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你 作者:fisher70 醒来不知道是晚上几点,外面还没有天亮的痕迹,可雨下得很大,好象屋子 里也在下雨一样,湿湿的,阿思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泪水已经湿透了半个枕头。自 从到了这个城市以后,经常这样,这时阿思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任凭泪水在自 己的脸上流。大不了明天晒晒枕头,阿思自我安慰,这时心情倒轻松了许多。阿 思就这么躺在床上,等来了阳光灿烂的一天。 阿思静静地看着这温暖的阳光,想念着上海的丈夫阿伦和儿子冬冬。虽然已 与丈夫离婚,但在她的心里,他永远都是她的丈夫,也是她唯一的男人。儿子应 该长高一些了吧,他是阿思最放不下的宝贝。现在他们和阿思正享受着同一个太 阳,他们在想她吗。 两年前的这个季节,阿思也正在惬意的享受着阳光,周围是大片的草地,阿 伦和冬冬在相互追打,阳光下他们都显得特别可爱。拥有这两个男人,阿思觉得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阿思看了一下手表,该回家了,今天吃什么,有这么 好的心情,为什么不出去吃饭。 阿思叫了一声“两个臭蛋,该回家了”,就看着两张满是汗水的脸跑过来。 阿伦和儿子都同意到外面吃饭,特别是冬冬,一溜小跑,回到家里就开始洗澡。 阿思顺手把门关上,一转身,正好撞在丈夫身上,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抱住了阿伦 结实的腰上,然后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她喜欢他充满肌肉的身体。这时他 转过身来,拥住她,阿思把自己的脸颊放在他的下颚,觉得一种很久以前的味道, 在她身上蔓延开来,她好象很需要这种感觉,也很久好好体会这样的温馨了。她 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他们结婚时间太长,失去激情了,还是阿伦对她 的感情和身体失去了兴趣。答案总是没有,而且她从来没有问过他,不是她不想, 而是他也从来不问她这种问题。阿思为此也是难过,而且他们不论在父母、孩子 或朋友们的眼中,从来都是恩爱夫妻。但是阿思常常觉得很压抑,感觉就是感觉, 特别是女人的感觉,应该是最真实的。不过阿思宁可相信这种感觉是错的,她一 直在这样挣扎自己。 电话铃声很不是时候的想起来,阿伦抓住阿思的胳膊,把自己的腰想从阿思 的手臂里挣脱开来,阿思不管,还是抱着他。“喂?”阿伦走过去接电话,阿思 嘴唇还是在他的脸上蹭来又蹭去,差一点碰到他的嘴唇的时候,阿伦一下子跳了 起来,阿思被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阿伦的表情,有点怪怪 的。“怎么了?”阿思问他,“先这样吧,我马上要出去吃饭了,我以后会和你 说的。”阿伦对着电话讲,然后一下把电话给挂上了,脸涨得红红的,“我去换 衣服,”说完就把房门关上了。阿思从来没看见阿伦这样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不该去安慰他。 “妈妈,我洗好了,快走吧。”冬冬在喊,“爸爸呢?”他打开房门,阿思 也跟了进去,阿伦还没换好衣服,但顺手抱了一下他们母子两个,“痛死我了,” 冬冬大叫,“快点走呀。”阿思觉得阿伦的手是特别的重,但又好象不在开玩笑, “怎么了?是不是你爸妈又有什么事了?”“不是,我们走吧。” 三个人走进食味轩,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冬冬还是调皮而又热情地与老板娘 打招呼,阿思和阿伦好象都提不起精神来。点好菜,依然无语。阿思想找个话题, 可不知道说什么好,阿伦的脾气本来就有点怪,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有事还是 让他自己去解决吧,阿思想。气氛虽然不是很好,而且阿伦也吃得不多,但音乐 还是很好听,他们还是把菜都给消灭了。 刚进家门,电话就想起来了,阿思赶紧跑过去,“喂,哪位?”“阿思,是 我。”“是伊宁啊,我们刚出去吃饭回来,真巧,回来你的电话就来了。”“是 啊,近来好吗?我们什么时候一起逛街去。”“好啊,很久没买衣服了,现在秋 天了,是该添点衣服了。” 放下电话,阿思对冬冬说,去做作业吧。阿思对丈夫说,“我明天去和伊宁 上街买衣服,你需要买什么吗?帮你买一件衬衫吗?”“别去了,下次我陪你吧。” “不会吧,太阳好象没从西边出来啊。”“真的,我是很久没陪你了,你打个电 话给她,明天不去了。”“我都和她说好了,下次你陪我去吧。你不会心疼钱吧。” “我让你别去了”阿伦有点激动,然后以一种几乎有点哀求的神情说,“别去了, 好吗?”“好吧,但你要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又是一阵沉默。阿思觉得他现 在真的不知道丈夫的心思了,没有理由的,不就是去买衣服嘛。 洗完澡,两人好象还在僵持,阿思感到一阵莫名的委屈,有点想哭,想想又 很傻,觉得自己永远都长不大,还是象小女孩一样的多愁善感和脆弱。“我有事 和你说,阿思,”还是阿伦先开口了,“什么事?”“我,我觉得你是一个很要 强的人,而且也很讨人喜欢。”“难道不是吗?”阿思心情一下字子好起来了, 说完还扑哧笑了出来。“你不喜欢我这种男人,是吗?”“你今天怎么了,问这 些怪问题,我很爱你,永远都爱你。”阿思最喜欢这样对阿伦撒娇,声音自己听 了都有点陶醉。“我不在和你开玩笑,我们离婚吧”“什么,我们离婚,为什么, 是你有别的女人?”阿思虽然心里涌出一阵失落和酸痛,但想这肯定不可能是真 的,常年养成的习惯马上就把阿伦的话给否定了。“真的,我不想再骗你了,我 有了别的女人,我要和你离婚,对不起,阿思。”“这不是真的,”阿思尽量压 低自己的声音,不让隔壁的儿子听见,“你不是这种人,阿伦,我认识你12年了, 结婚都10年了,我知道你不是很花心的人。平常你欣赏漂亮的女人,但你从来不 会做越轨的事,就算你上网,和妹妹们聊天,我也从来没有反对过的,,,”阿 思有点哭出来了,话也说不下去了。“对不起,是我不对,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你 和冬冬,我什么也不要,我们离婚吧。”“可我错在哪里?我一直在努力做好妻 子,我,,,”阿思开始愤怒,声音也慢慢地响了起来,好在冬冬没有听见, “我不要离婚,告诉我她是谁,告诉我。”“我现在就是不告诉你也不行了,她 就是伊宁。”“不,这不可能,你们根本就不是谈得来的那种,你也从来没在我 目前说过她的好,这不可能是真的。难道你是为了这事才不让我明天出去,是吗?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现在虽 然很难过,但我还是想知道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年前的这个季节,我 ……”“别说了,对不起,我很激动,我出去走走。”“不要这样,阿思,听我 说,你还很年轻,让我们都重新过各自的生活吧,我实在不想再欺骗你了,我宁 可在你面前做一个罪人,你千万别想不开,要不我陪你出去。”“不用了,我知 道我在干什么,现在我很理智,放心吧,现在我更要好好为自己活着了。”“那 好,早点回来,我等你。”“你先睡吧,我今天和冬冬睡吧。” 深秋的晚上很凉,但阿思却觉得正好,很多年没有一个人晚上出来散步了,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也不觉得轻松,唯一想问自己的问题就是“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花园里已经很安静了,几乎没有人,偶尔有车子进出,转了几圈,有 点冷,也有点累,她在摇椅上坐了下来,这个摇椅和阿伦一起坐过很多次,没想 到从今天晚上起,从前的一切都成伤心的往事,难道他们所有的恩爱和感情,都 是虚幻的吗,是不是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该不该告诉冬冬,怎么来让他接受这 个事实,还有自己可怜的父母,不,我绝对不能同意离婚,我一个人伤心就够了, 为什么还要那么多的人受苦。泪水已经湿透了她,她开始哭出声来,并号啕大哭 起来,她知道自己的眼泪从来不吝啬,可现在除了哭,她还能做什么呢?天好象 更冷了,可是阿思实在不想回去,想想这一年以来,睡在她身边的人居然爱上了 别的女人,这个女人居然还是自己的好朋友,也许很多人早就知道了,自己却自 以为是地享受着所谓的幸福。她不敢再往下想,伊宁,为什么你要这样?伊宁, 明天还要去逛街吗,明天,明天该不该去,怎么去面对她,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 了一切,还是装糊涂,这不可能,还是去骂她,让她离开阿伦?一阵冷风吹过来, 阿思又冷静下来了,明天和阿伦一起去见伊宁,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这可能吗, 自己能平静地和他们坐在一起吗,他们,想到这两个字,阿思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自己到底错在哪里,阿思对自己的相貌从来就没有信心,而且大大咧咧,没有女 人味,家里总是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也不收拾,一个又懒又丑的老太婆,是啊, 伊宁人长得漂亮,身材姣好,十足女人,自己怎么和人家比呢?想到这里,阿思 心想还是回去吧,我总不能在这儿呆一个晚上。 回到家里,阿伦果然还坐在客厅里等她,“冬冬已经睡了。”阿伦说,“今 天先这样吧,好吗?”“我没事,睡吧。”阿思走进冬冬的房间,躺在床上才感 到寒意好象已经侵入自己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把身体蜷得更紧了,好象 怕再失去什么似的,只可惜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 一个晚上就在浑浑噩噩中过去了,“妈妈,你怎么在这儿?”冬冬先醒了, “哦,爸爸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就过来和你睡了。”阿思尽量把语气放得柔和, “冬冬,今天爸爸和妈妈有事要出去,你去奶奶家好吗?下午我们会去接你的。” “好啊,别忘了给我买点好东西就行。”“好。”阿思实在没有心情和他再说下 去了,“快起来,我送你去。” 在回家的路上,阿思不知道自己睡着没有,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今天她要和 阿伦一起去见伊宁。阿思自己也被这想法吓了一跳。“起来了,”阿伦很想对她 挤出一点笑容,但笑得有点尴尬。 在一间小咖啡馆里,坐着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进来已有半个多小时了,谁 也没有说话,连起码的寒暄都没有。阿思先开了口,“我不管你们想怎么样,我 不会同意离婚的。”话很轻,却象一枚炸弹,激起了三个人不同的情绪。阿思心 里又酸又恨,伊宁没有孩子,一年前离婚了,是她有了婚外情,但也是不了了之, 现在却来勾引阿伦,而阿伦一直对她看不起,可现在,,,没有不吃腥的猫。 “阿思,我和阿伦也不想这样,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又何必,我也知道你的脾 气,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伊宁很平淡地说,但却象一把盐,撒在阿思的心里, “不要说了,”阿思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下呼吸,“我不会同意离婚的,我不想 让冬冬这么小就受到这种打击,还有我的父母,我已经想好了,你们做你们的情 人,我就是要这个家。”“阿思,你冷静点,冬冬肯定会知道这一切的,我也不 值得你这样做,你们俩先谈吧,我出去一下。” “阿思,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安慰你的,当然你也不需要我的安慰,但我和阿 伦是真心的,虽然我们不是有意要这样对你,但即使你现在不离婚,一年以后还 是会判离婚的,”“你当然很有经验了,”说完,阿思觉得总算出了口气,这时 响起的背景音乐居然是“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我先走了,” 阿思觉得她的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了,匆匆离开了。 阿思在街上闲逛,她已经不想去顾及别人的眼神,只是傻傻地走,在一家旅 行社的橱窗前停了下来,敦煌五日游,这可是自己向往很长时间的地方,自从有 一次从飞机上俯瞰了敦煌后,她就一直在下决心去一次,为什么好象一直没有时 间去,“为什么不去,家庭,一直视为自己的全部,却已经在一天前消失得无影 无踪了,”阿思突然想起她大伯说的一句话,“一个女人的前几十年是为父母活 着,后几十年是为丈夫和孩子活着,但陪伴她一辈子是她自己。” 飞机徐徐降落在跑道上,阿思的心里空空的,以前每次到外地出差总是来去 匆匆,只有今天,今天她什么也不用想,为阿伦负责了12年,结果他却跑去负责 别的女人。与失落比起来,阿思更想好好地纵容自己。 第一次认识敦煌,是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敦煌确实让阿思震惊了,这个 季节的游客很少,平静,凄凉,悲壮,到宽容和大度,快乐,阿思感到了自己来 的目的和想要的收获了。 回到上海,已经是晚上11点了,阿思背着大包小包走进家门,阿伦和冬冬已 经睡了,没有了怨恨,她觉得一身的轻松,明天她将退出这场爱情和婚姻的危机, 解放自己。 清晨,阿思醒来,看见阿伦和冬冬已经起来了,太阳不是很暖和,但特别亮, “冬冬,爸爸妈妈有话对你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但这事爸妈已经决定了,所 以没和你商量,我们准备离婚。”“妈,你怎么了?”这时的冬冬象个没睡醒的 孩子,好象没反映过来。“阿思,你在干吗?”“阿伦,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我要和你离婚,冬冬,爸妈的不合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有告诉你,你长大了,应 该能理解我们的决定。有些事你今后会明白的,”“爸,妈,这不是真的,你们 不要我了吗,”“我们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没有对你负责到底,但我们真的已经 决定了。” 阿思什么也没要,包括冬冬,她不知道自己是看得太开了,还是对自己失去 了信心,只带走了他们一半的存款,她不知道阿伦和伊宁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 点结婚,但他们只要能善待冬冬,她可以放心的。“不要对冬冬解释得太多了, 是我不想要他,也许过了一年,我也会结婚的”阿伦看得出她在故做轻松。“阿 思,我没有办法劝你,希望你过得好。”“我也是。保重。” 阿思就这样离开了上海,当天晚上就到了A 市。选择这个城市,是因为它的 安静和大海,阿思一年前来这儿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个城市。找到了已经联系 好的房子后,阿思还是走到了海边,现在她只想听海浪拍打岸上石头的声音,就 好象心被洗刷了一遍。接下去的几天,她天天如此这般,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能否 活下去。 该找工作去了,阿思下了决心。 她的学历和工作经验使求职过程很顺利,今天早上的面试也相对简单,看来 陈总对这位马上上班的总经理助理相当满意,除了她的忧郁。但能有这么一位人 才出现,公司的管理和业绩应该会有大的改善。 阿思学得很快,对自己的工作也很得心应手,加上陈总的关心,几乎没有碰 到什么困难。 今天上午有一个重要的客户来,由于陈总出差了,阿思很想把这次会谈办得 漂亮一点,她一早就到了公司,把有关资料在仔细地过了一遍,金阿牛总经理, 这么土的名字,阿思心里一阵暗笑,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平常为了应 付同事和客户,总是带着面具在笑。时间刚到9 :30,秘书小云进来说,金先生 来了,真准时,这样守时的人不多了,心里又掠过一丝笑。人如其名,有点土, “本人姓金,农民企业家,您是郑小姐吧,幸会,幸会。”出言还听有意思。接 下来的谈判很顺利,阿思甚至觉得是金先生故意的,不管这么说,能谈到这样, 阿思已经是很开心了,估计陈总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金总,我明天会把条 款上的细节整理给你,今天非常感谢您的到来,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晚上回到家,阿思打开电脑,白天公司乱糟糟的,她习惯把有些事拿回家做, 起码可以安静地思考。对了,金先生的合同还需要细化,同时还要请示一下陈总, 阿思对自己的工作方式还是很满意,不比从前,有那么多的考虑。 阿思做完后,伸了个懒腰,电话响了,“郑小姐,你还在工作吗?能否请你 吃晚饭。”“哦,是金先生,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阿思觉得这个男人和别 人有点不同,“给你5 分钟够吗,我等你。”“你在哪里?”“你伸一下脑袋就 看见我了。”窗外,还真是他,阿思实在佩服这个人了。 一个很有情调的小饭店,阿思刚坐下,一位小姐就拿了一大束红玫瑰,“谢 谢”,阿思对小姐微微一笑,转过身对金先生说,“谢谢你。”“你是我见过唯 一谢送花小姐的人”,“这是我的习惯。”音乐很好听,一顿饭的时间也不算很 长,“谢谢你的晚饭和花,”阿思没让他送自己上楼。 回到家,阿思坐在电脑前发了一会儿楞,心里好象有点乱,不知道前几天在 网上遇见的KEN 在不在,两人聊得不错,很投机,他好象是阿思心情的一个港湾, 虽然没有对他说自己的往事,但好象也是个受过伤害的人。不在,阿思有点失望, 正想离开,跳出一个小窗,是KEN ,“刚才你一直不在?”“是的,我出去吃饭 了,”阿思回答,“和一个客户,”“哦,我本来只想上来看看的,你又在了, 这么晚还不睡?”“有点烦,就上来转转。”“有心事?”“没有。”“肯定是 有人在追你,女人只能为男人烦恼,”“你说得对,他还真有点不一样。”“给 自己一个机会,试试看。”“我不知道,我对感情没信心。”“是对自己没信心 吗?”“也许,我刚离婚。”“我很抱歉,我想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没什么, 都已经过去了。” 金先生从那天起,就天天送花给阿思,今天一早,又是一束她最喜欢的粉红 色玫瑰花。“阿思,好象有人在追你,”陈总刚巧进来,“是金先生。”阿思不 想隐瞒什么,“是吗,他可是位不错的人,尤其是做生意,当然人品也不错。你 在犹豫还是在拒绝他?”“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的为人我有多了解” 下班回到家,阿思总觉得心里有点堵,为自己做了几个菜,很久没有吃自己 做的菜了,虽然水平依旧,没有饭店的可口,但还是觉得很温馨。电话铃响起, 又是金先生,他的热情并没让阿思觉得害怕,也不觉得烦,“阿思,我很想你,” 阿思还是觉得很开心,不管是真是假,她喜欢听,在几秒中内,她还在享受着这 种感觉,似乎有点飘飘然了,“明天晚上有空吗,能不能邀请你做我的女伴,算 我第一次求你吧。”金先生还真有点无赖,他今天的口气好象特别低沉,还略带 一点忧郁。阿思不是没有拒绝他的理由,只是因为她最不能抗拒男人的软弱和无 助,也许和阿伦的离婚也出于她的这种性格。“出什么事了吗?不是这么简单的 吧”阿思的话,让金先生心里一阵温暖,他喜欢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她的善解人 意,很久没有让一个女人这么了解自己了,在她面前,他可以毫无保留,虽然自 己比她大,但好象自己是个孩子。“没什么,一笔生意告吹,”。阿思犹豫了一 会儿,答应了,就挂了电话。 晚上在聊天室里,又看见了KEN ,“明天我去A 市,”阿思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他是知道自己的地址了吧,不可能的,“是吗,那会很久见不到你了,” “我去3 天,”“哦,去公干吗?”“是的”,阿思尽量装得若无其事,“那就 3 天以后再聊吧。”阿思几乎想告诉他自己就在A 市,但是忍住了,这一刻她才 发现自己好象对KEN 有点依恋。但又没有充分的理由,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可 能吗? 阿思今晚的打扮很女人,金先生几乎有点发晕,轻轻地搂了一下她柔软的腰, 很有礼貌地请她入座。 “他来了,”金先生对阿思说,就在阿思转过身去的一刹那,她觉得时间和 空间都凝固了,居然阿伦在朝他们走过来,很明显,他也是一脸的惊讶,但情绪 比阿思控制得好。两人对金先生的寒暄都好象很在意,但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对方。 自己以前的丈夫、伊宁的男友,阿思觉得自己不能呼吸,没有怨恨,也没有欺骗, 虽然自己曾很多次设想与他见面的情景,但现在阿思顾不上金先生的疑惑,“我 们认识,”还是阿思打破了僵局,这是她的性格,“他是我以前的丈夫。”“你 一直都在这个城市吗?”阿伦问。“是的,冬冬好吗?”阿思话没说完,有点想 哭出来。金先生当然有点尴尬,找了个理由,“阿思,2 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就走了。阿思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很坦然地面对过去,现在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和伊宁分手了,在离开的3 个月后,冬冬很好,现在很懂事,他也很想你。” 阿思听了阿伦的话,所有的委屈和怨恨又都写在了脸上,她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 高兴,这难道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3 天后在聊天室里,阿思真的又碰见了KEN.“A 市好吗?”阿思问。“我见 到了我的前妻。”阿思看见这行字的时候,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没错,KEN 是阿 伦,KEN 就是阿伦。怎么会这么巧,阿思用最快的时间内下了线,她怕自己说错 话,可是心里再也平静不了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阿思都没有去聊天室,虽然她很想去看看KEN 在不在, 但她实在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就是ICE.后来聊天室里再也看不见ICE 这个名字了, 只是好象多了个FENFEI.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阿思的心情也趋平淡了,只是对儿子的思念越来越强烈, 太阳还是从窗口照着自己,阿思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一个是曾经属于别人的丈 夫,一个是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与其中的任何一个男人共同生活下半辈子, 阿思都无法想象,其实她真正无法想象的是该如何去make love ,自己还会有幸 福的感觉吗。 依旧的是金先生每天的电话和聊天室里的K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