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长发 作者:阿凉·吴 红是她的名。白是他的姓。 很多时候发生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看上去很平常。就像我们走在街上看 到的一个乞丐,但是,也许我们都不会知道,在他或者她的身上曾经发生什么样 的变革。也许就是因为太平常了,我们根本想都没想。 红和白之间的事情,说出来,朋友们都不会相信的,因为这两个人看上去根 本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管他相信 不相信。 红和雨结婚5 年了,已经有了一个三岁半的可爱的儿子。结婚的时候,很艰 苦,没有婚礼,没有喜糖,没有客人,甚至,红没有一件新娘礼服。红的父母反 对他们的婚姻,他们太年轻,那时候红20岁,雨21岁。但是红对雨说,我爱你, 我要跟你结婚,我要跟你在一起。就这样。红根雨在民政局注册结婚,然后拎着 自己的几件衣服跟着雨回家了,为此,红差点跟家人决裂。 婚后的日子过的还算可以,但是一场婚礼,一直是红所向往的。红总是梦到 自己穿着新娘礼服,幸福的站在雨的身边,很多的朋友为他们祝福,常常笑着醒 来,然后独自偷偷的流泪到天亮。 雨跟几个朋友开了一家小公司做货运,每天早出晚归的。有时候红会在公司 帮忙做点小事情,她总是不忍心看老公过于劳累,但是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公司里有一个司机,已经30岁了,但是还没有结婚,是个很风趣的人,常常 把公司里的人逗得前仰后合,大家都很喜欢他。她就是白。红是个性格刚烈,热 情善良的人,很多时候跟公司里的司机们一起开玩笑,逗乐子,好想好朋友一样。 红第一次见到白的时候,在一个初春的午后。红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见里 面传出阵阵的笑声,白在给大家说长途中的笑话,大家笑得腮帮子都疼了。白扭 过头去看门口,红拎着一袋苹果站门口,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整个人让人感觉 热乎乎的。红看见白就坐在桌子上,很随便的样子,但是红看得出白已经很疲惫 了。在红给大家分苹果的时候,却找不到白了,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走掉了。 时间长了,大家都熟了。红经常跟着雨和大伙一起喝酒聊天,白也经常参加。 事情似乎是悄悄发生的,好像就是那次红在公司门口突然晕倒,然后白疯了 一样抱着红冲进办公室的时候开始的。那天公司没有任何的人,只有刚刚出车回 来的白在。红醒来的时候,看见白焦急的守在自己身边,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 然后红知道了白的很多让人辛酸的故事,白也知道了红心里那个没有实现的梦。 谁都想不到,当大家做在一起聊天,开怀畅饮,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红和 白之间用眼神传递着对彼此的疼惜和了解,还有不该产生的,爱意。 白第一次吻红在白的家里。 红想帮白打扫打扫房间,一个单身男人家,经常是乱糟糟的,很多的脏衣服, 很多的没有洗的碗盘,况且白经常出长途,常常是几天都不在家。但是红看见白 的房间出奇的整洁,然后红酸酸的说,真干净。白从身后抱着红,轻声的说,因 为你来,所以我才特意清理的。为什么不等我来帮你呢?以为我想我们的时间不 要浪费在打扫上。红转身看着白,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白捧起红满是泪水 的脸,轻轻的吻了红的嘴唇。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爱着彼此,但是两个人的心里却都存在着一份歉意。红觉 得对不起雨,雨是爱她的,为了实现她的新娘梦,正在辛苦的努力着;白觉得对 不起雨,雨自己的好朋友,古话说朋友妻不可戏。 有时候两个人都想说结束吧,但是看到对方的眼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有时候我们似乎更加重视道德,但是,在爱情的诱惑之下,我们通常放弃了道德。 白曾经对红说,如果你不是雨的妻子,那么我会不顾一切的把你抢过来,牢 牢地抓住你不放,但是你偏偏是他的妻子,我没有办法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背叛朋 友。红对白说,我与你之间,我很清楚是没有结果的,我也不可能离开雨,因为 我们都为彼此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许比生命还重要,我 爱你,也爱雨,但是我不能选择跟你在一起,以为我知道你在意雨,你更加在意 我,你不想我以后被人戳脊梁骨。两个人为不能成就的缘分紧紧拥抱着彼此静静 的流泪。 很多事情也许是我们珍稀的,但是它发生的很不是时候,那么我们只能选择 放弃了,这种选择,坚硬并且无奈。 当白在公司宣布自己就要结婚的消息时,红也在场,他是特意选红在的时候 宣布的。家人给白介绍了一个乡下的女子,白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答应了,白觉得 自己象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死死抓住不放,就会得救。 红去参加白的婚礼的时候,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雨看见了开玩笑的说, 是你结婚还是人家结婚呀,想抢风头呀。是呀,我就是要抢新娘子的风头,谁让 我没当过新娘子。雨抱着红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红脸上的妆被泪水淹得一塌 糊涂。 新娘是很朴实的乡下姑娘,穿着红色的缎子礼服,头上插着鲜红的玫瑰花, 眼睛笑弯了,好像两个月牙。白穿着笔挺的西装,挽着新娘穿梭在酒席之间,给 客人们上烟敬酒。走到红这一桌子的时候,白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雨身边的红, 大家都光顾着根新娘子说话,没有注意。但是红看见了,看见了白眼中的不舍和, 歉意。 红在婚礼上喝醉了,雨把红抱回家放在床上,抱着红一再的保证一定还给红 一个盛大的婚礼,给她买最漂亮的婚纱,要上面缀满珍珠的那种,要很多的大朵 的红玫瑰,要请所有的朋友来观礼,让她永远都记住那幸福的一刻。红紧紧的抱 着雨,再次泪如雨下。只有红知道,故意把自己灌醉不是为了未能实现的婚礼梦, 白多次的向红投来关注的目光,红的看到了,但是她仍然执意要把自己灌醉,她 要让白担心,最后一次的担心。 白结婚后,就辞掉了司机的工作。红也剪掉了留了很多年的长发,因为白曾 经说喜欢她长发的样子,并且要求她永远的都不要剪掉。但是红把长头发剪掉了, 剪了一个短短的很时髦的短发,雨问她为什么剪掉长头发,红告诉他,是夏天了, 凉快。 红在理发店的时候告诉自己永远都不要留长发,她要忘记白,并且不要第二 个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