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已离去 作者:墨海游鱼 (1 ) 这是因为爱而引起的回忆。但这一切并非是爱情。这种感觉就像喝一杯尘封 多年的葡萄酒,淡淡的红色液体通过发酵,有点甜,也有点苦,当你把它一饮而 尽的时候,一种苦涩的味道就会随之而来,并且充斥着你的味觉。相爱不是生活 的全部,爱了却不能相守,是多么的无奈!其实,我们所期待的爱情并非我们想 象中的那么完美,总会有一些瑕疵掺杂其中,就像那杯酒,有点甜、有点苦,甚 至有一丝苦涩的味道。 题记 那天,残阳如血,染红了村后的所有山峦和环绕在西村周围的梧桐林。梧桐 林像披上了一件龙袍一样金光闪闪。 太阳被大山吞没后,整个村子被朗朗地似乳白色月光浸淫了。三三两两的黄 狗,互相追逐,叼着一只绣花鞋四处乱窜,草被犬吠声惊厥过去。吴辉和吴惠沿 着村前那条百里长河,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不说话,任凭湿漉漉的小草弄湿鞋 子。野外没有一丝风,青蛙烦躁得一个劲儿地聒噪,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 吴辉停住脚,仰望悬挂在碧空中一轮圆月,一声长叹,泪眼模糊。 他回过头,看着吴惠被月光映照下显得清秀的脸,一言难尽。 “辉,我们在此道别吧!祝你好运。”吴惠说着,转过身,捂着脸向前走去。 吴辉默默地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溶溶的月光中,若有所失,环顾四周,熟悉的一 草一木,一山一水,勾起了一幕幕的往事…… 这是江南一个小集镇,田野阡陌纵横,一畦畦金色的稻浪在微风中荡漾。清 澈的河水倒映着漂浮的白云,跳跃着欢腾的小鱼。梧桐树下,她扎着两根小辫子, 系着红色的蝴蝶结,很醒目,一蹦一跳地穿来穿去,辫子也随着一摇一晃,两只 蝴蝶仿佛围着她翩翩起舞。她叫吴惠。 时光伴着他们一起成长,吴辉也渐渐地懂事了。吴惠长得更加青春动人了, 亭亭玉立,富有少女的韵味,女人的曲线初见端倪。吴辉不知为什么,也会在她 离开后情不自禁偷偷地看几眼,说不出的甜蜜。 转眼间,九年的义务教育已从指间流淌过去了。吴惠以自己优异的成绩考上 了一所中专,而吴辉也考上了本地的一所重点高中。三年过去了,吴惠毕业分配 回到了家乡,担任镇里的团委书记。吴辉参加高考,仅差几分名落孙山,与大学 失之交臂。他垂头丧气的,整天沉默寡言,萎靡不振。 (2 ) 夜晚,细雨朦朦,街道上行人稀少,吴辉心事重重的,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 街上闲诳。雨点撒落在他的头上、脸上,全身变得湿漉漉的,他似乎毫无察觉。 吴惠外出与他不期而遇,看他落魄的样子,痛在心中,好心好意一番劝慰。 此时的吴惠,已出落得更是水灵了,身材颀长,椭圆脸,一弯淡而细的柳叶 眉,眉清目秀,玲珑小巧的嘴,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一起,给你一种和谐的美,富 有小家碧玉的情韵。小伙子见了好久回不过神,贪婪之情活灵活现地在脸上绽放。 吴惠的身边开始出现了不断的追求者。 然而,有那么一天,打乱了他们习以为常的平静生活。 那是个国庆节,身为团委书记的吴惠策划了一个舞会,邀请各个单位的年轻 的团员来参加。舞会如期举行,舞厅设在镇会议室里,很宽敞,布置得很有情调。 五彩缤纷的灯光随着强节奏的音乐,变幻莫测地闪烁。青年男女在忽明忽暗的灯 光中,喜笑颜开,尽情挥洒,散发着青春的热情和火热。音乐伴着笑声、喝彩声 把大厅震得“嗡嗡”作响。 正在这些年轻人沉浸在舞会的热情时,单位的铁门外响起了“嘭嘭”的敲门 声,一群愣头愣脑的小青年一拥而入,嚷嚷着也要来参加舞会。吴惠自然不能答 应,挺身而出,把那些小青年骂得狗血喷头。小青年在欲进不得的情况下,在门 口骂骂咧咧一会后,留下明天给你好看的几句话扬长而去。 过了中午,消息传回来了,原来是隔壁公司的吴辉昨晚知道此事后,去教训 了那些人一顿。于是,团委的这帮小姑娘和小伙子为了感谢吴辉的仗义执言,决 定请吴辉吃饭。 饭局设在金富豪大酒店,这是全镇最豪华的一家酒店,装饰很高档,雅间里 宽敞舒适,只摆了一张圆桌,圆桌旁边是一块空间,配有大屏幕彩电和卡拉OK自 动点歌器,高级真皮沙发,真是美妙的享受。 吴辉来了,笑容满面,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浓黑的剑眉,炯炯有神的大眼, 国字脸,英俊潇洒。吴惠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发现吴辉眼睛火辣辣地看着自己, 羞涩地低下头。她见人都到齐了,招呼大家一一坐下,给吴辉倒了一杯酒,又给 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啤酒在透明的酒杯里泛着白色的泡沫。 (3 ) 她高举酒杯温柔地对吴辉说:“感谢你的打抱不平,敬你一杯。” “别客气嘛。”吴辉一饮而尽,亮了杯底,笑了笑说,“谁叫我们是邻居呢? 能成为邻居这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缘。” 吴辉说这话时,似乎有意无意地多看了吴惠几眼。小伙子们,小姑娘都齐声 夸吴辉是个豪爽的人。只是吴惠似乎听出弦外之音,抿着嘴淡淡地一笑,眼睛不 经意地瞟了他一眼,脸上泛起了红晕,显得光彩动人。 酒足饭饱后,小姑娘们聚在一起,纷纷议论起吴辉来,说他是个见义勇为的 现代好青年,是个谈吐幽默的好小伙子。 泼辣的阿英说:“要是吴辉不是个农村户口,我就会爱上他。” 有些腼腆的小红马上反驳:“农民怎么了,我昨看见了,找吴辉套近乎的女 生多得是呢……”听着这些话,吴惠的心底里涌起莫名的喜悦,也有一丝丝醋意。 一个星期后,吴惠在办公室里专心致志地埋头整理文件。突然肩膀被人拍了 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吴红吴辉的妹妹。 “下班后去我家,有好东西送给你。”吴红做着鬼脸,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东西?”吴惠一脸惊疑。 “到我家你就知道了。”吴红眨了眨黑亮的双眸,一转身飘然地走了。 下了班,吴惠犹犹豫豫地向吴红的家里走去。刚走到路口,吴红就跑了出来, 热情把吴惠拉了进去。 “看,这是什么?”吴红指着桌子,喜滋滋地看着吴惠。 “啊,是金鱼缸。”吴惠趋前看了看,几条色彩艳丽、姿态各异的热带鱼正 在鱼缸里悠闲地吐着泡泡。吴惠可是爱不释手了。 “我去做饭了,等一下就在这儿吃饭吧。”吴红抛下一句话,走进了厨房忙 碌起来。吴惠聚精会神地地欣赏着。 “喜欢吗?”出其不意,传来了很有磁性的声音,吴惠猛一抬头,发现吴辉 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面前,一双黑亮的眼睛直看着她。吴惠有点不知所措,“哦, 你在家啊!”心慌意乱地说了一句,有点唐突。“是啊,我出差刚回来。”吴辉 笑着看着她,眼光直直的,意味深长。吴惠有点不自然了,赶紧低下了头。 (4 ) “我要走了!”慌乱中,吴惠说道。 “吴红不是与你说好在这里吃饭吗?不是因为我在,就要走吧?放心吧,我 不会吃你的。” 吴惠缄默不语。 “来吧,我们去吃饭吧。”吴辉伸出手向吴惠发出了邀请。 这顿饭吃得非常轻松愉快,吴惠和吴红说说笑笑,亲密无间,话题无边无际。 吴辉只是边吃边听着她们的闲谈,偶尔插一言,说个笑话,气氛很融洽。透过眼 角的余光,他觉得吴惠实在是贤淑高雅,美若天仙,不禁哑然失笑,心中荡起爱 的涟漪。 晚上,吴惠单位里还有事。吃完了饭,他们聊了一会儿,吴惠准备起身走了。 吴红搬出了鱼缸,说:“喏,送给你了。” “不要,不要。”吴惠摆着手,没想到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带走吧,吴红平时忙,也没功夫照料它们的,还是你带走,就当作是你帮 我照料它们吧!”吴辉诚心诚意的,提过金鱼缸送吴惠出了门。 温柔如水的夜色,美丽的中秋月,蝴蝶似的梧桐叶在空中曼妙地舞着,给秋 高气爽的夜晚带来了几多温馨和浪漫。吴惠和吴辉并排着向前走,海阔天空地聊 着他们的方方面面,趣味相投的话语使两个火热的心更加靠近了。他的眼神流露 出热情;她的眼神洋溢着温柔。不知不觉,两人到了吴惠的单位门口。他们停住 步子,深情地对视着,尽管他们有许多的话要说,可是谁也不说话,任心弦尽情 地弹奏美妙的旋律。在她的一再要求下,吴辉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第二天,惠回到了家,没想到的是吴辉竟在她家门口与邻居聊着天。吴惠与 大家打了声招呼,进了家门。没过一会,吴辉进来了。 “小惠,晚上单位里有事吗?”吴惠摇了摇头。 “那我们出去好吗?”吴惠不置可否。 “晚上八点钟我在桥头等你!不见不散!”吴惠想摇头,可是看到他眼神里 的期盼,刚想摇头止不住给硬生生地停住了。 “我走了!” “哎……”吴惠想叫住他,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时间过得好快,吃了饭时间已是七点钟了,村民们也早已是日落而息了,只 有远处若隐若现的灯光给小镇增添了几许活力。吴惠带上了后门悄悄地溜出了家 门。 (5 ) 月亮高高地挂在空中,如雪的月光照在村庄,如此地静谧,如此地安详。月 光照在吴惠亭亭玉立的身上,投下一个长长的影子。吴惠的心里不禁感到几许胆 怯,又有几许兴奋。她紧跑了几步,远远地看到了站在村头的吴辉,踱着方步。 吴惠轻轻悄悄走到吴辉的身旁,吴辉见了喜出望外,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鼻 子,笑着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吴惠开心地笑了,她喜欢他这种充满爱 意的刮鼻子。 “走啊。”吴惠扯了扯吴辉的手。吴辉跨上了摩托车,吴惠坐在后面,用手 轻轻地扯着他的衣服。 “抱紧点,不然,摔下去了,我可管不了了。”辉一边叮咛着,一边把吴惠 的手往自己的身前拉了拉。 “轰轰”马达声响起,吴辉的“大白鲨”摩托朝前疾驰而去,吴惠也不自觉 地抱紧了他结实的腰。吴惠闭着眼睛,趴在他的肩头,闻着那混有烟味、汗味、 还有酒味特有的味道,任凭“呼呼”的风从耳旁刮过。这是她第一次跟一位异性 的零距离接触,心里激动得像揣着几只小兔。 “下车了,宝贝。”吴辉扭过头刮了刮吴惠的鼻子。吴惠不禁羞怯了,赶紧 松开了手,从摩托车上下来。 “去哪儿?”吴惠现在才想起来问此行的目的地。 “喏!”吴辉抬头指了指那闪烁着变幻色彩的招牌。 吴惠惊喜交加地跟着他们俩走进了地中海歌舞厅。舞厅里边流光溢彩,华灯 旋转,人声嘈杂,一对对情侣耳鬓斯磨,这一切让吴惠感到一些陌生又感到一些 神奇。她怯生生地跟在吴辉的后边,心中忐忑。 老板把他们让进了一个比较雅致的包厢。包厢不大,只有一张沙发,沙发的 对面放着一台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首首热辣辣的情歌。坐在包厢里,两个人 并肩地坐着,吴惠觉得有点不自然。敏感的她感觉到了吴辉那热辣辣的目光里的 含义了。她不禁责怪起自己的莽撞了,怎么不问去哪里就出来了呢? 吴辉提议道:“我们一起来唱歌,怎么样?”想到那缠绵悱恻的歌词,想到 两人对唱时他那深情的目光,吴惠有点胆怯了:“别唱了,我们还是欣赏吧。” (6 ) 吴惠看着吴辉的火辣辣的眼神,感到有点目眩。他凑近了吴惠的耳朵,轻轻 地说了一声我爱你!吴惠只觉得耳朵痒痒的,酥酥的,面对突如其来的感情,一 股被自己压抑许久的感情正在从心底的角落迅速地升腾上来。 吴惠不知道怎样表达此时的情愫,习惯性地举起了拳头,但还没落到吴辉的 身上,已被吴辉握在了手里,放在了胸前。多么温暖多么宽厚的手啊,吴惠全身 心地陶醉了。吴辉拥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细腻光滑的脸,一脸的慎重。 吴惠羞涩地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了吴辉宽阔的胸膛,微闭着眼睛,隆起的 前胸一起一伏。 “小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可是我却不敢向你表白。我怕受到你的拒绝, 怕你笑我不自量力。”吴辉紧紧地搂住,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呢喃着,尽情感受着 她身躯微微的颤栗。 吴惠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又趁机狂吻起她的手来。 吴惠睁开水汪汪的眼睛,看到了他眼里欲罢不能的欲望,幸福之情油然地在 血脉里汩汩流淌。她感到两个人在这一刻已融为一体了。 此后,吴辉也常常到吴惠的宿舍里坐一会,有时,见有男性青年来这里,他 就会摆出一幅男主人的架子,倒茶、让座。吴惠觉得他有点可爱,又觉得太霸道, 让那些朋友难堪,两人也常为此闹些小矛盾。 这是吴惠的生日,吃完晚饭,已是八点钟了,皎洁的月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 银纱。吴辉拿着一束洁白的百合兴冲冲地往吴惠的宿舍赶。刚到楼下,听到了从 吴惠房间里传出的笑声。吴辉紧跑过来,敲开了门,吴惠正和一位男青年谈笑风 生。吴惠穿着一袭白裙,婀娜的身姿显得超凡脱俗。吴辉定睛一看,不是别人, 是他们的初中同学赵松。吴辉心里一沉,欣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不快,可是转 瞬即逝了。 “你好,赵松!好久不见!”吴辉上前握住了赵松的手。 “小惠,这是给你的,祝你生日快乐!”说着,吴辉把手中的花递给了吴惠, 就在吴惠伸手接花的瞬间,吴辉欲在她的鼻子上刮一下,但吴惠避开了。 (7 ) “外边好热啊,你瞧瞧!”吴辉边搓着手,边把手往吴惠的脸上贴。 “我给你倒杯冷饮,凉快凉快吧!”吴惠借此机会躲过了他的手。 吴辉的眼神有些迷惘。 “赵松刚从外边调回来,在镇里上班,昨天刚报到!”吴惠边递上冷饮边介 绍道。 “哦,好单位啊!吃公家饭,好!!以后我们可要多联系啊!”吴辉向赵松 恭贺着,可吴惠分明听到了吴辉的话冷冷的,有一股逼人的寒气,充满了醋意, 她后悔自己刚才不该介绍赵松的单位。 “哪里,哪里。只是为了谋生啊!”赵松客套着,“你在哪里高就啊?” 她想阻止,可已来不及了。 “我啊,哪像你们悠闲啊!整天忙忙碌碌,一个个体户!吴惠,你说是吗?” 吴辉的口气里已是明显地不快了。 “赵松,你别理他,他老爱拿自己的职业作践自己,现在他的公司办得挺好 的!还是我们区里的龙头企业!”吴惠赶忙解释。 “哦,佩服,佩服!”赵松一脸的真诚! 坐了一会,赵松起身告辞了。 吴惠说:“吴辉,你与他一起走吧!” “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一起走吧,我们好好聊聊!”赵松接着说。 “不了,不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晚上我得陪她。”吴辉笑着说。 吴惠一脸的惊愕,瞪着眼睛看着吴辉,嘴巴也长大了。 “哦,恭喜你们了!”赵松讪讪地一笑。 “我们早在一起了。只是吴惠害羞,不肯公开我们的关系,反正你是我们的 同学,说了也没关系!来,我送你出去吧!”吴辉一副主人的模样! 一会儿,吴辉回来了,房间里却沉寂得没有一点声音,是那种暴风雨来临前 的死一般的沉寂,一种使人窒息的气息。 吴辉打破了沉默,走到了一直坐在书桌前一言不发的吴惠背后,拍了拍了她 的肩膀,“小惠,你怎么了?” “怎么了?刚才为什么说我们早在一起了?”吴惠嘟着嘴,脸色也变了。 “我只是告诉他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不是觉得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让你 很丢脸?” “你是这样觉得吗?我是这样的一个人?你这个人太没有良心!人家瞒着家 里人,你还这样说!”吴惠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8 ) “你刚才为什么冷落我?”吴辉想起刚才她的举止,心存疑虑,一脸的无奈。 吴惠沉默了。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他是国家干部,英俊潇洒,不像我。他刚才那个色 迷迷的样子,真是恨不得一口吃下了你?”辉不知怎么的,一嘴的尖酸刻薄。 吴惠终于忍受不住满腹的委屈,趴在桌上嘤嘤地哭了起来。任凭吴辉怎样劝 说,也无动于衷。 看着梨花带雨,伤心痛哭的吴惠,吴辉才意识到自己过份了。他想把她拥在 怀里,可她一下子把他隔开了。吴辉站在一边,解释着:“小惠,真的对不起, 是我太偏激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你表白。你知道,在你面前,我始终有自 卑,一看到赵松,我就……别哭了,好吗?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样,我想给你一 个快乐的生活!” 吴惠终于抬起了头,冷冷地看了看他,不带一点表情:“吴辉,我一直相信 我们之间的问题不会出在我们自己身上,现在看来我错了。没想到,在你的眼里, 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孩,你还是找个纯洁的女孩吧!” “小惠,你知道的,我不是这意思,刚才我是慌不择言了。” “不用解释了,你刚才说我们早在一起了,不是也传递给这样的意思吗?” “不是,刚才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编出这样的话来!” “你走吧,带上你的那鱼缸走吧,我没有能力照顾你的鱼儿了”!吴惠捧起 了那倾注了心血的鱼缸,递给了辉。吴辉情急之下想把鱼缸交回到她的手里,一 不小心,鱼缸从他们的手中溜到了地上,“砰”的一声,鱼缸在地面上摔了个粉 碎,失去了水的那几条热带鱼在地面上挣扎着,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他们的两位 主人。他知道事情是无可挽回了。 吴辉懊恼极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不可收拾。真是自作自受啊!他垂 头丧气地离开了。吴惠起身相送,走出了房门。 外面很闷热,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小虫唧唧地鸣叫,显得很烦躁。他们在 溶溶的月光中,一言不发,默默地向前走着…… 吴辉依然漠然地站在空旷的野外,望着湛蓝夜空的冷月,一凭往事在思绪中 漫游,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可又是那么遥远。吴辉的眼睛模糊了,大滴的泪水从 英俊的脸上滑落下来。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血管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长 吼,爱,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是那么美丽又是那么心酸……声音像剑一般刺 破午夜的静寂,久久在田野上空回荡。 后记 恋爱是难言的苦,是灼人的痛,是挥之不去的辗转反侧,是剪不断理还乱的 刻骨铭心。失恋是残酷的,在残酷之中仿佛又渗透着美……如果不去感受那份残 酷,谁能真正懂得爱的真谛、爱的内涵、爱的赋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