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那么重 作者:方梦妮 我知道我们会一直相爱下去,不再有误会,不再有猜疑,不再非要等待对方的 臣服做个赢家。 我爱你,这是我用生命,用血泪所诠释的一句话! 记忆认识柳飞的时候,我才16岁,只大我几天的他还是个木讷的男孩子,我和 他在回家的路上,他经常一言不发,而我总是眉飞色舞和他滔滔不绝,我指手划脚, 声色并茂地讲笑话时,撞上了路旁的广告牌子。柳飞停下自行车,扶起地上的我时, 我一脸委屈“你是什么臭男生,你不会保护女孩子,也不知道提醒我一声?”“以 后你别骑车了,我带你吧!”他帮我揉额头上的包,蜻蜓点水般地说。“好疼啊” 在他面前,我第一次落泪。 我们住在一个住宅楼,都是为了上这所远近闻名的高中才搬过来的,他家在三 楼,我家在七楼。开学的第一天我在教室里看见柳飞,惊讶的嘴张成了O 形,他只 扫了我一眼“小心苍蝇飞到你的嘴里”。漫漫的三年时间,将与这种木瓜男生同伍, 我有点不甘心还有失落。都是因为晚自修结束后的天黑黑,都是因为我长得芙蓉花 颜,都是因为社会的不安定因素。便宜你小子了,我恨恨地想着。 如果不是近水楼台,我们成为朋友的机率几乎是零。我是个开朗可爱的小精灵, 你是个呆头呆脑的大笨鹅,我为我的精确比喻而洋洋自得。他无可奈何地对着我浅 笑。 高三快要结束的日子,我总是莫名其妙地烦燥,我开始贪婪座在他车后座上一 边悠闲地晃着修长美腿一边大声给他念笑话的日子,我开始喜欢上了他身上散发出 的男孩子的青春气息和淡淡汗味。我努力地挥掉这些情绪。柳飞的志愿是科技,而 教师是我从小的憧憬。想到天各一方,我的心总会泛起一阵酸涩!“柳飞,你上了 大学之后会不会想念我”他不置可否!这个笨蛋!我心里咒骂他。。 但是,我的嘴又张成了O 型,在柳飞拿着他的录取通知书在我面前乱晃的时候, 我一下子抢下来。“你为什么放弃你的理想,你的成绩明明够的……”我气愤极了。 “我父母放心不下,这所大学不是很好吗,以后还可以带你一起上学啊”他好像还 挺快乐的…。我气得把他推出去,怦地关上我的房门。。 误会一个暑期,柳飞学会了开摩托车。我就是惊恐地抱着他的腰,风驰电掣般 的到我们的师范大学报道的。我惊魂不定的样子乐坏了柳飞,他戏谑的语气对我说 “倪楚茵竟然害怕座摩托车?”“我才不害怕呢,我这是感动,我刚才都以为我是 天若有情里的女主角………”我嘴硬地反驳他。他揉我的头发,楚茵,你就会狡辩。 柳飞还是很投入到他的新新兴趣中去,他还振振有词地说“做一个科研人员没 有培养出几十个科研人员有成就感。”我还会佯装叹气“柳飞,你真没出息” 柳飞的才华很鹤立鸡群,原本就是吗,这所学校有点埋没了他的才气。他由此 成了重点培育对象,大二时的冬天他做了学生会的主席。我开始等待的日子,繁琐 的学生会工作让他忙碌起来,我有时会等不及他,就自己做公车回家,北方的冬天 雪很多,望着玻璃窗外的大片雪花飘落,我总会想起,大雪中他把我冻得冰凉的手 放在他嘴边,他吹出的热气让我感觉到浑身的温暖。想着想着,我的泪水就会静静 地流淌下来。 寒假时他组织五十多名志愿者去偏远山区文艺演出。他竭力地要说服我一起去。 我有点变得口是心非。我对他说“我不会唱不会跳,会让人怀疑我是观光旅游的。” “你可以向他们普及教育知识”我有意忽略柳飞的目光中的渴盼,“算了吧,柳飞, 我没那么高尚,也没有必要强求自己那么虚伪。”柳飞被我激怒了“我从没想过你 是这样庸俗的女人……”他狠狠地摔了我的房门。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我的远方祖母病倒了,我要去照顾她一个月,我小时候是在 乡下祖母家长大的,那个慈祥的老人得了中风,柳飞进来时,我刚接完这个电话。 我强忍不落的泪水在柳飞的摔门声后,终于凄楚地落了下来。我有点恨自己对柳飞 的奚落。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做上了去祖母家的火车。母亲打电话时说,柳飞在我刚刚 走后上楼找我,知道我去了乡下的祖母家,一声不吭地走了。“你没告诉他,祖母 生病了?”我有点心慌地问。妈妈很诧异地回答,没有对他说,我以为他知道呢, 你没告诉他吗?。柳飞肯定会误会我了。我静静地放下了电话。 心痛世界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去了,我感觉我的浑身像被抽空了一样疼痛无力。 在回家的火车上,我的眼睛哭得肿肿的。 开学的第一天,我乘公交车去学校。母亲前一天说他看见柳飞回来了。但是他 没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在楼下等我。我故意跑到小区里的存车库去看,柳飞的车不 在。 我没想过柳飞楼着别的女孩子在我面前出现时我会什么样的表情。当我看到这 一幕时,我的心猝不及防地开始刺痛起来。我笑着对他说“你今天来得真早啊,这 是你女朋友吗?”我知道我的笑有多难看。“哦,早晨我去火车站接她了,她做了 一晚的火车累坏了。你还不认识她吧,她是文艺部的小才女,肖冰,你叫她冰儿就 好了。”平日的柳飞是敏感的,但是兴奋之情洋溢在脸上的他并没有在意到我的神 情。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想在意。 我逃离似的离开了他们,那个女孩子娇柔的声音还在我耳旁响起“我从前以为 你们是一对呢?”柳飞回答她很大声“我们只是朋友”。我的眼泪不可遏制地落下 来。 接连的几天,我没有见过柳飞。他没有载我一起上学,下课后也没有在教学楼 的门口等我。 我们之间真的已经结束了,我又对自己苦笑,我们何偿又开始过?或许只是我 的一厢情愿而已,我们只是朋友,柳飞那句话已经把我打入了地狱。 我开始消瘦,我的胃病也接肿而来,害怕父母为我担心,我谎称学业繁忙,要 搬到宿舍去住。 我想这样子我就不必忍受每天怀着期望下楼,看到空荡荡没有他站立在那里等 我的楼口无尽的失望。 冰儿和我住在一个楼层,有时候在楼梯口见她,她会与我热情地打招呼,还要 和我扯上一些他和柳飞的交往情况,她的故意炫耀,让我觉得她的讨厌。尽管我承 认她很美,如果她的双眼不显露出奸诈的目光看着我,那眼神无疑也会迷惑住我。 5 月24日,我的生日,朋友们到我家为我庆祝。马上要点燃生日蜡烛时,一个 细心的朋友才发觉,柳飞不在场。“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你的生日他也忘记?我 去找他”话音没落她就冲了出去,我还来不及阻止她。 没三分钟,她气呼呼地跑上来“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把你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 还带回个女的在他家吃饭,像订亲似的………”我没有作声,半响,才艰难的说出 “没想到他那么重色轻友”我感觉我的泪水就在眼圈中打转,但我不能流下来,我 还有一丝丝的自尊。 不清楚是几点,我枕边的手机响了。是柳飞的电话号码。“对不起啊,茵茵, 冰儿非要今天来我家……”他那边悠悠地说。我恨恨地说道“柳飞,你是个不折不 扣的混蛋。”我挂了电话,但是那一夜我辗转反侧。 伤痕第二天,一个寝室里的室友才告诉我,她无意中向冰儿提过我的生日,冰 儿是她的老乡。原来冰儿真的是故意的。但是她又何必呢?柳飞若爱我,和他牵手 在食堂中招摇过市的人就是我而不是她了 .其实几年来和柳飞在一起,我忽视了周 围的男孩子,他们中也不乏优秀者。李木就是一个! 李木是个气定神闲的男孩子,他是学校广播站的站长,他以前常找我写稿,他 常赞扬我是中文系的第一才女,而且还是他亲封的系花。他常开玩笑的对我说“要 不是柳飞在你身边做护花使者,你早被男孩子的功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就常回 敬他“我感到你虎视眈眈的目光了”。 或许因为我住到了寝室,李木找我更加频繁了,室友们都说李木开始对你实施 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战术。如果李木真的对我表白什么,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答应 他,我想我需要一个爱人来抚平柳飞给我带来的伤痕。 李木约我去看电影,那是一部经典的爱情故事片<<云中漫步>>. 李木怪怪的, 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想他是想对我说什么吧。他的手想拉上我的手,这 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是我家里的电话号码。“茵茵啊,你快去医院,柳飞出了车祸……”我感觉像 是睛天霹雳,怎么可能一个小时前,我和李木在电影院门口还看见他。“对不起, 李木,柳飞出了车祸,我要去医院…。”我飞也似的冲了出去,李木在后面喊我送 你去吧。我只是跑,那一刻好像世界都停止转动,我的世界中只有柳飞,我要不停 地奔跑才能抓得住他的生命。 我气喘吁吁地直到医院,柳飞的父母正座在手术室旁边的长椅上相拥哭泣。我 才感觉我的脸早已泪痕狼籍了,我的身体靠着墙渐渐滑落,我要支撑着等待他是生 是死的结果。柳飞,你要是敢死,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医生终于出来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听到他的那句话柳飞的父母露出了 笑容。我静静地走到柳飞的病床前,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肯定我爱这个男人。我用 毛巾擦着他脸上的灰尘……… 柳飞两个小时后醒了,他虚弱的对我说,是你吗,茵茵。我咬着嘴唇,点头。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他的眼睛溢满了泪水“我看到你和李木去看电影,心 里很气,我的摩托车速度太快了,为了躲开迎面而来的出租车,撞到了广告牌子… ……”我已经泣不成声…。“茵茵,我爱的人是你啊,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大学, 是因为这是你选的,我处处宠着你,让着你,是因为我爱你,但是你总是对我漫不 经心的,甚至我有了女朋友之后,你没有任何的反应,你现在有了男朋友是吗? 为什么我们的爱要在这种生死边缘的时刻才显露出来,是彼此的自尊,猜疑还 是太敏感。“我爱你,柳飞”我一字一顿地说。柳飞惊讶地伸出手拉我入怀。“我 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我哽咽着说。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