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一次的立委选举,十二月十一日投开票出来,出现让人意外的结果…… 二号候选人赵强,他以新人姿态,以些微的票数打败问鼎九连霸纪录的周万年, 当上T 市南区选区的新任立法委员。” “根据赵强本人的说法,十二月九日晚间,他的竞选办公室遭几个人持棒球 棒闯人示威,他们砸毁多处的玻璃窗、桌椅器具……二号阵营的人怀疑,是周万 年的支持者干出的事!他不受威胁,仍然全力的抨击周万年贪污贿赂,选民是厌 恶黑金和暴力手段,用理智来决定将票都投给他,让他反败为胜。” “记者访问周万年,他驳斥这全都是赵强在自导自演,他的支持者绝对不会 使用暴力……” 周星星和黑则盯著电脑萤幕上的网路Livc新闻消息,不约而同的惊呼:“赵 强赢了?” 他替落选的大伯难过。 他想著,就那么巧,在投票前,赵强的地方被砸?不管怎样,刘武加都达到 他要的目标,以后他和他的公司会飞黄腾达吧? 他们互相看著彼此,都因为对方脸上的鼻青脸肿而丢掉心事,忍不住笑出来! 是啊,他们都远离了选举,何必再为那些政治的事情不愉快? “还痛吗?”黑则伸手触碰伊人瘀肿的脸颊。 “有一点……”周星星说著,“你呢?痛吗?”手指也轻碰男人眼睛四周的 瘀青。 “痛。”黑则苦笑。“你爸出手,真是手下不留情啊。” 两个人回想几天前才发生的惊涛骇浪…… “你害阿星闹出这么多新闻,啊搁害不够?同性恋这款不正常的事情,你还 要讲?偶打给你死!”周万财气得两拳直打敢进来家门的黑则。 陈月娇和儿女们吓得呆在一旁,不敢出声! “阿星要给周家传宗接代,偶不准你跟他在一起!” “爸,不要打了……”周星星不忍见黑则都没还手,他扑过去保护他,免不 了也被老爸海扁! “偶怎么不早一点看出来……不孝子,丢脸喔,偶怎么生出你这款?偶连你 也一起打死!”儿子的反应令周万财更愤怒,毫不客气的痛揍俩人。 好险是大伯在忙选举,没空来家里,否则会打得更凶?周晓宁目睹哥哥和黑 则的脸、身上被揍到青一块紫一块,实在看不下去啦,她劝父亲,“爸,你血压 容易升高,就不要再这么激动一直打他们。哥跟黑则是真心相爱呀,而且他们两 个在一起,又没妨碍到谁……你太老古板了,现在都二十一世纪耶,又不是古时 候,还讲什么传宗接代?要孩子,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孤儿,去领养就可以,不然, 做试管婴儿也 “闭住你的嘴!”周万财冲著女儿吼叫,对不反抗、乖乖挨打的两个人越看 越火,又拳打脚踢,打别人,自己也累得喘嘘嘘。 突地,所有人惊见蔡阿娥气呼呼的拿来扫把,朝周万财用力打下去—— “碰!”背部被打得发出响声,周万财呼痛,转头一看,竟然是,“妈!” 他阻止老妈妈的第二棍再下来,不解的质问她,“啊你做什么打偶?” “胖达送花给阿娥,要带她企海边玩……他金好,阿娥跟胖达在一起、要结 婚,啊你不可以反对!”蔡阿娥气冲冲的讲完,他抓住扫把不让她打,她就用手 继续“啪,啪,啪” 一直打他的头! 意外发展让屋里的人张嘴结舌,望著一对母子滑稽互动…… “妈~~你麦搁乱啦!”对老母亲没法讲清楚,周万财快昏倒,两手忙著挡 住她,他气得再对她解释,“厚,你头壳又不清楚?你就速阿娥。你看详细,伊 系阿星仔,你的孙子,伊系要抢你乖孙的外国人,你看详细,他们两个都速男的, 啊怎么可以结婚……” “哇不管!你不让阿娥跟胖达结婚,你不孝子!” 眼见老奶奶来帮忙,黑则喜出望外。之前,他和星讨论过了,两个人也有共 识,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一起通过家人这一关! 他本以为不死,至少也会半条命挂在周家……可现在竟然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他赶紧把握,拉著星躲到奶奶的身后,可怜兮兮的求她,“我好爱”阿娥“,你 们打死我也没关系,可我一定要跟”阿娥“结婚!你帮帮我……” 明明是长得好高大的男人,却在学小孩子撒娇说谎?周晓宁忍不住笑出来, 晓静、大伟和其他人也在偷笑,看见爸爸的眼睛瞪过来,他们立刻抿紧嘴巴。 老母亲讲不通,周万财就绕过她,大声教训黑则,“你麦搁装key 肖,给偶 闭——” “你给偶闭嘴!不孝子,你再搁反对胖达跟阿娥,偶打你!”不等周万财讲 完,蔡阿娥一扫把打到他头上。 周万财两手抱头,痛得唉唉叫…… 那画面现在再想起来,仍然好好笑。黑则和周星星努力的憋住不笑,否则对 父亲实在太不尊敬啦。 “你真的走狗屎运耶,奶奶脑筋不清楚,竟然也会这么帮你?”他瞟了他一 眼。 多亏有可爱的老奶奶大力帮忙,才不至于令周万财讲出断绝父子关系的重话, 她让他们死里逃生,能安全走出周家,他只想大声呼喊:奶奶万岁! “呵呵……奶奶真是一个大好人,看来患上痴呆,也不全然没好处?”黑则 笑看和自己一样残留著瘀伤的脸,这世界上最美的一张脸!历经辛苦,俩人又能 在一起,此时,他开心极啦。 “你在乱讲什么,是你得好处吧?我奶奶一点好处也没有。”周星星啐骂。 “我有给她好处呀,你看,现在我不就把她带来海边玩?”黑则望向窗外, 老人家正兴奋的打赤脚,在沙滩上踩来踩去,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已经高龄八十五 岁。 周星星循著对方的视线,看见奶奶一会逗著猴子,一会去追海鸟,玩得不亦 乐乎…… 说真的,自从奶奶患了病,平常就只能待在家里,没什么机会出来玩。这一 次,黑则不但出机票钱,还用关系拿到头等舱的位子,让奶奶舒服的飞来这里, 他很久没看见奶奶这么高兴呵。 一不小心,脸上又被男人偷亲一口,他脸红,瞪了他一眼。 周晓宁站在房门口,恰好撞见黑则亲吻哥哥,她不禁伸手遮眼,又在指缝中 间偷看他们,一面怪叫,“喂,你们两个还要打情骂俏多久?我们已经等到不耐 烦啦!” 他们被她念得不好意思,忙离开椅子,走出房间之前,周星星为黑则调整领 结,顺手理了理黑色西装礼服。 黑则也帮对方打理,双眸凝视著情人一身雪白的西装礼服。片刻,他由衷的 赞叹:“星,你好漂亮!” “NO、NO、NO. ”食指摇晃著,周星星板起脸孔,提醒对方,“你又忘了? 我不是女人,所以你要称赞我帅,不是漂亮。”仰望高出他一个头的英俊男人, 他不由得微笑,“嘿,你也是一个帅哥。”即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依然很帅气。 “那当然。”黑则轻声笑著。“我们出去吧?” “嗯。”周星星点头,深吸一口气,牵住男人伸向他的手,他和他一起步出 房间。 房间里,搁在桌上的笔记型电脑,萤幕上面仍然播出新闻…… “选举过后,周星星跟黑则这一对同性恋人如何了?” 记者将麦克风送到正要出门上班的周万财面前,他立刻推开,满脸不悦的走 掉,拒绝访问,她只好自己接著报导:“本台掌握到最新消息,周星星的家人仍 旧不能接受黑则,尤其是周伯父,他看起来很生气?似乎对儿子跟黑则偷溜离开 台湾,很不谅解?两个人为避免旁人干扰,已经飞往太平洋岛国……” 十二月,密克罗尼西亚群岛仍然艳阳高照。 海风吹拂著温暖潮水,不会感觉到冷。 正如记者说的,爸爸不能接受他和他,这种结果,短期之内恐怕也不会改变 了。 虽然许多同志团体出面支持他们,还有正在为新专辑宣传的天后歌手,她的 唱片公司拿他和他的新闻画面,剪接成新歇MTV ,献给特定族群,可不管怎样, 舆论批评他们的声浪压过一切……万不得已之下,他决定听黑则的建议,两个人 留信给父母亲,先离开台湾。让大家都有时间去适应彼此,日后再相聚。 “我真的搞不懂你耶。以前我不要,你就偏要去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现在 好啦,我们的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又不要公开举办婚礼,要选在这没人会 来的小岛上?好,就算你要在这岛上结婚,好歹也帮民宿打一下广告,让媒体记 者来拍,他们也顺便在这里消费,还可以带动观光热潮,这么一举数得的事情, 你又不做,你到底在想什么?” 周星星记得黑则是这么回答的…… “我是为了我们两个好,才要低调处理婚事。不然你自己去看,有哪一对明 星夫妻在报章媒体大肆的报导之下,举行婚礼了,私生活持续让狗仔队跟拍、曝 光,婚姻还可以维持长久?” 周星星愣住。“……嗯……”张嘴老半天,脑子里想到的明星或是名人,还 真的都是以离婚收场,他无法驳回对方的话。 “你想不出来任何一个吧?”黑则手指轻敲伊人的脑袋,得意著继续说: “所以罗,我当然不要让那些记者和摄影机知道这里,否则岛上一曝光,我们就 永无宁日啦!你不用担心这里没生意,因为我也稍微运用了我们在台湾闹出的新 闻,请我一位在广告公司做事的朋友帮忙,他帮我找到好莱坞的大导演,用我们 的新闻片段制作出像电影那样的、一支棒呆了的宣传短片,然后我再把它寄给客 户……” “那宣传片似乎很受好评,现在,已经有几个人回覆,还有澳洲的一对富商 同志情侣、德国柏林市的市长要来预订住宿。” 听见话,周星星两只眼睛张大。“怎么可能?德国柏林市的市长,沃维莱特? 他也已经comeout ,公开他是同性恋……他会带他的伴一起过来往?真的?阿则 你好厉害喔!你怎么能找到这些人?” 情人一脸崇拜他的表情,黑则更是笑呵呵的讲出,“怎么样,我就是有我自 己的人脉,你佩服我的行销吧?我们可以做会员制度,收费贵一点,把这里经营 成一个不受人打扰的秘密天堂,而那些有钱的客人,一定会喜欢这个隐密的岛屿, 他们会想吃你煮的菜,爱上这里的碧海蓝天,然后再回来住,我们就等著数钞票 吧!” 俩人很开心,凝视著对方,十指交握,在这间民宿重新开张之前,他们要先 举行自己的婚礼。 接待人用的客厅已经挪出空间,垂吊五颜六色的彩带,还布置成供应自助餐 的模样,铺著南国风情印花布料的长型桌子上,正中央摆放著架高好几层的婚礼 蛋糕,其四周的饮料和餐点,是周星星跟家人一起讨论菜单,亲手做出来的成果 …… “哥哥和总经理出来啦!”周晓静率先喊出。在场的还有周晓宁、郭世平, 几位住在岛上、跟这间木屋熟悉的原住民,让他们从屋外带进来的蔡阿娥。 还有仍不太能接受黑则的陈月娇,她更是放不下儿子,当女儿要她一起搭飞 机过来的时候,她挣扎好久,最后,还是瞒了丈夫,请晓月帮忙照顾家里,然后 她跟著女儿们跑来这岛上……她帮忙做菜,和大家布置环境,当她见到儿子一身 帅气的礼服,容光焕发的,好好看呵,却遗憾站他旁边的,不是新娘子,是男人? 唉! “妈,谢谢你来!”周星星拉著母亲的手,对她抱歉又是喜悦,还有其他家 人陪伴,他好高兴。 情人开心,黑则跟著开心的笑了。他望向来观礼的人,悄声对身旁的人说: “我努力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四位盟友!” “是五位吧?”周星星瞟了男人一眼。 黑则瞪向郭世平,那是星邀他来的,事先没告诉他,他可不欢迎他来!“他 不能算。” 他哼一声,撇了撇嘴。 郭世平也没给讨厌的家伙好脸色看。全是因为阿星,他才要来祝福……好友 让雪白的礼服衬托得更加清丽圣洁,他又差点丢失心跳! 一位金发绿眼的外国中年男子,他和黑则交谈,见人都到齐了,他开始主持 婚礼…… “哇,神父耶,真的假的?”周星星盯著穿圣袍的人,不可置信的轻扯黑则 衣袖,他压低嗓子,问他,“他是演员假扮的吧?” “什么演员假扮的,别乱说,他是真的神父。”黑则啼笑皆非。“他是很好 的神职人员,有一间教堂,他直在帮助同志祈福,我是特别把他从美国请来的。” 他继续说,等今天的结婚仪式过后,他会挑选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置产,慢 慢的,一年里的一半时间经营民宿、投资股票基金赚钱,一半时间就拿来渡假, 居住在对同志友善的环境,他会让他过著与异性恋一样的生活,他们会拥有公民 权,继承权,其他的社会福利……当然,他有需要,他也会陪他回去看家人,如 果台湾的环境允许,他们就定居在台湾,也不是不可能。 周星星聆听话语,不禁瞠目结舌,“看来……今天我们真的要结婚?你还把 以后的生活都安排好了?” “当然,我是认真的,也老早就想好一切了。”黑则白了仍心存怀疑的人一 眼。“所以你要给我认真一点,别又想逃婚!” 周星星吐了吐舌头,感到大手紧握住他的手。 在神父面前,他心情笃定,经过这么多波折,到了最后,他还是决定要跟著 阿则,不再有疑惑…… 两个人凝视著对方,却因为蔡阿娥硬是挤到他们中间,浪漫气氛顿时被破坏。 “胖达,偶们今天要结婚,偶就欢喜!偶头上戴花,有没有金水?”老人家 指著自己耳朵上插的红花,一面勾住黑则的胳臂,不肯放手。 不仅是黑则和周星星,其他人见状,脸上都冒出五条线……“奶奶!”他们 唤她,“胖达要跟”阿娥“他结婚呀,你不要闹,过来……”想把她拉开,却拉 不走? 。 “虾米奶奶?你头壳坏去,偶才是阿娥。”蔡阿娥生气,推开周晓宁,紧黏 著黑则,嚷嚷:“偶要跟他结婚!” “天啊……”老奶奶又弄不清楚谁是谁,搞得众人很无力。 躲不掉热情的纠缠。黑则只有苦笑,说道:“没关系,就让奶奶站这里。如 果不是因为她,我和星恐怕没办法这么顺利的在一起……今天,让奶奶当我们的 伴娘?”他微询爱人的意思,对方乐得点头。 两位新郎都没意见,其他人也就任由老人家,以防不顺她的意,她会闹得更 凶! 为免时间越拖越久,黑则要神父不要理会老人家,赶紧主持仪式。 周星星见金发中年人整了整自己的袍子,严庄严肃穆的捧著圣经,开始念念 有词…… 他很想笑,想告诉他和阿则,在台湾,两个人要结婚,是不搞上教堂、由神 父证婚这一套,他们会办桌,广发喜帖,邀请两家人的亲朋好友来吃流水席,新 郎新娘就跟著大家吃吃喝喝,在热闹里成婚。 而且他家的人都是信佛的,时常到庙里拜拜的老妈,她根本听不仅外国人叽 哩咕噜的在讲什么?可他只敢想,不敢讲出来,因为阿则肯定会生气,念他枉费 了他的精心安排,还会怪他又想逃婚! “周星星。在你快乐的时候,我分享你的快乐,在你悲伤、忧愁、病难的时 候,我愿意奉献全部的爱,守著你、照顾你,不离不弃!” 可当他听见身旁的男人体贴地用中文说出誓言,热切的注视著他,蓦地,他 好感动喔,收起玩笑的心情,在神父引导下,他也对最爱的人诚恳地道出:“黑 则,在你快乐的时候,我分享你的快乐,在你悲伤、忧愁、病难的时候,我愿意 奉献全部的爱,守著你、照顾你,不离不弃……” 即使不能接受同性恋,陈月娇望著两个相爱的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受人祝 福,她心里也会升起小小的感动。 在婚礼仪式之中,周晓宁偷看郭世平的表情,她朝他挪过去几步,悄声问他, “你很讨厌黑则喔?” 闻言,郭世平呆住。随即冲著古灵精怪的女孩微笑,“我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她点头,他嘴咧得更开,反问她,“你呢?最疼你的哥哥被别人抢走了,你现在 的心情如何?” 超级不爽的!周晓宁蹙眉、嘟著嘴,再看向哥和黑则一脸幸福得要飞上天的 蠢样…… 是啦,他和他相爱,她应该祝福他们,但是不趁这个时候闹他们,以后也没 机会吧? 他瞟见她看向桌上的奶油蛋糕,当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他立刻猜中她 的意思。 她知道他猜到啦,就不讲出来了,只挑战似的撂下话,“你敢闹吗?” 他挑眉,回她一句,“有什么不敢的?” 周跷静、陈月娇和岛上的住民,他们疑惑的望著两个人拿起奶油蛋糕,分成 四块…… “现在,请你们拿出婚戒,为对方戴上,然后亲吻你的伴侣,就可以——” 神父的英文词句还没讲完,就突然听到“啪!”一声,他已经被飞来的奶油砸中 脸! 周星星吓一跳,发现竟然是,“宁宁,小郭!你们在做什……”他和黑则马 上也被陆续飞来的蛋糕打个正著! 百分之百的正中目标,周晓宁乐得拍手,笑说:“哥、黑则,恭喜你们有情 人终成眷属!” “别介意喔,新婚的人要笑。哎呀呀,黑则你的脸实在是太臭了,你要保持 笑容啊…… 这是我祝福你和阿星结婚的方式。“讲话时,郭世平不忘拿来别的蛋糕,狠 狠的砸向黑则。 众人喧哗之中,神父和两位新郎已经被攻得浑身是奶油! “什么狗屁祝福方式!”礼服被弄脏,黑则气呼呼的,伸手抹掉脸上的奶油, 他大喊,“郭世平你给我站……”他想去抓肇事者,突地,脸上竟然又被老奶奶 乱涂奶油? “哈哈!胖达你脸上白白……像在唱歌仔戏……哇哈哈哈……”蔡阿娥指著 一脸困窘的男人,她笑哈哈,一不小心,不知从哪飞来的布丁派,“啪!”一声 的砸到她脸上。 “你敢丢偶?”她生气了,瞪著女孩。 “奶奶,不是我丢的啦!”周晓静连忙否认,“是她……”她指著旁边的原 住民小孩,却仍然被奶奶丢中。 本是庄严的婚礼,突然在一瞬间变成丢食物大战,每个人被砸中了,都唉唉 叫,一面躲避,一面拿糕点反击! “OH——NO!”神父怪叫著,终究也躲不过蛋糕攻势。 屋里闹哄哄,吸引木屋外的猴子吱吱乱叫,高兴的跳来跳去…… “猴子,猴子不要让它们进来,餐桌就毁啦!”周星星惊呼,忙挡在大门口, 身上已经被食物砸中好几遍。“阿则……”他望见他跑过来。 “星!”黑则抓住情人的手,“跟我来。”话落,他拉著他,逃到屋外! 急忙之间,周星星顺手关上门,旋即跟著黑则跑,几只猴子进不了屋内,也 追在他们身后,兴奋的乱跳乱叫。 他看他费一番功夫才赶走猴子,再拉著他,一路跑到木屋背后的树林。“哈 哈哈……” 他倚著树干,又喘又笑,“怎么大家都乱砸成一团,笑死我啦!阿则你的脸 ……哈哈哈……” 对方的脸上身上沾满奶油和蛋糕层,头发还让猴子抓乱,一付狼狈模样,他 禁不住了大笑。 “还笑?”黑则瞪了也浑身奶油的人一眼。伸手为他拨掉脸上的食物,没好 气的讲出,“好好的婚礼被郭世平那死家伙搞碰了,你还笑得出来?” “不只小郭,还有宁宁,你干嘛不讲她?”周星星笑看男人。 他哪敢骂晓宁?他曾经教训、还打过她,她没跟他作对,最后还赞成他和阿 星在一起,他好谢谢她,想把她捧成耶稣上帝那样的膜拜都来不及啦,怎敢对她 不敬! 伊人眸光流转,像在嘲笑他分明是大小眼,胆小鬼心态?对啦,他是胆小鬼, 只要能讨好星的家人,吃亏一点,他无所谓…… 忽地感到一吻轻轻的印上脸颊,“星?”巧笑倩兮的人儿主动献吻,为他整 理好乱发,这让他惊讶。 “阿则,在你快乐的时候,我分享你的快乐,在你悲伤、忧愁、病难的时候, 我愿意奉献全部的爱,守著你、照顾你,不离不弃。”继续完成刚才未完成的仪 式似的,周星星喃喃地念出。 听见誓言,黑则胸中充满悸动,跟随对方,轻柔的说:“星,在你快乐的时 候,我分享你的快乐,在你悲伤,忧愁、病难的时候,我愿意奉献全部的爱,守 著你、照顾你,不离不弃!”他将手伸人西装的口袋里。 男人没在西装口袋找到东西,很紧张,又急找裤子的口袋,整个人像没头苍 蝇般,冒出汗,动来动去的在找什么呀?这又让周星星笑出来,见对方忙了一会, 终于在衬衫口袋内找到事物、拿出来—— 当他看见两只婚戒,不由得深呼吸! 然后,他拿来戒指,为男人套上,当对方也为自己戴上了,这曾经被他拒绝、 如今又回到他手上的戒指,他感触良多,注视著无名指上的婚戒,忽然他发现, “咦?你在上面加刻了字?” “是啊。”黑则微笑,让对方看自己的戒指也有相同字样。 “Jetaime ………”周星星念出戒面上镂刻的单字,不解的询问:“这是什 么意思啊?”“是法文,意思是,我爱你!”黑则轻声说出,两臂环住纤腰,将 挚爱拥人怀中。 “阿则……”周星星喟叹,也抱住男人。仰望俊脸上的瘀青未退,和他一样 的,那是他和他一起战胜了反对他们相爱的胜利标志! 他紧拥著这份得来不易的爱情,“我也……”他凝视他,“爱你!”话落, 他踮起脚跟,吻上男人的唇。 棕榈树木的枝叶随风摇曳。 温暖海水拍击著沙滩,发出“飒啦,飒啦”声响! 阳光底下的两条身影拥抱贴合,亲密缠绵不分开……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