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日子还是不停地过下去,不管愿不愿。接下来的几天,心情一直都很低落。原 来被拒绝是这样的感觉,我开始明白了,却是无可奈何。我突然想到过去曾被我拒 绝过的女孩子,她们是不是也像现在的我一样的难过?我希望她们不是,这真的一 点也不好。 后来我问自己,什么叫试着去看淡?由朋友变为陌生人,谁能够承受?为什么 一定得要这么选择?或者我应该选NO,2 ?那样至少郁闷时还可以有个伴一起喝喝 酒、聊聊天? 然而我选了NO,3 ,没有存在意义的第三个选择,这究竟是何苦?我自己都说 不清楚,唯一明确的是那夜过后我和深海里的鱼就真的是陌生人了。 上课,下课,来来回回,每天依旧在继续着。我总是会坐在后座,静静地望着 深海里的鱼,她还是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动人,甚至更加的妩媚,我又好象回到朦 胧还未认识的大一,呆呆的。 深海里的鱼偶而会转过头,四目交接时,她迅速地避开了我的凝视,一丝犹豫 划过,她可曾想起了那夜我抱着她时的温暖?可曾想起了我说的那句我等你?可是 为什么看也不愿再看我? 我一直都在反复地问自己,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可及的距离,感觉却又像是在 遥远的天边,我始终不能相信,也不想相信,努力地爱着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辛苦? 朋友们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说我已经糟糕得不像样,就好象在作贱自己一样, 于是他们开始轮番给我灌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为棵桃树放弃整个桃园的理论。 其实我不是明白爱不能勉强,只是认真地付出了怎么可能收得回来?如果能收,谁 又能来教我做到?对于微微的错过已让我惋惜不已,现在难道真的又要一次绝望? 那下次呢?什么时候我才能再幸福起来? 我不想再等。真的已经不想再等了。 12月28日,烦人的英语四级考试来临,看着眼前的试题仿佛都似曾相似却又根 本说不出是什么,我发现我原来是那么的一无是处,不管什么我都总是一团糟。那 一刻我的天平要垮了,不管情感或是理智,甚至在听力题时我却去听了电台音乐, 这样才能平服激荡的心绪。 考场气氛很紧张,大家都很努力地去考,那份认真,看了令人汗颜,不过要是 期望太高,结果不如意时,要怎么面对呢? 题太多,太难,我以为我一定会时间不够用,事实也是如此。后来我决定换个 方式,用神圣的直觉去摆平所有的选择题,然后挽回了不少的时间来专心地写了篇 自以为还不错的作文,终于还是能赶在交卷铃声的前一分钟完结了所有的试题,我 很开心。起码我还是懂变通的,没有留下遗憾的空白。 走出考场,遇上了正在等深海里的鱼的容儿,她问我深海里的鱼是不是还在教 室里,我说我不知道,然后心又往下沉去。 一路上我惊讶地问自己,深海里的鱼和我在一个考场?为什么我没看到她?虽 然我今天没有带眼镜,为着这200 多度,不高不低的近视,我竟全然察觉不到深海 里的鱼?我们真的遇到却看不见了?人家说相爱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对恋人有 不可思议的直觉,总能感觉到对方,可是我为什么竟至于那么的迟钝?同处一个考 场,我却仍未发觉到她?难道我真的是没有资格再去爱她了?还是我们真的陌生着? 我想起了之前,我和深海里的鱼还有孙三个人的约定,我们签下了谁过了四级 谁请客,或者谁分最高谁请客的合同,我们都认真的签了名,在深海里的鱼的笔记 本里,我还特意将我的名字写的很正规,很清晰,结果是要下学期才知道了,那时 要如何面对?身份已不再是从前,合同却仍在,还有意义吗?那时谁会提起它? 元旦前夜,反反覆覆我却睡不着,杨递来电话,鼓励着说可以趁这个机会祝福 深海里的鱼,元旦的祝福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是啊,新年了! 我的手有些抖,我怕会如意料般尴尬,尽管我知道我其实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 话,可不管怎样,我抵不住思念的诱惑。因为新年了! 拨了一遍又一遍,却总是接不通,我又一次的无奈。 寝室却更加鼓动起来,榕拜托我以他的身份给梅梅送去他的祝福,我一口答应 着。 在第三声铃声响起时,我听到了梅梅亲切的一句你好。我说的很自然,努力地 将梅梅当做深海里的鱼来给予关怀,收到了梅梅的:新年快乐!我很愉快,也很伤 感,然后我将电话递给了榕,因为梅梅一开始就已知道了正在和她说话的只是个陌 生男人,不是榕,毕竟熟悉的是不会认不出彼此的。 听着榕和梅梅相互真诚地传递着祝福,我的心好酸。最后决定睡下前,我再拨 了一回深海里的鱼,我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为着这,我特意等了一分钟,我 甚至一边抖着一边默默祈祷上天,换来的却还是失望,我苦笑,然后静静地躺下, 眼睛闭着不想再睁开,我很少时候能如此勇气地去能表达我的思念,可惜,难得的 一次深海里的鱼却收不到,也许一切都已注定了我们的错过。 当我发现我怎么也睡不着时,我知道我是真的放不下了,至少此时是如此,仿 佛中我听到了声声的嘲笑,好孤寂。到底是谁?为谁?对谁? 我已不想再去细想究竟会是什么了,也已不再能够。 也许我不该认真的,因为我承受不起。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