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灵堂里的枪声 龙飞与雨琦通过市公安局查找到白金手表的主人钱广的住址。 这是一幢法式建筑的花园洋房。他俩没有冒失地撞进去,以免打草惊蛇,即使 去见到钱广,又能怎么说呢?这对“恋人”手挽手围着钱宅转了一圈,发现钱宅占 地面积很大,花园内隐约可见假山、喷水池、雕塑……气派非凡! 龙飞与雨琦调头去了市工商联,了解钱广的家世背景。 据工商联的同志介绍:钱广是一位爱国心很强的民族资本家。出身小业主家庭, 父亲是靠烧土砖、卖沙石起家的,可惜积劳成疾,过早地去世了。留下一份仅够母 子俩糊口的砖厂,于是钱广从十五岁开始,便集经营、管理、推销一身。他也受骗 过、失败过,但没有灰心过、放弃过。 他的商业信条是:“产品体现人品,质量就是生命!” 他的经营策略是:“守住自己的金矿,抓住身边的机遇!” 他的做人原则是:“诚信为本,真诚待人!” 因此,他赢得了生意场上的众多朋友,圈内人士对他评价颇高,口碑极好。这 得益于他的乐善好施、广结善缘。 解放以后,他虽人在国外,却心系祖国,为国内赈灾和建校捐赠过上千万元。 钱广有两个老婆。原配夫人周英是煤的之言、父母之命的糟糠之妻,老实、贤 惠、育有一子,名叫钱世,已经三十来岁。武汉解放前夕,在国民党的胁迫下,钱 老板只好带着资金和孩子去了南洋。夫人周英不肯去,说虽然主要产业和资金已转 移到国外,但祖传家业仍在国内,她要留守。钱广到国外后一直回不来,年前才找 了个比他年轻得多的二夫人,名叫李华,未生育。 大约一个月前,夫人周英被诊断患了肝癌,她向政府提出想最后见见自己的丈 夫和儿子。市政府向中央报告,通过外交途径,同意钱广先生全家回国。于是钱广 在阔别祖国十六年后,终于在半个月前携二夫人李华和独生子钱世回到家乡。 工商联的同志又说,刚才接到讣告,周英已经病故,明天上午举行葬礼。龙飞 听了心里一动,觉得这是接触钱广及其家人的好时机,便向工商联提出,由侦破组 的同志们以工商联的名义前往钱府吊唁,工商联的同志表示同意。 龙飞的这个计划,因事关党的统战政策,便向省公安厅张江副厅长与北京的李 副部长分别做了汇报。张副厅长原则上同意这一方案,为慎重起见,又特地请示了 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上级的指示精神基本一致,主要可归纳为两点:第一,对敌 人绝不能心慈手软,打击要稳、准、狠,若掌握证据,就一网打尽,绝不让一个漏 网;第二,不要把自己的同志和朋友也当成敌人,弄得草木皆兵或冤枉好人,造成 不好的国际影响。 在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长江与汉江汇聚之处,形成了武汉三镇。武昌在长江南岸, 是文化区;长江以北的汉口与汉阳,又被汉江一分为二,汉口位于汉江西岸,是商 业区;汉阳位于汉江东岸,为工业区。 武汉三镇各具特色,优势互补,人文荟萃,是为省会。 武汉长江大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乃交通要塞,对促进与繁荣湖 北省和中南地区的经济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这天上午,大桥上车来人往,川流不息,由东面驶来一辆军用卡车,开到大桥 中间突然停下。值勤巡逻的战士小王正巧撞见,急忙上前询问。卡车司机是位军人, 他跳下车来,笑着说:“可能是机器出了故障。” 司机爬到卡车底下半天才出来。 “修好了。”他把沾满油污的手在车身上抹了抹。 司机钻进驾驶室,但卡车还是开不动。 司机又跳了下来,再次钻到卡车底下。 不一会儿,司机钻出来,又走入驾驶室,卡车仍然开不走。 “没办法,我去打电话。”司机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朝桥头的电话亭走去。 高度警惕的小王疑惑地看着司机的背影,见他的走路速度越来越快,疾步如飞, 心头一惊:连忙掀开车厢的油布,只见是一堆堆麻袋,麻袋里装着土豆。小王还是 不放心,“嗖”地爬上车,又往下摸去,麻袋里仿佛装的不是土豆了,他打开麻袋 一瞧,原来是炸药! 小王急忙朝桥头发出信号。 自从那夜发生敌特企图用绿色尸体炸弹炸桥事件后,守桥部队加强了防范与培 训。此刻埋伏在那里的两名解放军战士连忙将司机截住。 小王在驾驶室内发现了定时炸弹,表针“嘀嗒嘀嗒”地走着,小王迅速拆除了 爆炸装置。 而那司机知道阴谋败露,服毒自杀,当场毙命。 部队在检查尸体时,发现他的胸前有一朵纹身梅花,急忙与公安局联系。李炎 接到电话时,龙飞等人不在。他知道他们有重大任务,不便分心,况且事情已经过 去,就带着几个人赶来了。 了解情况、勘察现场后,李炎义愤填膺:“敌特冒充军人,还偷了军用卡车, 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实施爆炸,简直是胆大包天,丧心病狂!” 龙飞与雨琦、路明等再次来到钱府时,只见钱府已变了样:门前挂着黑球,门 上贴有白色挽联,屋内香烟绦绕,从大门口至灵堂,道路两旁分列着数不尽的花圈 与挽带,气氛肃穆。大门口警卫森严,四个彪形大汉犹如庙里的四大金刚,分列两 侧,一位形似管家的瘦老头不断向前来吊唁的客人点头哈腰,忙着接待。来者要先 向管家出示拜帖,管家同意后交由守门大汉传报来客姓名。 龙飞现在的身份是省工商联副主席,雨琦是秘书,路明等人则是随行人员。 此刻,路明紧走几步,迈到管家面前,递上一张名片。 管家接过一看,脸上多云转晴,“哟!是省工商联的贾主席大驾光临!有失远 迎,还望见谅!请三位稍等。”在后亲自跑进灵堂禀报。 不一会儿,就见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在管家的陪同下急步走了出来,一见龙飞 躬身施礼道:“不知贾主席大驾光临,怠慢怠慢!贾主席能亲临寒舍,叫我们实不 敢当,三生有幸,这也是大姐的福气呀!” 管家介绍:“这是我家夫人李华。” 雨琦朝李华一看,不由一惊:没想到钱广老来交了桃花运,竟找到这么一位如 花似玉的美娇娘!雨琦本是位美女,而李华竟能引起雨琦的注目,其美艳之程度已 不必形容了。 李华身着黑色旗袍,黑发披肩,衬托出她的肌肤更加白净细嫩。她胸前别着一 朵小白花,虽淡装素裹,却分外娇饶。尤其是那双乌黑闪亮的会说话的眼睛十分生 动,摄人魂魄。 此刻,四位大汉齐声叫道:“省工商联贾主席到!举——哀——” 一声“举哀”,灵堂里的十几个和尚随即敲响了法器,念起了经文,李华引导 龙飞等人至大夫人的遗像前站定,自己站到灵枢旁边,低下头,掏出手娟擦起了眼 泪。 随着司仪的叫声,龙飞等人向死者三鞠躬,然后默哀三分钟。 趁默哀的机会,龙飞暗暗把灵堂观察了一番。只见中间用八张八仙桌拼成供桌, 软缎子的桌帷拖到了地面。桌前有一对白蜡烛闪着白光,香炉中缕缕香烟缭绕,桌 上堆着各色供品。花圈挽联布满灵堂。供桌两侧坐着十六个身披袈裟的和尚。在供 桌的后面,两张长凳架着嵌有周英遗像的灵枢,上面覆盖着蓝缎子材罩,一直拖到 地面。两边挂着一排排黑绒慢子和祭帐,把灵枢后面遮了个严严实实。这一切,给 人的感觉是肃穆而隆重。 从这场面上,谁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默哀毕,李华款款上前:“请贾主席跟我来,钱广因悲伤过度,身体不适,在 书房恭候大驾。” 龙飞正想正面接触钱广,就招呼雨琦与他一起去见钱广。 按事先约定,让路明等人留在灵堂内观察,有人为他们送上茶水。 钱广虽是生意人,也有书房,而且很大,足有五六十平方米。沿墙一溜儿全是 书橱,线装书、精装书分门别类,琳琅满目,除了《资治通鉴》、《历史演义》、 《诸子百家》等,。还有天文、地理、医药等方面的书籍,更有建筑与商业方面的 专业书籍,可谓包罗万象。真不知这些书要值多少钱,也不知这些书他会不会看, 也许是附庸风雅,做做样子,装装门面罢了。 除了书橱,屋子内没什么东西,一张宽大超长的红木写字台,台上有文房四宝, 年轻时好像经常练字。写字台后面是一张高级真皮大转椅,台前也有几把略小一些 的转椅,另一边靠墙放着大小沙发,看来是书房兼作会客室。 当龙飞与雨琦走进书房时,钱广已撑起身子,迎上前来,握着龙飞的手说: “爱妻去世,惊动大驾,实不敢当!” 龙飞道:“先生乃爱国人士,为国为民作出过贡献,政府理当关心,只是省长 要去北京开会。听说尊夫人驾鹤西去,嘱我工商联代表政府前来吊唁。还望节哀顺 变!” “谢谢政府!谢谢省长!谢谢贾主席!”钱广一连三个“谢谢”,自然、真实。 他牵着龙飞的手在沙发上落座,佣人送上香茗。 李华陪雨琦坐在对面,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有话说,她俩年龄相近,不一会儿就 熟了。 钱广对李华说:“外面还有好多客人,你去大厅里照顾一下吧。让管家吩咐厨 房多弄几个菜,我要请客人留下吃饭。” 龙飞忙说:“夫人请便。秦秘书,夫人忙不过来,你去帮帮她。我还有不少问 题要请教这位工商界的巨子,老前辈。” “好吧。”两位女子相挽着走出书房。 房间里只剩下龙飞与钱广时,钱广似觉轻松了点,话也多了。老人家已年过花 甲,身高一米有七,秃顶,肥头大耳,挺个大肚子,身着西装,很有点大老板的派 头。 龙飞道:“听说您经商半个多世纪,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也有自己独特的感受, 晚辈想讨教一二。” 钱广对龙飞印象不错,又是政府高官,自然客气,“哪里,浪得虚名罢了。不 过要说商场如战场,机遇与风险并存,稍一不慎,就会陷入困境。唉,大有大的难 处啊!” “听说您有一句格言;‘守住自己的金矿’,能具体解释一下吗?”龙飞的提 问,像个记者。 钱广笑道:“我给你先讲个故事吧。美国田纳西州有一位秘鲁移民,在他的居 住地拥有六公顷山林。在美国掀起西部淘金热时,他变卖家产举家西迁,在西部买 了九十公顷土地进行钻探,希望能在这里找到金沙或铁矿。他一连干了五年,不仅 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反而折腾成了个穷光蛋,这才不得不重返田纳西州。当他回到 故地时,发现那儿机器轰鸣,工棚林立。原来被他卖掉的那个山林就是一座金矿, 主人正在挖山淘金。那人看到这情景,几乎悔断肠,恨不得跳楼自杀。如今这座金 矿仍在开采,它就是美国有名的门罗金矿。” 钱老板感慨地说:“一个人一旦丢掉属于自己的东西,舍近求远,盲目随从, 就有可能失去一座金矿。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潜藏着独特的天赋,这种天赋就 像金矿一样,埋藏在我们平淡无奇的生命中。一个人是否能有幸挖到这座金矿,关 键看他能不能脚踏实地发挥自己的长处,去经营自己的人生。”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龙飞由衷佩服,“听说您曾帮助过一位瑞士钟 表大王,他对您感恩戴德,如果是我,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会进军钟表业。而您却 主动放弃,就是为了守住您的建筑王国。以前我不明白,现在听您这么一说,真的 很佩服!哎,那位瑞士朋友还与您来往吗?” 钱广伤感地说:“他已去世三年了。” “哦!听说他送给您一块白金手表,乃无价之宝,您总算对故人有个纪念。” 龙飞很自然地把话头扯到正题上,注视着钱广的表情。 钱广高兴起来:“哦?你也知道那块手表?其实我帮他并未图什么回报。‘人 在难处拉一把,胜似远去烧高香’,那时如果我不说是与他合作投资,像他那样的 个性是断然不会接受的。当然,我作为一个商人,投资有所回报,总是高兴的,不 仅是钱的问题,还说明了我的眼光、决策没错。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 带去。所以,我见好就收,将股份全部送给了他。不过,他送我手表是他的心意, 我猜想您也是出于好奇,想看一看那块表吧?我答应你,下次吧,今天不是时候。” 龙飞装出兴奋的样子:“那就一言为定。”他已证实了白金手表是钱广的,但 他也许不知道表已不在家里了。通过谈话,看不出钱广有任何破绽。不过想想,作 为一个身价数亿的爱国人士,又怎么会去参加梅花党,炸长江大桥呢?于情于理都 说不过去。但他的家里人就难保不出问题了,尤其是那个李华,她是什么来历?为 什么要嫁给一个比她大三十多岁的男人?是仅仅图钱,还是另有图谋?当龙飞第一 眼见到她时,心里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此刻,又不能向钱广打听,正想告辞 时,忽听灵堂内传来“砰砰”的枪声。 灵堂顷刻陷入一片混乱。 路明留在灵堂里,边品茶边注意在场的每一个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而雨琦 听龙飞说要她陪伴李华,也已会意。她对李华也是“一见钟情”,粘上了。 李华暗暗叫苦,她已接到密报:公安部专案侦破组组长龙飞将带人以工商联的 名义前来吊唁。她也想过何不趁机一举除掉龙飞等人?但她知道,钱府已受到公安 人员的严密控制,硬拼不是办法,要保存实力,主要目标是长江大桥! 而雨琦与路明心里清楚,钱府是敌特的大本营,临来之前开过会,如发现敌特 人员,当场擒获,只要有一个活口,便可为破案拨开迷雾,也可以打击敌特的嚣张 气焰,变我方被动为主动。 路明趁人不注意,悄悄钻进馒帐后面,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可没想到背后 突然被枪口顶住,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路先生,我们真有缘啊!” 路明回头一看,“怎么是你?” 原来那女人竟是失踪的梅林医生。 梅林此刻握着无声手枪,只要手指一句,路明便完了。 但她不敢开枪,她事先接到命令,由她伺机勾引他,不惜一切代价拉他下水。 因为根据情报,知道路明在专案组不痛快,处处受龙飞的压制,而他至今单身,喜 欢的女人凌雨琦又偏偏不喜欢他,反而暗恋有妇之夫的龙飞。上峰的意思是对他用 美人计最为有效,不信他路明能抵挡美女加金钱的诱惑! 此刻,路明被枪顶着,不敢乱动,嘻嘻笑道:“梅小姐,那晚你要是让我上去, 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梅林伸手缴了他的枪,压低声音说:“乖乖地跟我走,别耍花样!” 路明耸耸肩,无奈地说:“去哪儿?你带路吧。” 紧靠他们站立之处,就有一扇暗门,梅林伸手打开门,将路明推了进去。 房间不大,是空的,也就七八个平米,好像楼梯下面堆放杂物的储藏问,但并 不憋闷,还安有电灯,设有床铺。 梅林用枪指着路明:“快把衣服脱光!” “这……”路明不知如何是好,“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梅林嘻嘻浪笑,面若桃花。 路明说:“难道就在棺材旁边做爱?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不敢,何况还有鬼魂 呢!” 梅林脸一变,嘿嘿冷笑道:“那就再多一个鬼魂吧!”说着作势要开枪。 “好,我脱,我脱。”路明看样子是害怕了,抖抖索索地宽衣解带,却壮着胆 调侃道,“你就这么拿着枪做爱呀!” 梅林盯着路明健康的体魄,发达的肌肉,春心荡漾。她用一只手解起了裙扣, 连衣裙滑落在地,一尊汉白玉似的美妙胴体展现在眼前,路明赶紧闭上眼睛,“别 ……” 美女蛇的目光不离路明:“怎么,我很丑吗?把内裤脱了,我奉劝你不要敬酒 不吃吃罚酒!” “不不!”路明暗暗叫苦,这可怎么办?只好把戏演下去了,装着迫不及待地 一把搂住那发烫的肉体,双臂一用力,梅林发出一声欢快的呻吟,手中的枪也滑脱 出去。 机不可失,路明顺势将她扳倒在地,整个人压了上去,顺手捡起了手枪:“对 不起,梅小姐,请把衣服穿好,你被捕了!” 梅林恼羞成怒地翻身爬起。“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算姑奶奶我瞎了眼!” 她一边骂一边摇摆着身体,“本小姐看上的是你的福气,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 无门偏进来,你以为进了这道门,你还能出得去吗?你开枪呀!”说着又要冲上前 来。 这下轮到路明为难了。他确实不能开枪,他要抓活的。但若再让她缠上身,那 就没辙了。 就在此时,突然“砰”地一声枪响,这枪声来自路明背后,只听“咕咚”一声, 有个人轰然倒地。 怎么回事?路明回头一看,倒地的是一个男人,他竟是侯家竞医生,侯医生手 里也握着把手枪。 梅林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只听雨琦叫道:“路明,快穿好衣服出来!那女人交给我。” 路明像着了火似地套上衣服,逃也似地离开暗房。 当雨琦箭一般射向梅林时,仍然晚了一步! 梅林趁雨琦不敢看路明的光身子,而路明又忙着穿衣服的一刹那,按动脚下机 关,不见了踪迹。 再看那受了枪伤的侯家竞时,他已将藏在牙齿中的毒药咬碎,吞进肚子,顷刻 气绝身亡。 在搜查侯尸时,发现他的胸前赫然一朵纹身梅花。 枪声一响,灵堂炸了锅,小和尚吓得屁滚尿流,宾客们惊慌躲避,瞎碰乱窜, 碰翻了棺材,从棺材里竟滚出个吊着氧气袋,半死不活,全身发绿的男青年。 这时龙飞与钱广也来到大厅,灵堂里已走得一人不剩。埋伏在周围的公安人员 纷纷冲了进来,等候龙飞的命令。 钱广没想到灵堂会弄成这样,十分恼怒,一看龙飞提枪在手,知道“上当”了, 冷笑一声:“原来贾主席果然是‘假主席’!请问钱某人犯了什么案,值得你们如 此大动干戈!我要你们给我个明确的说法!” 龙飞正想解释,忽听路明大叫:“龙组长,你快来看!绿色病人!” 龙飞急步上前,“咦?这是怎么回事?”只见棺材是空的,旁边却躺着个挂着 氧气袋的病人,急忙问跟上来的钱老板:“这人是谁?” 钱广定睛一看,吓得一声惊叫:“我的儿呀……”就晕倒在地。 龙飞命令:“快叫救护车!”又问雨琦:“李华呢?” 雨琦说:“我去救路明时,李华就不见了。” 钱广父子俩被送往医院抢救,强院长组织最有经验的医生竭尽全力。 钱广很快醒来,他只是受到强烈惊吓,心脏吃不消,一时昏迷。 公安人员对钱宅现场进行了清理,李华与四条守门的大汉已不知去向。管家是 钱广的贴心人,已六七十岁,他是跟着大太太的,对李华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一 见躺在棺材里的竟是少爷,而大太太的尸体不翼而飞,也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