可云是他的意中人,万一她生气,他日子可就 不好过了! 卢尚英若有所恩的望着浓情离去的身影,他隐隐觉得浓情的反常,应该与蜜 意有关吧?!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