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激战飞人 在路上,宗琦拿起对讲机和一哥聊了起来:“老大,你刚才真够厉害,几句 话灭掉了飞人的威风,再几句话吓得老九都不敢吱声了!” 一哥笑了起来:“咳,你以为老九有多难对付?说到底也不过是狂人一个。 对付狂人的最好办法就是你比他更狂,狂得他没脾气了,你就赢了。” 宗琦忍俊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不愧是一哥,佩服!佩服!” 林文又用对讲机问一哥:“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飞人的资料呢?你把飞人贬 为九流车手他们居然没作争辩,好像被说中了一样。” 一哥向林文说明:“我也是瞎猜的。老九这群人有的是钱,请来一两个职业 车手也不足为奇,他说的关于飞人的经历我相信不会有假。我敢骂他是九流车手 其实是因为我从来就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全球的大型车赛我基本都看,老九说 他参加过很多比赛,拿过很好的名次,我却不知道有这样一位美籍华人活跃在全 球的高等级比赛里,我当然敢骂他是九流车手了。” “还有一点也可以判断他不是重要车手,”一哥想了一下又说,“一个职业 的一线车手出于保护自我的目的,绝对不会参加车队的计划外比赛。换句话说, 像我们这种民间组织的比赛,真正的职业车手是不应该,也不会来参加的。如果 能请到,那肯定是个不入流的车手。” “有意思!”林文和宗琦哈哈大笑。 车队保持着高速的行进状态,在路上,老九和飞人也没闲着,不停地用对讲 机商量着对策。 老九问飞人:“怎么样?刚才看过宗琦和六子的比赛,你有什么发现吗?和 林文的比赛你有绝对的把握吗?” 飞人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态度凶狠地说:“那个叫一哥竟然敢说我是九 流车手!我虽然是没拿过WRC 和F1这种级别的冠军,可好歹也在中东拉力赛上拿 过名次!把我说成白痴一样,气死我了!” “嗯,”老九没有心情听飞人抱怨,“少废话,现在生气有什么用?我问你 从宗琦那里看出点问题没有?有没有把握赢林文,给我认真回答一下!” 飞人挨了骂,一下冷静了不少,老实回答老九:“宗琦是个高手,以他的实 力,去参加职业场地赛都没问题。六子那么嫩的经验,输给他是理所当然的事。 至于林文,我不知道,单凭刚才看他的感觉,我认为林文是一个比宗琦更快的人。 和他比赛也许会很麻烦,不过我不会输的。” 老九赞许地点了点头:“有信心赢就行,拼胜他吧!” 出城区,入4GB18 国道,在国道上行进了大约十多分钟,一哥在一棵刷了红 漆的大树下停住了车,起点到了。 双方人员走下车子,一哥指着前方一块反光的黄色标志牌对飞人说:“那里 就是起点。牌子的前方就是赛道的A 区,顺着A 区的路一直向前跑18公里,会有 一个岔路口,我们已经在那里设置了巨大的转向标志,引导你和林文向右转进入 B 区。B 区和C 区是纯正的山路,各长15公里左右,B 区大部分是上山路,而C 区则多为下山路。跑完C 区,又会有一个十字路口,那里同样有巨大的指引标志, 引导你们向右转进入D 区,也就回到了4GB18 国道上,然后一直跑回这里,冲过 起点的标志牌就结束了。” “这段路对于你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对于林文而言也是一样。为了比赛的公 平,我根本没有让林文跑过一次这段路。这段路太长,我也不打算让你们做练习 赛了,直接开始正式比赛。至于谁胜谁负,谁能笑到最后,就看你和林文的本事 了。怎么样?你有意见吗?” 飞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很享受地说:“好有挑战性的比赛,我一直都 渴望能比一次这样有趣的车赛。我没意见,完全接受!” “那老九你呢?”一哥作最后的确认。 老九无所谓地说:“参加比赛的都说没意见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OK,那比赛马上开始!林文,飞人,到标志牌处停好车做出发准备。”一 哥像裁判一样发号施令。 林文和飞人照做,一台铁灰色的MAZDA RX-7和银灰色的996 GT3 并排停在起 跑线上等待出发。 一哥和宗琦很诧异地问林文:“这不是石头的RX-7吗?你怎么开着他的车来 比赛了?” “是我借给林文的,”石头从一旁走了过来,“刚才知道对手车是996 GT3 , 林文临时决定不用自己的EG6 去比赛,想用我的RX-7来跑。” “为什么呢?你的爆改EG6 和原装的GT3 比赛跑山路也是有胜算的嘛。”一 哥不解地问林文。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对996 GT3 的尊敬吧,”林文认真地说:“在我心里, 996 GT3 一直都是‘神’,今天要灭‘神’,自然要用一部同样也是‘神’的车 来灭。EG6 还到不了这种程度,石头的这部MAZDA RX-7正好。” 石头拍了一下RX-7的车顶,对一哥和宗琦说:“我这台RX-7马力超过360ps , 其他部分基本都是赛车设定。林文平时也经常开我这部车,对RX-7的性能可谓了 如指掌。你们放心好了,林文加上RX-7,一定可以赢下这场比赛!” 一哥点了点头,说:“阿文,把这变成一场精彩的比赛吧!” 这是难得一见的美妙景色:一部接近赛车化调校的FR跑车,Turbo 版RX-7和 一部天生就是公路跑车的RR,NA版996 GT3 同场作战,在国际正式比赛中不可能 出现的事情今夜却在中国的土地上演了。虽然在排量和马力上GT3 都是赢家,可 车身重量上的差异几乎消除了两车的距离。在加速性上,RX-7完全轻量化改装的 轻盈车体配合几乎可以用“疯狂”二字来形容的大改13B 引擎,完全超越了保持 原装式样的GT3 ;在弯路能力上,RX-7赛车化的专业调校根本没有理由在这一项 上落后于GT3 。若只论车辆性能,明眼人都知道RX-7的胜算更大一些。在这场比 赛中,唯一没有定论的是车手水平,天才少年林文的能力与职业车手飞人相比究 竟谁强谁弱?谁才是“京城最快的车手”?比赛结束即见分晓! “这场比赛的胜负完全取决于车手的能力,”林文坐在RX-7的驾驶席上想到 :“对于我和飞人,这条漫长而又曲折的赛道都是完全不了解的路。我们要一边 认路,一边切弯,一边比赛。看来没有场地赛车手的弯路水准和拉力赛车手的控 制能力是没办法胜出这场比赛了。好刺激的比赛,等下一定会擦出火花来的!呵 呵,马上开始吧!” 飞人打量了一下林文的RX-7,心里暗暗叫苦:怪不得“骑兵训练营”会派这 个叫林文的人来呢,原来他有这部性能怪物。在这部RX-7面前,GT3 根本占不到 什么便宜。RX-7自诞生以来在跑车圈内就有“鬼才”之称,时常都有惊人的表现。 我在中东地区就曾经亲眼见过一部400ps 的RX-7在山路上轻松灭掉一部Ferrari 360 。今天这场比赛,一定会跑得很艰苦! 一哥和林文正在聊天:“你要是赢了他,我就把你和RX-7的照片贴到店门口 展览两个月。” 林文笑说:“干吗?拿我当通缉犯一样悬赏捉拿?” 玩笑之后,一哥开始和林文讨论正题:“你只是看了几遍这条赛道的简易地 图,跑起来没有关系吧?” 林文朝身边GT3 上的飞人指了指,说:“他不是和我一样只看了地图没跑过 吗?我和他的起点都是相同的,输赢就看比赛的表现了。” “好!”一哥拍了拍林文的肩膀:“好好表现吧!拜托你了!” “嗯!”林文坚决地点了点头,志在必得。 “跑吧!赢了我给你弄个Porsche 专卖的部门经理当当,薪水包你满意。” 老九使出最后绝招来鼓励飞人。 飞人对这种嘉奖没什么兴趣:“我又不缺钱,干吗要当你们的经理?” “那你想干什么?” “我现在就想和旁边的RX-7好好斗一场。这里没你事了,你走开吧。” “双方人员撤离,点火热机!”一哥宣布比赛进入倒计时阶段。RX-7和GT3 的引擎同时打着,两副个性不同的引擎发出各自独特的声音,令在场的车迷大饱 耳福。 “Ready ,Go!” 飞人的GT3 并没有立刻起步,他等林文的RX-7先冲出去一个车身的距离后, 才弹起离合让GT3 发射向前。 起步,飞人落后。 老九一时怒火冲天,拿起对讲机大吼起来:“飞人,你这个笨蛋!” 飞人一把抓起车里的对讲机扔出窗外:靠,见鬼去吧!故意放RX-7先走无非 是为了研究对手的驾驶水准,同时让对手带路,再伺机超越,一举击败对手。老 九你什么都不懂居然敢骂我!一边等着去,看我怎么干掉这个小子! 天空中忽然刮起了凉风,大块的乌云遮住了满天的星光。一哥暗想:难道要 下雨吗?这场比赛越来越有看头了。 宗琦在Evo.3 的引擎盖上摊开地图,研究起了这条复杂的赛道。一会儿,一 哥也走了过来:“在研究赛道攻略吗?” 宗琦说道:“是啊,我突然很担心他们能不能顺利跑到终点。” “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里我跑过几次,但还没有彻底读懂它。”宗琦困惑地说道。 “哦,你指什么?” “没什么,国道本身就非常复杂,有许多盲弯,路面状况也是时好时坏。而 且这条路两边还各有宽1 米的砂石带,我担心他们在使用砂石带的取舍上会出问 题。” “砂石带!”一哥右手托着下巴,喃喃自语道,“这段路的砂石带确实很有 意思,在柏油路面两边各有宽1 米的无障碍砂石路面,切弯时如果把这些砂石带 也用上的话,路线可以拉得更宽,弯速的确会快上不少,可是在高速下让热得发 软的轮胎突然从柏油路面轧上附着力截然不同的砂石路面,一旦打滑,很难保证 车子还能不能维持原本的动态平衡。如果胎面上沾上太多的石子,抓地力肯定会 下降,直接影响在柏油路面上的行驶表现。这正是自相矛盾的地方。” “还不止这个呢,”宗琦指着地图说道,“A 、D 区是普通的国道,属于正 常的公路。B 、C 区却是完全不同状况的上、下山路,不仅路面更窄,而且弯角 更多更急,在这种充满变数、充满未知的情况下保持狂奔状态几十分钟,除了职 业拉力车手外恐怕是无人再有此能力了。飞人我们不必管他,可是林文有没有在 跑完全程的前提下赢得比赛,同时又保证自己安全的本事呢?我对阿文的驾驶能 力没有任何疑问,可对于一个文弱学生的耐力,我不得不先打个问号。阿文刚才 一出发,我就觉得非常不安。”宗琦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看地图。 一哥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免有些后悔:“都怪我,前几天脑子一热找来了这 条古怪困难的赛道。我都忘记了阿文还是个孩子。唉,我来跑这场就对了!”一 哥狠狠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自责起来。 接着,他抓起车内的对讲机呼叫林文:“喂,阿文,阿文!听到请回话,听 到请回话!” “喂,一哥,有什么事?我正在比赛,麻烦你快点说吧。” “你听清楚了,这场比赛输赢都没有关系,你完好无缺地回来就可以了!” “为什么?我现在正在领先啊?”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找这条赛道来比赛是我的错误,它太长太危险了,我 担心你……” “放心吧!一哥,没关系的,我自有把握,这种情况我应付得了……我要换 挡了!” 林文扔下对讲机,减挡完成了一个弯角,然后又捡起对讲机:“好了,一哥, 我很喜欢这条高难度的赛道,我会尽全力拿下它的。终点见!” 林文关掉了对讲机,专心对付眼前的比赛。飞人的GT3 就像影子一样紧跟在 身后,令林文不得不保持精神高度集中,防御飞人一波接一波的进攻。 林文顺利切过A 区的一个个弯角,不过技巧方面却略显粗糙,与平日里林文 绝美的攻弯表现不可同日而语。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前面净是未知的弯角, 后面是和自己同等水准的驾驶高手,权衡各种跑法的利弊后,林文确定了现在这 种看似粗糙但能守能攻的弯路跑法:进弯时尽早刹车,在能看清弯角情况的时候 主动关门封线。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能有效抑止GT3 超车并且不至于因为冒险高 速入弯而失误。 “真累!在不认识的地方跑在前面实在辛苦!等下到达B 区时,我让后面的 GT3 领跑,顺便了解一下他的能力。到了C 区下坡道,从后面发起进攻,伺机超 越,然后一直领先到终点。”林文在脑海中迅速制定自己的作战计划,看来林文 要冒一次从领先到主动落后再追回头位的风险了。 飞人认真地观察了林文现在的技术特点,但是没办法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 :奇怪,RX -7 的驾驶者也算不上很强嘛!路线非常保守但很适合防守,操控上 只是一般水准。实在搞不懂,他是在伪装自己吗? 两部快车一直保持着这样胶着的状态跑完A 区,即将到达A 、B 区的交界点。 林文一眼看见了交界处竖立在路中央的巨大黄色反光指示牌,于是开始自己 的追击计划,早早地把RX-7开进外线,开始了自己的刹车动作。 “RX-7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开始强烈减速?这个弯角并不难转,他为什么会 减速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飞人犹豫间,GT3 已经从速度大降的RX-7左边超 车而过,切进弯角内线,进入上坡道的B 区。 见GT3 超过,林文满意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让你也尝尝被人从后追 击是怎样的滋味吧!”接着,林文油门全开,漂亮地切进弯心,RX-7再度画出和 往常一样优美的弧线,快速驶出弯角进入B 区。久违了,林文最高超的弯路艺术! 一来一往,GT3 已经领先RX-7两秒多钟,拉开了两三个车位的距离,飞人怀 疑起来:这么随意地把头位让给我,林文的动机是什么?他想后攻吗?飞人满腹 狐疑地看了看后视镜中RX-7的身影,一刻间打定了主意:哼,不管你怎么想,我 就按照我的节奏去跑,一定甩掉你! 飞人不愧为职业车手,一旦认真起来,GT3 就如同玩具一般被他轻松自如地 操控掌握,立刻跑出了车手最标准化的过弯路线,迅速攻克一个个弯角,直叫林 文看得心寒:这个人真的有点料子!标准的职业车手动作,非常完美的路线和疯 狂的速度!刚才一直挡在他前面没有注意到,现在才确切地发现他是一个不折不 扣的高手! 林文调动全身的细胞作战,RX-7在数个弯后消除了差距,几乎首尾相接地 “粘”在GT3 后方。双车形同一车,高速切过B 区的上坡弯角,两人的步法和节 奏达成了高度统一! 飞人跟趾减挡,林文一样Heel &Toe ;飞人全油门冲刺,林文一样施以地板 油跟进;飞人驶入外线扭呔入弯,林文一样以同样的方式还以颜色…… 这方,一哥已经通过伏守在B 区的情报员了解了那里的情况,不解地和宗琦 讨论起来:“我听B 区的人说,阿文在进入B 区时故意减速放飞人过头,自己由 领先变成落后。你说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宗琦回答道:“我想林文有自己的用意。据我分析,这不过是他的一种战术 罢了。” “哦,怎么讲?” “很好理解。这场比赛的双方都是在极限的状态下拼斗,加上又要在视野不 好的前提下认路,跑在前面的自然比跟在后面的辛苦一点。因为跑在前面的要认 路、过弯、防止超车,而跑在后面的只要参考前面的跑法就八九不离十了,由此 少了很多麻烦;后面的只要过好弯,就能有足够的精力去研究怎样超车,得到了 很多主动。再考虑到林文和飞人都是同等水平的车手,所以即使领先也未必能拉 开距离,太早领先反而会容易暴露出弱点并犯错,一旦被对手抓住就玩完了。阿 文做得很聪明,把较难跑的B 、C 区留给飞人去探路,自己积蓄实力后发制人, 一击必杀,这才是林文的作风。” “呵呵,”一哥茅塞顿开,“说得对。B 、C 区这两段山路什么情况都有可 能发生,路中间突然出现一块石头,一个大坑或是蹿出一条野狗,都能让跑在前 面的人倒大霉。夜晚飙车,跟在后面的人如果开大远光灯,也会让前面的人受不 了的。哈哈,阿文,等待你胜利的消息!” 一哥扒开地图,指着B 区的后半段说道:“宗琦,你还记得B 区这里的陷阱 吗?” 宗琦答道:“当然记得,那里有一个我们称之为‘骗子’的左转发夹弯相当 特殊。纵观B 区的前半段,没有一个发夹弯,都是一些角度较小的缓弯和很简单 就驶过去的直角弯。当车手习惯了这种相对简单、容易的上坡弯后,往往会习惯 性地用这种态度去看待后面的弯角。最要命的是‘骗子’还是个盲弯,不转进弯 心去根本看不清整个弯角的深度。 “咳,我已经能想象出飞人在‘骗子’弯会遇到什么情况了。当飞人自然地 利用对待B 区前段的思维方式扭呔进‘骗子’弯后,立刻会发现自己上当了,那 是一个比B 区前段所有弯角都更深更急的发夹弯。GT3 明显over speed,紧跟着 转向不足,飞人没有办法,只好收油,紧急减速,GT3 失去平衡地直接滑出路面。 而后跟的林文看到GT3 的失误,提早动作避免了自己的危机,RX-7绕过GT3 继续 奔驰,眨眼已经把GT3 甩得无影无踪。林文压倒性胜出。” “Yes !就是那样!”一哥难以压抑内心的喜悦,和宗琦默契地击掌相庆。 情况真会如宗琦预料的那样吗?说话间,GT3 和RX-7正迫不及待地冲刺到了 ‘骗子’弯前的直路上。 飞人用力踩着GT3 的油门踏板,保持着微弱的优势在直路上竭力狂奔。飞人 趁着这片刻的松懈整理思绪,眼睛则紧盯着路面:幸好这条山路不是特别难跑, 否则被后面那小子这么紧跟着,我早就挂了。不知道进了C 区又会怎么样? 突然,在GT3 灯光照耀下的路面出现了几道黑黑的刹车胎印,飞人一个激灵 :怪了,这里连弯角都看不到,怎么会有这么急的刹车痕迹? 疑惑中,前方数十米已经看不见道路。“嗯?B 区跑了这么远都是些缓弯, 为什么这个弯在这么远的地方会有凌乱而急切的刹车痕迹?”飞人苦苦思索着。 就在飞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的时候,这个怪弯进入了GT3 的攻击范围, 本能的反应让飞人的右脚先离开了油门,跟趾动作连减两个挡后仍然比正常多踩 了一点刹车,让GT3 以比前面慢很多的速度进入了弯角。 也许是林文同样觉察到了路面提供的信息,又或是林文想继续后攻,在刚才 飞人急切减速之时,林文并没有贸然冲前进行攻击。他平静地和飞人同步刹车, 以同样的节奏进入弯角。 飞人扭动呔盘,让GT3 的车头指入弯心,大灯超亮的灯光自觉地照亮了‘骗 子’弯的最深处,眼前的景象不禁令飞人倒吸一口凉气,大呼上当受骗:糟糕! 这个弯比我想象得要深!我以为顶多是个直角弯,谁知居然是个发夹弯!虽然我 已经很保守地用低速进弯了,但还是有点超速! 救车!飞人瞬间做出的动作是不补油直接减低一挡,左脚弹射性地大踩了一 脚刹车!GT3 的尾部伴随着一声嘶叫向右横滑,飞人快速回呔并重压油门,妄图 让后轮恢复抓地停止横滑。扭矩VS惯性,飞人理智地踩住油门稳定转速,GT3 两 条可怜的后轮冒着青烟,以牺牲自己的做法抵消了惯性,结束了横滑,GT3 车尾 摆正,回归正确的行车路线! 突如其来的事件并没有让林文手忙脚乱,尽管自己入弯时也有轻微的超速, 大脚刹车时也出现了尾部滑移的情况,但全靠林文天生的驾驶反应,他只是回呔 和大踩油门保持后轮动力传输就轻松消除了横滑,照跟飞人! “嘘,好险!”飞人轻声惊叹,伸手抹掉了头上的汗珠,又扫了一眼后视镜, 看见RX-7稳定地行驶在后面。心头隐约害怕起来:这哪里是我领先?分明是后面 的小子在利用我给他探路!他随时都能发起进攻超越我,我也随时都有可能像刚 才那样出现危险,甚至失控。不妙,我中计了! 飞人越想越不对头,只觉得自己如同傻瓜一样被人利用了:真不应该跑在前 面,如此漫长而充满未知的赛道,自己跑在前面就是在“扫雷”,太糟了!我是 不是应该放林文到前面然后我再追呢?就像他刚才放我一样? 飞人犹豫不决,苦苦权衡着领先和落后的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