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子 一颗钉子 从手中拨出 这是他的手 清晰、疏懒 我在设身处地的五个细节中 看见了他 把一颗钉子 从手中拨出 我孤零零地 在一张纸上 看见他的房间 被印加的阳光缓缓穿透 阳光下的这颗钉子 黯淡、湮灭 他躺着,孤零零的 身上鲜花怒放 远处,车来车往 他穿过了无面目的人群 跳上一辆灰色公车 经过几个街区又接着跳下 他T恤反穿,上面印着 一个忧郁的战士 像个城市游击队员 低头点烟,压住帽沿 转身消失在幽深的巷口 最后 我在设身处地的五个细节中 看见了城市辉煌的爆炸 窗外,城市像奔突的兽群 惊魂甫定,远眺身后的大火 我又看见,一滴血水 跳上我的桌面 在纸上缓缓滚动 对,就是这颗钉子 他站在我的对面 他孤零零地 说 200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