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香山,啤酒,流星。 与室友在司马台长城认识的朋友有车,约好同往香山,为着慧星与狮子座在几 个世纪也可能是上个世纪以前碰撞产生的于今时进入地球大气层并在其中燃烧而即 将陨落的星石,说是三十多年来规模最为壮观,要再次见到慧星与狮子座碰撞产生 相当规模的流星还须得三十多年。浪漫的人们称之为“流星雨”。 大约在十点左右到香山脚下,大门却是开着的。未知是平常如此,或是为前来 观流星的人们而特意开的门。一路上倒是见着不少的车、行人,看来是同道不少的 样子。 上山时没有细看道,却走到马道上去了。气味独特。室友欲改走他道,我说我 走过此道,道宽好走。司马台认识的朋友建议夜间还是走好走的道,免得伤了脚, 于是走此道。同在左近的是一群规模不小的学生,走着走着却不见了。 沿山道走,有点陡,但是道确实挺宽的。转头看向山下的万家灯火,头上则是 星光点点,隔山谷的那一侧山峰有人声传来,风一丝儿也无。 我身上背着三罐啤酒,几个水果,单肩包,有点沉。腿上套着毛裤,走着走着 就出汗了,还喘气。比起来,他们二个则是闲庭信步。不过以负重算,我又是其中 之最。而且还穿着该死的毛裤。 马道比起正道来说,其实是更远了,是绕行的线。走到最后,却不知哪个才是 最高峰。在分岔口见着前方有手电筒的光,于是跟了走,尽头却是护林员居住的一 间小屋子。 两位护林员裹着军大衣正站在门口往山下望。朋友问路时,我看着护林员眺望 山下的侧影,心里猜测他们的思想。 时近山顶时,司马台认识的朋友说见有流星划过星空,于是我抬了头直等着, 等得那么辛苦,却没见着。带的手电筒时好时坏,坏的时候比好的时候要多。脚下 其实要有点勇气的,就我来说,因为最怕之一就是摔倒。其实真正摔倒了,倒也不 怕,怕的是对于摔倒的想像,于是走路时小心翼翼一步一经营的。 终于到了山顶,亭子里有人在张帐篷,此外别无他人。往前到了峰顶的平台处, 则人声喧闹了,看着人不少,多为学生的样子。这也是可想而知的,学生总是要显 得或者说较有条件显得比较浪漫的,而且他们又最容易聚起群来,说一道来观流星 就一道来了,这实在是很容易理解的。 在山顶时应该是在十二点左右了,流星开始多起来了。每一次有流星划过,必 然伴随着激动的叫声。气氛确实是有点热乎的,可是气温也确实是让人觉出冷了。 我们找了块背靠山石较平的地儿半躺着,喝着啤酒,等着流星,眼睛不敢随意往他 处张,就是半仰了等着抓住流星过往的轨迹。至于采取半躺这个姿势,是按报纸上 说的,要躺着舒舒服服的欣赏流星的美丽,因为据说是成千上万的流星,整夜都有, 其间二次高潮,自然是需要有段时间,需要找个舒服的姿势。时不时,可以说,间 隔很短的,就有人叫嚷起来,叫“又一颗”、“这一颗好看”之类的。其间每每夹 杂着因错过而懊恼的喊声,也有些是捣乱的怪叫。总之可以说,流星是持续的,但 不能说就是连续不断的一直有,而且多数是单颗划过,而不是晚报照片上一整片的 似雪花的飘落,也有两颗或者三颗,有可能有更多颗同时划过天空的,但是这种情 况很少,反正不是根据预测所能想像的那么密集。 不管怎样,今次所见的流星,比起我此前所见的要多得多。应该说,多出了无 数。 因为我是很少见到流星的,也许用五个指头数都足以了。不必说流星了,现在 夜间都很少抬头看天空了,即使偶尔的抬头,也不会见着此夜那么多那么亮的星星。 我想说的是,无论如何,有没有这流星,深夜爬山,以及在山顶看星星看山下城市 灯光,都是很难得的享受。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