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别处 昨夜在梦中有人前来问我到:“先生可曾写些什么没有?”我说没有,那人就 说:“先生还是写些东西吧。”我一记勾拳打将过去,就象那个叫什么森的屡次击 倒对手那样,忽然那人象水汽一样蒸发了,我也被那一记老拳带将出去,重重的跌 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时间在一瞬凝固了,我也觉得有写些什么的必要了。 记得一个叫什么米兰。昆德拉的捷克人说过命运总是在什么狗屁之类的激情和 无奈这两种悲剧之间荡秋千或是玩跷跷板。说的真他妈的太好了,人们往往因最原 始。 最黑暗。最深刻的激情而导致最浪漫的悲剧(毫无价值而又深刻的悲剧)但这 种悲剧是最唯美的。我羡慕那些成群结对,数以千记的大麻哈鱼以生命的本能溯湍 流而上,然后在河的上游静静的。安详的产下它们的后代,最后看着它们的后代安 静的相依死去。 每到这时,我总是他妈的莫名的感伤。大学毕业至今已经三年了,告别激情也 已三年了,告别朋友同学老师也已三年了,告别心爱的足球也已三年了。每天品味 着混凝土的清香和搅拌机悦耳的悠扬,我发现自己在下坠,在下坠。每当这时就越 发的渴望激情,于是就通宵达旦的工作,喝酒,赌博,训别人或是被别人训,以刺 激自己日见麻木的神经。越到这时也就越发怀念那一千多个日子。怀念我们宿舍的 赌场双雄打遍二号楼无敌手,他们的暗号传递简直是让对手防不胜防(胜过传音入 密);怀念小魏,我俩号称校队的梦幻组合,并携同作战为系队在校三连霸作出了 永不磨灭的贡献;怀念我们宿舍的酒神兼武侠评论员(在女友离他而去后,酒量及 阅读量与日俱增,可惜没变成李白二世);怀念我们宿舍的院志(我们曾自诩为养 老院八仙,并在每次学校卫生大检查时将牌匾挂在门口,由此我们宿舍在校园声名 大噪)以及上面的卧谈会记录;怀念我们宿舍那可怜的大门,四年间由于我们的健 忘证日渐严重,屡次将钥匙忘带,那可怜的门由开始时完整的一块慢慢变成两块。 三块。六块。九块,以至不知情者开门时总要虚惊一场怕我们要他赔,而我们的镶 门功夫也日渐成熟,即使日后失业也可以去替人按防盗门去;怀念四大名捕,除了 老二以外我们都不同程度的被他们挂过;怀念联谊宿舍的姑娘们,我们叫她们投江 八女,四年间对我们的情感始终坚定不移,并有两位后来成为了我嫂子;怀念那凤 凰花开的夏日校园,以及曾陪我一段路的女孩,她现在是否已为人妻;往事如烟, 悲哀总是在痛定之后的。 这时,那人又飘渺而至,嬉笑到:“麻木,堕落,虚伪,沉沦,卑贱,渺小……” 于是我又一记(这次用无影腿)狠狠踹将过去,于是他就飞了。我慢慢的落在地上, 看着忙碌的工蚁,米兰。昆德拉的话又在耳畔响起,他妈的复杂的世界需要他妈的 复杂的人,我对蚂蚁说:“我要活下去!(虽然有人说活着就是受苦)”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