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了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花映纱,项君容不惜祭出重赏,对湖边所有的渔夫和 船家宣告——只要能找到花映纱的人,就能得到万两银子。 这么丰厚的奖赏,让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动了起来,不管是打鱼的或是经营渡船 画舫的,全部出动帮忙找人。 霎时之间,原本宽敞辽阔的湖面上,布满了帮忙找人的船只,看起来浩浩荡荡 的,十分壮观。 项君睿也登上了一艘画舫,亲自加入找人的行列。 湖面上的风相当强劲冷冽,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他迎风伫立在船头,目光焦灼 地四处张望,两道紧揪的浓眉几乎打快起了结。 这里没有看到,那边也不见踪影,到底花映纱会在哪儿呢? 根据估计,她应该已经落水好一阵子,而每多耽搁一刻,她的性命就更危急一 分,要是再找不到人…… 项君睿低咒了声,实在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果。 “那边有没有找到人?”他对着另一头的一艘渔船喊道。 “没有。” “你们那儿呢?”他转头问另一艘渡船。 “这边也还没看到。”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项君睿的脸色愈来愈凝重,胸口的压力也愈来愈大,几 乎让他喘不过气了。 “该死!她到底在哪里?” 一旁的船夫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劝告他。 “这位公子,我劝你最好先有点心理准备!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已经落水这么久 的时间,情况恐怕不太乐观……” “住口!不许你诅咒映纱!她不会有事的!”项君睿痛喝,不愿去想任何不乐 观的结果。 她是那么地甜美、那么地善良,怎么可能会出事呢?更何况,她还是个超人气 的红娘呢! 成就一桩桩的姻缘不是好事吗?既然她做了这么多的好事,老天爷又怎么会让 她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殡呢? 不!不会的!她绝对、绝对不会有事的! 项君睿一再地告诉自己别放弃希望,一再地告诉自己很快就能找到花映纱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也愈往下沉。 难道……他们两个真的如此无缘,将从此天人永隔?难道,他连她的最后一面 也见不到了? 不.!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甚至还不曾亲口告诉她——他爱她,她怎能 就此与他永别? 猛烈的痛楚宛如有人正拿着一柄烧红的利刃,一刀刀地剜剐着他的心,项君睿 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已遍体鳞伤,不断地淌血。 就在他们又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半点好消息,而项君睿也开始要感到绝望 之际,忽然听见岸边喊着—— “找到了!找到了!项公子!找到人了!” 这一声声欣喜的呼喊,让项君睿几乎快死绝的心瞬间燃起了希望,又重新恢复 了温热与跳动。 他精神大振,连忙喊道:“快!快回岸边去!” “是!”他一声令下,船夫立刻将船驶回岸边。 心急如焚的项君睿等不及船停稳,纵身一跃就上了岸,快步朝刚才喊着找到人 的渔夫走去,果然看到了花映纱躺在地上,只是她已昏迷不醒,一张俏脸血色尽失, 早已没了平日的红润。 “她……她……” “公子先别担心,这位姑娘被救起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在,我妻子正在想法子 救活她。”一旁的渔夫说道。 这对夫妇在湖边以打鱼维生已有十多年了,过去也曾救过溺水之人,因此知道 该怎么样施以急救。 在渔夫的妻子忙了好一阵子之后,就见原本昏迷不醒的花映纱突然呛咳了起来, 口中溢吐出一些湖水。 “映纱!映纱!” 项君睿再也不能等待,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搂住失而复得的人儿,浑身 冰凉又虚弱的她!令他心痛极了。 依旧气若游丝的花映纱,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迷离涣散的视线望着项君睿, 也不知道究竟看清楚了没有。 “君……君睿?” 听见她微弱的声音,项君睿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才刚庆幸没多久,怀中的人儿 竟又昏迷过去。 “映纱?映纱!” “公子,你还是快带这位姑娘去看大夫吧!我瞧她落水已久!气虚体弱,恐怕 还是很凶险。” 听见打鱼夫妇的话,项君睿只觉得自己的心又瞬间冻结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找 回了她,要是她最终还是有什么意外,他一定会心痛至死! “我知道了,多谢二位,我这就立刻带她去找大夫!”项君睿抱起了花映纱, 转身就要离开。 “呃……那个……”渔夫忽然欲言又止地开口。 “怎么了?” “那个……刚才公子不是说过……只要有人帮你找到了姑娘,就会有奖赏吗?” 渔夫有些腼腆地开口。 虽然即使没有赏金,他们也不会见死不救,可是既然救了人还有重金可领,谁 会傻得不要? “放心吧!该给你们的,我一毛钱也不会少给,你们若不放心,大可以到出云 山庄去找我,救人要紧,我先失陪了。” 匆匆扔下这几句话之后,项君睿不敢再有任何耽搁,立刻抱着昏迷不醒的花映 纱离开。 “哇!原来是出云山庄的公子,难怪出手这么阔绰,这下子咱们不但救了人还 发了财,真是太好了!”打鱼夫妇为了自己的好运而开心极了。 项君睿抓了几个潘家的家仆,愤怒地逼问潘如豹的下落,得知那家伙很有可能 带着花映纱到湖边,他立刻火速赶了过来。 如果潘如雪的话属实,潘如豹那个该死的家伙肯定不会因为刚才幸灾乐祸说了 几句嘲讽的话就感到满足。 那个无耻的家伙,说不定真会乘机染指花映纱! 一想到心爱的女人可能遭到下流的对待,项君睿就觉得他的胸口像是被人撕裂 了般,疼痛不堪。 一心惦挂着花映纱的他,丝毫不敢耽搁地赶到湖边,就在他正要雇艘船到湖上 去找人,却眼尖地瞥见一艘船正缓缓靠岸,而走下船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那该死 的潘如豹! 项君睿的黑眸一眯,挟着冲天怒焰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潘如豹的衣领。“潘如 豹!映纱呢?” 潘如豹正因为煮熟的鸭子飞掉了而不爽极了,此刻看见项君睿,他的心里更加 不悦。 他撤唇冷笑了下。“她呀?你永远也见不到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宁可跳湖也不肯跟我欢好,你这 辈子别想再见到她了!” 听了潘如豹的话,项君睿脸色大变,揪住他衣领的手又更用力了几分,几乎让 潘如豹喘不过气来了。 “你该死地在说什么?” 潘如豹虽然因为项君睿的举动而有点难受,仍是一脸的冷笑。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她根本就没对我一见钟情,她只是不想嫁给你罢了!我 知道她想开溜,就故意要她配合演出一场对我一见钟情的戏码,看你刚才震惊伤痛 的模样,真是笑死人了!你这么蠢的家伙,有哪点配当出云山庄的少主?哼那女人 也跟你一样蠢,竟然说什么她的人和她的心都属于你一个人,既然这样又何必要逃 婚?为了替你守身,她竟然不惜跳湖自尽,真是可笑!” 听完了这番话,项君睿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炸开似的,痛不可遏。 他就知道花映纱对自己不是无情的,可是为什么她却宁可逃婚,宁可和潘如豹 演出这场故意刺激他的戏码,也不愿意乖乖地和他拜堂成亲呢?他实在不懂,她到 底在想些什么? 见潘如豹仍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冷笑,项君睿怒火冲天,忍不住一拳挥去,当 场将潘如豹打得满地找牙。 “你——该死的!我是你表哥,你竟敢打我?” “你这种人也配当我的表哥吗?告诉你,要是映纱真有三长两短,我不止要打 你,还要你的命!”项君睿恶狠狠地撂下话。 虽然他恨不得将这个混帐家伙大卸八块,可他一心惦挂着花映纱的安危,也只 好暂时饶这家伙一命,救人要紧! 项君睿火速将花映纱带到最近的一问客栈里,就怕稍有耽搁,怀里的人儿真要 有什么不测。 “呃……这位客倌……”客栈的掌柜眼看他抱着一个浑身湿透又不省人事的姑 娘,当场显得面有难色,就怕会惹上什么麻烦。 唉,不是他这个掌柜的没有同情心,他实在是怕这位姑娘要是在他的客栈中出 了什么事,往后就没人敢来投宿了。 项君睿只专注着花映纱的情况,没有注意到掌柜的迟疑。“快给我一间上房, 然后立刻派人请城里最好的大夫过来!” “呃……这个嘛……” “快点!花多少银子都没有关系!”项君睿说着,立刻取出一大锭银子扔到掌 柜的怀里。 掌柜捧着那锭沉甸甸的银子,立刻眉开眼笑,这下子早就把原先的顾忌抛到脑 后了。 “快点!”他转头对一旁的店小二嚷道:“快带这位公子到上房去,千万给我 小心伺候着!” 吩咐完后,掌柜又咧着嘴笑道:“客倌您放心,小的这就立刻去找城里最有名 的大夫过来,您先在房里稍候片刻。” 店小二刚才瞥见了项君睿打赏的那锭银两,眼睛也亮了起来,当场殷勤地服侍 这位有钱的客倌,就盼自己也能领点外快。 项君睿将睁花映纱抱上了床,焦急地等着大夫前来,而不消一炷香的时间,掌 柜就领箸一个年近六旬的大夫来了。 “公子爷,这位就是城里医术最高明的洛大夫。” “很好,这是赏你的!”项君睿又打赏了掌柜一锭银子。 “多谢公子,那小的不打扰大夫看诊,先告退了。”掌柜揣着银子,笑嘻嘻地 离开了。 “洛大夫。”项君睿神色焦急地对大夫说:“内人不慎落水,过了许久才被救 起,刚才经过施救之后曾经苏醒片刻,但是一下子又陷入昏迷,一直到现在还没醒 来,请洛大夫救救她吧!” “公子先别急,等我先给尊夫人把过脉再说。” “有劳大夫了。” 洛大夫来到床边,专注地为花映纱把脉,并且仔细地观察她的神色动静,灰白 的眉头蹙了起来。 项君睿见状,一颗心直往下沉,却不敢开口干扰大夫。 仔细地诊视过后,洛大夫退了开来,摇头叹了一口气。“唉,这真是有点棘手。” “洛大夫,请你务必要救救映纱,不论要用多名贵的药材都无所谓,只要能救 醒她就好!” “公子别急,行医救人这是自然,不过……” “不过如何?如果有任何需要,洛大夫但说无妨。” “我就直说了吧!尊夫人落水的时间久了些,刚才虽然有暂时的苏醒,可从她 此刻的脉象来看,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听了大夫的话,项君睿仿佛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一颗心疼痛难当。“那现在 该怎么办?难道她没有救了吗?” 洛大夫抚着下巴的胡子,摇头晃脑地说道:“尊夫人目前神不导气,致使元神 无所附、四肢无所用,要知道人的活动必须气行无阻、血路通顺,若气血通顺则脑 醒神清,尊夫人因为溺水过久使得气血凝滞、昏迷不醒,老夫也只能尽人事地救治, 至于能否顺利救醒尊夫人,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一切就拜托洛大夫了!” “老夫一定尽力而为。” 洛大夫从身上取出一包银针,以阳经经穴为主、阴经经穴为辅,开始为花映纱 做针灸治疗。 项君睿在一旁看着;就见洛大夫扎针的手法十分熟练流畅,在花映纱的内关、 三阴交、极泉、尺泽等穴位扎上银针。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花映纱间歇地呕出一些湖水,苍白如纸的脸上也开始 渗出汗珠。 项君睿见状稍微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客栈的掌柜没有找错大夫,要不然耽搁了 抢救的时机,只怕就算大罗神仙现身也束手无策了。 接下来,洛大夫又在花映纱的百会、阳白、完骨等穴位扎针,过了一会儿,花 映纱的俏脸总算是稍微恢复了血色。 “呼,这样应该可以了,老夫已经尽了人事,尊夫人是否能够康复,就得听天 由命了。” “多谢大夫。” 送走了洛大夫之后,项君睿紧握着床上人儿微凉的手,他在不舍之余也在心底 发誓一定要用尽各种方法让她醒来,好让他们可以如期拜堂,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 再也不分开。 项君睿抓了几个潘家的家仆,愤怒地逼问潘如豹的下落,得知那家伙很有可能 带着花映纱到湖边,他立刻火速赶了过来。 如果潘如雪的话属实,潘如豹那个该死的家伙肯定不会因为刚才幸灾乐祸说了 几句嘲讽的话就感到满足。 那个无耻的家伙,说不定真会乘机染指花映纱! 一想到心爱的女人可能遭到下流的对待,项君睿就觉得他的胸口像是被人撕裂 了般,疼痛不堪。 一心惦挂着花映纱的他,丝毫不敢耽搁地赶到湖边,就在他正要雇艘船到湖上 去找人,却眼尖地瞥见一艘船正缓缓靠岸,而走下船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那该死 的潘如豹! 项君睿的黑眸一眯,挟着冲天怒焰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潘如豹的衣领。“潘如 豹!映纱呢?” 潘如豹正因为煮熟的鸭子飞掉了而不爽极了,此刻看见项君睿,他的心里更加 不悦。 他撤唇冷笑了下。“她呀?你永远也见不到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宁可跳湖也不肯跟我欢好,你这 辈子别想再见到她了!” 听了潘如豹的话,项君睿脸色大变,揪住他衣领的手又更用力了几分,几乎让 潘如豹喘不过气来了。 “你该死地在说什么?” 潘如豹虽然因为项君睿的举动而有点难受,仍是一脸的冷笑。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她根本就没对我一见钟情,她只是不想嫁给你罢了!我 知道她想开溜,就故意要她配合演出一场对我一见钟情的戏码,看你刚才震惊伤痛 的模样,真是笑死人了!你这么蠢的家伙,有哪点配当出云山庄的少主?哼那女人 也跟你一样蠢,竟然说什么她的人和她的心都属于你一个人,既然这样又何必要逃 婚?为了替你守身,她竟然不惜跳湖自尽,真是可笑!” 听完了这番话,项君睿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炸开似的,痛不可遏。 他就知道花映纱对自己不是无情的,可是为什么她却宁可逃婚,宁可和潘如豹 演出这场故意刺激他的戏码,也不愿意乖乖地和他拜堂成亲呢?他实在不懂,她到 底在想些什么? 见潘如豹仍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冷笑,项君睿怒火冲天,忍不住一拳挥去,当 场将潘如豹打得满地找牙。 “你——该死的!我是你表哥,你竟敢打我?” “你这种人也配当我的表哥吗?告诉你,要是映纱真有三长两短,我不止要打 你,还要你的命!”项君睿恶狠狠地撂下话。 虽然他恨不得将这个混帐家伙大卸八块,可他一心惦挂着花映纱的安危,也只 好暂时饶这家伙一命,救人要紧! 明天,就是项君睿和花映纱的成亲之日了。 此刻,花映纱正躺在项君睿房里那张舒适的大床上,脸色仍有些苍白,至今还 没有醒来。 自从项君睿将她带回出云山庄之后,请了不少医术卓越的大夫前来治疗,也用 了珍贵稀有的药材来为她养气补身。 在悉心的照料之下,花映纱的气色一天天地好转,气息也不再那么微弱,让他 不必随时担心她可能下一刻就要与他永别。 只不过说也奇怪,她的身体状况已逐渐好转,心跳与气息也比当初强稳许多, 但她就是一直没醒来。 在这期间,花氏夫妇来探望过女儿,原本有意将她带回家去,但又考虑到出云 山庄这里不仅有各种珍贵药材,也有许多丫环可以帮着服侍照料女儿,因此也同意 让女儿继续留下来。 此刻,项君睿正坐在床边,亲手喂花映纱服下汤药。他小心翼翼喂完最后一口 之后,轻柔地扶着她躺下。 “映纱,我相信你会醒来的,你也快醒来了,对吧?”他坐在床边,专注地凝 望着她。 随着两人成亲之日的接近,他爹娘曾经打算要请人重新拣选黄道吉日好顺延婚 期,但是被他拒绝了。 他对花映纱有信心,他相信她一定会及时醒来! 即使是成亲前一天的此刻,即使花映纱至今未曾睁开眼过,项君睿却深信她今 天一定会醒来。 若问他为什么这么有信心,其实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的心里就是有那 种难以言喻的强烈预感。 “映纱?映纱?别偷懒了,该醒来喽!”他紧握着她柔嫩细致的小手,在她的 耳畔声声低唤。 昏迷的人儿像是终于感觉到了他的呼唤,被握住的指尖轻轻动了下,眼睫也细 微地煽动。 这些动作十分细微,但项君睿就是立刻察觉到了。他的精神为之大振,俊脸更 是浮现惊喜与期待。 “映纱,你醒了对不对?快睁开眼睛。” 在他的轻声催促下。花映纱费力而缓慢地睁开眼。当她看清楚身旁的人是谁, 红唇微微轻启想说些什么,嗓音却是细若蚊蚋—— “你……” “怎么了?映纱,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项君睿倾身上前,仔细地聆听 她想说的话。 “你……好吵……” 项君睿愣了愣,忍不住笑了。 “你嫌我吵也无妨,只要你能醒来就好。” 花映纱望着他那张松了一口气的笑脸,心里泛起了细微的疼痛,既甜蜜又酸楚, 同时还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没死?” “当然没死!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只是你真 傻,为什么要为了我寻死?,‘ 在他的注视下,花映纱不自在地想反驳。“谁说……我是为了你而寻死……” “难道不是吗?潘如豹说你当着他的面,大声宣称你的人和你的心都只属于我 一个人的。”听见自己的真心话被说出来,花映纱的双颊顿时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 让她看起来气色更好些。 “我……我是胡说……故意要气他的……” “才不是,我相信那是你的真心话。” 见他笑得志得意满,像是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贝。花映纱本来想说些什么来 替自己扳回颜面。却只能痴痴望着他俊美的脸。 “映纱,关于潘如豹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别再提也别再想了,明天是我们成 亲之日了,你好好地休息。” “嗄?明天?” “是啊,就是明天。” “可是……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好久,久得我的心都快碎了。” 花映纱望着他的俊脸,见他果然比之前憔悴许多,下巴还长出了胡渣,但是即 使如此,他看起来还是俊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他们两人就这样深情地凝望着彼此,几乎忘了时间的流逝,直到房间门突然被 打开,才打破了这无声胜有声的一刻。 推门而入的,是前来关心儿媳妇情况的项云天和叶凤娘。 “来,君睿,你娘亲手熬了一盅人参鸡汤,快给映纱喝下,这汤用的还是百年 人参……咦?映纱醒了?” “真的吗?”叶凤娘探头一看,见花映纱真的已经醒来,不禁开心地猛点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项云天夫妇来到床边,见花映纱的气色比先前几天好许多,都不禁替她和儿子 感到高兴。 “来,映纱,这是娘亲手帮你熬的鸡汤,快喝下喔!”虽然明天才将正式拜堂, 但叶凤娘已迫不及待地自称娘了。 “哑……谢谢,但……我刚喝了药,现在喝不下……” “这样啊!好吧!反正这汤刚熬好,现在还挺烫的!等稍微搁凉一点再喝也好, 别勉强啊!”叶凤娘善解人意地说。 “没错。”项云天也跟着叮嘱道:“映纱,你才刚醒来,身子骨还很虚弱,可 别勉强硬撑,还是躺着多休息一会儿吧!赶快养好精神,这样明天也好顺利和君睿 拜堂成亲。” 听见“拜堂成亲”这四个字,花映纱的俏脸掠过一抹迟疑。 “我……”她望着眼前的三个人,犹豫了会儿!最后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轻声 说道:“我才不要嫁呢……” “嗄?”项云天一阵错愕。 “你说什么?”叶凤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相对于爹娘的错愕,曾经听潘如豹提起此事的项君睿虽然没有那么惊讶,但心 里仍旧疑惑不已。 “映纱,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他忍不住问。 “因为……因为……” “映纱,你若是心里真的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啊!”项君睿一 脸认真地说。 “就是呀!要是这小子真有什么恶习,让他痛改前非就是了。”项云天夫妇也 跟着说道。 .花映纱摇了摇头,有些难过地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老是爱往妓 院跑,恐怕一辈子也改不了。” 听了花映纱的话,项君容忍不住替自己喊冤。“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时候 老爱往妓院跑了?” “就是啊!”叶凤娘也赶紧替儿子澄清。“映纱,娘跟你保证,君睿他一点也 不好女色!他的身边除了你之外,连半个红粉知己也没有哪!” “是吗?但是先前我曾经两次在妓院碰到他,这该怎么说?那是我亲眼所见的 事实,难道还会有假?” 花映纱的话才刚说完,叶凤娘和项君睿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一旁的项云天 身上。 项云天被老婆和儿子盯得浑身不自在,一脸尴尬地自首。 “呃……那个……映纱……那件事情,其实……真的不关君睿的事……不是他 老爱往妓院跑……” “没错。”叶凤娘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都是这个老不修,一把年纪 了还不安分,老是爱往妓院里跑,每次都还要君睿替我到妓院去把这个老不修给逮 回来!” “嗄?”花映纱一阵错愕,想不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难道她真的错怪了项 君睿? “哼!你这个老不修,不仅自己是个风流鬼,现在还差点害得儿子娶不成媳妇, 这笔帐我今天非要跟你好好算一算不可。” “夫人别这样,难看……” “哼!你也知道什么叫做难看,那还三天两头地往妓院跑?我不管!今天我非 要好好跟你算清楚这笔帐不可。” 看着堂堂出云山庄的庄主,被火大万分的夫人揪出了房问,花映纱的心里一阵 错愕。 不是她要幸灾乐祸,但是当她得知喜欢寻花问柳的人是项云天而不是她原本以 为的项君睿时,她的心情确实好多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连日来的阴霾湿冷,突然间 被暖和的阳光给驱散了。 项君睿也有着同样的心情,虽然他知道对自己的爹幸灾乐祸有些不应该,但是 他真的很庆幸花映纱不嫁他的理由并不存在。 “唉,背了这么久的黑锅,现在总算还我清白了吧!” 花映纱睨了他一眼,心里虽然放下一块大石头,嘴里却仍说道:“有其父必有 其子,谁知道你日后会不会也跟你爹一样?” “当然不会。” “是吗?男人的话最不可靠了。”花映纱轻哼道。 “那你想我怎么证明?”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证明?这问题该是你自己来想吧!” “不然,我发毒誓好了。”项君睿说着,当真跪了下来。“苍天为鉴,我项君 睿倘若日后辜负花映纱,就让我……” “别说了!”花映纱打断了他的话,不想听见他说出什么可怕的誓言来。“空 口说白话谁都会,反正……以后若是你敢辜负我!我就……我就不告而别,让你永 远都找不到我。” “放心,绝对不会有我辜负你的一天。” 望着她美丽的容颜,项君睿情不自禁低头亲吻她,最后索性自己也上了床,和 她躺在一块儿。 他的举动让花映纱瞬间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喂喂喂……你……你想干 什么? “放心吧!虽然你很诱人,但是你才刚醒过来而已,身子还虚弱得很,我不会 对你怎么样的。” 他可不想因为一时激情难耐,害得她又昏过去,让他们明天拜不成堂。 花映纱的俏脸一热。“那你到底想干么?” “我只是想抱着你,确实感受到你在我的怀中。”项君睿收拢双臂,让她娇小 的身子完全镶嵌在他的怀抱之中。 他温柔真挚的话,让花映纱的心里一暖,也就由得他搂着了。 “快点休息。”项君睿柔声命令。 “是。” “嗯,很好,要记得梦到我喔!” “嗄?这我可没办法答应,谁有办法控制自己要作什么梦?” “不管,你就是非梦到我不可。” 他霸气的话让花映纱忍不住故意说道:“好,那我要梦到你变成一个白发苍苍 的老公公,连走路都走不稳了。” 项君睿听了笑道:“如果我是老公公,那你一定是个老婆婆,我们两个人搀扶 着彼此,一块儿漫步在林间。” 他的话让花映纱的眼眶一阵湿热,心里感动极了。倘若他所说的将来真的能实 现,那有多美好! 她闭上双眼,静静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瞬间被一股强烈的爱 意给涨满了。 在这一刻,她深深相信自己和项君睿真的能一块儿携手,走到那美好甜蜜的一 天……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