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情仇 作者:bao826 序 明知道在一起会痛苦,却依然携手踏上旅途。 最长的爱往往是最短的路,不知道你是不是在乎。 明知道在一起是错误,却义无反顾踏上旅途。 最真的情往往最最辛苦,不知道你会不会怕输。 我可以笑也可以哭,从未想过停步。 渴望拥有期待太久,我已经来不及在乎。 潇洒的笑认真的哭,决不是天真的赌注。 与你同甜与你同苦,何必问会不会怕输。 不需要时光停住,也不需要向谁顷诉。 无论欢乐与痛苦,都是我一生的追逐。 这是电视剧《渴望激情》的主题曲,不知你是否看过,如果有幸看过或许你可 以更了解我此时的心情。面对电视剧最后的结果,虽然我不赞同第三者,但我还是 很同情那个第三者。虽然最后她成全了别人,自己永远的走了,但她最后的留言给 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明白她至少比我要理智。她最后给情人留言说,你总是不 停的要求我去理解别人,可是又曾想过有谁理解我。 (一) 认识冰是在高考前几个月,学校为了准备高考进行了班级重组,我和冰便在冥 冥之中被分到了同一个班。虽然同校已三年,但或许是彼此都太过平凡了,以至彼 此一点印象也没有,直到我们一前一后坐下时方才认识。刚见面时,依然没有留下 什么印象,只当她和别的女孩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冰不属于那些或成绩出众或长 得漂亮而引人注目的女生。 没想到分班的沉埃还未落定,冰便携同桌向我和我的同桌发起了无理的挑战: 要和我们换座位。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和同桌也都并非斤斤计较的人。 但见冰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吃软不吃硬的我们哪肯轻易就范,任她们软磨硬泡,我 们就是死不答应。又不是全班换座位,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让我们把坐得好好的座位 让给她们坐。僵持了好几天,最后她们只得拿出绝招,请来了新任班主任替她们说 情。我们总不能不给班主任面子,更何况我们也都并不在意座位的前后一排,只是 不服她的那股霸气而已。现在既然班主任开口说了,再坚持下去怕会伤了大家的和 气,只得答应了。事后冰略带欠歉意地告诉我,对不起,不要给气死了噢?我说, 这么容易就气死早就被气死了。这可是真的,以前老师冤枉我抄别人作业我都没有 过多解释,这点又算什么呢? 经过这一回我终于对冰有了些印象,再加上她就坐在我前面,说话的机会自然 多一些,便逐渐的对她有了一些了解。也明白了她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霸气只是她 的性格使然,也就逐渐地习惯了。 那时的我虽然坐在那里准备复习迎考,但也仅仅是为了高考而高考,并没想过 升学,只是家命难违。再说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最后不考一下怎么也说不过去,只 得硬着头皮在那里再坐上三个月了。别说我太没志气了,普通中学普通班中的普通 一员,我的成绩在班上只是中等偏上,而且跷脚十分严重,好的课程是前数,差的 课程是倒数,甚至会考也通不过。中考都是跌跌撞撞的闯过来的,还敢奢望高考, 更何况自知家境并不富裕,考个自费又真是让人为难,不读不心甘,读,面对高昂 的学费我又该如何向父母开口,何苦自寻烦恼呢。便早作准备,打算混足三个月就 走人。 于是课余或自习时,别人忙于复习功课时,我反倒常常显得无聊。或听听歌, 或者就坐在那里发呆,幻想以后的生活。其实那时我还有一个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我偷偷喜欢以前的一位女同学。在我那时的心目中,她是我未来妻子的最佳人选。 她是温柔美丽、善解人意,只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一个傻瓜曾偷偷的喜欢了她好 些年。那时她也坐在我的前面,常会在不经意时把她那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摔在我 的桌子上,占据我不少的桌面。但我从不曾介意,甚至不愿去提醒她的“侵略”行 为,直到她自己发现,歉意的把头发甩下桌去。而我则乘机偷偷地好好欣赏她那头 乌黑美丽长发。只是中考时,虽然我偷看了她的志愿,心中无数次的祝愿好梦成真, 但最终却是我发挥不错,而她未能如愿,我们都没能进入希望中的学校。或许这就 是缘分吧。那时的她在我心目中太过完美了,我很自卑,根本就没有勇气去告诉她 所有的一切。我只有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她我一直都在喜欢 她。只是我们真的可能是缘分不够吧。这也是我不能说的无心高考的缘由。我知道 如果我升学了,那最后的一丝希望肯定只能破灭了,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于是复习的日子反而成了我休闲的时间,而冰似乎也很空,常转过身来和我聊 天。真是不打不相识,冰的霸气和我的随和使我们倒也相处不错。我是属于那种沉 默是金的人,冰常问我在想什么,我只是笑笑。冰常向我借随身听听歌,看她那副 和我一样心不在焉的样子,起初我也不明白。后来,我们互签了毕业留言,我在上 面写到“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当时我只是凭感觉写的,只是感觉她与别的女 孩有所不同,没想后来她真的会成为我生命中“特别”的一笔。 就这样浑浑碌碌地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一天突然发现坐前面的冰不见了, 后来才听她的老同学说她已提前招上了,自然不用坐在这里等高考了,我这才明白 为何她也这么不在意高考。不过对她的离开我也并没有在意,我以为她只是我生命 之中一位来去匆匆的过客。 再后来我参加了那年的高考,走进考场我才发现自己怎么如此倒霉,25人的考 场我坐第七排,前面的人居然还缺席,总之前后左右都没有人了。起初我还纳闷, 高考怎么也会有人缺席?后来想到了,前面空着的位置肯定是冰的,真是换亏了位 置,害得我别想指望到别人那里借一丁点光了。 高考完我便回家帮家里干活了。我知道以我估计的成绩按往年的分数线我是很 有可能要上了,我不知道这对我是否好消息,大学梦圆了,而另一个梦肯定要破灭 了。最终与我预计的一样,我明白今生真的无缘。等我毕业后,再有她的消息时, 是老同学告诉我她刚刚结婚了。我只能默默的祝她幸福了。 分数揭晓后,或许是天意,我只告诉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冰。我也说不清 当时为何会告诉她,或许是冰的与众不同给我的印象太深了,也或许是一个梦想的 破灭太需要人来弥补了,毕竟这是一个支持了我很多年的梦想。冰也很快回信来祝 贺我了,并说她的地址要等到学校后才能告诉我。 再后来我告别了亲朋好友,来到了陌生的城市,走进了很多人都曾梦想的大学 校园。举目无亲时才感到自己的孤单与渺小,感到朋友的重要。于是我期待着老朋 友的出现。我想到了冰,希望能早日有她的消息。于是每当同学捧着从班级信箱取 来的信时,我总希望能有我的信,能有冰的来的信。然而,我一次次看着同学分完 最后一封依然不属于自己的信,好后悔当初没有问清冰的地址。一个星期过去了, 两个星期过去了,第三个星期又过去了。一个月后,当我正决意放弃等待时,冰的 来信却在不期然中到了。原来冰也在这个城市,她说怕我给的地址不够详细,信寄 不到,原想向其他同学打听清楚地址后再给我写信的,但一直问不到,只好试试看 了。冰以为那地址我是收不到的,但总算万幸我收到了信。冰在信尾署名“你的冤 家”,没想这无意的玩笑话最后成真的了。 于是在这陌生的城市,我们开始彼此新的幻想。虽说同在一个城市,但两校之 间有不少的路程,而我们初来乍到对周围环境也十分陌生,不敢单独到处乱跑。而 且我是属于喜欢动笔而不习惯动口的那类人。我们一直书信来往,在信中谈些彼此 现在的和过去的生活以及其他同学的现状,开开玩笑,聊以安慰异乡学子寂寞的心, 相处的倒也挺愉快的。慢慢的,不知不觉中我逐渐开始期待她的来信。每当同学取 信回来,我总期待着有冰的来信。每当收到来信时,我就不由的兴奋,而更多的失 望时,我也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失落感。等我对周围环境有些熟悉之后,我对冰的 了解也加深了不少,便决定过去看看她和其他同学。我们约定了在一个星期天见面。 (二) 当在大学的校园再见到冰时,我发现她已不再是我印象中的那只丑小鸭了。或 许是大学生活的薰陶,也或许是中学时为学习的压力所迫,没有了中学的题海战术, 她开始蜕变了,开始了从丑小鸭向白天鹅的蜕变。从她身上我看到了我以前所没有 看到的诱人气质。也或许这只是彼此感情增进的缘故,反正当我再看到她时,我对 她的好感开开始成倍的上升,我明显感到了她的那种气质开始征服我。我惊愕于自 己这种感觉的变化,我明白这种好感不同于以往,他完全来自于自己对她个性的欣 赏而非外表的美丽。在我眼中她是因为可爱而显得格外美丽,而不是因为美丽才显 得可爱。正是这种感觉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了生命之中属于自己的那一半。 然而,不论如何我不想冲破友情的界限,我是属于那种非常现实的人,我明白 校园的感情很难会有结果,我也不想过早的涉入感情,从心底我反对自己早恋,也 不想因盲目的冲动而失去一份难得的友情。我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感情。但是,在以 后的交往中,我越来越感到自己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在那年圣诞节和接连的几天元旦假期中,我一直都和冰与其他同学在一起玩。 面对冰可爱的笑容,她一丝一毫的音容笑貌在我眼中越来越趋向完美。我终于无法 拒绝自己内心的那股冲动了,心理防线突然间彻底崩溃了。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在 乎天长地久,刹那间我改变了自己的决定。回校后我急不可耐地给冰写了一封信, 坦言了自己对她的那份感觉,我说我不清楚这是不是爱。 清醒了一些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唐突,但我不敢自己去面对,我能告诉冰什 么呢?告诉她我所说的一切只是玩笑吗?告诉她我对她依然只是当初那份单纯的友 情吗?还是告诉她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说谎,这种谎言也绝对骗不了自己更骗不了 冰。自己闯的祸只有自己去承担。但我不敢当面去和冰解释,我便又写了第二封信, 希望冰能原谅,至少我不希望因此而失去她这个好友。 在以后的日子中,我简直是在度日如年中熬过的。每当同学取信回来时,我总 忐忑不安,总想有冰的来信,又总怕冰的来信会宣告一段感情的结束。一个多星期 后,终于等到了冰的来信。我急不可耐又忐忑不安的拆开了信,自然冰不可能答应 我什么。但冰说她原谅我的唐突,说我的前一封信把她给吓了一跳,她说依然愿和 我做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 其实这是很不错的回答了,但当时的我太年轻了,年轻的没有经历过任何感情, 也不会体会异性的心理。后来想想,或许我只是把话说的太早了,其实那时冰对我 的印象应该是挺不错的,否则不喜欢写信的她怎会经常给我写信,陪我一起玩,逗 我开心呢?只是我说的话是她所无法回答的,她除了这么说还能怎么说呢。但年少 不经事的我却担心的不得了,担心她只是顾及彼此以前的情谊给我留的面子而已。 只是临近期末考试,我已没有时间去她那里证实什么了。考完试我便随大家一起回 家过年了,再也没了她的消息。 那年春节我是在忐忑不安之中度过的,也是我第一个过得不愉快的春节。 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天我便急着去了冰的学校。我很想知道她是否真的还能把我 当朋友看待。可是当我好不容易打进她宿舍的热线电话把她从女生楼上叫下来后, 她和我说的却是让我先到其他同学那去玩。我以为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不想强 人所难,也知道我不能勉强她什么,我礼貌的答应了。但转身我就走出了冰的学校。 我伤心后悔莫及。我知道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再去其他同学那肯定是要露陷的,何 况我也没心情再去应付同学的谈笑。于是我六神无主地在街上荡了一会就回学校了。 回到学校,心情平静了一些后,我给冰写了一封信。我说既然如此,我也不想 勉强,谢谢她当初的好意。把信寄出后我就更加沉默了,也懒得再出门了,自然也 不会再给她写信。休息天也一直都呆在学校,或看看小说、杂志,或与同学打打牌、 下下棋、聊聊天。不过也好,不出门也不再会有经济危机了。呆在学校除了吃饭, 游戏机都不打的我也用不了多少钱。 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了好几个星期。终有一天,我去上课时,看见我的桌子上摆 着一封信,一看那熟悉的笔迹我就知道是冰寄来的,我有些纳闷的拆开了信。冰说 那天我误会她的意思了,她说她刚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她那样说并没 有其他意思。我这才明白或许自己真的是太过敏感了。误会解开,自然我们又重归 于好了。 后来,我们慢慢的由书信来往转向相约结伴出去玩了。除了第一次她还带了另 一个同学外,后来我们都单独出去玩了。我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再也不敢造次了,我 总是在心里告诫自己,绝不可跨越友情的雷池半步。虽然我们的感情明显的已超出 了友情的范围,但我始终还是把握自己的尺度,不敢放松。虽然我们有很多单独相 处的时间,但我绝不会让自己做出过份的行为。她似乎也越来越相信我了,不再担 心和我单独相处。为了避免引来非议,她也不再和我一起去找其他同学玩了,而是 总是选择单独出去玩了。在其他同学面前我们也从来不曾承认我们的关系,以至有 同学问我最近怎么总是找不到冰的影子了,我也只是笑笑了事。我们都不想公开我 们的关系,甚至到后来她成了我的女友我们也不曾公开承认。我们这样做只是明白 彼此的感情很难会有结果,特别是在经历了以后的数次波折之后,我更是明白,我 们不会有明天。我不希望看到我们的感情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们便要连朋友也做不 成了。看过了太多爱情小说的我,不希望看到有一天我们也步几乎所有爱情故事的 后尘,或反目成仇,或老死不相往来,至少也是从此天各一方。我希望作为新时代 的青年,我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我希望我们能造就一个新时代的爱情故事的结局。 我不指望今生能拥有她,但我希望能自己能陪伴她一生,也希望今生能有她的陪伴。 我不想公开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感情走到尽头时,我们依然能做为朋友而不会有太 多的尴尬。其实我以为一生中能有冰这样的红颜知己也不错。 自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有人怀疑我们的关系,但我们都不承认,又没 有人看见我们单独在一起谁也不能确认。不过次数多了,偶然也难免遇上熟人。有 一次就遇上了我的同学,避之不及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冰也学乖了,一看我碰上熟 人马上就自顾走前面去了。但当我和我同学打招乎时,我才后悔应该装没看见,我 同学也未必看见我了。而我这一打招呼,同学马上意识到刚才走过去的女孩是与我 同行的了。事后回学校,他果然问我那女孩是谁了,但这次我也学乖了,冷处理, 只说她是我同学,其他概不回答。他问的没意思,也只好收场了。总算让我给蒙过 去了,没有露陷。 那些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我感到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自己就无比的兴奋。 虽然表面上我们依然只是朋友关系,但事实上无可置疑,我们早已超越了友情。只 是彼此的个性与观念决定了我们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理智。虽然我也曾幻想过有一天 她能真正的属于我,但我始终明白这份太过年轻的感情太过单纯了,绝不会有结果 的。我唯一可作的只是把握现在的每一份幸福,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虽然我也很 想告诉冰我真的爱她,也希望她能说一声真的爱我,但我不敢也不想捅破这张薄纸, 我怕想得到更多的反而会失去所有的。我这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只要曾经拥有,何 必天长地久。现在这样其实也挺不错的,没有承诺,也就不会有人违背诺言。合则 聚,不合则散。但事实上我已是很用心的在呵护这段感情了。女生宿舍的电话难打 是有名的,只要打过的人都知道。经常为了拔通她宿舍的电话,不论刮风下雨、天 寒地冻我总是站在公用电话亭不停的拔,有时是打了几天也打不进去,即使好不容 易打进去了,说不定人还不在。而打电话目的有时仅仅只是为了能听到她的声音, 能和她说上几句话。所以毕业后,我一攒够了钱就去买了一只传呼机。很想也给她 配一只,但毕竟已时过境迁,我已不是适合送她传呼机的人了。 (三) 这种局面直到那年冰的生日。那天我本想送她一个生日蛋糕的,只是我们始终 没有跨过那道门槛,我不知道送她合不合适。我怕惹冰不高兴,最终没敢送。我怕 送了也只会是尴尬。以我们两个人的胃口势必是吃不了多少的,请老同学一起来吃 那就不打自招的露陷了,她也未必愿意。最后我只是简简单单的送了她一枝钢笔, 其实我是希望她能多给我写几封信。 那天我们一起去了清静的植物园,我们在里面打牌聊天消磨时间。她赢牌了, 便刮我鼻子,我赢牌了,自然也要刮她的鼻子。但我刮她鼻子时冰总是耍赖不肯让 我刮,我总是只能刮到她一丁点的鼻子。偶然我鼓起勇气去正视冰的眼睛,却发现 隔着两层镜片后冰的眼睛也在忐忑不安的逃避我的注视。刹那间我好想靠过去吻她 的眼睛,好想拥她入怀,这是我所梦寐以求的。在我眼中冰简直是天之尤物,完美 无瑕。面对她那富于表情的脸,我真的有些自恃不住。只是我更怕我的鲁莽会伤了 这份纯真的感情,我更不想因我的鲁莽而给她带来丝毫的伤害。我努力告诉自己忍 住冲动。 回校后,我还是忍不住的写信问冰是否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其实这是多此一举, 事实上反而问坏了,虽然冰答应了,但从后来的表现可以看出,我们的关系因此而 背上了包袱。虽然最后结局是我所从未想过的,但我始终相信冰和我一样都是属于 那种负责任的人。 于是我就不再掩饰自己对她的感情,写起了真正的情书。然而结果却大出所料, 在一个漫长的暑假之后,久久没有她消息的我急不可耐的打电话给她,而冰却始终 不肯出来见我。我问她为什么,冰也不肯解释。我当时真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到 底我是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待我。于是在她始终不肯有所解释的情况下,我开始恨 她。偶然在老同学中碰到我们也互不理睬,各说各的。但我面对她的冷漠时,我感 到无比的伤心,曾经是那么的情投意合,为何转眼就成了横眉冷对。我始终无法明 白,我的心情也坏透了。我沉入伤心的太平洋再也无法自拔,我受伤的心再也没人 能够安慰。在那些伤感的日子里,失意的我从滴酒不沾到学会了酗酒,我只想麻醉 自己,让自己能够暂时忘记所有的烦恼。但喝醉了之后才明白,人醉了脑子却更清 醒地记起了过去的一幕幕。 这种伤感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的桌子上再次出现冰的笔迹的时候才有所好转。 刚看到信时,我已懒得拆开看了,我想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但闲下无聊时, 我想想觉得不论如何还是应该看一看。冰说她暑假曾写信向我解释过原因了,为何 我还要追问原因。天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反正我是等了她一暑假都没等到只言 片字。我就这么回信的。冰终于向我解释了她那个让我当时有些莫名其妙的所谓原 因。冰说我的热情把她给吓坏了,她对我们的明天没有信心。她希望我们能成为好 朋友,特别要好的那种。我说,如果爱也是一种伤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既然她解释了,我也不能再怪她什么,毕竟感情是不能勉强的。这样我们算 是重新和好了吧。我们开始不温不热的书信来往,聊些无聊的话题。但从此我们的 感情也留下了很深的伤痕,或许感情伤了是无法弥补的。经过了这次波折,我感到 了感情的累,我不想再靠她太近,我怕不平衡的感情会伤了我自己也伤了她。我也 不再去找她玩,不再给她打电话了,最多只到其他同学那去走走。 直到毕业前夕,离情别意的伤感逐渐开始笼罩到我们头上。对于即将到来的毕 业、就业,我已不想回家乡了,我怕回去,我怕和冰在一起我永远也摆脱不了那份 伤感与无奈。 毕业前的一天,我在街上徘徊了一个下午,终于下定决心给她打电话。但一次 次的忙音后,我开始泄气。我相信缘分,如果今天真的打不通那就只能说明我们缘 分不够了。当我抱定决心准备最后再拔一次的时候,那电话居然通了。冰匆匆忙忙 的跑来接电话,冰问我在哪里,我说在街上,冰说那你过来吧,我麻木的答应了。 到了她学校,冰提议先去吃晚饭再去看电影。吃饭时,我说我家里问我是准备 回家还是准备留下,冰说她是只能回去的。吃完饭我们便去看电影了,好久没和冰 一起看电影了。 回学校后,我给冰写了信。我意识到我们的感情到了十字路口,我说你应该明 白不论如何我是喜欢你的,我希望生命中有你的存在。冰回信说她可以答应做我的 女朋友,但她说自己太易变了,她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自己又会变。她说有我的时候 她不会珍惜,真的没有了她又总有些不舍。反正我明白了,在冰眼中我是鸡肋一块,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也或许是我这段感情的悲剧所在。面对这段苦涩的感情, 虽然我知道我们肯定不会有结果了,但我始终不愿放弃丝毫的希望。我说,下次改 变主意的时候请给我一点心理准备。 于是我们也很快就毕业了。开毕业典礼那天我为了送冰回家便先走了。今生唯 一的一次毕业典礼也没赶上,心里真的有些遗憾,但为了冰牺牲这一丁点又算什么 呢。 后来,我去了一家乡镇企业工作,但却一直没有冰的消息。上班前我第一次去 冰的家里找她。第一次面对她父母,我只说是她同学。我不想告诉他们太多,我知 道我绝不会是他们未来的女婿。她说她的单位还要过几天再定,我让她到时一定与 我联系,便匆匆地走了。 然而,一个多月过去了也不见冰的消息。我知道肯定要完了。我只好再去她家 问来了她的地址。我给她写了封信,我说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干了,如 果有你我希望能找一个离你近一点的单位。信还没发出,我便先拔通她单位的电话, 听她的声音我就明白一切要结束了。我还是赶紧去了她那里,希望能挽回些什么。 但来到她单位的宿舍后,冰告诉我自己以前太小太幼稚了,希望我能原谅,也希望 彼此以后还能是朋友。虽然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面对这个结果我还是呆住了, 我一言不发的躺倒在她床上,我真的累了。后来我说我决定辞职走了,冰问我为什 么,我说呆在这里我没有信心。冰劝我别辞职,我说我已不可能呆得住了。后来我 说我先走了,她说送我,我偷偷的把信塞在了她的被子里。 回到单位我就递交了辞职报告,由于还在试用期,领导也不能说什么。而后我 就不顾家人的反对,义无反顾的提着简单的行李回到了我读书时的城市,进了一家 公司打工。 (四) 在新的环境里,我认识了很多新的同事和朋友,工作之余就和他们在一起玩。 我尽量的不再去想以前的事,我希望能够忘掉过去所有的一切。但一个人闲着无聊 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的想到了冰。毕竟风风雨雨的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我知道自 己无法忘掉她的音容笑貌,我也知道自己心里只有一个她,再也容不下别人。想到 冰我就无限的伤感与无奈。于是我常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想到过去的一 切,我眼中充满了眼泪,只为了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泪水才没夺眶而出。我感到 了感情的无奈,其他事情或许我还可以努力的去争取,而感情却不是仅靠努力就能 得到的。她并不爱我,我再多的努力又有何用。虽然朋友们也常劝我找一个,但我 自知对冰的感情没有了断是绝不可能接受别人的。我知道没有人可以替代冰在我心 目中的地位的,我不想去接受一个我并不爱的人,我不想为了自己一时的快乐而去 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所以我宁愿孤单,宁愿一个人去承受所有的痛苦。甚至,我 宁愿拒绝别人的好意。 那年,我直到过年前两天我才回家,过了年就又走了。 但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个月后,我终于忍不住还是想去看看冰。自我离开家乡 外出工作后,我只在圣诞节给她寄过一张贺卡,也没给她地址,所以没有她的一丁 点消息,不知她现在可好。 于是我抽休息天去了她那里。冰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我也很欣慰我们还能如此。 但到分别时,我还是忍不住的伤感与无奈。车来时,我不得不登上了汽车,看着冰 在挥手和我告别,我好希望时间能够停住,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冰越来越小的身 影,最后汽车一拐弯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我还是呆在了那里,好一阵缓不过劲来。 我感到了人生的无奈。 回公司后,我逐渐明白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对冰的感情是绝对不 会有结果的。我不能再放纵自己的感情了,我应该忘却这所有的一切。但我还是想 最后再看她一眼。我想告诉自己也告诉她,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彻底分手了。 于是当我下定决心后,我再次去了冰那里。冰依然热情的接待了我。由于她还 有工作,她让我先去她房间呆一会。我便拿着她给的钥匙去了。在她的房间桌上我 看到了一只烟缸。我明白应该是什么回事了。她回来后看我一脸沮丧,很快明白是 什么事了。她解释说那只是给同事来玩时备用的。我无所谓信与不信,其实她也不 必向我解释。后来她说晚上陪我回县城玩,我有了一丝的兴奋。但准备走时,她说 要去和其他人说一下。谁知回来后,她说她明天还有工作,不能陪我了。我不想说 什么,但心情自然差了一大节。我知道她肯定是在骗我,刚才还说明天她没事的, 不用是他男朋友不同意。但这一变故,使我原本想好要告诉她我从此不再来看她的 决定没时间下定决心说出口了。在分手时我很想告诉她这是永别了,但我始终说不 出口。直到她的身影远去了,我依然没能说出口。 第二天我就要回公司了,临走前我再一次去了她那里,希望能把昨天没能说出 口的那句话告诉她。但这次她却不在,她同事告诉我她同男友出去玩了。猜测成为 事实,我的心情猛地往下掉,我神情黯然的回了公司。 过了两天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冰依然解释说那只是要好一点的朋友,我已听 不进她的解释了,眼泪忍不住的要往下掉。我明白自己不可能去干涉她的生活。 再后来我明白自己还是忘不了她,我希望生活中有她的存在。于是我想我们是 否真的还能作为普通朋友呢?我进行了努力的尝试。 冰生日时我又去了她那里,还给她带去了一点生日礼物。看见我冰很高兴,而 我看见她男友,也故做大方的对他笑笑。虽然冰没有向我介绍她男友,但我猜到一 定是他。虽然离别时我依然很是伤感,但我以为我和冰总算还能作为普通朋友,多 少还有一丝的欣慰。 再后来我又回去看过冰数次。冰也很聪明,为了照顾我的感情,她便约我在外 面见面。闲聊时冰告诉我,她家里反对她和现在的男友好,她现在也很烦恼,她想 早做决定,她不想因她而耽误了男友的婚事,男友年龄也不小了。看着冰的样子, 我感到她现在真的成熟多了。我不想介入她和男友的事,我知道在我的立场我说什 么都不合适,便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听她的诉说。 又过了很多日子,一天突然收到一个传呼,回电时对方说人已上车了,打传呼 的是一个短发的女孩,她让我去长途车站接她。我很有些纳闷,有哪个女同学或朋 友会叫我去车站接她呢。我想过冰,但总觉不可能,一来这个城市她不会比我陌生, 二来现在她还会来找我吗?由于我还有工作,不能马上就就去,估计下班再去也不 算迟。于是带着疑问我等了几个小时,当传呼再次响起时,我知道真的是冰来了。 我让她稍等一会,自己赶紧去长途车站接她。一路上她不停地给我打传呼,似乎很 是焦躁与不安。到车站,我一眼就看到了冰站在电话亭边等我。看她一脸的疲惫与 憔悴,刹那间我有一丝的心痛,不知她怎会这样?冰看见我就似看见了救星,急着 跟我说,如果找不到我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她说她什么也没带就出门了。冷静下 来,我问冰怎么想到来找我。冰说她老妈为了她与男友的事找到单位来了,她不知 该怎么办,就逃了出来。我感到自己真的很累很累。其他不论什么事,她来找我我 都会很高兴,可这事真的让很无奈很无奈。我能说什么呢?为了能让冰高兴一点, 我还是强打起精神,稍事休息后,我便陪冰去逛商场。晚上,由于冰出门急没带任 何证件,住不进旅馆,而我住的是单位宿舍,也不方便她住。无奈,我只好陪她去 看通宵录像了,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看了。时间没到,我们便在外面随便走了走。 一个卖花的小男孩向我们走过来,他一定是以为我们是一对的了。他说,叔叔, 买枝花吧。我一看,他手里拿的分明是一朵红玫瑰。我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冰。小男 孩看出了我的意图,转而对冰说,阿姨,买一枝吧。冰接过花看了看,小男孩马上 说,五块一枝,我冲冰笑了笑,付了钱。冰看出了我的意思,狡辩说:“这可是他 给我的,不是你送的噢。”我还是笑了笑说:“这些小孩真是聪明。” 后来我们便去看了通宵录像,冰只看了一点便开始睡了。我知道她真的累了。 但其实我也同样的累,面对心爱的人她还有机会可以去努力争取。而我呢,只能眼 睁睁的看着她为别人憔悴,自己却无能为力,还得陪她强颜欢笑。看着冰静静地睡 去,心中却是无限的感慨与伤感,心爱的人近在寸尺却不能言爱。这种感受或许不 是每一个人都能体会得到的。 为了冰的安全,我自然不敢入睡。虽然我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但我绝不愿看 到冰在我的身边受到丝毫的伤害。那一晚我几乎没有合眼,以往的一切仿佛又历历 在目。从相识到相知、相恋,到分手,这一路我走得真的好辛苦好辛苦,反反复复 之中,我真的感到自己累了。爱一个人难道真的就这么累吗?我明白梦该醒了,她 为了他可以不惜与父母抗争,为他伤心与憔悴,就象我为她一样,而她为我又做了 多少呢? 放完录像天还刚微亮,我叫醒她,带她回了我的宿舍。她似乎真的很累很累了, 躺倒在我床上便又睡着了。看着她憔悴的面孔,我不由得涌上一股怜惜之心。我静 静地看着她安详的睡着,有节奏的呼吸着,我知道她终将属于另一个人了。我知道 她这一走,我们可能就再也不会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看着她熟悉的面孔,我好想 轻轻地吻她一下,可又怕惊醒了她。我真的希望我的初吻能是和我所爱的冰。但以 前她一直不愿意,我又不想勉强,我更不想因此而伤了她的心。或许让人难以相信, 我和冰的感情完全是纯洁的,我完全尊重她的意愿。起初我以为她迟早会接受我的, 又何必勉强,后来,我明白她并不爱我,我也就不想强人所难了。但我知道今天是 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不想错过,但也不想伤了她的心,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我 犹豫不决,直到冰醒来。 冰睁开眼睛看了看我说,今天陪我玩好吗?其实这两天工作挺忙的,已有两个 同事请假了,三个人的工作都落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所以昨天我才没提前去接她。 但我真的不忍拒绝她,答应了。幸好领导还算通情达理,虽然我无法向他解释什么, 他还是相信了我真的有急事。 我和冰逛了商店又逛公园,虽然冰有了一些快意,但还是无法逃避回去之后必 须面对的那个问题。冰问我该怎么办?我最怕回答这个问题了,我明白在我的立场 我很难回答。我很想让她放弃,但她会听吗?即使她放弃了也未必会选择我。如果 我劝她坚持,一来是言不由衷,二来反而可能还会让冰觉得我虚伪。我问冰父母为 何反对,她吞吞吐吐不肯说,只说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好说以我的个性我 会坚持。这倒是真的,如果冰愿嫁给我,不论父母如何反对我都会坚持到底。我劝 她也别和父母搞的太僵了,毕竟他们是你的父母,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我劝她不要 急,慢慢来,总可以说通他们的。其实说这些话时我感到自己很累很累。如果冰是 嫁给我,我一万年也愿意等,可她决意要嫁的是别人,我还能说什么呢! 临走前,冰或许是为了和我多聊一会,我们慢慢地走路去了长途车站。当我们 走到车站,冰即将上车时,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失落。我知道冰这一去就再也不会来 了。我不顾一切的盯着冰的双眼,缓缓地把嘴凑了上去。我希望冰能明白我的心思, 答应我这最后的无理。但是冰一脸的惶恐,一只手卡住了我的脖子。我明白她还是 拒绝,我也不想再强人所难。但刹那间我呆住了,我感到了深深的失落,明知我爱 了她这么多年,在这最后时刻她还是拒绝了。我明白她有她的理由,但我还是有说 不清的失落与伤感。 我默送她慢慢的离去。 后来我曾打电话对那天的事表示歉意,冰并没在意。我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冰 说还能怎样。 我终于明白,不论我走到天涯海脚,我都已无法摆脱冰的影子。我决定辞职回 去了。我想回去至少还会有一丝的希望,而呆在外面就什么希望也不会有了。何况 回去至少在冰需要的时候还可以给她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与关心,而远在他乡她发 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知道。 (五) 于是出去转了一圈后我又回来了。 我打电话把冰约了出来。冰惊讶于我的回来。冰希望我们仍然能是好朋友。我 说我怕自己做不到,让她给我时间考虑。 考虑了许久,我明白如果不作为她的朋友我就只能永远处在这种尴尬的位置, 我也永远不能走进她的生活。想想还是下定决心去找她了。 我径直去了她单位。冰对我的突然到访感到颇有些意外。她说,我以为你不会 直接来的。我说我答应继续做她的好朋友,但也请她答应,容许我在心里继续爱她, 原谅我有时也许会做出些出格的事。冰也明白要我在一朝一夕就改变这些年来对她 深深的感情是不可能的。冰答应了我。 于是我们勉强总算还是朋友了,有了一些交往。 那年冰生日,我问她是不是要送生日蛋糕,冰说好的。既然她同意了,我也就 大胆的送了。不过运气着实不佳,那天刚好小镇停电,又加上一路的颠簸,等我把 蛋糕送到她那里时,漂亮的蛋糕仿佛刚经过了地震。我们相视而笑。那天我们去唱 卡拉OK。我唱的是老歌《风雨无阻》。“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向明天换一些美 满和幸福,爱你够不够多对你够不够好,可以要求不要不在乎。”“不愿让你看见 我的伤处,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拥有够不够多梦的够不够好,可以追求,不认 输”。切蛋糕时,冰默默地许了一个愿,我问许了什么愿,冰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让她去叫她朋友过来一起吃,她说算了。 后来终有一天,冰神色黯然地告诉我他们的事要完了。我沉默,无言以对。 有一天,冰呼我说她老爸老妈因她的事不肯让她出门,让我去她家接她出来。 我去了。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县城,我们看了场电影后就分手各自走了。那天看的电 影我忘了,只记得电影里常唱满文军的《懂你》。我很喜欢这首歌,也很希望有人 能真的懂我。但冰却说电影不好看,我不知道她是对我说的还是对电影说的。 冰抽空和同学出去旅游了一趟,一走就是好些日子。冰的小妹来问我她姐上哪 去了,我说我也没她的消息。我心想我也只是她的朋友,又不是男朋友,来问我有 用吗?要问也要去问她那位啊,问我又有何用,我管得了她吗? 回来那天冰在那边打传呼给我,说晚上才能到,让我去接她一下。我去了。她 到了后就说,她把钱花光了,给我打了传呼后就剩一个五角硬币了,得让我请她吃 晚饭了。她的要求自然一切好说。吃完饭我就送她回家了。分手时她说过几天再找 我。 过了几天,她又来了。在街上转了转,我们便去溜冰了。其实溜冰我是不太会 的,也没去过几回。冰比我溜得好,她本来就好玩好动,而我则是很安静不喜欢运 动特别是剧烈运动的人。她一直在逗我玩,逗我开心,不过技艺不佳的我差点把她 也给拉倒了。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我知道自己是没希望的了,我只是想她真的能把 我当朋友也总算不错。不过,我还是有些忌讳去她单位,我不想自己尴尬。冰也明 白,总是约我在外面见面。 终有一天,冰又呼我了。她说在家里,她老妈不高兴,让我帮她买点点东西送 她家去。我有些迷糊了,一想过几天不就是中秋了吗,她现在让我送东西去她家,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她葫芦里究竟买的是什么药。但她的事我总还得答应。我想想 买了些菜及一箱她吩咐的苹果。我可不敢买其他的,这样至少到时我还可以有周旋 的余地,否则我还真的送中秋去啊,她又没向我说明白,如果她父母问起我真的不 知该如何回答。 到了冰所在的村子,由于很久没去我都有些忘记路了。我在村口徘徊了一下, 村里人看见了,笑我怎么东西送哪去也不知道啊。我朝他们笑笑,赶紧捡了条路就 走。幸好没走错。到了冰的家,冰不在,只有她老爸老妈。我忙问冰在家吗,她老 妈说冰到外面玩去了,便放下手中的少活去找她了。见我带的东西,她老爸忙说怎 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我笑笑,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客气地招呼我坐下,问我吃 过饭了吗,我忙说吃了来的。他一定要我再吃一点,要不喝点酒也好。我可不太会 喝酒,更不想在冰家里现丑。但实在是盛情难却,也就只好陪他喝了。他问我哪里 的,我说了。其实他以前问过我的,不过这次我也学乖了,我知道她家有一个亲戚 就在我家附近,而且也是我家的一门远亲,但这回他再问我我就不再象上次那样傻 乎乎的直说了。我知道我和冰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何必牵扯上太多,让以后难堪 呢。还好冰很快就回来替我解围了。冰和我一起出来了。 我朝冰笑笑,冰还是海阔天空的在聊。到了小镇上溜了几圈,她说什么时候一 起去野外烧烤。我说好啊,等有空一起去。冰把我给搞糊涂了,我越来越不明白这 究竟是什么回事了,难道说他们真的完了吗?当时我没问她。 几天之后,我想想我应当去问清楚,否则这样不明不白的,我也不知该如何是 好。于是我约冰出来吃晚饭。我说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只 喜欢你一个,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冰说他们的确已经完了,但不论如何她 都不会选择我。我的情绪马上掉入了万丈深渊,眼泪也差不多就要夺眶而出了。许 多年的辛酸都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我 真的很怕有一天看见你成为别人的新娘。以前我想过,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就远走天 涯海脚,永远不再回来,我明白自己承受不起这种痛苦。但现在我明白了,不用等 到那一天了。我说我想走了,永远不再回来。反正那天我说了很多很多,都是些伤 心的话,我第一次向冰如此坦言了我的感受。或许最后冰有了些感动了,她说让我 给她时间考虑。我伤感的独自回来了。 几个星期后,冰打传呼给我,让我去她家接她。出来后,她说歉意地说没时间 陪我了,下次再陪我玩。我以为她默认了。我说我想到她那个小镇去工作,她叫我 不要去,如果我去她就走。我不明白,但也不想勉强。 记起前些日子冰答应的一起去野外烧烤,我便打电话约她,冰答应了。到了那 天我打电话约她出来,谁知她说身体不舒服。我不太相信,以为可能是她犹豫不决 的推辞,我不想轻易放弃这最后的机会。我还是坚持请她出来,最后她答应了。见 到冰我才明白她真的感冒了。我有些后悔自己强人所难。我对冰说对不起,我不知 道你真的不舒服,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叫你来了。 但既然来了,我们还是去野外烧烤了。那天她似乎也玩得挺开心的,我们一起 登山、划船、烧烤,一切都进行的挺顺利的。但其中的一个小插曲让我有了一丝的 疑虑。当时我想去牵冰的手,她就把手藏到了背后,当我再坚持时,她突然气乎乎 地把手上的矿泉水瓶给狠狠地扔了出去。虽然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马上 转移话题和我说别的了。但我还是看见了她刹那间难以自控的愤怒。当时我真的有 些不明白,就算不肯好了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啊。何况以我们的关系我的要求也并 不算过分,她不至于会保守到这个地步的。后来我想通了,其实冰心里只有那个他, 所以当我提出这个要求时她才会潜意识的愤怒拒绝。其实她也不想向我发火的,那 只是情不自禁的,所以她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就纠正过来了。但我当时始终也 想不明白,只是有些意识到他们之间可能并没有真正结束,至少在感情上。既然如 此,我也不再勉强,反正这么多年来也都已习惯了。回来时我问她为什么,她始终 不肯回答,只是显得有些歉意,她说我还真敏感。那时可以说她是我的全部,我怎 能不在意呢。我半开玩笑的跟她说,看来这辈子我是注定做和尚吃素的。 我想和她多呆一会,但她十分不愿我去她单位,我想她有她的顾忌,我也不便 勉强,我们只好分手了。 第二天,恰巧公司没事,我便在街上玩。突然想到冰好几次说想买传呼机都一 直未买,我想干脆我送她一只得了,她有传呼机我找她不也方便多了,省得老打她 单位那只总没人接的老爷电话。而且我以前也早就想送了,只是碍于关系,不方便, 现在她已答应做我女朋友了,送她只传呼机总不过分吧。于是我就去买了一只。在 填用户资料时,我想想还是把她的地址、姓名给写上了。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并不稳 定,说不定哪天就完玩了,到时要有什么事再来找我肯定就不方便了。 我把机子设定好,便揣着传呼机去她单位找她了。 当我看到冰时,我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虽然我想过或许我会看到他们依然在一 起,但我绝没想过会是这样。我看见冰温柔的趴在她那男友背上,刹那间我简直感 到象挨了当头一棒。但我还是装做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或许应该说是麻木。冰看 见我,连忙站起走了过来。我依然微笑着把传呼机递给了她。冰把我带出了她们单 位。走到外面,我依然一声不吭,我又有什么可说的呢,该解释的是她。冰让我以 后别来单位找她了,再也没有其他丝毫的解释。我说我们的相识绝对是一场错误, 我说我很累很累了。我明白她现在和我说什么也没用了。我独自傻傻的坐车走了。 第二天我就不辞而别的出门远行了。我的绝望已是说不清楚的了。我只想完成 自己最后的心愿,我想最后去看看我那些最要好的朋友。那天晚上,在异乡的大街 上我拔通了冰的电话。我希望在这最绝望的时候,曾经是自己的全部也是最要好的 朋友能给我一丝的安慰。但是,在电话中我们谈了很久很久,我的心情还是没能得 到丝毫的安慰。我明白冰除了静静地听我诉说自己心中已难于言表的痛苦外就再也 不可能给我丝毫的安慰。我明白自己的心情已是没人能够安慰了。我在外面流浪了 好些天。我的心情也越来越走向绝望。 最后的那天晚上,我安排好了所有的后事,我想走了,我知道自已已承担不起 这所有的痛苦。只是我还是很想和冰再说几句。不论如何,爱了这么多年,在这世 上我最牵挂的就属她了,我真的不舍离她而去,也不想自己的离去给她带来太多的 内疚与痛苦,但我知道自己已没有其他的选择。我给她打了电话,却没人接,打传 呼,也没有回。我打了很多次传呼,我相信她只要收到传呼一定会给我回的。但一 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夜深人静了,还是没有消息。我 以为可能她只是还没看到,我坚信她一定会回我的传呼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 的自信开始一步步地丧失。一直等到第二天将近中午,冰还是没有回电。我终于明 白她是不会回的了。这是我从未想过的。我原以为虽然她并不爱我,但就象她自己 所说的,有我的时候她不会珍惜,没有的时候又总有些不舍。撇开这些不说,至少 彼此朋友感情还是不错的,却绝对没想到在我最最伤心绝望的时候,她尽然会连一 个传呼也不肯回。我开始从伤心绝望转向无比的愤怒。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 错的如此无可救药。就如我的另一位红颜知已早就直言奉告的,冰只是在玩弄我的 感情,而我被她吃定了。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实,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她说这话时我甚至有些迁怒于她。但面对今天的事实,我再也找不到否认的理由。 我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回事。难道说她所说的真的全是 谎言,难道说她一直在欺骗我。我想知道为什么。所以我决定活着。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已很久没有回的家。看我一脸的疲惫与憔悴,父母不知道 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心地问,但我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已止不住的直落下来了。 这些天、这些年所有的辛酸统统都涌上了心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古训早已忘到了 脑后,我连泪水带饭菜的随便挖了几口,以填充已好几顿没有进食的肚子。然后, 走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倒在在床上,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想想这么多 年的辛酸与努力,最后却是这么个结局,我真的是很累很累了。我一直哭到眼泪流 干了,精疲力竭了,才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下午。我给她写了一封信,说谢谢你的绝情,使我今天还能 活着。我说我们今生缘分已尽。 过了几天,冰大概收到我的信了,她打来了传呼。我没回。我希望她想清楚再 和我说。又过了几天,她又打传呼来了,我冷冷地问她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她迟疑 了一下说没有,我便挂了电话。 (六) 或许故事到这里本就该结束了,但我始终也不敢相信,自己爱了这么多年,自 以为已相当了解的人竟会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我是 喜欢生活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中的人,我不想自己这么多年所做的事最后落得个 如此不明不白的结局。我希望自己能对过去所做的一切有所交代,不想让自己真的 觉得过去所有的一切就真的全错了。我忍不住还是写信问了她,我总以为有些事当 面可能很难讲清楚,在信上容易说一些。但所有的信都是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音。 我也曾多次试图给她机会解释,但她始终没能有丝毫的解释。甚至有一次,我走到 了她单位附近,打电话叫她出来,她却拿出了绝对的借口,好象她忙的吃饭的时间 也没有了,我知道以她的工作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几次三番之后,我心冷了,我 知道她已不可能会再解释什么了,她不肯解释只能说明过去所有的一切她都只是在 骗我。我无法原谅她的欺骗,我更无法原谅自己所犯的错误。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 选择,我只能恨她,恨她一辈子了。她让我度过了一个莫明其妙的疯狂岁月。 曾经是那么深的爱,转化为恨之后,我感到了他的可怕。没有她的丝毫解释, 那只能说明自己过去所有的一切全错了,我根本就承受不了这所有的错误。其实, 哪怕她只是告诉我一声她错了,我也会好受很多很多。可是她什么解释也没有,仿 佛这所有的一切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误,而这是我所根本就无法承受的。我这才明白 自己并不象以前自以为的那么宽容,在我心中燃起了报复的熊熊烈火,我真的很想 报复,报复她的欺骗给我所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虽然我还是不肯相信,一切只是 她在骗我,但没有她的丝毫解释,我只能这么认为了。 但不论如何我不想亲手去伤害一个自己曾说永远爱她、永远会祝她幸福的人, 不想亲手去伤害自己曾那么深爱地自以为可以无怨无悔的人,不想去伤害自己曾是 那么的精心呵护的人。我不在意自己,但我真的不想去伤害任何人,特别是她。但 我已无法抑制自己心中对她的恨,我努力的用理智去控制自己越来越失控的恨意, 我希望自己能有足够的理智,我不想看到两败俱伤的那一天。我知道如果我真的伤 害了她,迟早有一天我会后悔,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她。我曾看过一本很旧的外国 小说。男主人公深爱着心目中的的雪公主,然而一次纯粹的意外,他从别人手上救 下她后,自己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冲动之中,他伤害了本来对他还有好感 的她。从此她再也不肯原谅他。而他为了自己当初的错误默默的赎了一辈子的罪。 我知道我和他是同一路人,我不想自己有一天也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日子一天天过去,而我的恨意却日渐加深。终有一天,我明白恨意迟早会冲破 自己理智的栅栏。我不想自己有一天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决定逃避面对这所有 自己已分不清的是是与非非。 那一天,我明白自己的大限将至,这将是自己最后的理智了。我打电话找她, 希望她能出来见一面。她始终不肯,说天太晚了没车子。起初可能是借口,后来大 概是真的了。我说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至始至终相信她并非是本质就很坏的 人,我相信她迟早会明白自己今天的错误。最后她答应第二天见面。 第二天等了许久依然不见她的人影,我以为她要失约了。正当我绝望之时,她 还是来了。 我以为那天是我们的最后一天了,我不想跟她吵架,只是想在这最后时刻和她 说点什么。我没有再追问所有的原因,既然已问了这么多次她都不肯说,现在再问 也是白问,更何况我不想再与她吵。我累了,我需要安静。 那天我和她聊了些过去的事,最后我说我们的相识是一场错误。她也说这是一 场错误。我说,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不上大学也不想有这一场错误的相识。 走在大街上,我很有一种冲动,很想不顾一切的把她推向迎面开来的汽车,与 她同归于尽。但我始终告诉自己理智再理智,既然她来了,如果趁此机会伤害她那 不正说明她不该来吗,至少她来了不是一种错。 最后,我知道她该去上班了,我不想影响她上班。我说我走了。或许繁华的大 街再也抵不住心中凄凉的我显得太过伤感了,那一刻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劝我 回家,我苦笑了一下,这次出来我就没准备回去。她说如果我真的走了,她会内疚 一辈子的。我已不会再为她而停留,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忘掉这一切高高兴兴地同她 的所爱在一起的。如果说这是我带给她唯一的伤害,那也是我所无法避免的。我本 想看着她走的,但她始终不肯先离去,我只好忍心走进了旁边一家商场。等我无精 打彩地绕了一圈再出来的时候,她已走了。 最后我给我的那位红颜知己打了个电话,那天恰好是她的生日,她很高兴,她 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这边的凄凉与绝望。听她的兴奋,我有些后悔今天或许应该 给她送只生日蛋糕去,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说祝她生日快乐。我还说了其他一 些祝愿的话,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祝福了。她怎么都不会明白我的话外之音,毕竟 她太单纯了,单纯地我怕自己的选择会给她带来太多的伤害,所以我干脆不说了, 就让她以为我不辞而别了吧。虽然她不是我所爱的,但我对她的感情挺深挺纯的, 以前除了冰我最关心地就是她了。但在这最后时刻,我真的很怕自己的选择会给她 太深的伤害。 临走前,我又给冰打了电话,我希望她能明白不论如何我是曾经那么深深的爱 着她,虽然她最后伤害了我,伤得我无力承受,但我依然还是希望她以后能开心、 快乐。我希望她的选择真的是对的。 最后,我犯下了无可原谅和挽回的错误。 一年后,我告诉冰,如果希望彼此的恩怨能有了结的一天,就答应我的条件: 五年之内不结婚。 冰答应了。我知道自己在这五年之内也绝不会结婚。这权当对彼此当年错误的 惩罚吧。 ---------- 中国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