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第二日下午任凭风早早地就来到了唐英庙,来回踱着步子,等着夏鱼儿的到来, 不一会儿夏鱼儿走了进来。 俩人见面百感交集,不禁紧紧拥抱在一起,象磁石一样。 任凭风抬起夏鱼儿的下巴,心疼地说:“才两天不见,怎么你瘦了那么多。” 夏鱼儿话未开口,眼泪象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任凭风心疼地替她抹去泪 水,吻在她颤抖的双唇上。过了良久,两人才分开。 夏鱼儿擦拭着眼泪:“凭风,我们该怎么办?” 任凭风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夏鱼儿故作轻松:“算了,说点高兴的事吧,亏 你想得出来约我到唐英庙,在老祖宗面前谈情说爱,不怕老祖宗看着怪你。” 任凭风立刻转身冲唐英塑像做了个揖:“老祖宗恕罪,不肖子孙任凭风借您老 的宝地和夏鱼儿幽会,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吧。” 夏鱼儿见他那个滑稽的样子,不由破涕为笑,“上次和你在唐英庙巧遇,我绝 想不到我们再在这里见面时,心情竟会截然不同。” 任凭风说道:“也许是老祖宗在保佑我吧,鱼儿,能得你垂青,我不枉此生了。” 夏鱼儿也深情地望着任凭风;“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凭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与你相爱,我无怨无悔。”说完,她也向唐英拜了三拜,“当年,我们薄家和司马 家一起在唐英的带领下,烧出名震天下的”青花日月盅“,今日,他又安排你我的 缘分,以后我一定要重修唐英庙,好好感谢他。” 任凭风听到夏鱼儿谈到了青花日月盅,不由一惊,似乎无意地问:“对了,说 起青花日月盅,为什么你们薄家烧过一次以后就再也不烧了呢?” 夏鱼儿答道:“这是个秘密,不过说给你听也不要紧,一是因为阴阳共鸣的技 艺是司马家的独到之秘,没有他家的协作,想烧也烧不出来;更重要的是”日月盅 “的烧制技术里有一个大问题,为了烧成天下无双的薄胎,必须用特别的配方,而 这配方里有几种原料混在一起会产生剧毒,烧制者轻则神经错乱,重则命丧黄泉, 薄家先祖想了许多办法也解决不了,所以先祖留下遗训,严令后人不许再烧青花日 月盅了。”夏鱼儿停顿了一下,说:“我本来也不是特别相信,但我怀疑,我家老 二就是违背祖训,想偷偷烧制日月盅,以致最终发疯跳崖的,我也曾经旁敲侧击地 劝过他,可惜他既不跟我说实话,也不肯听。经过这件事,我对薄家祖训就深信不 疑了。” 任凭风喃喃道:“为什么竟然会这样?” 夏鱼儿看着她,疑惑地问:“凭风,你怎么对青花日月盅那么感兴趣。” 任凭风连忙掩饰:“哦,没什么,只不过随便问问。” 回到家里,夏雨儿陷入了沉思,她没想到自己和任凭风的恋情竟然受到如此大 的阻力,正想着薄剑兰突然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面前。原来他听到三毛 和华子说母亲和任凭风在唐英庙幽会,十分气愤,前来质问母亲。 薄剑兰跪在母亲面前,痛哭流涕:“母亲,你听兰儿一句话,和那姓任的…… 断了吧!” 夏鱼儿闻言流下泪来,一声不响。 薄剑兰哭道:“你不要被他花言巧语骗了,不要以为他帮过薄家,就有恩于薄 家!他是个老流氓,对小文、小桃也没安好心!” 夏鱼儿听到剑兰竟然这样侮辱任凭风,突然喝道:“闭嘴,你这个畜生!我不 准你往他身上泼脏水!你别忘了他救过你的命!” 薄剑兰争辩:“那他也不是个好东西,母亲,你要相信兰儿的话,再也不要和 他来往,让外头的人说闲话!” 夏鱼儿一时气愤,不顾一切地说:“我的事不要你管!我告诉你,我宁愿不要 你,不要这个家,也不会和他断了来往!我和任凭风,根本就不是有恩无恩的事, 你压根儿就不懂!” 薄剑兰吃惊地抬起头。她不相信母亲竟然爱任凭风爱到这种地步,他对夏鱼儿 大吼:“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反正我不会同意你们来往!” 夏鱼儿怒斥:“除非你有本事把他杀了!” 薄剑兰恶狠狠地说:“我会杀他的!” 夏鱼儿用手一指:“那好!任凭风就住在华阳客栈,你今晚就去杀他,我不拦 你!可我有言在先,你今晚杀不了他,就不要再管我们的事。从明天起,老老实实 回家来,帮我打理窑业!” 薄剑兰起身走了出去。薄剑兰刚走,江伯走进来:“太太,刚才您跟少爷说的 我都听见了,任先生不会有危险吧,要不要先给他报个信?” 夏鱼儿一摆手:“不用!我对凭风有信心,凭剑兰那点三脚猫的招式,十个也 伤不了凭风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