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许诺,是我。你还好吗?” “你,你是?” “是我,邓远。我回来了。” “是你??邓远吗?是邓远吗?”我激动的喉咙里好象卡了什么东西,眼睛酸 酸的,“你在哪呢?南丫呢?她好吗?你们一直在什么地方?” “你能出来一趟吗?今天下午我在”SAY CIEL“酒吧等你,不见不散。” 我正要再说些什么,电话另一端已经挂断,传出了忙音。我想着就要和邓远他 们再见面了,我很高兴。我想我一定要和南丫解释所有的一切。我想告诉他们,我 很想念他们。 阳光照耀着“SAY CIEL”酒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秋天的阳光很美,它没 有夏日的浮躁,也没有冬天的冷酷。它柔柔的,像是爱人的手。 我推开“SAY CIEL”的门,向里望去。邓远穿着一件黑色的Tshirt,一个人坐 在那里抽烟。他一脸倦意。 “诺诺,你好象瘦了很多。”他看着我说。 “是吗?你们好吗?南丫好吗?她怎么没来?”我说,“我想向她解释上次的 事。邓远对不起,真的。” 邓远什么也没说,看着窗外。突然,他回过头,对我说:“你不用解释了,我 明白。 如今,也不用解释了。她不会在意的。我们结束了。但,你别内疚,不是因为 上次的事。“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呢?” “什么也别说了,我回来是想看看你。看看”SAY CIEL“,我们曾经一起奋斗 着的地方。呵呵,,,”邓远突然疯笑起来。然后他用手捂住了整个脸,“走吧, 喝酒去。” 我陪着邓远一家一家的喝,他喝了很多。路灯亮了起来,街上的人多了起来。 我们进了这条街尽头的一间小酒吧,服务生热情的招待我们,他像个无所事事的酒 徒,摇晃着走了进去。那里有乐队在表演,一个女孩在唱着邓丽君的一首老歌。 “诺诺,你说,这个世界上有他妈的真正的爱情吗?爱情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 东西?! 只有酒是个好东西,真的。它从不丢弃你,让你变的特真实。看清自己是个什 么东西。 哈哈,,,“邓远眼睛红红的。”哥们就是他妈的穷,穷怎么啦?……“ “你怎么了?邓远。你一直是个理智的人,你至于吗?我去找南丫,我去和她 说。我去问他,她曾经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人就是你。”我使劲摇晃着 邓远。 他手一挥,把我推到了一边。“你别去,真的。你要是去,我跟你急!我给不 了她她最想要的。我不想毁她。” 说着邓远站起来,摇晃着向外走。我追了出去。“你去哪呀?”我喊道。 邓远突然转过身,向我走了过来。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你他妈的一定要争气, 好好的作个快乐的孩子。好好的唱你的歌。找个真正对你好的人。什么都是虚的, 他是真心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别信什么爱情的鬼话,别信什么金钱的鬼话!” 我望着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乱蓬蓬的头发。我想到了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 大男孩,那个在乐队里鼓打的很好的大男孩- 邓远。 他消失在这迷乱的人群中,一片灯海之中。我的脑海里显现出很多以往的时光, 我们一起玩乐,一起唱歌,一起抱着吉他满世界跑的时候。它们就象是很多褪了色 的照片,堆在我的心里。我知道它们已经永远的印在了我的心里。 我回到了家里。弦零一个人在看电视。他很高兴,他说他在北京的舅舅给他介 绍了一份很好的工作。所以,明天让我和他一起去舅舅家吃饭。 他一直不愿向我提起他的父母。我只是知道他的家在海边。他更多的给我讲他 小时侯的事情,那些可爱的寄居蟹还有软软的沙滩。他答应我会带我去那里看看。 不过,他说要等以后。我不知道这个等待要有多久。我想即使是在满头白发的时候 也好,只要他记得。 我躺在床上,心里很乱。我想起了邓远,想起了南丫。我很伤心,我一下搂住 了熟睡的弦零,他翻了个身,一下把我搂在怀里。我不知道,这样会有多久。这种 美好的时刻会有多久。我好想知道,最后一次的拥抱会是在什么时候,我愿意紧紧 的搂住他不放。 -------- 黄金书屋