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二天小丁早晨醒来时只觉得头脑发胀。半梦半醒中他在努力回忆昨晚发生
的事情。他骑车刚回到家电话铃就响了。竟然是小初,在电话中她哭哭啼啼的,大
声质问,为什么见面的时候连她一点个人情况都不问,怎么能这样做? 她要求再见
一面,她马上过来。小丁说,不必啦,再见十面也还是一样,不如就这样吧。谁知
小初歇斯底里地发作起来,用最恶毒的话咒骂着小丁。还说她不工作啦,这一次真
的要出去做鸡! 做那种最烂的、最没档次的鸡! 我看你在乎不在乎! 小丁把电话挂
了。但是她立刻又打了过来,怒气更盛。小丁说,你他妈哪来的怒气,什么意思?
他想把电话拔了,但是又怕小初立刻冲将过来,所以只好拿着话筒忍受着。末了小
初终于冷静下来,他们又一次友好地说了声再见。想着想着,小丁又觉得这一切好
像并没有真的发生过,只是他做的一个没来得及做完的梦。接着他又迷迷糊糊地睡
过去了。
再次醒来已是中午。这一次他觉得自己的精神挺好,还出了一身微汗。他爬
起来拉开窗帘,让明媚的阳光直直地照进来。穿衣服的时候,他才又想起昨晚的见
面,就像忽然想起来一样。他无力地扶住床沿坐了下来。怎么能做得如此轻松呢?
两个人就像从来没有相爱过、从来没有相互占有过一样,那一段实实在在的日子都
给抹去了吗? 怎么能抹得如此干净,如此不露痕迹,就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站起来,低着头,走向卫生间。他突然发足狂奔,一头撞向了墙壁。小丁只听到”
嗡”的一声,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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