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皮肤 作者:蓝白仙子 1 坐在回家的车上看着雨中的街景,心绪摇向远方…… 本与朋友相约去郊外游玩,可怅然中还是决定守在家中。周末了,在回家的路 边花店为自己买了一束白玫瑰,淡淡的色泽与清清的香味儿,一种悠悠的感觉。我 有一个很美的水晶花瓶,它透明的美丽花纹蕴含着一丝丝隐隐的忧伤。每当我将一 束花放进盛满清水的花瓶中,它雾状的玻璃皮肤总会碎了一般让我的思绪在幻觉中 迷失。我一边嗅着香味儿,一边呆呆地想着心事。 喧闹的城市在周末总是显出别样的景致来。穿行于尘世之间的心终于可以静下 来了。冥想中,我抚摸着有些冰凉的脸颊,下意识里我几乎在一瞬之间忘记了自己 的存在。近些天总是在恍惚中游走。摇晃的感觉在心灵的空地上无限延伸。这样一 个周末,这样一个周末的夜晚里,我只想静静地享有一份孤独。一份在朦胧中依稀 可以触摸的孤独。 我可以一直坐在这小屋子里,保持这样一种姿态,不停地在键盘上轻敲这些梦 呓一样的文字。我坚信这一个字一个句子都是我满溢的心事。小书桌上摆放着一些 已读或未曾读过的书。 有时候,匆忙中的心绪好象早已由不得了自己。此时我哪儿也不想去。思维如 果能在这一刻静止,我的世界会不会光鲜许多、明朗许多呢。 周末的夜晚总会在潜意识中给人许多莫名的暗示。在我寻找到一丝快乐的时候, 令人沮丧的情绪却也在快乐的空隙紧紧纠缠上我。我是摆脱不了那残酷窒息着我的 神经了。但是我依然坚信,当我离开键盘,倒在床上的时候,暖和的被窝也能让我 很快入梦。 或许我在看窗外景色的时候会看到自己内心的柔弱,或许我在嗅着花香的瞬间 风会将心儿吹拂。然而,猛一回头之处,或许我会遥遥地触摸到我绿色之树的那根 粗壮的枝条与薄薄的叶片。这个时候,我或许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来。想起我 远望中的那个地方。想起那个日渐模糊、日渐清晰、日渐让我心乱如麻的影子…… 走来走去中,最终我还得不停地奔走。即使在周末的夜晚里我在刻意中静静守 着这份孤独,即使我坐着什么也不做,可我的心,依然在匆忙中急急地游走。 天冷了许多,心也凉了许多。可我还是害怕这份孤独,这份玻璃皮肤一样冰冷 冷的孤独。 2 那一天在寻觅的途中丢失了。幻化的景致与黎明一同醒来。人在经历中的所有 无奈与孤寂,都是命运为我们写下的一篇篇艳丽的文章。想要逃避的灵魂在漆黑的 洞子里沉睡,渴求中好似安谧的神经在恍惚中悠悠飘去。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到哪里去。一代代人在探寻中、跋涉中倒下。多么茫然的 一天啊。冰封的情感沉入谷底。痴痴的冥想将思念结成一个个越缠越紧的心结。大 地深处,无数只眯缝的眼睛在悄悄落泪。一天天,我们还得在心灵的黑洞中呼吸。 爱使人完整,也逼人碎裂。守候在夜的尽头、守候在黎明初起时分。逃离的景 象一阵一阵穿行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那些无处安眠的心在城市中每一个房间的窗 户前晃荡。每一个房间的窗户里都有一个不为我们所知的世界。或许,我们与世界 的交情也仅限于一窗之隔。 打开黎明前的窗子,探出头去看一眼正在寂静中消失的夜色,空气似乎会变得 清新…… 冬天来临的时候,孤独的树枝与叶片在一阵阵吹拂的风中别离。人最为畏惧的 也许正是象这树与叶子的别离。那一棵棵在风中站立的树与那一片片随风飘落的叶 子演绎着男人与女人的故事。那些象毒蛇一样被吞食、在咀嚼中慢慢遗忘的故事。 虽然,它们也曾有过温情缠绵的春天;虽然,它们也曾有过在迷人夏天相拥的一个 个夜晚。然而,冰冷的冬天还是提前到来了,它已等不到树叶再一次泛绿。 3 这只朦胧着晶莹的花瓶就好似她看这个世界的眼睛。好久以来,她沉陷于这样 一种灰灰的视觉而无法动弹。水天之外,依然是她渴求中一天天接近的那份心事、 那份在苦苦中无望守着的期盼与关怀。 而这样的一份心事也许是无法对人倾诉的了…… 她明眸中透出的几许忧怨的神情是天边最后的一抹悠蓝。她凝神专注的神情会 毁灭她吗。虽然那个在沉默中一直沉默着的影子从不开口对她说那些暖暖的情话。 然而,她是知道的,那个悠然飘浮的影子始终是温情的、温柔的、温和的、温暖的 ……在那个角落,在她想念的时候,她相信即使是在暗处盛放的花朵也是真实得令 人意乱情迷的……或许,正是这样一种在感觉中永远也无法接纳的残酷现实才使她 对那个影子更加难以忘却吧。 雾状的花瓶的眼睛在闪烁中累了么。那棵树。那片叶子。偶然。迷失。性别。 痴。呆呆地她轻笑的嘴角喃喃地低诉这样一些或断或续中不完整的句子、词。有时 候,她甚至于用那些别人怎么也看不明白的一个个好玩的符号来表述她隐隐中无法 倾诉的渴慕。 在她的想象中,那是一种非常过瘾的爱情。令她软弱也令她坚强,它有着烈酒、 砒霜与丝绸、糖果并列成放的品质,惊奇、甜蜜、血一样柔滑……。 泪光盈盈的她是那样动情。这份清浅之爱一定很短暂、很干净、很动人。就象 那只在风中易碎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