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乎意料的,蓟芷蔷意外地投靳母余敏秀的缘。余敏秀一见到她,就彷佛见 到亲人般拉著她不放,吊诡地完全没有初识者的生疏。 「你这孩子怎麽会瘦成这副样子?」余敏秀毫不忸怩地在她手臂、腰肢上各 摸了把,像在评量她有多少斤两。「这样太不健康了,女孩子要胖一点才显得福 气!」 「伯母……」蓟芷蔷不敢问躲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曾遇过如此热情的老 妇人,只能像摆在肉摊上屠宰好的猪肉般僵立著,有种让人待价而沽的错觉。 「啊,没关系、没关系,我记得有几帖补气血的药方子,等你嫁进来,我可 得每天好好地帮你补一补。」余敏秀踱到五斗柜前翻找了起来;她明明记得药方 子就放在这里头,应该没记错才是。 蓟芷蔷闻言更是尴尬了,她困窘地撇开头,正巧遇上靳仲骐含笑的黑眸。 「妈,你这样会把芷蔷给吓坏的。」毕竟她初来乍到,怎能很快融入突如其 来的关心?何况母亲的确是太急躁了些,他都还没开口求婚呢!「万一她被你吓 到,不肯嫁到我们家怎麽办?」他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会吗?芷蔷。」余敏秀当头被浇了盆冷水,她有点受伤地看向蓟芷蔷。 「呃……」蓟芷蔷瞬间竖起全身寒毛,埋怨地瞟了靳仲骐一眼。 热情不是件坏事,只是她不习惯罢了,他怎麽可以说得如此直接?而且对象 还是他自己的母亲,真是罪不可绾。 「不会的,伯母,我很小就没了妈妈,谢谢你让我重新感觉母亲的温暖。」 其实她对生母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但她依悉记得母亲软软的手,安抚般地 轻拍著她的脸,那是一种很温暖、很幸福的感觉。 「噢!可怜的孩子。」余敏秀怜惜地踱到她身边,就像她记忆中的母亲一般, 轻轻拍著她的小手。「等你嫁到我们家来,我也就是你的妈妈了,我会连亲家母 的份一起疼你的。」她连声保证。 蓟芷蔷眼眶一热,悸动的心情难以平复。 她并不是很确定自己会跟靳仲骐成为夫妻,但她不愿伤害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包括她爸爸和眼前慈善的妇人;如果他们真有需要她的地方,她愿意尽最大的努 力达成他们的心愿,包括她的婚姻……毕竟她早就没有选择的馀地。 她的肩上背负著太多责任,不仅是父亲的希冀,还有蓟氏企业成群的员工, 她无法放任自己残忍地看著员工们流离失所,尤其在如此不景气的现在。 「妈,看样子!你是很喜欢芷蔷喽?」这句话多少带点探问的意味,他不想 成为婆媳之间的夹心饼乾,而且老妈只有一个,老婆却可以再娶,不过他很高兴 蓟芷蔷能得到母亲的认同。 「那可不,她就是特别投我的缘。」余敏秀笑得嘴巴都合不拢,连忙又问到 五斗柜前,抽出抽屉里的农民历,兀自翻将了起来。「我可得找个好日子……嗯, 国历三月十四那天是个不错的日子,诸事大吉,我们就选这天怎麽样?」 三月十四?! 这实在太快了!她和靳仲骐见面那天是二月十四……正巧是西洋情人节,那 麽三月十四就是白色情人节了,时间上是不是太过巧合了点? 她并不迷信,但她可不可以将这个巧合,当成是自己有可能跟靳仲骐成为一 对真正爱侣的预言? 就算这个预言能够成真,但至今只剩不到三个星期的时间,她真的还没有足 够的心理准备,能跟这个男人携手步入承诺一生一世的礼堂。 虽然她早就明白自己没有反对的理由,但请允许给她一丁点幻想的空间,毕 竟她是个女人,总有作梦的权利…… 她茫然地失了神,不由自主地将眼光定在靳仲骐脸上。 他又是怎麽想的?会如她的想像般浪漫吗? 她不至於单纯到误认为他对自己一见倾心,因为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如此吸引 人的女孩,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有。 那麽,他到底是如何看待未来? 靳仲骐发现她既迷惘又无助的眼神,极自然地回视一笑,然後重新将注意力 摆回母亲身上;看到余敏秀脸上的笑意,他感到无限满足。 自从父亲叛离家庭之後,母亲为这个家和他付出太多太多,他无以为报,只 能尽人子最大的努力讨母亲欢心。 既然母亲喜欢蓟芷蔷,那就她吧!他已经无心也无力去谈一场耗费心力的感 情,那不过是让人幻梦虚筑的海市蜃楼,根本不值得被相信。 在满足母亲的想望这点,他有求於蓟芷蔷;而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蓟芷蔷之 所以愿意跟他交往,无非是希望自己能挽救蓟氏日渐颓微的败绩。因此他们各取 所需,没有人应该觉得自己被牺牲,也彼此互不相欠。 或许一椿无情无爱的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太残忍了点,但她年纪也不小 了,应该不再是满脑子无用幻梦的少女,这也是她今天会出现在靳家的主要原因。 说实话,她称得上是个好对象。朴实无华,没有一般企业千金的骄纵贵气, 而她家里的事业对他的骐骥建设也有所帮助,毕竟建筑原本就和钢铁密不可分, 算起来他一点都不吃亏,反而占了不小的便宜。 终究他可以得到一个堪称柔顺且附加价值颇丰的妻子,怎麽算他都是赢家! 「既然妈都这麽说了,那就三月十四吧!!」思绪既定,没有给蓟芷蔷任何 发表意见的机会,他兀自为两人的未来系上命运的红线,再也无法厘清的未来— — %%% 蓟芷蔷一直是安静的。 热闹的婚礼、冗长而嘈杂的婚宴,从头到尾,她就像尊灵魂被剥离躯壳的人 偶娃娃般任人摆布;她安静地看过每一张喜气洋洋的脸,却没有一张能深刻地印 入脑海,除了蓟志昌和余敏秀。 她看见久病的老父展露意气风发的笑靥,一点都没被他视为懦弱的轮椅影响 好心情;余敏秀也是一样,她热络地周旋在每个来宾之间,笑眯的眼掩不去风华 逝去的鱼尾纹,这个慈蔼的老妇人,从这一天开始,成了她的婆婆。 只要有他们两个真心为这场婚礼感到高兴,这个婚便结得值得了。 忙了一整天之後,疲累的蓟芷蔷,完全记不起来有哪些合作过的商家客户到 过婚宴现场,但这一点都不重要,因为礼簿上会写得一清二楚;那是一本良心的 帐簿,将来每一笔都将添上「心意」再全数奉还。 当梳洗过後,昏重的後脑沾上喜床上的枕头,她才发现自己有多疲累,一整 天下来几乎榨乾了她的生命力;她疲惫的脑子没办法再挪出更多的运转空间,她 只想睡觉,很想、很想睡觉,然後她将会睡得很久、很久…… 就在她即将进入深沈的睡眠状态之际,身边的床垫陡地往下沈了些,她迷糊 地睁开眼,想不清此时会有谁来分享她的床。 「谁?」嗓音沙哑不清,是没有完全清醒的迹象。 「是我,你的丈夫。」声音跟动作一起上了床,拉开的丝被显示他正躺进床 位。 浑厚低沈的嗓音在第一时间唤醒她的睡意,她瞬间瞠大双眼,下意识搂紧身 上的被子,周身所有司掌敏感的神经全警戒了起来。 「你想睡了吗?」在不算亮的晕黄小灯下,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响在她 的耳畔,与她相并的另一个枕头上。 「……嗯。」她没敢回头,感觉他吐纳间传来的淡淡酒气,显然他在婚宴上 喝了不少酒,当然,也为她挡了不少。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芷蔷。」他让声音保持平稳,听起来不至於像头饥渴 的狼。 他其实不怎麽肉欲,但由於今晚是新婚之夜,加上喝了些酒,他有点控制不 住体内流窜的血液;而且新婚夜不做点什麽好像说不过去,他总不能让新进门的 娇妻觉得备受冷落,进而有了胡思乱想的藉口。 蓟芷蔷急促地吸了口气,他身上的酒味让她感到微醺,她轻而浅地强迫自己 开口。 「我……对不起,我有点害怕……」逃避不是办法,她总得试著让他知道自 己的感觉,毕竟往後他就是她最亲密的枕边人,她不想以隐瞒作为他们夫妻之间 的起始。 虽然现在她无法欺骗自己对他有感情,但她至少做得到诚实。 「你?害怕?」靳仲骐弯起手肘撑高上身瞪著她的背,对她的反应感到惊讶 极了。 「是,我的确害怕。」闭上眼,感谢晕黄小灯免去她的尴尬。 「……你今年几岁了?」微皱的眉心显不出丝毫恼怒,相反地,过分晶亮的 深邃眼瞳闪动著饶富兴味的眸光。 「三十。」她赧红了脸。三十岁是个老小姐了,虚长三十的她甚至不曾有过 恋爱的经验,更遑论与男人有任何肉体上的接触。 她的青春岁月全奉献给蓟氏,她没有多馀的心力去注意和配合异性的追求, 因此就「某方面」而言,她单纯得像张白纸。 「喔。」还小他一岁。「然後呢?!你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 也难怪他会觉得讶异。毕竟在男女交往过从甚密的现代,一个三十岁的女人 竟然还能保持纯净的完璧之身,这不能称之为特别,简直可以称为神话! 而他,当真捡到一个上帝派下来的天女,一个纯洁无垢的天女。 蓟芷蔷几乎羞惭而死,她紧咬著下唇,揪著被角的指尖微微泛白,赧然且僵 硬地将头埋进枕头里。 她自认自己表达得够清楚了,如果他还不懂,她宁可当只鸵鸟,最起码不用 再面对他令人难以启齿的问题。 「很抱歉,我没办法等你适应我的存在,但我可以教你。」这个过程是令人 期待又充满幻想的,他开始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 感觉他的指尖滑过她裸露在发外的耳翼,她的神经线在瞬间绷至最紧,却没 有任何嗯心或被亵渎的感觉,她甚至觉得一股酥麻感由耳後传至颈背,令她舒服 得喉咙发痒! 「你……要教我?」她艰涩地吞口口水,敏感地感觉到他的指尖游移至颈背 之间。 「你试过接吻吗?」他突兀地问了句。如果她连亲吻的经验都没有,那真是 天大的奇迹! 蓟芷蔷简直无地自容,她当真连最基本的接吻都没试过,这令她觉得无限沮 丧! 「转过来,你不能一直背对著我,这样我们什麽都不能做。」僵硬的肢体诉 说著她的无措和困窘,他几乎想大笑出声。 全然懵懂和不解的她,是个极容易塑造的对象,端看他如何启发她的情欲, 将她在床上变成自己想要的性感尤物,当然,这或多或少可以满足他潜藏的大男 人心态。 蓟芷蔷羞怯地翻转过身。她不能有异议,因为他是她的丈夫,他有权利得到 自己的所有,而肉体是最基本的要求。 「别紧张,尽量放松自己。」这是第一步骤,如果她不能克服,接下来将会 变得困难重重。「感觉我为你做的一切,然後,你可以对我做相同的事。」 他的声音沙哑且性感,深邃的黑瞳在昏黄的灯光下闪动著她所不懂的光芒; 随著他说话间的吐纳,由他口中散发出更为浓郁的酒气,此刻,那含带酒精的浓 烈气味巧妙地化为催情剂,软化她的惊惧。 她一向不喜欢酒味,但此时她感谢每一位曾灌过他酒的亲朋好友,这让她微 醺的脑袋有了放纵的理由和藉口。 温热柔软的唇贴上她光洁的额,缓慢地滑过她的眉、眼,顺著她小巧秀气的 鼻管往下延伸;感觉不到他急躁的意图,当真使她逐渐放松,缓缓松开揪紧的丝 被,恍惚间有种被珍视的错觉—— 当她有些失神地迷醉在他轻柔的吻花之际,他霍地伸出舌尖舔舐她圆润的鼻 头,她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眸,小嘴微微张开。他……怎麽像小狗一般舔人?! 轻浅笑意漾上他好看的嘴角,趁她一阵错愕,软热的舌尖滑过她微张的唇线, 在她惊喘一声、还来不及闭口之前,长舌堂而皇之地侵入她芳香的檀口,极缓地 舔过她柔细的口腔内壁,让她适应突如其来的亲密。 唔……轻浅的叹息在喉间漾开,她感觉自己醉了,醉倒在他唇舌间浓郁的酒 味里。 这就是吻吗? 好温暖、好舒服,她无法将想像中口水传来传去的嗯心画面,跟此刻头重脚 轻的虚软感重叠在一起。 如果这就是情人间的亲吻、爱情童话里的神奇迷咒,那麽她不排除自己会沈 迷其中的可能…… 没有推拒,感觉到她柔顺且全然接受,靳仲骐的长舌穿过她整齐的贝齿,触 碰她和自己同样柔软的舌尖,他便很难再保持君子风度,瞬间变得狂肆了起来。 他的舌勾绕著她的,并逐渐施压,逗勾她与自己嬉戏、共舞;略微急躁的大 手窜进丝被底下,抚触她稍嫌瘦削的女性胴体,意外地感觉到她并不如想像中平 板。 「看不出来其实你满丰满的。」放开她喘息的诱人红唇,微促却慵懒的嗓音 愉悦地在新房里漾开。 「噢……」发觉自己似乎过於投入,并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她羞赧地以手掩 面,颊侧的双耳泛起美丽的娇红。 又是一大惊奇! 靳仲骐不记得自己有多久不曾再看见会脸红的女性,况且还红至耳朵?他的 新婚妻子真令人感到惊喜! 怀著探险的亢奋心情,放肆的大手开始游移在她微颤的娇胴之间,他没有放 过任何一个挑情的机会,带著电力的唇舌在她白皙的胸颈间留下一个又一个殷红 的吮痕;从此这便是只属於他的领地,他莫名地因这煽情的认知而感到欢愉。 蓟芷蔷紧咬著唇,她不懂在喉管里骚动的麻痒是什麽,彷佛有什麽东西一直 想冲出喉头,她无助地揪紧身下的床单,那股陌生的骚动让她心慌。 「喊出来,喊出来你会舒服些。」发觉她的压抑,他试著提供释放压力的方 法。 没想到适得其反,他的声音反而让蓟芷蔷变得紧张和羞窘,她原本发软的身 躯竟变得僵硬了起来。 靳仲骐不是一个懂得放弃的男人,她的反应自然挑起他更旺盛的征服欲。他 俯身舔吻她胸前敏感的粉色红莓,邪恶且挑逗地轻嚼绽放的莓果;藏在丝被下的 大手游移在她大腿内侧,且有直逼禁区的强烈意图,执意挑勾她放声尖叫! 「呜……」被逼到极限的蓟芷蔷逸出哽咽,她无法释放堆积在体内即将爆发 的陌生热力,眼眶便自然地被逼出水液。 「不要哭,试著叫出来真的会好一点。」靳仲骐吮去她颊边的水花,看著她 眼里泛出的水气,一股说不出的气闷陡地撞入他心头,让他的动作不知不觉地变 得轻柔。 「真、真的?」她不懂,真的不懂,就因如此,她只能选择相信「经验」比 自己多的他。 「嗯。」起身褪去自己的睡袍,在试著启发她的过程里,他自己也被逼到极 限;而他,不想再等待。 蓟芷蔷害羞地撇开脸,不敢看他赤身露体的模样,然後,她感觉自己的睡衣 正被剥离躯体,顿时让她心慌得无以复加。 「我……我自己来——」 「为妻子脱衣服,也是一种闺房乐趣。」他浅浅地笑开,没有停止手上的动 作。 红潮一路由脖颈间窜下胸骨,蓟芷蔷仍无法适应他那露骨的言辞。 「一开始会有点痛,你忍耐点。」俯身压上她柔若无骨的娇胴,他深吸口气, 试著让自己缓下急躁的冲动,并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你……请你——啊!」温柔点。她来不及将话讲完,便感觉巨大的疼痛在 瞬间将自己撕裂,也狠狠地逼出她来不及稍歇的泪花。 好痛!他所说的根本不及千分之一—! 凝著她梨花带泪的秀颜,他咬牙问道:「还好吗?」 他的亢奋并未因入侵的动作而感到减压,反而因她紧室的内壁肌肉环绕包裹 而更显兴奋,他忍不住想冲锋陷阵了!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蓟芷蔷咬唇在心里呐喊,却仍无意识地点了头。 「对不起,我没办法再等了。」看她紧蹙的眉心,白痴都猜得出来她在强忍 疼痛,但他真的不能等了,否则在她适应自己的存在之前,他会先行崩溃。「你 再忍忍好不好?」他柔声安慰并开始移动臀部,缓慢却坚定地侵占她的美丽。 「唔……」她无法止住奔流的眼泪,直到痛楚渐渐散去,体内因而衍生出的 陌生骚动让她嘤咛出声。 「好点了吧?」轻啄她微颤的唇,他的眸晶亮得几乎将她烧尽。 「……嗯。」老天!他非得问这种令人羞愧至死的问题吗? 「那我可以开始了吗?」对他而言,之前种种只是前奏,而且大部分的时间 都在等她适应,所以不能称之为「开始」。 「嘎?!」她瞠大美眸,不敢置信地瞅著他。 不是早就「开始」了吗?在自己痛得快晕过去那刻不算数吗?而且不是「应 该」要结束了吗?他怎麽说现在才要开始? 如果说那些痛入心扉的疼痛不能称之为「开始」,那麽,她的苦难要延续到 何时才能结束? 「有问题吗?」看她有点失神,他微愠地蹙起眉心。 在这种「非常时期」,他的妻子竟还可以神游太虚?看来他可得再卖力一点 才行,免得被耻笑为「辨事不力」! 心想意动,他倏地加深撞击的力量,在她虚软的柔躯上卖力地制造出更多更 炫目的燃点,燃烧出让人意乱情迷的灿烂火花。 「不……轻、一点……」她不敢相信这虚软的声音发自自己口中,但这恍若 是不争的事实。 「我没办法。」他苦笑,力道不减。 就算他有心放慢脚步,但叫嚣的欲望却无法同意他这麽做;他从没体验过如 此诱人的女体,除了让他想得到更多的她之外,他想不起来自己还想得到什麽? 当一波波无力阻止的快感在体内爆炸,蓟芷蔷终於放开矜持,被他逼得放声 尖叫,然後,在他粗喘的低吼声中,他们在彼此的身上获得极致的满足——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