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共度第二次的午餐约会后,米瑷萝跟着柏攸回到他的公司,一踏进大楼便听 见有人在对她大肆批评。 “你们知道吗?总裁身边最近多了个女人,听说是印氏的总裁秘书,哼!不 过长得漂亮些,就勾引人家的老公,真是有够不要脸的,我看她能当上总裁秘书 八成也是和印总裁上床的代价。”甲女忿忿不平的说着,她是柏攸的爱慕者之一, 米瑷萝的出现让她甚感不满。 “是啊,真讨厌。”乙女出声附和,她也对柏攸心存好感。 其他女人也纷纷表示赞同,直到丙女发现柏攸的存在。 “总、总裁。”众人异口同声地唤道,在心里暗叫糟糕。 “从这秒开始,你们不再是柏氏集团的员工,我给你们一个小时,一个小时 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我的公司,后果自行负责。”柏攸毫不留情的下令, 这些女人有胆在背后道人长短,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总裁,我们以后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开除我们。”乙女含泪地哀求,她不 想加入失业一族啊。 柏攸不语。 “米小姐,我们不是故意要说你的坏话,请你帮我们求情。”发现柏攸存在 的丙女非常后悔加入她们的谈话。 “很抱歉,我并不是柏氏的人,无法左右柏总裁的决定。”米瑷萝根本不打 算帮她们,谁教她们要质疑她的工作能力! “米瑷萝,你不要脸!敢勾引别人老公就不要怕别人说,一定是你要总裁辞 退我们的,对不对?”甲女不知死活的叫嚣。 “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要不是为了印氏,她早就逃离柏攸身边,逃得 远远的了。 但……她逃得了?舍得逃吗? “你们还有五十五分钟。”柏攸心意已决,谁劝都没用。 知道自己再怎么说、怎么求都是枉然,一群已面临失业的女人只好选择认命, 除了甲女——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这个贱货、狐狸精。”甲女发狂地大喊,冲向米 瑷萝,用力拉扯她的头发。 “啊——”米瑷萝痛得大叫。 这时,围观的群众愈来愈多。 柏攸怒气冲天,想从甲女手上救下米瑷萝,却又担心一不注意会伤了她。 “你快放开我,好痛啊!” “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米瑷萝实在痛得受不了,于是抓住甲女的手,来记漂亮的过肩摔。 这一幕看得众人瞠目结舌,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柏攸。 米瑷萝揉揉头,虽然痛,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 这一摔摔掉了甲女的气焰,只见她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萝儿,好身手。”柏攸一脸佩眼。 米瑷萝没有响应,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后,走出柏氏集团的大楼. 柏攸交代高杰善后后,马上去追米瑷萝。 米瑷萝愈想愈不服气,明明是柏攸来招惹她的,为什么被骂的都是她?不公 平,太不公平了! “萝儿,你要去哪里?”柏攸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 “不用你管,放开我。”她讨厌他,更讨厌自己,因为他,她受尽羞辱,却 恨不了他。 米瑷萝觉得自己疯了,真的疯了。 “我偏要管。”语毕,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扛重物似的把她扛在肩上。 “哇!你干嘛啊?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天啊,好丢脸!王八蛋、臭鸡蛋、 死男人、自大狂…… “别乱动,等回到我的公司,我自然会放你下来。”他不会笨到以为她会乖 乖跟他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救命啊、绑架啊、非礼啊!”米瑷萝逼不得已地大喊, 希望能有善心人上伸张正义。 就在这时,正巧在附近巡逻的警察赶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警察以职业口吻问道。 “警察先生,他是坏人,他要绑架我,你赶快把他抓起来。”米瑷萝觉得自 己快脑充血,头昏脑涨的。 前一秒还背对警察的柏攸转过身来。 “您不是柏攸、柏总裁吗?” 警察眼尖的认出他,柏攸可是商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常上一些财经或八卦 杂志。 “嗯,我就是,这位小姐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有些小误会,所以她才会乱喊, 没什么事。”柏攸自作主张给了米瑷萝新身分。 闻言,米瑷萝更是气急败坏,“我才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别乱说话!” “她在耍脾气,我们马上离开,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柏攸的语气 虽然客气,却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 警察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米瑷萝怒不可遏的咬了下他的背。 柏攸毫不在意,扛着她走向不远处的柏氏集团大楼。 回到办公室,柏攸终于放下米瑷萝。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真是太倒霉了,居然碰上一个霸道不讲理的超级大 瘟神,八成是太久没上香拜拜的关系。 “你想我怎么样?”柏攸狡猾的反问她。 “是不是我想你怎么样,你就会怎么样?”他那么奸诈,不问清楚对自己太 没保障了。 柏攸肯定地点头,看起来相当诚恳。 “那好,我要回印氏,企划案我会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米瑷萝想与他划 清界线,免得又有人误会她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可以。”柏攸毫不迟疑的答应。 “你答应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觉得心好痛、鼻子好酸? “嗯,君子一方驷马难追。”他之所以肯“暂时”放开她,是为了让她理清 自己的感情,也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没两下工夫就到手的猎物太无趣了,有点曲折才好玩嘛,但如果猎物主动送 上门,身为猎人的他当然也乐意接受喽。 “那我走喽!”唉,她为什么会舍不得呢?这样的结果不正合她的意思? “慢走,不送了。”柏攸面带微笑,完全没有舍不得她的迹象。 米瑷萝拿好自己的东西,心情复杂的离开他的办公室。 五天了!米瑷萝已经五天没见到柏攸,这些天来,她茶不思饭不想,更别说 要专心工作,她满脑子都是那张不该想起的俊颜。 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唉声叹气,连有人进来都不晓得。 “米大小姐,你叹气完了没?叹得那么久不累啊?”说话的人叫方雯,是印 氏企划部的副理,和米瑷萝是多年好友。 “我觉得好烦。”米瑷萝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为什 么要为他荼不思饭不想?不应陔啊。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方雯觉得很有可能,米瑷萝此刻的模样和她当 初情窦初开的表情像极了。 “我跟你说,可是你不能告诉别人哦。”再不找人发泄情绪,米瑷萝铁定会 闷到内伤。 “好,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到底是不是啊?”方雯拉了张椅子,坐到她的旁 边.竖起耳朵想听清楚。 “说实话,我不知道。”米瑷萝没有说谎,她是真的弄不明白自己对柏攸究 竟存在着什么样的感觉? “嗄?怎么会不知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啊。”方雯被搞糊涂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不是我可以喜欢的人。”倘若柏攸今灭是自由 之身,米瑷萝或许就不会那么烦恼了。 “什么意思?我不懂。”方雯搔搔头,一脸不群。 “他已经结婚了。”米瑷萝无奈的说出实情。 “结婚了?那就是有妇之夫喽,等等!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柏氏集团的总 裁柏攸吧?”哦,真糟糕,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你怎么知道?”米瑷萝大感讶异,她不记得有跟方雯提啊。 “真的是他啊!我猜的,因为自从你没到柏氏以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你看 你,才没几天就瘦了一圈。”方雯很心疼米瑷萝,但她的问题实在太棘手。 “小雯,你觉得我该不该去找他?”她好想见他。 “这……你想去吗?”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好难回答的问题。 “嗯,我是不是很坏?我知道他已婚,可是我……”米瑷萝曾经警告过自己, 绝不能成为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但现在…… 她真的不想,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瑷萝,你别这么说嘛,爱一个人没有对错,怨只能怨你们相遇太晚。”方 雯安慰道,感叹造化。 “我好想他,怎么办?我真的好想他。”长那么大,这是米瑷萝第一次在别 人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那就去吧!不要让自己后悔,至于将来的事,顺其自然好了。” “嗯,你说得对,不要让自己后悔!那我就去找他了,谢谢你。” 结束和方雯的谈话后,米瑷萝立即开车来到柏氏集团的大楼。 米瑷萝停好车,便开始整理仪容,深吸一口气后,战战兢兢的走进大楼,生 怕柏攸不肯见她。 “米小姐,你是要找我们总裁吗?”总机小姐笑容可掬的问。 “嗯,请问他在吗?”米瑷萝吞了吞口水,表情好不紧张。 “总裁交代,如果米小姐要找他,就请到纸条上的地址去。”总机小姐递了 张纸条给米瑷萝。 “这是哪里?”米瑷萝看了看纸条后发出疑问。 “很抱歉,我不知道。”她只是总机,没资格过问总裁的私事。 “没关系,麻烦你了,谢谢。”米瑷萝莞尔一笑,离开柏氏集团的大楼,准 备到纸条上的地址去。 将近半个小时后,米瑷萝来到天母,她停好车子,确定地址无误后按下门铃。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别墅的守卫尽责地询问。 “你好,我叫米瑷萝,请问柏攸住在这里吗?”米瑷萝不是第一次看到豪宅, 所以没有太过惊讶。 “对,柏先生是这幢别墅的所有人。” “那请问他在家吗?我有事找他。” “在,你稍等一下,我知会少爷一声。”守卫走进守卫室,用内线电话通知 柏攸。 “怎么样?他肯见我吗?他是不是不肯见我”米瑷萝迫不及待地问,万一他 不肯见她,她该怎么办? “米小姐,你先别急,何管家等会儿马上过来,他会带你去见少爷。”守卫 皮笑肉不笑的说,因为他直觉地认为她一定是贪图柏家的财富,就像柏攸以前带 回来的那些女人一样。 半晌,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背心、黑色长裤的中年男人来到守卫室。 “米小姐是吗?请跟我来。”何管家不苟言笑的说,他和守卫一样,对米瑷 萝的礼貌都不是出于真心。 米瑷萝轻轻颔首,她不是笨蛋,当然看得出他们对自己心存敌意。 一会儿后,何管家将米瑷萝带到柏攸的寝室。 “少爷就在里面。”说话的同时,何管家打开房门,一把将她推进房间内, 跟着带上门离开。 因为反应不及,米瑷萝险些摔倒,幸好有惊无险。 米瑷萝环顾四周,什么人也没看到,只听到有水在流的声音,心想柏攸应该 是在浴室里,所以便自作主张的坐下来等他。 等着等着,她因为太累而睡着了。 柏攸冲好澡从浴室出来,他知道她会来,却没想到她竟然等到睡着,而且她 的睡脸好可爱,就像天使一样。 柏攸小心翼翼的将她从沙发抱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后,他坐在她的身边, 静静的凝视着她纯洁美丽的睡颜,而她略显消瘦的模样也让他倍感心疼。 一个小时过去,米瑷萝终于睡醒,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她意识到柏攸的 存在时,下意识地尖叫出声。 柏攸不想耳朵遭受苦难,他用吻堵住了她的叫喊。 米瑷萝的反应从惊鄂、害羞到喜悦,后来还主动加深彼此的亲密接触,将一 切的道德羁绊抛于脑后。 柏攸受不住她的蛊惑,不安分的双手抚上她光滑细致的肌肤。 米瑷萝忍不住呻吟,她无法拒绝他的热情,更无法抗拒那愈来愈炽热的欲念。 春色无边,情欲缭绕,他们爱得激切、爱得狂野…… 夕阳西下,床上的人儿亲密相拥,形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嗯……”米瑷萝想翻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她不死心,又试了一次,结果亦然,于是她醒了过来。 米瑷萝惊觉自己正被一个男人抱着,吓了一大跳,在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后, 她冷静了下来,跟着涌上心头的不是懊悔,而是甜蜜。 唉!怎么办?她竟然一点也不后悔,是因为她太坏,还是她真的已经……爱 上了不该爱上的他? “都是你不好,干嘛长了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竟然结婚了,就不该出来 拈花惹草嘛,这下好了吧!看你要怎么跟你的老婆大人交代?”她一边抱怨,一 边用手指头戳他结实的胸膛。 这时的柏攸已经醒来,却故意装睡。 “唉!我真的会被你给害死,万一让我爸妈知道,我铁定会完蛋,说不定他 们还会和我断绝关系,唉……”米瑷萝不停的唉声叹气,手上的动作也从未停过, 只不过从原本的戳变成了抚摸。 “笨女人,别摸了,小心玩火自焚。”柏攸低声警告,一个翻身将她圈制在 自己与大床间。 “啊!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惨了,他一定都听到了,不对,她没什么好怕 的,她说的都是事实嘛。 “在你开始抱怨我的时候,怎么?你后悔和我上床了?”她若说是,他不介 意花点时间和她“沟通”。 “唉,如果我后悔了还好,问题是我一点也不后悔,你已经结婚了耶,万一 你老婆回来,发现我的存在,我该怎么办?”米瑷萝轻咬下唇,进退两难。 离开,她不舍;留下,她害怕,好烦啊! “你不需要在乎她,反正我从来没有爱过她。”柏攸躺同床上,语气冷然, 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没有爱过她?那你们为什么要结婚?”米瑷萝一脸纳闷,没感情却结婚,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柏攸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这么说来,你和她都是无辜的喽。你有没有想过,她其实可能是喜欢你的, 要不她大可拒绝,不是吗?”这是她身为女人的直觉,若非有爱,为何要做出那 么大的牺牲? “有没有都不关我的事。”他没必要去在乎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不管如何,她的父母助你家渡过难关是不争的事实,我觉得你不该恨她, 反倒该感谢她才对。”米瑷萝就事论事,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该还的钱,我早连本带利还了,我跟她一点瓜葛也没有。”若非他的父母 执意反对,他老早就提出离婚了。 “哦。”她有话想问他,却不好意思开口。 “你想问我们为什么还不离婚是吗?”她的外表虽然干练,其实思想单纯, 依他的社会历练,要看透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有啊!”她不敢承认,万一承认好像是间接要他们赶快离婚。 “万一我跟她永远都不离婚,你打算怎么办?”柏攸试探的问。 她不言,鼻酸了起来。 “你如果不想说就别勉强。”他轻抚她的美背,心生不忍。 乱了,他要的明明只是她的身体,为什么他的心会因为她的表情而一再受影 响,是因为他爱上她了吗?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虽然这样是不对的,但我真的已经无法否认自己对你的感情,我喜欢你, 虽然知道不能,但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我想过了,请你让我留在你身边,直到你 厌倦我,或你老婆回来受不了我的存在为止,好吗?”觉得她很傻吗?唉,女人 一生都会为爱傻一次,原来她也不例外。 柏攸紧拥住她,没有说话,内心其实澎湃万分。 “怎么样?可以吗?”她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还是没有回答,欺上她的唇,两人又再一次的陷人情欲之中…… 星子闪烁在暗夜的苍穹,米瑷萝睡得极不安稳,像是在做噩梦。 “萝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听到不寻常的呻吟声,半夜醒来到阳台抽烟 的柏攸急忙地赶回床边。 “对不起、刘不起!不要……啊!我不是荡妇,不要打我,不要啊……”她 梦到一大群的陌生人用扫把打她,用言语羞辱她。 “萝儿醒醒,你只是在做梦,快醒醒。”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赶紧 把她唤醒,她会崩溃的。 米瑷萝猛地惊醒,一把扑进他的怀抱,花容失色。“我好害怕,有好多人、 好多人在骂我、打我,我好怕、真的好怕。” “乖,有我在,没事的。”他一边轻抚她发颤的娇躯,一边柔声安抚。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