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从戏台回来后,任凭风回到了客栈,开始闭目练功。亏得小时候家里上等瓷器 摆得多,往来的瓷商也不少,要不然自己还真发现不了司马弓的掉包计。看到他那 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是他干的,况且薄家瓷器被调换,得利最大的就是他。但 是任凭风并不想整司马弓,这不是他来景德镇的目的,他只是想通过此事来接近薄 家,完成麟清兄的遗愿。原来李麟清辞官出宫找寻多年,一直没找到失落的那只月 盅,于是想到让原来造日月盅的薄家再造一只月盅,他自己不好出面,只好让妹妹 李凤白来到景德。但是万万没想到薄家老二因为烧不出和原来日盅配对的月盅,一 气之下竟然跳崖身亡,任凭风由此推测,这其中的原因恐怕还不那么简单。而且这 一路来景德,一直有人跟着我,看来想要得到青花日月盅的,远不止自己一个啊。 但是麟清兄当年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把日月盅配成一对是他的遗愿,任凭风暗暗下 决心,就算再困难,也一定要帮他完成。 任凭风正在房间里闭目练功,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睁开眼睛。听到一阵敲 门声,紧接着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请问任先生在吗?” 任凭风走过去打开门,薄小文正站在门外,看见英俊挺拔的任凭风,小文露出 甜美的笑容。 任凭风一脸疑惑,问道:“姑娘是……” 小文说:“能不能请我进去再说?” 任凭风让小文进了房间,小文一进来就四处打量着,看看房间里有没有任何能 显示个人身份的物品。但是她很失望地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小文看看任凭风,自我介绍道:“我叫薄小文。” 任凭风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的功夫是没有白费啊,连忙招呼道:“原来是薄家 大小姐,失敬失敬,请问薄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好好谢谢你。” “谢我?” “是的,你今天上午替我们家出了口气,维护了我们薄家瓷的声名,我难道能 不感谢你吗?” 任凭风摆摆手,笑着回答:“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何况那盗换样瓷之人手段 卑鄙而拙劣,我既然看出来,自然不能不管。” 小文继续问道:“任先生是哪里人氏,以前从来没来过景德吧,不然我一定会 对你有印象的。” “我是江湖上人,随处飘荡,这次路过景德镇,听说这里的青花瓷王大赛精彩 激烈,就留下来看看热闹,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那么一出,颇让人失望。” 小文有些着急,连忙说道:“我们景德镇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任先生,你可 不能以偏盖全啊,你要在这儿住久一些,就会发现景德镇都是好人,是个……很美 的地方。” “没想到薄小姐很爱惜自己家乡的形象呢。” “我怕你对景德印象不好,匆匆离开,再也不回来了。”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 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任凭风一惊,看了小文一眼,发现小文眉目含春,立刻 心领神会,赶紧说道:“薄小姐,你的谢意在下心领了,如果没有什么事……” “干嘛,轰我走啊?正经事我还没说呢。”小文道。 “请说。” “我来,是奉命请你到我家去做客。” 任凭风想了想,觉得这是接近薄家的好方法,稍显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小文 心中一喜,抛下一个妩媚的笑容,走出任凭风的房间。 送走薄小文后,任凭风不知为什么,竟然感到有些不安,感觉象是做贼,总觉 得这次麟清兄交给自己的担子,挑起来会很沉重。任凭风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回 复平静,随即又把九叔叫来,让他准备今晚去薄家的礼物。而他自己则要趁这段时 间去一趟唐英庙,去拜见一下自己的祖先唐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