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歌的行板 青衣终于决定不走了,这个33岁的半大孩子,一个网络的热点人物,从打一来 到华网开始,他的文字、他的爱情、他的人便成了华网的一道风景。 青衣是经我引路来到华网的,跟我一样对华网、对一川情有独钟。他这个人说 起来很简单,也很复杂,其实原本人都是复杂的。因了他叫我一声姐姐,犹豫再三, 还是决定在本文即将结束之时用些笔墨来写写他,尽管只能是粗描淡写。 在第一部里我曾提到过青衣,他的文字很美,如果说有美文这个说法的话,那 么就只有青衣的文字当之无愧。在华网,包括很多吃文字饭的人在内,文字的基本 功恐怕都没有青衣扎实。这一点,从他的一系列作品中不难看出。 青衣是自由撰稿人,以写残疾人生活的小说见长。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对 爱情的描写,这也是他成为热点人物的根本原因。他的文字太美,有摄人心魄的力 量。最主要的是他不光是用文字来写他的爱情,而是用他的身心、用他的生命来谱 写着那谜人的、足以令众多的优秀女孩心甘情愿地飞蛾扑火的生死恋情。也因此更 增添了青衣的魔力。看得出来,青衣的感情是真挚的,也是炽热的。他总是很投入 地对待每一段恋情,尽管最后都以悲剧收场。青衣很博爱,不拒绝每个喜爱他的女 孩,因此导致的酸风醋海终于让他跟他的妹妹们无法承受由此带来的伤害而决定离 开华网。他先发了一个告示,条理清晰地详细通报了离开的具体步骤,并将其贴遍 了华网。反响是可想而知的了,在点击率达到了300 多的时候,在他的请求保留此 帖子5 天的期限到来的时候,在众多的网友真诚的挽留声中,在痛恨他的人的漫骂 声中,在不屑于他的做法的人的激将法中,在他的挚友山清水秀的呼唤声中,青衣 终于留了下来,不走了。这期间我一直没有说话,我知道青衣他不会离开的,因为 他热爱华网,热爱一川,跟众多宣称要离开的网友一样,他离不开这里。 在华网流传着一个说词,叫“青衣现象”,我想这大概指的是围绕着青衣所发 生的一切有争议的人和事吧?对此间的是是非非我不想加以评说,因为人心自有公 论。我想说的只有一点,就是大家都要学会辨证思维,学会换位思考,学会宽容待 人,学会容纳异己,学会从容与平和。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泯灭了良知,不能放弃 了道德。 “青衣现象”给华网带来了思考,对网络、对华网、对每个人的思考。华网由 此开始变化,在总体构思上、在管理体制上、在宏观调控上都开始形成了一个新的 格局,华网呈现出了一个可喜的新局面。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人们喜爱志摩, 他的淡然、他的洒脱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呢?网络是什么?BBS 又是什么? 除去我们的大脑和双手之外,不就是屏幕、键盘外加老鼠跟猫吗?到底是猫吃了老 鼠还是老鼠戏弄了猫呢?一位清醒者戏谑道:看一群成年人过家家可真好玩。是呀, 是好玩,我们在认真地玩着网络中的感情游戏,尽管我们是不自觉的。 昨天在榕树下“躺着读书”论坛看到了斑竹陈村写的一篇人物介绍——“说点 王安忆”,文章说道:“她曾喜滋滋地对我说,我们李章现在同意不上网了!”陈 村说“她对所谓的‘现代文明’心理上很抗拒,看不出那有什么好玩和必要。她说 人已经被异化得够多了。如果没什么兴趣,倒也是不上网的好。 如今网络的碎嘴长舌,对守家立业的人乃大奸大恶之徒,不玩也好。“真是难 得的通彻人物!的确,网络害人不浅。或许罪责不在网络,关键是如何认识、如何 对待网络的问题吧?! 独弦琴的文字依然还是那种凄美的旋律,还只是为了抒发情怀而书,为了自己 而写。她先是在齐鲁天地做了一段时间的斑竹,后又在网易申请了一个个人论坛, 与一大帮志趣相投的网友有滋有味的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自由自在地畅游着,过起 了网上神仙般的日子。 美籍华人、著名心理学家李恕信在他的《潇洒的母亲》一书中讲了这样一个故 事:一个小女孩趴在窗台上,看到窗外的人正在埋葬她心爱的小狗,禁不住泪流满 面,悲恸不已。她的外祖父见状,连忙把她引到另一个窗口,让她欣赏他的玫瑰花 园。果然小女孩的愁云为之一扫,心空顿时明朗。老人托起外孙女的下巴说:“孩 子,你开错了窗户。” 我在想,是否那些痴迷于网络的人们也开错了窗户呢?一如“生命不能承受之 轻”般,整天制造着、倾诉着、感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笔,琴儿的文笔较刚来华网时有了明显的提高。她不再满足 于豆腐块的写作,开始向多种体裁、多类题材、大部头文字写作发展,并开始走出 华网,进入了榕树下。在那里,琴儿看到了一个更广阔的天地,视野更加开阔,站 得更高,望得更远了。她如饥似渴地吸吮着网络文学的琼浆,几乎是饥不择食般地 恶补了文学基础知识,广泛涉猎了常见文学刊物,选读了各种名著。相信不远的将 来我们一定会看到一支展翅高飞的美丽天鹅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依稀记得以前曾经看过的一篇短文,说的是心理医生的测试结果:同样一个水 杯放在桌子上,杯子里边同样装着半杯水,乐观主义者说“还有半杯水呢”,而悲 观主义者则说“只有半杯水了”。看来,乐观主义者是打开了通向玫瑰园的窗子。 同样是网络文学爱好者,王安忆是乐观者,琴儿也是这样的乐观者。 《如歌的行板》是一首常用于弦乐合奏或小提琴独奏的乐曲,原是柴科夫斯基 于1871年写作的《D 大调弦乐四重奏》的第二乐章。乐曲循环往复,忧郁低沉,而 又单纯如话,弥漫如深秋的夜雾。这是一首小亚细亚的民谣,而《D 大调弦乐四重 奏》也正因有这个杰出的乐章,才特别受到世人的钟爱。 人生就好比这段《如歌的行板》,在轮回中重复着、体验着、弥漫着、单纯着, 也复杂着。 我不敢说自己到了通彻的程度,甚至不敢说自己已经明白了什么。但是我可以 肯定地说我已经走过了迷惘与困惑,网络心路走到头了。 如果你仍在网络心路上,祝愿你一路走好!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一川烟雨,这个众多华 网人热爱的对外交流论坛仍在烟雨蒙蒙中,却也开始呈现出雨过天晴的气象来。那 道由水分子全反射形成的七彩彩虹正横空飞跨,放射出绚丽的光彩。 (全部完) 冰心玉壶 2001年6 月10日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