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年后,我发现我原来竟和LINNM 那么相似。在我大一朦胧的日子里我错过了 我的她,然后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只是这么简单! 和她认识是在大一的元宵夜,元宵大聚会;她是外系的名花,在老乡的邀请中 前来客串。 那天天气很好,傍晚过后,大家就聚集在包下的二楼食堂里,三两一组扑克、 闲聊、打闹,热切等待着晚餐的饺子能够早些出笼。气氛很是热闹! 我是个例外,在欢庆的时刻,我是个格格不入的存在,因为我静且冷。原因很 简单,除了个性有些离群的内在,还有难以忍受的环境外在。 食堂不是很大,人更是多。本来就已够嘈杂,四周还被恐龙层层包围着,那是 种无奈的郁闷,我甚至连话都懒得说,只是不解兄弟们居然竟都很有兴致,还争先 恐后地和不知是食草或食肉的恐龙调情,一副饥不择食的姿态。真所谓的青春期躁 动! 实在是无聊,真的无聊!而且还饿,不可原谅!主厨的几个早应该拿去枪毙! 烦闷中,我忽然想起儿时的一种游戏,它叫筷仙,即2 根筷子相抵成一直线, 然后默念:筷仙、筷仙,快出来。据说很灵,筷子会上下左右晃动,像跳舞。而且 还听说它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叫:缘分。我很早以前就试过很多次,可惜没有一次 能和传言相吻合。 只是这一次好象是有那么一点灵验,它动了。 “喂,你在干什么?” 在我一心默念:筷仙、筷仙……时,一声清脆的询问把我从自己的游戏中唤回。 我抬起头,于是,我和她的第一次接触就这样出现了。 她很美,至少她的身材足可谓为魔鬼,尤其在众多恐龙的映衬中更显迷人。 “你也喜欢玩筷子?” “是啊!无聊了。”我回答。 “我兄弟也是这样,仔细一看你和他很像呢。” “是吗?” “是啊!” 饺子熟了,女士优先,这已是不变的传统,尤其是在一群自以为君子的饿狼中, 这个习惯更是牢固。 我算是个幸运的男士吧!不论别的,至少我比其他的男士更早一步吃到了饺子。 饺子是她送过来的,一碗。几个兄弟流着口水向我涌来,然后看到了她,然后 都知趣地走开;然后,饺子仍旧属于我一个人。 饺子很饱满,很美味,可以吃得很尽兴;只是我有个习惯,偏爱饺子皮,挑出 里边的肉馅不吃,感觉上很怪异,很挑剔;因此,我还记得以前有人这么说过我, 他们说:“没福气!”。 没有就没有吧,我不想反驳,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反驳的。 晚餐结束,她约我一起合影。沉凝片刻,我起身答应。 在一片言笑嬉闹的注视中,我和她紧挨着站立在相机前,彼此靠的很近,我甚 至可以感觉到了她的体温,她笑了,看起来很美。 那一刻却很漫长。 聚会一半,我没有和谁告别,就静静地一个人提前离开。当心情已经莫名地不 适合,就不想再呆下去,真的一点也不想。 我刚离开,她追了过来,在个女伴的耳边很快地说了些什么,然后也下了楼。 我心里明白,跟着放慢了脚步。 一会,她们跟上了,一边走一边聊着。好象很愉快,真的是很巧,在同一时间 都想到了早退,又恰好能在回去的路上相遇,真的是有缘,不是吗? 路不是很长,短短几分钟就到了男女宿舍的分叉,说了声再见,我就没再回头, 因为我知道她一定在回望着。 几天后,我从同学手中收到了她留下的电话号码。一张可爱的书签上,几个清 晰的数字,还有她娟秀的署名。 当晚,我回了。尽管有些诧异。 电话两头我们似乎都没什么说的,我听得出她很紧张,她不善言辞,至少那时 是如此;简简单单几句问候、闲聊,然后陷入了沉寂中,彼此都在等对方能先再说 些什么,或再问些什么。 但是没有,半分钟的沉默,很短,也已是一个世纪。 最后,我先打破了沉默,因为我知道是等不到她的。 “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要挂了。”我没有不耐烦,只是有些冷。 “哦,好的,没事,你要是忙就先挂吧。”她说的很小声,好象做错了事的小 孩。 我没有立即挂断,她又重复着:“没事的,你要是忙就先挂吧。” 她的楚楚可怜,我的心有些乱,手一放,啪!轻易的一声,挂掉了所有的不自 然,我想她也能因此抛开刚才的尴尬了。 我不知道这么样的一通电话算是什么,或者有什么意义。 过去了,不想去想它。 几天后,再次接到她的电话,有些莫名,有些异样。 “听说你喜欢漫画是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你怎么知道?” “朋友说的啊。” “哦。” “我也很喜欢漫画的。” “是吗?” “是啊,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漫画了。” “知道了。” “……” “你每晚都到操场跑步锻炼吧?” “是的。” “……” “我们的合照我寄给老同学了。” “啊?” “……” “你和我兄弟很像,我有相片你要看吗?我可以马上送过去。” “不用了。” “这样啊。” “是的” 和上次一样,通话结束得很快,似乎有种结束任务的感觉,也许还会有些不舍 在内,只是我无法感觉,至少当时没有感觉吧。 后来,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操场上,我和她又一次相遇,她正打着羽毛球, 在阳光下她很迷人,很多男士的目光都自然地聚在了她的一举一动上。她大声向我 打着招呼,邀请我一起加入;我犹豫了下,说,不用了,然后转身就走开,我不知 道她当时的感觉,甚至她当时的表情,只是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女伴响亮的嬉笑。 之后,偶遇时,她还是会大声打着招呼。寝室的兄弟都说我对女孩子太过冷漠, 也许并不是这样,只是这也只有我自己能知道罢了。 我一直都没有再打过电话,她也是,也许打了,我没接到; 我不知道! 大一一晃即过,转眼又是新的一年。 不一样的年龄,不一样的心情。 忽然发现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于是我开始想念她的声音,她的点滴,电话号码 却已找不到。 我开始觉得其实一直保持着联系应该会好一些,起码偶尔还可以电话聊聊。 我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只是隐约间却有着一 丝挂念。我们是朋友! 也许只是太寂寞了吧。 有天当我又再想起她时,终于,我看到了她,还是那么熟悉,那么美丽,她就 走在我前边,就在个男子的臂弯里;那一刻,我明白了,然后,一个人快步走开。 我和她也还曾相遇,在校外的便利店门口,在她于男子宿舍外等他时,只是我 们都已不是从前,那么,招呼也已是不必。我们都知道。 当看到她一个人孤单地站在雨中等他时,我的心又开始乱,挣扎了一会,向她 奔去。可惜还是太迟了,她等的已不是这把伞!永远也不会再是。 当我落寞地回到寝室时,我终于能让自己明白,一切都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 再次翻开旧相片,看到了她,她还是一样的笑,很开心,很可人,站在个安静 的人旁边,那么的愉快,那么的不和谐。 我和她还是会相遇,然后彼此独自静静地擦肩而过,没有再说什么,也不必再 说什么,彼此都已只是陌路人,也许前世认识过,梦里曾遇到过,而已。 看着一对对情侣在漫步,我忽然明白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机会,可是不知道为 什么,我却放弃了; “你还在意她?”LINNM 问我。 “应该吧。” “何不干脆去充当第三者呢?” “第三者?”我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LINNM 在惋惜,很慢,很低,我甚至已经不 清楚那声感叹究竟对我还是对他自己。 “明明心里很想要口中却不肯说,一定要等到别人送到你的面前,是吧?不善 表达的家伙!” 我再次沉默,心想对我说这话的你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你说你当时太年轻,我 何尝不也是如此? “人家说:当你不能够再拥有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但是这个对你不合适,一个人有烦恼是因为记性太好,你应该学会忘记。” “你做到了?” “做到了。” “我也能。” “只是这样一来你就会变的怪怪的了。呵呵!” LINNM又说。 “也许吧,”我说。“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希望她过的比我更开心。” 我想起当初听LINNM 简单地诉说着他和她,为着他们的有缘无分,那时我只觉 得LINNM 太可惜。相遇了,感觉总不是太早就是太晚,怎么才能够意识到?怎么才 能把握住?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事实上总不是自己想如何就如何的,很多事都只是 过去了以后才知道。不管怎样,甘心或是不甘心,都已不能去怪谁,顶多只能独自 叹息一声,然后狠狠把它甩开。 也许我真的没有喜欢过她,只是还有些固执地在意着本该属于自己的却失去了, 或者我也曾认真过,在不知不觉时,不过都过去了! 我开始学会忘记,学会不去在意,是的,我做到了,在喝到醉过后,我开始忘 了很多事,然后醒来时已是全新的一天,全新的开始。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