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风 篇 缘由心生 缘由心生 一切让缘来决定吧 一直相信,两个人的相遇,一定带着某种必然性。缘由心生,心诚则灵。 也许,南方的丝雨太惆怅了,紫荆花在雨中飘落的轨迹,化成落花点点,总让 我忍不住伤感。我本来就是来寻找雨的精灵,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在漫天花雨 中掬起一池清水,几瓣花瓣飘落其中,总会令我无端的欢喜。有时候,也一个人在 雨中漫步,看雨飘飘洒洒地落在伞上地上,我就在雨里静默着,寻觅着千年以来的 点点滴滴。但是,很少遇见你,就是遇上了,也只是匆匆而过罢了。有时候,也会 一个人跑到教室里静静的发呆。在校园,最喜欢做的事莫过于在黄昏时坐在椰林的 某一个角落,看蓝天白云,听清风徐吟。风吹过叶梢的声音,仿佛在跟自己诉说, 诉说着远古的梵音。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笑对人生,是最好的选择。 我喜欢用自己的影子演绎自己的故事。但是,我从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别 人故事中的主角。在这个争演主角的年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宿舍今天晚上包饺子,很多的,你要不要…… 远处仿佛还幽幽的传来这句话。尘封的记忆再一次却上了心头:那夜的月明星 稀啊,还带着淡淡的哀愁,因为,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很倔强的人。有时候,倔强得不可理喻。但是,我本来 就不会处理各种各样的关系,总是跟人保持着距离。每次见到,都只是报以淡淡的 微笑。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学会了处理人际关系了,也包括和你。喜欢读你的文 章,感受那种细腻,忧伤,又惆怅的感情,带着淡淡的忧郁,有种心情在河水中慢 慢流过的感觉。我知道,我是读得懂你的,只是我不说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也不例外。我很少介入其他人的生活。但是,我喜 欢关心我身边的人。因为,生命中我错过得太多了,不想再后悔。我希望,我经历 过的一切不要再降临在其他人身上。自从那件事后,我学会了珍惜,也学会了关怀 和坚强。但是每回半夜梦醒,我总会泪湿枕巾。梦中模糊的影子,还在心里徘徊。 思念一个人的感觉,竟如此的强烈。 同样,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追逐的影子。你不例外,我也是。也许,前世的 我是江南烟雨小弄中的一个普通女子,在迷蒙的细雨中失了魂。所以今生要在雨中 苦苦寻觅,寻觅自己丢失的灵魂。 偶然,看到你的文章,里面竟然有我,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那时秋也在一旁。 你叫我能说什么呢?我总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站在对面,有时候觉得对着的好 像是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人,亦真亦幻,仿佛从不存在于世间。所以,我喜欢读你 的文章,它细腻得让人惆怅。或许,你说得对,彼此都是寻梦人,寻梦着自己心中 的倒影。什么时候,我们的历程才会结束呢?我不知道。我与你的相遇,是冥冥中 的定数?还是随风掠过的偶然?我也不知道。但是,在你的身上,我有时候会发现 亲人的感觉。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总会有曲终人散的那一刻。亲情,好像已经是很遥远 的事了。我渴望亲情,也害怕亲情。家里的人,我知道他们都很爱我。但是,我却 越来越怕去面对,面对一切。我会步母亲的后尘吗?我会是另一个在人生长河中随 波逐流的女子吗?我不知道。也许,我会选择平庸,但是,我想活出自己的年华。 也许,我会变成另一个周渔,去寻找着自己梦中的仙湖。“仙湖/ 陶醉的青瓷/ 在 我手中/ 柔软得如同你的皮肤。”谁是我梦中的陈清呢? 今天,在图书馆见到你,我竟然有一种想逃的感觉。如果说世上还有人可以看 透我的话,也许就是你了。我从没想到,人生中可以做知己的人竟然是你。我有很 多好朋友,但是,好像没一个像你如此的清楚我。也许,你也不完全看透我,我也 看不透自己。 我一直想问你,是什么冲动让你想写我,写一个曾经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我 从不写身边的人或事,我怕被别人看透,赤裸裸的解剖。但是你却让我有一种想动 笔的冲动。也许,你的生日礼物真的可以拿到了。 现实的距离拉远了,心的距离却近了。 相遇本是偶然,离别也是必然的定数。几年后,天各一方了。那时,也许你早 忘了那个曾经为你送饺子的人…… 缘有心生。就让缘来决定吧! 逝去的恋情,你还好吗? 向逝去的恋人和恋情问好 一、 入夜,灯下,思绪如麻。 手中的笔千重,提起又落下,落下又提起,洁白的稿纸上依然一片空旷。窗外 月光皎洁如雾,刚过中秋,月亮却已缺了一块。我心在这寂寞的夜空里涌起阵阵酸 楚。 刚挂上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来自遥远南国的号码久久不语。休病假的几个月 来,我接到许多关切的问候电话,而这份来自遥远南国都市的问候让我无法心平如 镜而起伏不定。不仅仅是出乎意料,更是为了一个叫婉仪的女孩,而我们也已八年 未曾见面。 二、 八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清爽的秋天。我离开家去京城求学。凭着发表过几篇文 章的资历,我荣幸的入选校报编辑,负责文学版面。婉仪是文学版的美术编辑。她 的画总是和她的人一样让人赏心悦目。为了每期报纸能按时完成,我们常一起工作 到深夜。而婉仪又和我的老乡梅在一个班一个宿舍,并很要好,所以很快我们就熟 识了。 每赶完一期报纸,她都会要我请她去校园一角的小摊上吃2 毛钱一碗的酸汤面。 虽然很便宜,但每次吃完后看着对方汗流浃背的样子都会开心的大笑。那里留下了 我们许多纯真的笑声。 渐渐我们在一起单独相处的日子多了。虽不在同一个班,但每次吃饭时,都会 在饭堂一角相互等待对方到来,然后分头买好饭菜。一起吃完后,碗都是婉仪来洗。 还经常在校园教学楼顶,相互谈心到深夜。每次我都会绕道送她到女生楼下,替她 叫开早已锁上的大门,在传达室值班老师严厉的目光中相互一笑,各自跑开。 年少的我当时并不明白什么是爱情,更不曾想过去涉这条让许多人伤怀的河流。 只是相互默默的关心着,惦念着。而梅常戏称我们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三、 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我们来到教学楼顶。婉仪屈膝坐下,双手抱着双肩,左 脸枕着双臂,望着漫天繁星对我说:“虽然我们常在一起,可我心里总感觉我们离 得很远。”我站在不远处笑道:“你该不是听歌走火入魔了吧!”当时我们都很喜 欢那首歌《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她却又甜甜一笑改口说:“我奶奶做的腊肉 很好吃的,下次回家我给你带点。”这是她惟一一次在我面前提起她的亲人和家庭。 此后不久,入学的第一个寒假就要到来。为了期末考试,我通宵大战,好几天 未见婉仪,总以为她和我一样在复习功课,没有太在意。 考试前一天晚上,很少找我的梅却找到我说:“明天要考试了,婉仪前几天回 家,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心里一惊,预感到有事要发生。立刻和梅想尽办法联系 玲,都失望而归。那一夜,我彻夜未眠,恨不得飞到婉仪的家,秦岭深处的小山村。 也就在那一夜,我才发现已经离不开她了。 第二天,我很早起床,很早来到饭堂门口,希望看到她熟悉的身影,可是没有。 又跑到她们教室,梅望着我失望的神情安慰着:“别着急,她一定会回来的。”整 整一天,我都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在试卷上写下了什么。 直到傍晚,宿舍传呼器里传来婉仪很柔弱的声音。我飞奔下楼,在操场上找到 她,委屈十足地朝她喊到:“你不知道今天考试吗?你知道我多为你担心。”婉仪 低头不做声,许久才抬起头,很吃力地笑笑说:“我知道你会担心的,所以刚到就 来找你。我没事的,你一定要好好考试,记住了。”说着递过来一包东西:“给你 带的腊肉,尝尝吧。”我这才发现她双眼通红,以为坐火车累的,就让她早点回去 休息。并安慰她说,我会去找教务处熟悉的老师说情,替她安排新学期开学后的补 考。 以后的几天,我考的非常顺利。在舍友们的羡慕中,婉仪每天都陪在我身边。 放假了,婉仪送我去车站。临别,一路无语的婉仪说:“下学期会见到你吗?”我 笑道:“怕我一去不回头啊,我还没领毕业证,我们也刚开始呀!”说着又做着鬼 脸。她笑了,笑的很勉强,美丽的眼睛里布满哀怨,举起拳头想打我,却只是停在 空中,直到我上车离去都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四、 整个寒假,我一想到婉仪,心头就不时掠过一种莫名的担忧。开学后,不顾父 母的催促,我在报道的最后一天下午才回到学校,想刚到就能见到她。 可我失望了。 梅交给我婉仪放寒假临走时留下的一封信,她没有考试,而是办了退学手续, 为了不影响我,一直闭口不提。临走前,她在教学楼顶哭了一夜,走时拿走了我留 在编辑部惟一的一张单身照片。 推开编辑部的门,在我们都很熟悉的桌边坐下,却不敢撕开信。我害怕无法接 受的现实,不敢去想的事情发生,害怕以后再见不到她,可一切还是发生了。婉仪 在信中说:“……那晚你在楼顶说我是听那首歌着迷了,可我觉得它就是为我所写, 为我所唱。在你上车离去后,我哭了,因为我们以后可能不会再见了。我不会忘记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忘记我在你写的文章旁配的插画,不会忘记那一碗碗的酸 汤面,虽然很便宜,可是让我心里很温暖,也很感动。我却不能不离开,照顾好自 己,不要让我担心,也不要问为什么……” 我终于明白,在婉仪通红的双眼,哀怨的目光,勉强的微笑背后掩盖着极大的 忧伤,她是多么想告诉我,而我竟粗心的没有觉察,她内心深处是多么脆弱,却又 是多么坚强。我骂自己是混蛋,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真希望分别时她举起 的拳头能狠狠地打在我身上,她强忍的泪水能流下来,或许我会清醒。 开学后,考试成绩公布了,我拿到了最高奖学金。而此后整整一个学期,我都 无法振作精神,每次板报也是草草了事。长我半岁的梅以姐姐的身份时时关心着我, 我也想尽力找到婉仪忧伤的原因,却找不到答案。 转眼暑假又到了,我收到一封来自南国的信,信封上是我很熟悉的笔迹,是婉 仪的,却没有详细的寄信地址。里面是一张婉仪亲手做的塑封卡片:一张白纸中央 剪成的心形图案上,两片叶茎相连的红色枫叶,旁边有一行字“悄悄地告诉你,我 很想你。”捏着信泪水顺颊而下。独自一遍又一遍听着那首《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 爱》,失声哭泣…… 婉仪终于来电话了,她一句句地询问着我的境况,一句句地安慰我,鼓励我。 听着她涓涓溪流般温柔的声音,我一直沉默着。直到挂上电话,我才发现在长达30 分钟的通话里,我竟没有询问一下她的生活,竟然忘了问一句:“你还好吗?” 事过境迁,转眼,我们已八年未曾相见。在为自己生活的奔波中,我们在一点 点地改变着自己身上的某些东西。有些事情已经被忘记或正在被遗忘。而我们也都 已经走过了那个年少痴狂的年代,在相互深深的祝福中,我希望婉仪现在过的比我 好。让我们都来珍藏那个纯真年代留下的美好回忆,永不开启,即使偶尔不经意间 翻动一下,就像我今晚突然接到婉仪的电话一样,会发现竟如此凄美和感动。 让我也轻声问一句:“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