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1月21日 清晨,大概是到了意大利的一个大站,陆陆续续地进来了不少人,居然把个包 厢塞的满满的。我也是没法再睡了,收拾好东西,静坐着欣赏窗外的风景。 感觉意大利的农田比德国多,诚然,在德国的超市里有很多农产品来自意大利。 车从BRECIA开出不久,经过一座不知名的山。此时有云雾缭绕其间,从车内远远望 去,象是看见一枚刚刚出浴的黑珍珠,云雾象是肌肤上未曾洗尽的泡沫,于黑色肌 肤上增添了强烈的白色反差,真是诱人。 到了米兰,天已大亮。我将行李寄存于车站寄存处,先乘地铁奔去藏有达芬奇 著名壁画《最后的晚餐》的圣玛利感恩教堂。虽然此教堂也就是这壁画值得一观, 可也就是因为这壁画,参观者需预约。我九点半到,却只预约到下午二点半的时间。 大部份自助游攻略上说,相较于意大利的其他城市,米兰吸引力较小,可来可 不来。可是我在街上走着,依然能碰到许多旅游团队,当然依然是依日本人为多。 实际上,米兰有“意大利最时髦的城市”之称,不过,我走在路上好象没怎么体会 到它的时髦,也许还没有走在上海的淮海路上的时髦感觉强烈。也许我得去看几场 时装表演,才能真正体会米兰的味道,当然,也许还有AC米兰和国际米兰。 离圣玛利感恩教堂不远,有一座斯福萨城堡,占地不小,气派也不小。里面是 个博物馆,收藏了各式各样的一些东西,从乐器到服装,从雕塑到兵器,虽是免费 参观,可藏品的质量和数量显然远远无法与卢浮宫或大英博物馆等量齐观,这也许 是它并不出名的原因。 倒是在城堡内的空地上逛的时候,碰到一队意大利的儿童,看见我有意给他们 照像,兴奋地大叫“ITALIANO”等等我丝毫不懂的意大利语,让我充份领略意大利 这个拉丁民族的热情,而其中有几个小女孩也是明显的美人胚子。后来在米兰大教 堂附近又陆续碰到很多队由老师带着的意大利儿童,也不知是否今天是意大利的儿 童节。 米兰大教堂气势不凡,通体白透,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据说也是欧陆的第三 大教堂。说到这里,说些题外话。我在欧洲,到过的教堂大大小小不下数十个,可 我想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些教堂,不管是建筑风格,还是宗教内涵。我对欧洲 的建筑、历史抑或其他社会人文方面实际上了解甚少。这也是我一直想晚些来意大 利旅行的原因,主要是想等到自己的文化底蕴相对深厚一些之后,再来发掘意大利 这座欧罗巴文化的宝库。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逼着我现在就来“外行看热闹”。 米兰大教堂前有一个广场,上面有很多鸽子。我在鸽子飞翔的身影里走着,突 然,一个年轻人塞了一把玉米在我的手里,我还没反应过来,鸽子们已经纷纷振翅 飞到我手上、臂上、肩上甚至头上,而那个年轻人一面指导我摆姿势,一面冲我不 停拍照。我一乐,好嘛,我成模特了。没想到,他放下相机,要带我去他店里,我 一想,不对啊,你那么好心还要送我照片不成。我停下脚步,一问,果然是要我去 付钱。要斩我?我晃了晃手里的相机,“我自己有相机,不需要你拍,你事先也没 和我说。”那年轻人脸一沉,说了几句话,倒也没继续纠缠就走了,剩下我心有余 悸地呆呆站了一会儿。 离开米兰大教堂,我在米兰的小巷里穿行,试图找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每到一 个城市,只要有时间,我都喜欢独自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的深处行走,仿佛这样可以 贴近这个城市。而这,也是只要背包旅行才能体会到的快乐。米兰的街道上,就象 后来在其他意大利城市看到的,不仅汽车司机不怎么让行人,摩托车和助动车更是 呼啸而来,呼啸而去。我注意看了一下,约有四分之一是曾几何时执上海助动车市 场之牛耳的品牌“PIAGGIO(霸伏)”。今天在上海街头,恐怕它已雄风不再,然而在 它的老家,它依然风光地呼啸来去。 终于到了参观圣玛利亚感恩教堂的时间。寥寥几个游客组成一个小组,通过重 重关卡,进到教堂里。原来就是一个空空的大房间,一侧的墙壁上即是那幅《最后 的晚餐》,对面也是一幅壁画。而也就这样的两幅壁画,门票高达12000意大利里拉, 与卢浮宫的门票大致相抵,绝对属于斩你没商量。端详了一会,我找了犹大,就再 也没兴趣看下去,我连耶稣十二门徒的名字都不知道几个,又从何谈起欣赏这幅画? 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出来以后,倒是偶识的一位中国同胞告诉我,在我来之前,意大利已经连下了 十一天的雨,而今天终于放晴了。在得知我要去威尼斯,她又继续告诉我说,威尼 斯被水淹了。坐在去威尼斯的火车上,我想象着被水淹了的水城会是个怎样的情形? 哈哈,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到了威尼斯,天已经完全暗了。昏暗的灯光下,已经看不出威尼斯的样子。我 坐上去青年旅馆的水上巴士,看着随着船的摇YE而摇YE的远远近近的灯火,想起以 前爱玩的电脑游戏《古墓丽影(TOMB RAIDER)Ⅱ》,劳拉矫健的身形顿时在黑暗的威 尼斯水道上穿梭起来。 从水上巴士上下来的时候,脚步竟有些浮,不知道是许久没坐船了,还是出来 晃荡这么些天了,真的有些累了。 爱谁是谁 2000年12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